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茶!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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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依然开朗活跃有说有笑,沈令觉得秦臻应该像她们一样才好。 “我回去也是洗澡睡觉,姐你跟着会无聊的,”沈令说:“留下来和大家一起玩吧。” 秦臻面露犹豫,但见沈令确实不愿意她跟着,只好作罢。 “那好吧,”她说:“但你万一有不舒服,一定要跟姐姐说知道吗?不许自己忍着。” 沈令晃神了一瞬。 他恍然想起,进山前贺闻帆也对他说过这句话。 “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联系我。” 他说这话时,眉心微微蹙着,有树叶的阴影落在他眉梢。 当时沈令看不懂他的神情,现在听到秦臻这样说,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疼惜与关爱,忽然就感受到了很微妙的异样。 只是这种异样没能等沈令仔细抓住,就烟消云散。 新一批缆车到了,沈令思绪被打乱,背起书包坐了上去,冲秦臻挥手:“我走了小臻姐。” 秦臻原地目送:“好,注意安全哟!” 贺闻帆一行人找了个有石凳的地方落脚休息。 大抵是老张对那小盒正宗狮峰山出产的龙井兴趣浓厚,他们脚步不自觉快了些。 现在再往回看,已经找不到后面那队的影子了。 少了身后的笑声,山林里骤然寂静不少,贺闻帆心绪也跟着静了下来,兴致不高。 喝了些水吃了点饼干,渐渐的后方开始出现若有若无的脚步和纷杂的话语。 贺闻帆起身往下看,声先入耳,人却还未见。 老张擦擦手,收拾好包:“行了,咱们继续吧。” 贺闻帆回到原处坐下,喝了口水,“我再坐会儿,张叔你先走吧。” 老张诧异地挑了挑眉,打趣道:“小贺今儿是怎么了?一直话就少,你给叔叔放水也不能放得这么明显吧?” 贺闻帆笑着摇头:“真不是,我再稍微等一会儿。” 老张乐呵呵地笑起来:“也行吧,那我也再坐会儿……小李你刚那饼干还有吗,啥牌子还挺好吃……” 贺闻帆坐在山崖边视线最好的位置,有意无意地注意着山下。 终于那些笑声渐渐清晰,人影在树影重重中依稀可见。 暂时还没看到沈令。 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在贺闻帆手里来回翻倒,隐隐焦躁昭示着主人的焦躁。 他仔细注视着树丛间每一道人影,直到他们全部没入下一个弯道,被厚重的树叶完全覆盖。 沈令呢? 贺闻帆的心脏缓缓下沉。 他确信没有看见沈令。 秦臻挽着宋雅的胳膊,刚讲完一个笑话,笑地她直不起身,兜里手机忽然响了一下,她拿出来看。 [贺先生:沈令没和你们一起?] 秦臻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立刻抬头张望起来,差点怀疑山里有监控,不然贺先生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 她没敢犹豫太久,抓紧回复: [是的,他在上一个站点坐缆车去酒店了,说是有点累……贺先生找小令有什么事吗?] 老张还在和小李分饼干吃,一旁的贺闻帆忽然蹭地站起来。 他脸色有些沉,拿起水瓶将包挎在肩上抬腿就走,经过老张时,还弯腰附在他耳边说:“不好意思张叔,我有事先走了。” 没等老张反应过来,贺闻帆就消失在郁郁葱葱的树荫里。 “诶,小贺,小贺!”老张还以为贺闻帆是要抢自己的龙井,气得跺脚。 “这小子!” 沈令回到酒店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歇一会儿。 闭上眼还没几分钟,外面忽然响起开门声,紧接着是一连串脚步。 他和秦臻住一间套房,可这几声脚步沉稳有力,显然不是秦臻的,相反,多半是个成年男性。 还是比他强壮很多的那种。 大白天大家都在山里,谁会突然过来,甚至掌握了他房间的门卡。 沈令有些紧张,轻手轻脚地下床,为了不弄出声响连鞋都没穿。 路过电视柜时,还顺手薅走了装饰用的烛台,紧紧攥在手里。 他趴在门边,深呼吸两下后,悄悄打开一条缝。 然后他愣住了。 下一秒,房门被彻底推开。 沈令和客厅里刚放下包的贺闻帆瞬间视线交汇。 “贺、贺先生?” 第21章 贺闻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令一脸茫然。 正常人需要一整天时间爬的山,他半天就走完了? 用飞的吗? 他又看看贺闻帆四周,贺闻帆两手空空,身边也没有给第一名当奖励的那小盒龙井。 那大概是直接坐缆车回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沈令更加迷茫。 贺闻帆和沈令对视须臾,抬步上前。 沈令脸色确实不如来时好了,唇色寡淡,眉眼憔悴。靠在门边缩着脑袋,瘦弱得像一只手就能拎起来,还光着脚不穿鞋。 贺闻帆不明白,短短半天,沈令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 他点了点眼前的烛台。 这玩意儿被沈令握在手里攥得很紧。 “拿这个做什么?” 沈令这才回神,慌忙放回原处:“没、没有……” 贺闻帆往玄关走了,沈令跟在他后面:“我还以为……没、没什么,贺先生你怎么在这?” 贺闻帆转身,手里多了一双拖鞋,沈令话音一顿。 “穿上吧。” 沈令还在状况外,愣了几秒穿上拖鞋,坐到沙发上看贺闻帆收拾东西。 他总觉得贺闻帆情绪不太对,像是不高兴,又像是在忍着什么,让人有点害怕。 所以即便满心疑问,沈令也不太敢继续开口问,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看着贺闻帆。 “我找秦臻换了房间,原本那个住不惯。”贺闻帆说。 他原本的房间是沈令给定的,他以为贺闻帆不会喜欢和别人同住,专门选的单人客房,条件不错,但确实没有现在的套房宽敞。 沈令有点愧疚,“对不起啊,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再定房的……那你住这儿,我马上搬——” “不用,”贺闻帆打断:“两个房间,一人一间不影响。” 他余光扫到客厅里的景象,沈令的背包和外套都放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四周散落着几只药瓶,看上去是还没精力收拾。 那几瓶药在贺闻帆看来极度刺眼。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沈令身前,压抑着心里莫名的躁意。 “我有没有说过,不舒服要告诉我?” 他声音比以往低沉很多,自上而下注视沈令时,周身的气息冷硬生涩不再温柔。 沈令在这样的压迫下感到害怕,他下意识退缩,“我没有不舒服……” “那为什么吃药?” “那个药是……” 贺闻帆清理沙发想在沈令身边坐下,提起沈令背包的瞬间就一惊。 “你包怎么这么重?” “啊?”沈令注意力还在药上,被这么一问思绪就乱了:“哦包,我带了一个大保温壶,后面茶舍的相机也放我这里……” “所以你背着这个走了一路?” 贺闻帆霎时气血都上涌。 这么重的包,沈令竟然背着走了一上午。 他原本以为包里就是毛毯颈枕那些轻巧的玩意儿,谁知道还藏着两大块铁。 心脏不好的人,不是连重物都不能提吗? 贺闻帆太阳穴突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