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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187节

    鹊骑士的睫毛水淋淋,额发也打湿了一点,抿起来又松开的唇是红的,此时正困倦地向他们看过来。

    小脸湿漉漉,躲在羊毛斗篷里,像一只水宝宝。

    第107章 骗氪养崽游戏里的崽(24)

    水鹊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赶路奔波累了,虽然分明一整天都是加里克在驾马。

    他们坐的那匹马马鞍是加厚的,让水鹊待在马背上时不至于太难受,但赶路了一个白天,维持相同的姿势这么久,不说屁股颠得疼,腰板也不会太好受。

    尤其是傍晚阴雾湿冷。

    因为揭开了宽边帽,小脸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没多久脸颊就冻红了,又打了个寒颤。

    于是调整姿势,往里蹭了蹭,靠着加里克胸膛那一侧避避斜飞的细雨。

    主力部队的骑兵们见着加里克和水鹊亲密无间的姿势,一时间视线不知道该不该放在他们身上。

    其中一人对路易斯家族成员的情况不太了解,平时常常被外遣任务,也不怎么与见习骑士这边来往,只知道两人是继兄弟。

    关心地问:“鹊骑士还有腿疾?天寒地冻,岂不是难受极了?”

    加里克解释:“嗯,他以前不方便走路,是经过司铎大人治疗才好转许多,所以比别人晚入学好几年。”

    至于别人问的后一个问题。

    加里克煞有其事地说:“当然难受了,难受得我们鹊骑士要悄悄掉金豆豆了。”

    那……

    鹊骑士要是哭起来,一定也是好看的。

    数道视线向加里克怀中瞥过去。

    掉眼泪可不是和骑士这个词搭边的行为。

    但他们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象到对方掉眼泪的样子。

    因为皮肤又细又白,所以眼圈稍微一红就相当显眼,眼泪会像大贵族喜欢收集的珍珠一样,断了线的小珍珠直往下掉。

    骑士们想着,甚至在原地停滞了动作,连后勤队伍叫他们一起过来卸下马匹驮着的帐篷、粮食、衣服还有粮草,也没听见。

    自从加里克成为圣廷骑士团的授剑骑士以来,总是被外遣,水鹊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和这位兄长见面了,没想到加里克还是这么讨人厌。

    加里克下马后就卸了头盔。

    因此水鹊可以轻易地一抬手就扯住对方的头发。

    加里克当即龇牙咧嘴,倒吸凉气。

    这是招惹了恶魔幼弟的后果。

    不过之前那么长时间相处一个屋檐下,加里克早知道自己的好幼弟最是心思思敏感柔软,这扯一下他就是三分疼也装出了十分。

    水鹊看他的反应,还以为自己真的扯痛了他,慢半拍地撒开手,试探地问:“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加里克呲个大牙,傻气地笑。

    水鹊简直要烦死他了。

    好在加里克没有再继续惹他,将他放到另一边有遮挡的位置,底下坐着干草堆,就自己收拾收拾开始搭帐篷。

    先抵达的主力部队都是骑兵,外遣执行任务的经验丰富,扎帐篷的动作利索,速度极快。

    营地中央的区域是供教会人员与骑士团的团长、各护卫队骑士团队长居住的,帐篷也更大,环绕在外周围的较小帐篷,则是骑士、扈从和其他兵士们居住的场所。

    圆形的帐篷,中心用柱子撑起来,帐篷的尖顶还装饰有图瓦圣廷的纹章。

    水鹊的脚冰冰凉凉,冻得刺骨,连带着轻微发疼。

    也走不了,坐在草垛上百无聊赖,听着雨滴叮叮咚咚打在临时遮雨棚上的声音。

    加里克搭帐篷还需要一段时间,男仆里昂在帮忙。

    在临时遮雨棚内工作的后勤扈从,埋头捣鼓,终于生起了篝火。

    一个铁锅吊着,架在火焰上,里面放了煮蘑菇汤的食材。

    木柴半干半润,之前由马驮着,外层被雨水打湿过。

    这种柴烧起火来最令人难受,噼噼啪啪响,灰烟缭绕的。

    柴芯裂开的地方冒出白泡,咕嘟咕嘟好像在煮粥,听得人昏昏欲睡。

    水鹊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了,但手冷脚冷,让他是眯一会儿也眯不安稳。

    他离火堆还有点距离,于是轻声去问负责生火的扈从,“你能不能把我抱到离火堆近一点的地方坐下?”

    那个扈从转过头,反应了好一会儿,脸忽地红了,讷讷点头,“当然,当然可以,尊贵的骑士阁下。”

    扈从站起来,仔仔细细地在裤子上擦拭手心的木灰。

    还没等他擦干净,人高马大的骑士,默不作声地过来,一手托着水鹊的膝弯,一手放在腰后,“失礼了。”

    阿瑞德抱水鹊到篝火边,放在草垛上。

    灰烬飞舞,木柴哔哔剥剥。

    这才感受到一点热度。

    水鹊忍不住双手撑开手心,往前伸,更靠近火源。

    抬眼对骑士道:“谢谢你,阿瑞德。”

    阿瑞德立在原地,启唇又合上。

    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水鹊。

    正直的骑兵队长,家族历代忠于圣灵,曾祖父甚至是屠龙斗士,打败了黑龙这样的恶魔象征,一辈子恪守清规。

    阿瑞德在禁闭室的一段时间,备受煎熬,除却必要的惩罚,更主要的是对自己内心的拷问。

    他几乎整日整夜难以合眼,就是合眼了,脑海也一片混沌,总是映出水鹊那天的样子。

    小脸粉腻,斗篷下的裙装胸口勒得似乎有些紧了,视线稍微从高往下瞥就能见到边缘勒出来的一点儿软嫩的肉。

    唇亲得鼓胀,嘴巴内侧的颊肉多舔舐几下就会洇出甜腻的水来。

    在冰冷的禁闭室,阿瑞德带着一身伤,整夜辗转反侧。

    水鹊看他站在那,也不说话的样子,才反应过来有点尴尬,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调整了坐姿。

    阿瑞德却以为他的动作是因为坐在草堆上不舒服了。

    解下外衣,展平了让水鹊垫着坐。

    水鹊小声地和他道谢,留意到对方眼底下的青黑倦色,眼白里也泛着红血丝。

    状态比以前差了很多。

    水鹊闻到空气里有轻微的血气,仔细去看发现是阿瑞德肩膀处又在渗血,不过没有那天的夸张,这次的出血量极少。

    水鹊想起了之前被西尔卫斯特强迫数罂粟籽的下午。

    要忍住!

    要当成熟稳重的吸血鬼,就是阿瑞德给他喂血,他也不能喝一口!

    忍住了食欲,剩下的是纯然的担忧,水鹊抬手,指着渗血的位置,“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吗?是不是伤口迸裂了?”

    阿瑞德低头看了一眼,回应:“可能是。当时没有及时处理,自愈的速度慢了一些,没有大碍。”

    水鹊抿了抿嘴巴。

    这个人估计是还没去找医师处理,就因为举报被关进了禁闭室,禁闭室里不受鞭罚就算好的了,怎么还会给阿瑞德找医师?

    还那么冷,又没饭吃没水喝。

    水鹊悄悄去送了几餐,从禁闭室门口塞进去,差点让巡逻的人逮住了,就没再送了。

    也不知道阿瑞德怎么过来的。

    还是自己连累了他。

    内疚的小骑士想着,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要哭,反正吸了吸鼻子。

    鼻尖发红。

    他扯了扯阿瑞德的衣角。

    低着头闷闷地说:“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阿瑞德听话地坐在他旁边,水鹊的羊毛斗篷底下,在腰侧的位置,系着一个皮革小包,是之前任务完成后的奖励,里面有基础的药草和绷带之类的。

    药草也很原始,还得自己捣一捣,他借了一个小钵碗,又找出自己平时用的捣药杵。

    水鹊让阿瑞德解开衣领,扯下来看了看肩膀。

    肩颈肌肉线条起伏,他的咬痕消失了,但那天比武大赛受伤的部位,血痂裂开,刺目的红,水鹊用指腹贴上去,伤口周围的体温都稍高于正常的范围。

    估计是发炎了。

    他往碗里加了些治愈的药草,又加上柳树皮,捣出来的酸性物质有缓解炎症、降低温度与痛感的疗效。

    药渣子和汁水按到患处,再用绷带纱布认认真真地缠好了。

    “可以了。”

    这么一通下来,水鹊热得沁汗。

    只腿脚还是冰冰凉凉的。

    扈从在他们处理伤口时,已经提着一整个铁锅的蘑菇汤,去给先锋部队派发了。

    柴火没有灭,阿瑞德添了把干柴。

    水鹊悄悄弯腰把鞋子脱了,这样可以方便直接烤火。

    只是火焰上飞舞的灰烬也要飘落到足面来了。

    阿瑞德的唇压成直线,他伸出手,嘴上说着失礼,然后把水鹊的脚抱到大腿上,贴在腹部,笼罩进衣物内。

    人体核心区的体温高,他就以这样笨拙的方式帮水鹊暖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