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高嫁小保姆 第17节

    “客气啥，你坐稳了。”

    冉小蓉怕被人看见，离厂子有好远的时候，提前下来了，说自己走过去就行，给秦傲拿了两个鸡蛋当感谢。

    秦傲不要，“你看我就是收鸡蛋的，还缺你这两个吗，留着自己卖吧，别低于七分钱一个。”

    秦傲的视线还在远处的冉小蓉身上，生怕她赶不及下班高峰这一波。

    现在不用姜阮教，他已经掌握了一些零售小诀窍，他用很少的钱，从农村收了些小青菜，买三十个鸡蛋送一个，还送两课绿油油的小青菜，或者一个半青不红的西红柿，农村自己种的西红柿，可甜了，他隔一天来一次纺织厂门口，送的蔬菜不多但实用，很受欢迎。

    虽然他.妈很生气，总在他卖完鸡蛋的时候，过来骂两句、再顺走一把青菜、或者几个西红柿。

    秦傲学乖了，会把品相最好的留一点给他.妈，姜阮有时候溜的慢，也会被他.妈阴阳怪气几句，但被姜阮超凶的怼过、并威胁过后，不敢再骂了。

    “呦，你今天终于来了，咱们还是一起卖吗？”秦傲看到小保姆，心情愉悦。

    姜阮：“我卖大米，跟你一起影响我卖大米，你自己卖吧。”

    姜阮今天不卖鸡蛋卖大米，她视力比这边的人看得更远，看到了秦傲的小动作，老远就把人家女孩子放下来。

    她鄙夷道：“你干嘛不直接把她带到厂门口？”

    秦傲解释，“她怕被人说三道四，主动要求的，你是不在乎，她的处境、哎说了你也不懂。”

    姜阮是不太懂，不妨碍她侠义心肠，看到冉小蓉靠边站，不懂吆喝，厂里人都出来一半，她大米都卖光了，她的四只鸡还无人问津。

    姜阮跑过去，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姜阮，跟秦傲一起卖过鸡蛋，你没卖过东西吧，我帮你卖。”

    冉小蓉感激，“谢谢你，那我给你五个鸡蛋感谢。”

    “好的，那我就拿五个！”

    姜阮卖力的吆喝起来，“农村散养的土鸡，炖汤可香了，只卖一块五一斤，一只鸡送三个鸡蛋，送完就没有了。”

    市场上卖的老母鸡一块三一斤，她卖一块五，依旧有人问价，只是问她能不能保证是农村散养的老母鸡。

    姜阮道：“菜市场的肉鸡哪有这样小的，这只老母鸡养了快两年，才三斤多，这才是正宗农家的散养鸡，我哥哥天天在这卖土鸡蛋，还是职工家孩子，不可能骗人，放心买。”

    秦傲：……干嘛拉他做保。

    小保姆这么一推销，很快把四只老母鸡卖掉，然后拿了冉小蓉五个鸡蛋当报酬，五十多个鸡蛋也帮她卖光。

    秦傲的鸡蛋也卖掉了，问冉小蓉怎么回去，冉小蓉不舍得坐车，加上晚上也没有班车了，她说去车站大厅坐一晚，明早走回去。

    秦傲说：“我明天还要收鸡蛋，明早你在出城的路口等我，我带你回去。”

    冉小蓉再次感谢了，秦傲还自告奋勇骑车送冉小蓉去了车站。

    姜阮没走，因为她发现慕雪绘在远处看了好一会，表情从错愕到狰狞，慕雪绘没回家，反而骑着自行车跟jsg上了秦傲他们。

    姜阮很好奇，慕雪绘不是喜欢秦炎哥哥的吗，怎么改变喜好，又喜欢上秦傲了，她也跟上去瞧瞧。

    …

    慕雪绘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和秦傲双向暗恋的冉小蓉是哪一天在车站被拐卖的。

    这辈子，她改变了母亲煤气中毒，成功救了妈妈，让妈妈和爸爸离婚，她也想试试，能不能改变冉小蓉被拐卖。

    等她找到冉小蓉，却看到她和秦傲有说有笑，还坐上了秦傲的自行车。

    冉小蓉像上辈子那样，舍不得住招待所，跑来汽车站大厅过夜，本来慕雪绘真的想救她，但是看到秦傲微不可查的羞涩，给她买水买吃的，慕雪绘情不自禁咬紧了牙关。

    那是她的丈夫，却对着另外一个女人好，哪怕她已经决定利用了再抛弃，也看不得他现在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

    冉小蓉她本来是可以得救的啊，慕雪绘咬红了眼睛，她干嘛要救会跟她抢丈夫的情敌，就让她被拐走好了，她的重生，可不是来拯救不相干的人。

    姜阮躲的隐蔽，但是看到了慕雪绘的表情，从愤怒嫉妒到等着看笑话的恶毒，心想秦傲和冉小蓉，能有什么笑话给她看呢，慕雪绘跟那两人也不熟的呀？

    但慕雪绘从不甘心到吃人表情的转变吓到姜阮了，她觉得慕雪绘心里盘算的不是好念头。

    她想不明白不要紧，秦炎哥哥那么聪明，他一定能分析出来，还是回去告诉秦炎哥哥吧。

    姜阮从车站后门溜出来，正想去坐车，被叫住了，“姜阮，你跑来车站干嘛？”

    姜阮被大姐姜见春叫住了，她反问，“考察市场，你呢，你来车站干嘛？”

    姜见春是来见“媒婆”的，她想叫“媒婆”给姜阮找个好点的人家，这会看到即将被策划“拐走”的姜阮，心中愧疚不安，说：“你忘了吗，今天是你生日，妈做了好吃的，叫你早点回家吃饭。”

    第022章

    姜阮本来要去秦炎家里, 被姜见春拖回家。

    家里烤鸭、烧鸡、红烧肉，还有一个小蛋糕，蛋糕可是金贵的东西, 姜阮只在橱窗里见过，从来没有尝过。

    这么好给她过生日？姜阮莫名其妙, 连爸和两个哥哥都早早下班，姜阮感觉这桌饭像送行饭。

    她找了个借口, “我还得去雇主家工作。”

    刘金芸道：“已经叫你大哥去说过了，过生日, 一年就一次, 你从来不请假，今天请一小会没事的。”

    姜阮已经嗅到了亲妈和大姐眼里的愧疚，既然是给她过生日, 愧疚什么？

    姜阮说：“这一顿看着像送行饭，我看电视里死刑犯上刑场才吃顿好的，我不吃了。”

    刘金芸跳脚，摔了筷子, 找男人、儿子儿媳要说法，“你们看看吧, 是我不对她好吗，我对她好, 她竟然咒全家吃送行饭。”

    姜保民道：“她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样，你突然对她好起来，她有怀疑正常，阮阮, 真是给你过生日，坐下来吃饭吧。”

    姜见春心里有鬼, 后悔不该多事，“姜阮，你真的不配家里人对你好。”

    姜阮心想，只有心虚的人才会跳脚，看妈和大姐的反应，这顿饭不能吃。

    她说：“从小的生日，哥哥们和大姐过生日都有肉丝面条吃，我过生日只有一个白水鸡蛋，今天突然这么丰盛，肯定有阴谋，我不吃，就算没有阴谋，你们后悔想跟我好，我也不接受了，你们自己吃吧，我还要做工呢。”

    姜阮跑了，刘金芸摸着行动尚且不便的腰，委屈道：“我这腰还没好呢，给她张罗过生日，她还不领情，以后可别说我对她不好了。”

    姜保民道：“你以前对她不好，突然好起来，换我都奇怪，好了，吃饭吧。”

    那个小蛋糕一人尝了一点，就给小孙子吃了。

    姜见春打包了一点菜，和刘金芸懊悔道：“妈，我真后悔给她过生日，万一她以后突然不见了，警察会不会怀疑到家里的反常举动？”

    刘金芸道：“是我要给多年不见的小闺女过生日，和你有啥关系，快别瞎说。”

    大嫂子本想进厨房帮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对话，吓的逃回房间，老天，大春不会又想搞什么，看妈话里的意思，妈也被蒙在鼓里。

    大嫂是最知道今晚的前因后果，姜见春买来蛋糕和鸡鸭，说要给姜阮过个生日，大嫂子和姜大哥嘀咕，这可真不像大春的性格。

    听大春话里意思，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现在害怕了，就让妈把给姜阮过生日的主意揽过去。

    她怎么连亲妈都能利用啊！

    …

    姜阮晚饭没吃，跑到秦炎家里看到餐桌上一桌子丰盛饭菜，比家里的还好，还有一个大蛋糕！

    “秦炎哥哥，你也过生日吗？”姜阮惊讶道。

    秦炎的生日还早，要到腊月，小保姆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年纪生日都改过了，他听姜阮说过这事，记住了她真正的生日。

    今天这一桌，是从路口餐馆叫来的饭菜，买了一整只烤鸭，定了一个蛋糕，都准备好了，被告知姜阮要请假回家过生日。

    饭店送来饭菜后，秦炎一点食欲都没有，本想等爸妈回来之前把饭菜处理掉，不让他们知道，他曾经给小保姆准备了生日，还没来得及动手，姜阮回来了。

    “你怎么没在家里吃饭？”秦炎问的时候内心隐隐喜悦。

    “他们突然对我好，我怀疑要害我。”姜阮说：“尤其是妈和大姐，好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为了让心里好受点才给我过生日，我才不吃。”

    秦炎说：“那过来吃饭吧。”

    “你还没说呢，今天你也过生日吗？”

    “不是？”

    “那是给我过的？”姜阮兴高采烈，笑嘻嘻的问。

    秦炎闷闷的，“快去拿碗筷。”

    姜阮把碗筷拿来，眼睛却盯着蛋糕，她记得在末世，城主家女儿过十七岁生日，找来金贵的面粉、糖，做了一个蛋糕出来，那时候她就想，要是在被丧尸咬死前吃一口蛋糕就值了。

    姜阮说：“秦炎哥哥，我想先吃蛋糕。”

    “先吃饭。”

    “我还是想先吃蛋糕。”

    秦炎无奈妥协，姜阮跑去厨房找切西瓜的长刀，留了一半给秦炎爸妈，剩下一半，切了一块给秦炎，端着剩下的盘子，挖了一勺放嘴里，奶油甜甜的入口即化，蛋糕坯松软微甜，很好吃。

    秦炎看她每一口都很满足，说：“你还没有许愿。”

    姜阮连忙放下蛋糕，双手合十许愿道：“我希望秦炎哥哥的腿，能在上大学之前好起来。”

    秦炎：……许这么离谱的生日愿望，能实现见鬼了。

    吃完蛋糕，就要开始吃饭了，其实在家里姜阮就馋桌上那半只烤鸭，她忍住了没吃，现在有一只呢，姜阮撕了一只鸭腿给他，自己抓了另外一只啃，说起今天的见闻。

    “我去卖大米的时候，看到慕雪绘盯着秦傲和他朋友冉小蓉看了好一会，还跟去了车站，那眼神像是有宿仇一样的凶狠，我想不明白，秦炎哥哥，你能想明白吗？“

    冉小蓉？

    秦炎愣了一下，记忆里瞬间想起那个被拐卖、一年多后才被解救回来的女人，说起来秦炎也认识，小时候一个胡同长大，那个年代很多知识分子、干部都被下放，冉小蓉的干部爸爸一样没逃过，还是秦家帮了点忙，给他们活动到秦家老家那个村子。

    冉小蓉爸爸身体本就不好，没有得到及时医治，得知冉小蓉失踪急怒攻心加重病情，平反前病死了。

    “你看着慕雪绘走掉了吗？”秦炎问道。

    “嗯，我还看到她脸上最后浮现的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姜阮说。

    秦炎本以为慕雪绘良心未泯，是去改变冉小蓉的命运，可当看到这辈子冉小蓉和秦傲阴差阳错提前重逢，她打消了念头，转身离去。

    奶奶和大伯母来要门面的时候，如果没有姜阮的干预，秦傲不会去收鸡蛋，不会在冉小蓉被拐前重逢。

    如果这次不救冉小蓉，秦傲会不会因此内疚终身？

    还有姜阮，她干预产生的后果，会不会对她有不好的影响？

    秦炎思来想去，和姜阮说：“吃完饭跑远一点，帮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好呀。”家里大米没有了，姜阮四下看看，看到西屋堆了一墙角的废报纸，说：“那些废报纸给我当报酬吧？”

    秦炎：……他们家东西迟早被这小保姆卖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