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都市小说 - 我Alpha才不做死对头的舔狗在线阅读 - 第49章

第49章

    全身血液都好似倒流至喉头,让他呼吸一窒,喉咙发苦。

    泪水不争气地顷刻间汇聚于眼底,化成断了线的珠子往下坠。

    池野怒极反笑。

    他活了二十二年,他的人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

    可笑至极。

    在看到信纸的那一刻,心里对孟砚辞积累起来的信任即使已经崩塌溃败,池野也还是自欺欺人地想着,他至少应该问一问他。

    虽然从小就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但池野知道没有白白受别人的好的道理。

    孟砚辞从过去到现在对他付出的真心,他再怎么装聋作哑,也没法一直忽视。

    池野觉得,自己至少不能因为别人的一纸控告就将孟砚辞全盘否定。

    所以他那样问了。

    他问孟砚辞[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可是孟砚辞却一脸淡然地回答他,[没有]。

    “呵……”池野踉跄了一下,他扶着一旁的会客桌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所以,信上说的,你向董事会收购了池家35%的个人股权,用以逼宫,逼我父亲同意你编造出来的婚约,也是真的了?”

    孟砚辞攥了攥垂在西裤两侧的手指,面上仍是那副矜冷模样。

    他回答:“是。”

    如果说,孟砚辞给出的第一个回答是插入池野心脏的一把利剑。

    那么这第二个回答,简直就是将插入池野心脏的剑转动翻搅之后再拔出。

    这时候若是把池野的心脏挖出来看,那一定已经被割得血肉模糊。

    “所以……”池野低着头,柔软的黑发垂下。

    但即使发丝遮住了他的一双眉眼,从顺着颤抖的下颌滴落而下的泪水中,也依旧能看出他的崩溃。

    “所以……你一直都在耍我是么……”

    孟砚辞听出来池野话语里压抑着的哭腔,眉眼遂染上一层戾气,手指一下一下地转动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再也无法继续维持淡然的神色。

    “孟砚辞……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池野咬了咬嘴唇,泪水流入嘴角,舌尖尝到一片苦涩的咸湿,“你对我,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觉得玩弄我很有意思呢。”

    “……”孟砚辞纠结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遵从内心,说了实话,“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喜欢,没有玩弄。”

    语气依旧平静,但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

    “可是走到如今这个局面,你觉得我还能相信你么。”池野抬起头,他没有再为了逞强而抹眼泪,而是任由自己这副狼狈模样暴露在孟砚辞面前。

    现在,他已经无所谓了。

    目光触及到池野的眼泪的那一刻,孟砚辞心口一震。

    和池野认识了二十年,他从未见过他脸上流露出这副神情。

    他不是没有想过婚约的真相会有暴露的一天。

    从他去求池家同意他和池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孟砚辞想象过,池野在知道婚约是欺骗他的一刻,应该会是愤怒的,恨不得让他去死的。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池野,会用那样一种眼神看向他。

    除了愤怒,还有伤心,委屈,和后悔。

    唯独没有恨。

    孟砚辞眼底闪过一丝迷茫,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在他的预想里,婚约暴露之后,他就会同意和池野离婚。

    他是enigma,而登记婚姻时是以alpha的身份,所以实际上,他和池野的婚姻关系在法律上是不存在的。

    这是他在结婚之前就已经想好的,留给池野的退路。

    只要池野想,随时都能去公证处撤销他们俩的婚姻关系。

    孟砚辞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所以现在他也就这么说了。

    “当初登记结婚时,我和你是根据双alpha身份登记的,所以实际上是无效婚姻。”

    他没有继续向池野陈情自己对他的喜欢有多真心,而是兀自给出了他自认为最能弥补池野的解决办法。

    “走常规离婚程序,你会有结婚记录。”

    孟砚辞解释道。

    “但是以无效婚姻去撤销的话,婚姻记录就可以清零。”

    “这样,你就能彻底抹除和我的关系。”

    但令孟砚辞没有想到的是,听到他这么说后,池野却没有表现出他预想中的反应。

    他以为池野会稍稍好受一些。

    可池野看向他的眼神里怒意却更为尤甚了。

    连肩膀都在发颤。

    池野梗着脖子,放出狠话:“好,我明天就去撤销。不过孟砚辞你要记住……”

    “这离婚……”池野咬牙。

    平日里被惹炸毛了,拿离婚当骂孟砚辞的标点符号的人,此刻,竟然连说出[离婚]这两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是你提的。”

    孟砚辞以为他的意思是,离婚和他无关,如果旁人问起来,要记得澄清离婚的事不是他主动提的。

    “好。”孟砚辞答应他。

    白祈英看着楼下起争执的两个人,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刚才见池野的状态不对劲,便留了个心眼,偷偷躲在楼上围观。

    不成想今天这事竟然会闹得如此严重。

    她深知自己儿子是爱得太深,爱得太盲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