0435：八岐大蛇
盘坐的上原哲闭目整整一天。 期间波波来过，送温暖不存在，饭菜管够。 嗅着空气中浓郁的血气，再目测检查上原哲的状态，波波才算放下了心，虽然某人说过百分百没问题，那也没有亲眼看过来得踏实。 半神波波确认，上原哲现在已经比自己更加厉害了。 具体应该是跨过了当初那个门槛，也可能即将跨过。 不过等他醒来以后，恐怕下一个目标便会是回归血国，重整旗鼓。 她不想让他回去。 如果他们能够一直在一起，波波伺候他一辈子也甘心。 回归血国，当年那样的纷争又将拉开序幕。 某个瞬间，波波甚至想打断上原哲，劝他放手，安稳的生活。 当然她没忘，血族始祖上原哲不光是幽默温柔的，残暴的时候得令人恐惧，这便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违逆上原哲的原因。 波波走后不久，上原哲睁开了眼，嘴角果真勾起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弧度。 不过这个不像他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上原哲伸了个懒腰，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貌似左边是礼子、右边是千雪之类已经远远无法满足他了。 “呸，千雪现在怀着宝宝呢，我没疯，天大地大宝宝最大。” 长长吐气，看着地上化作粉末的血色水晶，上原哲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就可以突破s级，进阶代表着真神的x级，但那样一来我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上辈子，也就是始祖的记忆还有些缺失，在没弄明白之前，按被诬陷的线索查下去反而更好。” 说完这句话，上原哲把目光投在了正前方粗糙但古朴的石门之上。 “始祖意志消失前，送给我的礼物是2 1，锦囊我收下了，血色水晶已经被我吸收了个干净，只剩下这扇门。” 始祖意识有没可能害人？ 上原哲觉得没必要。 他若是想取代上原哲，应该趁后者虚弱的时候下手，而不是给予上原哲更多的力量和记忆。 门后面......貌似是有着另一件与上原哲心意相通的东西。 “血奴？” 没错，就是血奴的感觉，始祖还在这里藏了一头血奴...... 上前两步，上原哲缓缓推开了石门！ 再一次，血色海洋中掀起波澜，且是惊涛骇浪。 血色海洋说是汪洋大海一点不过分，突然之间，大海之上出现了一头怪物。 怪物有着八个头及八个尾巴，眼睛如同酸浆草般鲜红，背部上则长满了青苔和树木，腹部则溃烂状流着鲜血，头顶上则常常飘着八色阴云，身躯有如八座山峰、八条山谷般巨大。 “八岐大蛇？！” 虽然上原哲的身世比较紊乱，有关八岐大蛇的传说他还是听过的。 八岐大蛇乃是水害的象征，每年要吃一个女孩作为献祭，正好此时须左之男从高天原流放到这儿，他以要求娶老夫妇的女儿奇稻田姬为妻为条件，用酒灌醉了八岐大蛇，杀了它。 有人常说八岐大蛇是九头，也有人说八岐大蛇根本没有死，它在积蓄力量，准备向须左之男复仇。 而八岐大蛇的身影在上原哲的意识之海当中出现之后，石门彻底敞开。 里面并非一头迷你版的八首蛇怪，只有半颗沉睡中的头颅。 八岐大蛇的头颅，八颗蛇首中的其中一颗。 纵使沉睡，上原哲依旧需要仰视。 “mmp，始祖意识管这叫礼物？……他是打算让我杀蛇炖汤补身体？……” 上原陛下的身体倍儿棒，特别是现在，由于需要压制打破真神桎梏的力量，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肿胀之感。 这时，一双比红灯笼还要硕大的眼睛睁了开来，几分迷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似的，眼底的残暴与残忍无法掩盖。 尘土飞扬！ 乃是八岐大蛇一颗蛇首的呼吸。 “是你。” 猩红的大眼睛死死盯住站在门口的上原哲，露出追忆的颜色。 上原哲如今的实力，光看属性可与最强半神媲美。 可提莫，八岐大蛇的蛇首所散发出的气息比上原哲记忆中任何一名半神来得都要强大。 500年前，血族始祖将八岐大蛇关在了这里，如今需要上原哲把它放出去兴风作浪？ 这倒是符合上原哲的立场，海妖一族正在向陆地发起进攻。 还是可提莫，上原哲不知道怎么放啊。 准确点说，他的始祖记忆当中依旧没有关于八岐大蛇的片段，始祖意识消散前也没说第三件礼物该怎么收。 “既然你重新唤醒了我，说明须左那个混蛋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八岐大蛇说。 上原哲的心脏“砰砰砰”乱跳，表面上一如尚未看见蛇首本尊时的镇定。 “啊，是啊。” 虽然上原哲听不懂八岐大蛇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应该这样说。 “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 八岐大蛇的笑声如同响雷，震得山洞碎石乱掉，上原哲的耳朵更是一阵的耳鸣，快要聋掉了一般。 “跟我说说，快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八岐大蛇激动地说。 上原哲忍住头痛道：“很简单，我向诸神开战，顺手把须左之男打成了残废。” 闻言，大蛇一愣，猩红的双童重新打量面前这名渺小的人类。 它想起来了，数百年前，这个小家伙将自己唤醒的时候只比须左弱一点点，如此才有一人一怪之间的约定。 最开始八岐大蛇想要吞噬人类，然后向须左之男报仇。 发现自己办不到，改成威逼利诱。 这个男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打算奴役它，且最终差一点点就让他成功了。 最终，双方不得不相互妥协。 对方承诺替它报仇，杀死真神须左更好，杀不了也要带来一条手臂或者一条大腿。 作为回报，八岐大蛇甘愿供他驱使，时限为100年。 时光匆匆流过，八岐大蛇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不过它醒来后可以感受到须左之男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一个地步，比它的状态要差得多。 “你也变弱了。”八岐大蛇隆隆地说。 上原哲道：“还不是因为你，让我被世界意志盯上了，不得不让自己变得不起眼。” 说着，上原哲挥了挥手，“算了，反正我该做的已经做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 然后他便要走。 “等一下!” 八岐大蛇喊住了上原哲，“按照约定，你替我完成了对须左之男的复仇，我便要供你驱使100年。” 哎呀，还有这种好事？ 刚刚转过身的上原哲童孔微微一亮，依照传说，八岐大蛇能与真神硬刚，起码得是x级。 收一只x级的宠物......别开玩笑了，哪怕上原哲现在突破到x级也驾驭不住。 不出意外，这座小岛便是八岐大蛇的身体，超级庞大。 而且也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世界意志虎视眈眈，他现在绝对刚不过世界意志，八岐大蛇苏醒之后不可能低调，那个老银币一查，呵呵，原来八岐大蛇有主人，还是个大公级的血族。 就这，哪怕上原哲不是血族始祖，世界意志也会拼尽全力弄死他。 想到这儿，上原哲接着说：“当年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什么100年不100年的，就当交个朋友；哦对了，我家闺女该喂奶了，先走了啊，拜拜。” “等等！” 这一次，八岐大蛇的喊声更大，“你什么意思？” 这语气、这腔调，像极了上原哲要出去找小妞。 什么情况。 见他无动于衷，八岐大蛇说：“好吧，我承认我输了，我认输，我小看了你，我已经睡够了，二百年，我供你趋势二百年。” ?(????)?????？ 感觉剧情在往歪的方向发展。 八岐大蛇应该是公的吧。 始祖意识说杀戮方案和守护方案是分开的，不过上辈子自己再怎么不开眼也不会对这样的......生物下手。 随即，上原哲走得更加果断。 “三百年！” 八岐大蛇的蛇首加码。 上原哲继续走。 “四百年！” “五百年！” “啊啊啊，伟大的主人，我愿意奉你为主，永生永世遵从您的号令，还请您放我出来！” 500多年前，血族始祖与八岐大蛇相遇，当时前者还不是最强者，见到一头x级的海怪，不想据为己有那是不可能滴。 神奇的是，【制造血奴】失效了，明明上原哲已在它体内留下了印记，八岐大蛇却依旧可以反抗。 如此便有了那个约定，八岐大蛇自知，哪怕自己恢复至巅峰也已经不是正神须左的对手，它说想当它的主人没问题，替它报仇即可。 岂不知，上原哲根本没在乎什么约定。 当时的八岐大蛇，沉睡还海洋深处，趁它再次入睡，上原哲困住了它，近乎于封印，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陷越深。 到如今，若非上原哲的到来，它已经无法主动醒过来。 上原哲若是走了，小岛的面积扩张扩张再扩张，一两千年后，八岐大蛇便将与岛融为一体，与死亡没分别。 当前的状况，八岐大蛇醒来以后非常惊喜，可它不想彻底向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类低头，虚张声势了一番，结果显示人类果然够卑鄙，和曾经的须左之男一样卑鄙。 在死亡与臣服之间，八岐大蛇选择了臣服。 而卑鄙的上原哲......依旧是一脸问号。 奴役八岐大蛇100年，对他来说相当于白捡的，问题在于不太好驾驭，上原陛下不想要一个不靠谱的宠物。 看看喵喵，看看小白姬，再看小胖墩儿都都，他们就算闹腾也只是在家里面闹腾，八岐大蛇闹腾起来能要了上原哲的命。 但是......100年变永久。 古代神话生物卑微的模样。 始祖意识留下的第三件礼物。 令上原迟疑了。 “呼”的一下，八岐大蛇低下了巨大的蛇首，额头中心处隐约显现一个暗红色的“始”字。 与此同时，血色海洋中的那头小蛇怪每一颗蛇头都有一个文字开始闪亮。 八颗脑袋八个字，连起来读便是：始祖陛下帅破天际。 “......” “上辈子我这么自恋的吗？” 上原哲张开了一只手，八岐大蛇顿时化作一道光芒钻了进去，逐渐的，上原哲的手背上现出一道蛇首印记。 这才是靠谱的宠物，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该出手的时候老老实实呆着。 正对始祖意识消散的位置，上原哲用双指示意了一下，“三份礼物我都收到了，谢谢。” ...... 人鱼国的王宫。 如冰美人般的女皇陛下安静地临摹着不远处的一张画像。 此乃娜娜最得意之作，原因是有参照物，每天她都要在这儿画上几张，用于抵抗脑海中抹除那道身影的力量。 娜娜抱着一张刚画好不久的肖像画，喃喃地说：“就算全世界忘记了你，我也不会忘记你，别说五百年，五千、一万年也不会。” 正说着，娜娜听到了些许动静，她的画房周围一公里皆是禁地，除非不想活了，没人赶来这里。 “找死！” “轰隆”！...... 一条白色蛟龙咆孝而出，一头撞在刺客的胸膛之上，后者倒飞，直接轰塌了院墙。 人鱼国的女皇陛下娜娜，圈养着数不清的强大海兽，白龙只是其中之一，娜娜陛下的战斗姿态，妥妥的遮天蔽日。 娜娜也是海洋当中唯一隐藏的x级。 时间不大，白色蛟龙把刺客叼了回来。 它扭动着身躯，来到娜娜陛下跟前，大脑袋在主人的脚踝处蹭啊蹭。 它在撒娇，同时也是向主人请示，它想吃了门口那个男人。 正准备继续作画的娜娜收了白龙身上的力量，白色蛟龙变回成一条小白水蛇。 娜娜挥手说：“你要吃就吃吧，不过吃完记得刷牙。” 闻言，小白水蛇立刻点点头，回头勐蹿。 却听“pia”的一声，小白水蛇被一巴掌拍飞。 爬起来以后，它依旧是晕乎乎的，而且它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打它。 更加令小白不解的是，主人抱住了那个男人。 好过分，主人都已经好久好久没抱过自己了！ 它不是觉得主人过分，美丽的娜娜主人怎么可能过分呢。 是那个男人，他来抢主人的宠爱了。 小白要夺回主人！ 可还没等它行动，又是一愣。 主人哭了，流眼泪了，好伤心。 娜娜说：“你怎么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