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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93节

    “好了。”

    谢蘅叫住了他们,眼神复杂的望向杂草丛生的野地,不难想象那底下都是何光景。

    凭他们几人不可能一夜之间都挖出来,他只需要确定,这是事实即可。

    “还有哪里?”

    这么多人不可能只有这一个埋骨地。

    高嵛成抬手指了指:“南边。”

    一夜间,高嵛成带着谢蘅几人共去了七处禁地,无一例外都挖出了尸骸,长庚查看过,确认死亡时间皆在两年左右。

    “证据确凿,可以直接拿人了。”柳襄道。

    谢蘅眸色暗沉:“嗯。”

    -

    次日刚到辰时,外头就传来了动静。

    柳襄被惊醒,飞快翻窗进了谢蘅的屋。

    谢蘅亦被吵醒,听得窗台的动静后顺手披了件外袍。

    才睡不到两个时辰,谢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

    “我好像听见有人叫梁公子,怕是粱少仁找上门来了。”柳襄道。

    谢蘅冷哼道:“他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都不用拦,让他进来。”

    柳襄见谢蘅就要这么往厅里坐,转身进里间将腰封和中衣拿出来:“世子还是穿好吧。”

    谢蘅皱眉盯着她。

    柳襄固执的将中衣腰封递到他面前:“虽同是男子,但也是客。”

    谢蘅虽然觉得柳襄的态度有些奇怪,但她这话是在理的,他遂没再坚持接过柳襄手上的衣裳进了里间。

    柳襄等他穿好,又拿起了簪子:“见客用发带不好。”

    以往这事都是重云在做,这几日重云不在,谢蘅都是用发带将一半的头发松松绑着,披散在身后,她猜测,他或许是不会挽发,也或许是觉得麻烦。

    谢蘅瞥了眼她手中簪子,又看一眼她,僵持片刻后无声地坐下。

    柳襄眼眸一亮,拿起梳子。

    谢蘅看着镜中的认真给他梳发的姑娘,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他知道这不合礼节,也知道他们之间很多时候都已经逾距,但人心,总是多有贪婪。

    “世子,好了。”

    柳襄将簪子插进发中,抬眸看向镜中,谢蘅不动声色将视线挪开,落在头发上。

    “怎如此熟练?”

    柳襄如实道:“以前宋长策在战场上伤了手,婶子腾不开手时便是我帮他梳头,一来二去就熟练了。”

    谢蘅眸光立刻就暗了几分。

    半晌后,他才站起身,淡淡道:“多谢。”

    柳襄一愣,多谢?

    她快走几步凑过去,打趣道:“世子说什么?”

    谢蘅不理她,紧紧绷着唇。

    柳襄却不肯放过他:“世子方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谢蘅蓦地停住脚步,柳襄一头就撞在他背上。

    谢蘅怔了怔,转过身还未开口就见柳襄揉了揉额头道:“对不住,撞疼了吗?”

    谢蘅目光深邃的盯着她,唇角蠕动几次后,终只是抬手敲了下她的头:“我说你梳的不好看,还得练。”

    柳襄立刻道:“那我以后天天来给世子梳头。”

    这话一出,二人都是一怔。

    柳襄抬眸看向谢蘅,谢蘅眼底一片暗色。

    好半晌,谢蘅几番隐忍后,道:“你可知给男子簪发代表什么?”

    边关虽没有京城这么多规矩,但在重要的事上柳襄还是懂的。

    不论男女,给对方簪发都是极其亲昵的行为,常是夫妻间才能做的事。

    她抿了抿唇,眼神微闪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方才事出突然没有想到那里去。”

    其实在谢蘅坐下,她拿起梳子的那一瞬她就反应过来了。

    但最终,还是理性落了下风。

    “那宋长策呢?”谢蘅追问道。

    柳襄如实道:“他不戴簪子,我没有给他簪过发。”

    谢蘅眼中暗色略有消减。

    他又看她片刻,才转身走向厅堂。

    他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去过问这些,也没有理由。

    谢蘅刚坐好,门就被人踢开,一瞬间就涌进来许多官兵。

    几乎是同时,柳襄挡在了谢蘅面前。

    粱少仁在一堆人的簇拥下踏进了房门。

    他最先看到一身红衣的柳襄,杀意四溢:“果然在这里!”

    “来人,给本……”

    他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谢蘅,整个人愣在当场。

    世间怎有如此绝色之人!

    他身后的几个公子也都怔在了原地。

    好半晌后,才先后回神:“这……这是卫,卫述公子?”

    粱少仁眼中已是掩饰不住的贪婪和邪念。

    他本来脸就肿的跟个猪头,露出这样的神色瞧着更是令人不忍直视。

    谢蘅实在看不下去第二眼,用手戳了戳柳襄的手臂,待她回头,他无声道:“你干的?”

    他只吩咐长庚打了那个姓张的,但粱少仁是一城县令之子,旁人绝不敢对他下这样的手。

    柳襄点头,又挑了挑眉。

    谢蘅看明白了,瞥了眼亦是满脸青肿的张公子,点头:“嗯。”

    柳襄不由弯了弯唇。

    他们这算不算是默契?

    不过,他为何打张公子,而不是姓粱的?

    “阿述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粱少仁见二人完全无视他,却并没有生气,而是径自近谢蘅,笑着朝他道。

    如此绝色之人,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他乐意多哄一哄,也愿意不计前嫌。

    阿叔?

    柳襄神色怪异的看着谢蘅。

    上次气的太狠竟忘了问他这事,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称呼他?

    谢蘅别开眼淡淡道:“找我何事?”

    粱少仁一双眼紧紧黏在了谢蘅脸上,故作温润道:“上次不说了,想和阿述交个朋友,这不,特来请阿述到家中小坐。”

    但他顶着他那张脸说这样的话,简直是不堪入目。

    谢蘅在心里想着幸好还没来得及用早饭。

    柳襄已是忍无可忍,她自认算是理智的,但一见到粱少仁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盯着谢蘅,她就恨不得上去剜了他的眼珠子!

    但在她有所动作前,谢蘅道:“好,既然你如此盛情相邀,那我便去坐坐。”

    粱少仁没想到他竟这么容易就答应了,顿时惊喜交加:“当真?”

    “不然呢?”

    谢蘅盯着眼睛一直黏在柳襄身上的张家公子,笑意不达眼底:“久闻此地县令大人治理有方,若能去县衙看一看,定是不虚此行。”

    还是没长记性。

    长庚下手还是太轻了。

    粱少仁忙道:“行!”

    “我这就带阿述去县衙转转。”

    谢蘅看也没看粱少仁,起身自然而然拉着柳襄的手:“夫人,走吧。”

    柳襄被这声夫人惊的脑袋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谢蘅已经牵着她出了房间。

    粱少仁朝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快步跟上去。

    进了县衙,他们就谁都别想出来了!

    张公子殷勤的凑到粱少仁跟前,低声道:“公子,那位夫人……”

    粱少仁冷笑道:“随你。”

    “别让本公子再见到她!”

    张公子连连应是:“公子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