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都市小说 - 女装被校草发现后在线阅读 - 第61章

第61章

    “谢谢。”

    蓝辞拨开嘈杂疯狂的人群,上楼。楼上隔音效果很好,到了二楼,几乎就无法再听见楼下的欢呼和dj,只有每个包厢传来的歌声。

    红黑色调的装饰,旋转往复的廊道,要去哪里找他要找的人。

    这个问题甚至不需要他来解答。

    拐过第一个弯角,他听见轻快明亮,又极为引诱的笑声。

    抬起头,一眼望过去。走廊的走道上,立着两个人,贴得很近。

    熟悉的身形和怀里高挑的人,依旧是晚上走时穿的黑白色的西服,只不过现在换成纤细的大腿贴在黑色的西裤。

    蓝辞清楚地看着他们。原来这就是宁渡接吻的模样吗?

    带着些许控制欲和野性,会一只手固定腰,一只手向上提大腿,强势地把人压在墙上。

    如此色情的一面,蓝辞只觉得刺眼、刺目。

    这就是宁渡的寻欢作乐、脱去优雅,放荡蛊惑的一面吗?

    许是目光太有重量,落在别人身上让人太有实感,被压在墙上的人偏过头,水蓝色的桃花眼半盛着笑意看过来。

    调情的动作停下,宁渡动作一顿,转过身。

    四目相对那一刻,蓝辞的双脚像是黏在原地,脸上的神情都来不及收。

    冷淡秀气的脸上再难藏自己的震惊、复杂的情绪。呼之欲出的情感的透过浅棕色的瞳孔落在宁渡浓墨的眼睛,红黑色的走廊,宁渡身上镀了一层冷色调的冷漠。

    宁渡白色的衬衣扣子开了,领带抽去,平滑性感的锁骨露在外面,袖口卷了两下。

    黑色的头发稍有凌乱,那双黑色的眼睛宛如夜里的一池水,隔着黑红色的走廊和蓝辞相望。

    “许则川让我接你回家。”蓝辞听到自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平静的几乎让宁渡微微眯起眼睛。

    蓝辞是现实主义,宁渡是理想主义,可并不妨碍他们对现实当下发生的事情做出快速判断。换而言之,拉扯的游戏玩够了,感情也培养了,那么就该有一个答案和结束。

    宁渡从不介意把自己的想法公然告诉蓝辞,蓝辞也该明白当下发生的一切。

    他要答案,蓝辞要么给,要么.....

    结果导向、利益导向。

    宁渡忽然发现自己耗不起了,他的安全区正在被侵蚀,所有的理智都在为情感妥协,甚至烦忧。

    这是宁渡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江山和美人可以都要,精神和爱欲也可以同时出现在和谐优美的花园。但前提是有人心甘情愿向他俯首。

    对于宁渡来说,要么征服世界,要么一无所有。

    今晚是宁渡最后的耐心。

    黑色的眼睛第一次带着冷漠的平静、欲望的展露、夜晚的清醒,执政官一般高傲,向蓝辞展露他的全部。

    朝他下跪,或形同陌路。

    他只要蓝辞一句话。

    宁渡的目光很冷,宛如冬日的冰,北国的雪,冷的让人几乎要向后退。一个人有太多面,从前宁渡只展人类身上感官和欲望的一面,从未向他展示过对外冰冷的理智和杀伐的果断。

    但这并不代表宁渡只是他看到的那样,了解一个人,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距离也是观察了解不可缺少的途径。宁渡有展现给外人公众的一面,也有展现给亲密距离之人的一面。

    宁渡不喜欢伪装,但一定善于伪装。

    宁渡可以温柔的徐徐图之,也可以冷酷无情的掠夺。高位者可以向下兼容,但他需要和他并肩同行的人。他对自己投入了仅有的温柔,让他去适应接受他,但宁渡不是任情感和情绪支配的人。

    一旦这样的情绪持续太久,宁渡一定会不计沉没成本的戒断。

    宁渡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通电话,是宁渡给他最后的通牒。

    要么来,要么散。

    习惯一个人的温柔,就会对他骤然的冷酷感到害怕,蓝辞也是。但他太善于伪装出疏离的一面,即使现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只能看出他脸上转瞬即逝复杂的情绪。那一瞬过后,甚至让宁渡觉得他没有感情,像是暖不得化的冰。

    宁渡很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只有亲人才会让他展露出依恋依赖信任,乃至伤心的一面。是不是换做他宁渡,无论说多少仅有的情话,做多少温柔的举动,都换不来到了现在,他都在和别人亲近,但蓝辞连丝毫怒气都没有的冷漠。

    蓝辞,我们谁比谁冷酷?谁比谁残忍?

    “电话是我让许则川打的。”宁渡直言,“我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准时回家,你会不会担心。”

    隔着墙壁,后面是厚重不清的音乐,相对于里面如临盛夏的燥热狂乱,纸醉金迷,走廊外甚至有些冷,即使隔着数米距离,也能听清对方的话。

    宁渡话里的意思太明显了,明显到蓝辞觉得宁渡在“生病”,这种病让宁渡选择在这种满是一夜情和没有真心的地方,抛开自己的身价去问他,如果我没有准时回家,你会不会担心。

    宁渡在从他原来高位的世界往下走,一步一步走的认为值得,甚至不在乎这里是一家夜店。

    宁渡真的高傲吗?可为什么他只看到了他的一次次妥协。

    无论是在忍受身体之欲,还是在无法经受情感的折磨,就这样在一个夜晚和地点,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问他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