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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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连绵不绝。 在陆呈冶向前的一瞬间，季蕴楚往后靠了一下。 这是一个拒绝的信号。 两人的鼻尖几乎快要挨在一起，在她做出退后的动作时陆呈冶就停了下来。 他一手撑着她坐着的椅背，一手放在车窗上。 面对季蕴楚微微侧过的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沉默过后他说：“抱歉。” 他重新坐回驾驶位。 季蕴楚低声说了句：“没关系。” “咔嗒”一声，她又将才打开的安全带扣了回去。 像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她的手机很是时候的响了起来。 提前回家这件事她给蒋劭有说。 见她还没回来蒋劭有些着急，语气充满担心的问：“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这个点已经过了堵车的时间，蒋劭觉得和堵车没关系。 季蕴楚如实把自己的情况给蒋劭说了一遍，听到她坐在陆呈冶的车上，蒋劭拿着手机的手捏紧了下。 经过这两年多的相处，他对季蕴楚虽说不是完全了解，但她对陆呈冶的态度已经让他感受到了不同。 有些人从一出现开始，就带着明显的危机感。 陆呈冶对他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听着季蕴楚说完所处的情况又听见她说：“应该快通了，我妈和妹妹睡了吗？” “还没呢，我带她们吃完饭出去转了转才回来，蕴涵想去游乐场玩，我就带她逛了逛就回来的晚。” “你一个人吗？” 季蕴楚想着他一个会不会太累。 蒋劭说：“还有孙诺，本来我叫的是徐畅但店里需要他，当时孙诺正好在她就说她来。” 从自身讲蒋劭没想带孙诺一起，可人家又是好心，他也不能强硬拒绝。 “那我等会儿给她说声谢谢，有空我请她吃饭。” 蒋劭说了句好，他说等她回来再说，季蕴楚嗯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车里安静，陆呈冶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他们电话里的内容。 也意外听到了孙诺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女生。 这时候他没在意。 在堵了快两个小时后，交通终于完全恢复。 因为刚刚那一幕，他们两个可以说是一路无言。 他的车还没开到她家楼下，就远远看见了撑着伞的站在门口的蒋劭。 不用说，一看就是来接季蕴楚的。 陆呈冶看见她的目光已经放到了蒋劭身上，车一停下她对她说了句谢谢就快速下了车。 蒋劭为她打着伞，因为伞不够大，他还淋了些雨。 “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蒋劭：“也没多久。” 说完他看向车里的陆呈冶，把伞递给季蕴楚弯腰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季蕴楚目光跟随着蒋劭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有了前面的坦白对话，按道理这次团建身为男朋友的蒋劭不应该让她去，哪怕去也得自己跟着。 谁能安心自己的女朋友跟一个抱有其他的心思的男人走在一起。 就算团建人那么多，他也不能让季蕴楚一个人赴约。 从行为逻辑上，蒋劭的举动是有那么点说不通。 何况最后季蕴楚还是陆呈冶送回来的。 蒋劭也不见生气，他笑着对陆呈冶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女朋友回来，今天就不邀请你上去坐了，不方便。” 陆呈冶目光从季蕴楚身上移向蒋劭，“不客气。” 说完他又看向季蕴楚，“上去吧，我先走了。” 他真的是一点拿蒋劭没当回事。 因为是假的，所以行为逻辑上很断裂。 他们假性恋爱目的是糊弄蒋家人，一旦遇到其他情况完全做不出来相得益彰的反应。 这次团建就是，要是真的恋爱关系，蒋劭完全做得出不让季蕴楚去这种举动，至少他自己怎么都要跟着去。 当陆呈冶承认自己喜欢季蕴楚的时候，他也完全可以一拳挥过去让他知道知难而退。 觊觎别人的女朋友是危险的。 可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蒋劭做不了这些举动。 所以他才会对陆呈冶容忍。 因为容忍，所以让他和季蕴楚的关系看起来不是那么正常。 说恩爱，看起来倒也恩爱。 不过细究起来却也不是那么有滋味。 其实陆呈冶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因为季蕴楚伪装的太好，她的行为都有逻辑可寻。 在他看来季蕴楚是深爱蒋劭的，蒋劭却不一定。 就算没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单凭她愿意跟他在一起还尽心尽力照顾他。这已经足够证明季蕴楚的心在哪里。 况且他们还住在一起，证明季蕴楚是信任他的。 但知道这些也没用。 明面上他们依旧是男女朋友，他陆呈冶才是多余的。 只要人家没分手，陆呈冶怎么做都是插足别人感情的那一个。 可陆呈冶不在乎，他但凡有一点在乎都不会正式坦白自己的心意。 季蕴楚正准备回答，却被蒋劭抢先，“再见不送。” 他往后退了一步，握着季蕴楚的手。 很明显的季蕴楚被震惊了一下，陆呈冶视线落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上，随后看了季蕴楚一眼。 几秒钟沉默后，他驱车离开。 等他的车消失在夜色中，蒋劭收回了笑容。 季蕴楚眼神看向他，他一贯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这是第一次。 他很清楚他在做什么。 “蒋劭。”她轻声叫他。 他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握得更紧，十分认真的注视着她。 路边昏黄的灯光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一种非常浓烈的感情从他眼睛里透了出来。 他怕再不主动会失去她。 他说：“你会生气吗？” 季蕴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只是牵手而已，她想，他可能只是怕露馅。 毕竟他们的恋爱关系还是要保持着。 偶尔有一点亲密的动作也不算什么。 她摇了摇头，她只是感觉今晚的他在看到陆呈冶送她回家的时候有些跟平常不一样。 雨夜中，他向她更走近一步，说道：“你不想问我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你不是怕露馅吗，这样做也比较附和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是，”蒋劭说的斩钉截铁，“蕴楚，我喜欢你。” 没有再拐弯抹角，他怕她会跟陆呈冶走，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不想失去她。 季蕴楚睁大了双眼。 这是她没想过的事。 “我不想再打着演戏的幌子和你成为男女朋友，我想当你真正的男朋友。” 蒋劭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酷到不行的姿态，跟女孩子告白这种事也没干过，此刻说的时候也有些小心翼翼。 “我的意思是说，可不可以请你当我女朋友，奔着结婚去的那种。” 他把自己最真的一颗心都奉献于她，只等待她的回应。 被他看着的季蕴楚心脏狂跳，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忽然她身后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叫她，“姐姐。” 进行到一半的告白被打断，季蕴楚慌乱的抽出自己的手。 很像害羞的样子。 季蕴涵吵着要买水蜜桃，吕敏就带着她下来买，没想到会撞见他们在这儿。 看到两人亲密的举动，她一下就明白了他们真正的关系。 吕敏对蒋劭的名字算是听过，季蕴楚曾给她说自己又有个朋友经常帮助她，说的就是蒋劭。 她来的时候蒋劭看见她一眼就认出，还带着她们到处逛，他还有自己女儿家的钥匙，吕敏自己也是过来人，那个时候她就想这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 回到家里，季蕴涵高兴抱着季蕴楚的胳膊不松手。 因为知道她家人要来，蒋劭已经搬回了自己的家，他那边房间也已经装好。 送她进家门后蒋劭就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三人。 坐在沙发上的吕敏问季蕴楚，“那个蒋劭真是你男朋友，你们什么时候谈的恋爱？” 蒋家人还没应付完，季蕴楚没有否认，随便胡诌了个时间。 “半年前吧大概。” 吕敏倒不反对她恋爱，毕竟已经上了大学，“我看他那么殷勤一猜你们可能就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个小伙子不错，你们要谈就好好谈，他是做什么的，跟你在一个学校读书吗？” “他已经毕业了，现在在开酒吧。” “酒吧？！”吕敏像是很惊讶。 “那他爸妈是做什么的？” 吕敏继续刨根问底。 季蕴楚如实回答，说：“他爸妈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 事实上蒋劭也没给她说过，她只知道他们家有个很大的公司。 蒋劭的母亲在他初中的时候嫁给了蒋侑的父亲，他从小一直在滨南长大。 他妈结婚后才接他来淮江，母子二人一直聚少离多，不过据蒋劭说他那个时候也没来，他是大学毕业后为了其他事才来的。 自从他认识蒋劭以来，他的家人她除了蒋侑也见过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很严厉，身体不太好。 蒋劭虽然和他母亲关系很差，但是心里依旧很重视这位世界上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 不然也不会让她扮演他的女朋友，来应付他妈让他联姻的行为。 “你们以后总要走到那一步的，提前了解总是好的。” “是啊姐姐，我看那个蒋劭哥哥可帅了，他当我姐夫我非常乐意。” “季、蕴、涵！”季蕴楚在她屁股拍了一把，“吃你的水蜜桃去吧。” 吕敏还想问些什么，季蕴楚装作很累的样子说要去洗漱。 实际上她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就是想找个空隙理一理。 进了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给了秦思思。 收到消息的秦思思很快就替她做了决定，“和蒋劭在一起吧。” 秦思思和蒋劭见过几次，几个人在一起聊过天也出去玩过。 季蕴楚问她为什么，秦思思回答她：“我觉得陆呈冶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