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节
第437章 想不明白 夏忱忱一直认为，每一个当娘的，都是一样的心思。 可，王心月却道：“我与他，或许没有母子缘吧。” 听到这样的说法，夏忱忱完全愣住了，她没想到王心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那神情，仿佛宋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可宋拯还是个孩子。 不过有句话说：未吃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或许是宋泽真的做得过份了，导致王心月如此绝决，只是夫妻之间的事，往往都不为外人道。 “行吧，我这边若是有谁听到了什么，自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之于你。”夏忱忱应了，见王心月露出喜色，又补了一句，“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咱们都是女人。” 记得前世，翡翠出门给自己求医，正巧翟氏病了王心月暂掌中馈，她睁只眼闭只眼，放翡翠出了门。 现如今，就当是还了王心月的这一份情。 只是这些，却也是没办法跟王心月说了。 纵然如此，王心月也很是高兴了，当即便给夏忱忱深深地行了一礼。 但让夏忱忱没想到的是，宋泽居然会设计孙姨娘流产，然后诬蔑王心月。 这事儿也是巧，宋泽跟孙姨娘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是把丫鬟婆子都叫走了的。 偏一个小丫鬟年纪太小，容易犯困，之前就倚在墙根儿下面睡着了。她人小，黑灯瞎火地躺在那儿也没人看得见。 小丫鬟原是被走路声惊醒了的，但正准备起来的时候，却听到屋里已经开始在说话了，之前的人都快到院门了。 这会儿起身，不是明摆着把自己送上去当靶子打吗，她只能又缩回去了。 这一缩，小丫鬟直到半夜才悄悄地溜回来。 但到底是听了别人的秘密，小丫鬟太害怕了，左思右想，便来找翡翠。 翡翠以前跟丫鬟婆子们说过，不管府里发生了任何事情，都可以跟她说，而且还会领到赏钱。 “他可说了为何要这么做，孙姨娘这一胎不稳么？”夏忱忱问翡翠。 “小丫头心里怕得厉害，那边也是压低了声音，也没听得太清楚，至于孙姨娘这一胎也请过大夫，只是开的方子都是补药。” 翡翠皱了皱眉，“奴婢也让要翻看了孙姨娘日常用度，和平日里相比也没有异常，怎地孩子就没了呢。” “没有异常？”夏忱忱喃喃道，“难不成宋泽为了赶王心月出府，宁愿放弃孙姨娘腹中的孩子？” 这话一说出来，夏忱忱自己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啊？这么狠吗？”翡翠也吓了一跳。 虎毒都不食子，哪有不让自己的孩子活命的。 “我们不是那样的人，也着实是想不明白的。”夏忱忱摇头道。 都能按常理来预测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歹人了。 “那……世子妃，我们要不要救一救？”翡翠想着自家主子对女子一向心软，说不定会有别的想法。 “救？我脑子被驴踢了吗？”夏忱忱歪倒在榻上，把玩着翡翠带回来的莲蓬，“这回得好好筹划筹划。” 上次祥嫂的事，夏忱忱看在她肚子里有个孩子的份上，没再做些什么。 现如今，连宋泽都不要这个孩子，那何不趁机把这个仇给报了，要不然真当自己好欺负。 “传话给大夫人，就说孙姨娘这胎保不住了，让她小心着点儿，别的不用多说。”夏忱忱道。 “是，奴婢这就去。”翡翠躬身离开。 听了这件事，王心月第一个念头和夏忱忱的想法是一样的，就是孙姨娘的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所以想借此栽赃自己。 “她什么时候打算动手，烦请翡翠姑娘再来跟我说一声。”王心月说着，便给翡翠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翡翠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便也接了。 世子妃说过，那些送礼过来的，如果非要做冤大头，那也不用拦着，不必替她们省银子。 更何况这银子收不收的，这事儿也得做。 “那就多谢大少夫人了。”翡翠笑眯眯地收了。 虽花了银子，但王心月却觉得这银子花得值，因为第三日翡翠的消息就传过来了，再过两个时辰，估计孙姨娘肚子就要开始痛起来了。 果不其然，两个时辰后，便有丫鬟匆匆赶来，说孙姨娘肚子痛，要请大夫。 “那就请去呀，跟我说做什么，我又不是管家的人。”吴心月淡淡地说。 这态度，倒叫那传话的丫鬟愣了一下。 倒也是，只是孙姨娘那边叫来传话，她也不敢来。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转身，那丫鬟便知道了，大少夫人对这事儿太冷淡了。 虽然没哪个正室会喜欢妾，喜欢妾的孩子，可哪怕是装呢，也应该装得贤惠一些吧。 况且以往大少夫人也不是这样子的啊。 丫鬟顶着满腹的疑虑，将王心月的回话报了过来。 “大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姨娘肚子里的小公子可是王府的血脉。”燕儿瞪着眼睛道。 “燕儿姐姐，要不我还是去一趟王妃那里吧。”丫鬟瞟了一眼额头已经渗出汗珠子的孙姨娘道。 “用你说，早就去了。”燕儿瞪了那丫鬟一眼，才转身去伺候孙姨娘。 嗯？那为何还要让自己去大少夫人那里？丫鬟愣了一下。 算了，主子们的事情，做丫鬟的也整不明白，报给翡翠姐姐知道就好了。 屋里，燕儿一边给孙姨娘擦汗一边嘀咕道：“就知道大少夫人靠不住。” “怎么还没来？”孙姨娘抓着床单的手都爆了青筋，“好痛！” “姨娘，您再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了。”燕儿安慰着孙姨娘。 “我问的是，大爷到了没。”孙姨娘有气无力地说。 自己这一番辛苦，如果大爷看不到，这不是白辛苦吗。 这时，一阵痛再次吸来，“啊”孙姨娘痛得喊出了声。 “来个人，去前边儿守着，只要大爷回来了，马上请过来。”燕儿起身在大门大声吩咐着，又骂道，“也不看什么时候，一个个还躲懒呢？小心回头将你们都发卖了。” 第438章 看热闹 燕儿这会儿很有些意气风发，对于孙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人。 当时也吓得要死，可孙姨娘愿意为了一个正妻的身份，宁愿不要这孩子，她一个做丫鬟的还能说什么。 而且，姨娘如果成了大少夫人，自己这个和她共患难过来的人，不定还能扶成姨娘呢。 想一想，燕儿的心里便有些热血沸腾。 尤其听到孙姨娘痛苦的喊声，她更是觉得自己命好，什么都不用受就捡了现成的。 想到当初被亲娘卖出来做丫鬟的时候，亲娘说她是个有福气的，她当时还以为是唬自己的，没想到竟是真的。 燕儿脸上的喜气日溢于言表，只是刚来到床边，便被孙姨娘甩了一耳光。 “姨娘？”燕儿捂着脸，眼泪便涌了出来。 “我痛得都快没命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孙姨娘恨恨地盯着燕儿。 燕儿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居然露到脸上来了。 真是倒霉，姨娘痛成这样儿，竟还瞧见了。 “姨娘，您虽受了这一遭，但想想将来的日子，奴婢都替您高兴呢。”燕儿怯怯地回道。 “你最好真是这样想的。”孙姨娘咬牙道，之后又嚎了起来，“大爷呢？” 孙姨娘既痛又难受，这都是之前说好的，怎么大爷还没过来。 而宋泽其实在算时间，他不能表现得太刻意。 就在大夫进了梨花院，就连翟氏也赶了过去的时候，宋泽才回府。 这一切，夏忱忱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这是大房的事，既然没有来叫她帮忙，她也不过赶过去凑热闹，万一被翟氏母子给坑了怎么办。 “世子妃，孩子没了，孙姨娘一口咬定是大少夫人动的手，说她就是吃了大少夫人送的燕窝，才腹痛难忍的。”翡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抖。 “这燕窝查出来下了东西？”夏忱忱觉问翡翠。 “没查出什么。”翡翠摇头，“可孙姨娘就是一口咬定，是吃了燕窝才腹痛的。” “傻子才会害人直接送东西下毒。”夏忱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 “就是啊，孙姨娘这么说，她觉得别人会信吗？”翡翠撇了撇嘴。 “这法子虽然直接了些，但是好用。”夏忱忱瞟了一眼梨花院的方向，“只要大少夫人没办法自证清白，这事儿就可以定下来，名声害死人。” 梨花院，被叫过去的王心月和夏忱忱的说法是一样的。 “母妃、大爷，我若是真想害她，又何必自己送燕窝过去？这不是给自己泼脏水吗？”王心月不信宋泽这一点都想不明白，因此心里越发地冷淡。 居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这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你就是知道王妃和大爷会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孙姨娘指着王心月，“你好狠！” 王心月冷冷地看着孙姨娘，就连流产，都要带妆，她分明是早就算好了今日。 合着这一家子都在跟演戏呢。 纵然如此，那就顺着你们的意思演下去吧。 这会儿，王心月更下定了决心要离开永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