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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性宠溺 第16节

    “唔——”季庭屿疼得闷哼一声,纤细的脖颈被迫弓起。

    脆弱到只有薄薄一层的腺体哪里经得住这种折磨,他痛得浑身发颤,沾满血的双手痉挛地抓进雪里。

    “达蒙,不要……是我……”他就像一只被大型野兽叼住了后颈的小猫崽子,徒劳地挥动着四爪哀叫求饶,眼泪一串串从眼尾滚落,泣不成声道:“疼……达蒙,我真的好疼……求求你……”

    巨狼一愣,仿佛被那个字暂时唤醒。

    季庭屿趁机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反客为主,抱住巨狼疯狂摇晃的脑袋。

    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上了巨狼的吻部。

    如同被吸到炸毛的猫咪给了野兽主人一个温驯的贴面礼。

    季庭屿贴着他,温柔地安抚。

    “好了达蒙,安静点…是我……”

    “不要再发狂了……我没力气了……”

    他跪在卧倒的狼面前,抱着他的脖子,柔嫩的脸不停贴着狼的吻部慢慢轻蹭。

    季庭屿在最紧要的关头想起,队里那个吊儿郎当的m国医生曾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过——

    “老大,如果你未来的伴侣不幸是一只大型野兽,更不幸的是他正在发狂,而你又无法逃走。那么听我的,为了保住小命,你最有效的安抚他的办法不是给他吃药或者讲故事,而是亲他的吻部。”

    “因为所有野兽派alpha骨子里都是大狗狗,亲他的脸可以让他变回原形。”

    当时他只以为医生在打嘴炮,但是现在,看着瞬间乖下来像只狗一样蹭着他的狼,季庭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早知道这么简单,何至于刚才差点把小命搭进去。

    他抱住狼头报复性地狠狠蹭了两下,贺灼被蹭懵了,低着头很小声地嗷呜了一下。

    “你还委屈上了?差点被咬死的是我。”

    季庭屿都气笑了。

    任是谁,被一只肾上腺素飙升的巨狼压在雪地里咬脖子都不可能不生气,更何况他是个omega,长到这么大从来没给任何人碰过自己的腺体。

    而且现在危机并没有解除,难道贺灼一分钟不冷静下来,他就要一直抱着这么大的狼贴脸吗?

    受制于人可不是季庭屿的人生信条。

    他放开贺灼,往后退,狼王口中立刻发出不满的嘶声。

    “不准叫。”

    季庭屿声音寡淡,站起身,拢了拢身上被撕碎的布条。

    狼要过来蹭他的脸。

    他歪头躲开:“我允许你碰我了吗?”

    “嗷呜……”

    巨狼可怜地低下头,眨着眼睛偷看他。

    贺灼的理智尚未恢复,神志不清,却莫名感到紧张,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来。

    可两人的地位却已然颠倒。

    猫咪切换成了狮子。

    明明季庭屿的脸色没什么变化,看起来无波无澜,可当他撩起眼皮仰视着狼时,那懒洋洋的眸子里透出的,却是从高处落下的冰冷漠然。

    他抽出被扯坏的皮带,头也不抬地将它重新穿进裤扣。

    皮带勒不紧了,岌岌可危地吊着裤子,omega劲瘦的腰胯得以被吝啬地袒露出一小条,皮肤细细白白,左胯骨处躺着条肉粉色的小疤。

    贺灼贪婪地注视着那道疤。

    “抬头。”

    淡淡的声音带着命令的意味。

    狼立刻把头抬起,乖得像个小孩儿。

    季庭屿看了他半晌,蓦地伸出手,覆在狼吻上。

    温软的掌心包裹住狼吻的前端,贺灼沉醉地闭上眼,忍不住整个脑袋都跟随着他的手移动,仿佛他手心里抹着能操控狼的香气。

    可这股香气却若即若离,每次都在他要碰到时突然离开。

    越是得不到就钓得他越想要。

    “想吻我的手吗?”季庭屿问。

    狼立刻发出急切的低吼。

    “那么达蒙,亲吻难道是你发狂的奖励吗?”

    “你这么不乖,我凭什么给你呢?”

    话音落下,贺灼瞬间感觉到心脏被揪紧,双眼一片茫然,就像找不到主人的狗狗一样慌乱。

    而季庭屿后退一步,双手抱胸,平直的目光淡淡垂下。

    月光下他那一小截染着血丝的锁骨昳丽非常,身上破碎的布料与脸上的严肃表情形成极大反差,就像是训斥新兵的教官。

    不同的是,在他手下接受训诫的是一匹狼王。

    “我讨厌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alpha。”

    “讨厌”二字让狼疼得像被扎了一下,痛苦地蜷起爪子。

    “如果我今天真的被你误伤或咬死,你我都会为此悔恨终生,达蒙。”

    “误伤或咬死”的惨重后果直接变成一把刀刺进他心脏,狼疼得趴卧下来,想碰碰他的衣摆。

    可季庭屿再次躲开。

    “你要让我觉得你是被关在笼子里才能接近的野兽吗?”

    他说出最后一句。

    如果刚才两句对贺灼来说是小刺和长刀,那么最后这句就是一道门,一道即将永远对他关闭的心脏的大门。

    狂躁和暴戾立刻被惊恐取代,悔恨无休无止地上涌,贺灼最害怕的事就是季庭屿畏惧他,远离他,像前世那样噩梦般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了。

    失控的狼王彻彻底底低下了头颅,用做小低伏的姿态伏在他脚下,强悍的吻部一下一下触碰他的裤脚。

    “小屿,求你,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不要。”

    “那你可以冷静下来了吗?”

    “我会尽力……”

    季庭屿这才满意地勾起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你可以来拿你奖励了。”

    温驯可不是猫咪的本性,他们是最骄傲的国王,即便是要献出亲吻,都要由对方主动把脸伸过来。

    贺灼小心接近,轻轻触碰。

    先蹭他的脸,再舔一舔掌心。

    粗长的狼尾绕到前面,想要圈住他的腰,却又不敢,眨着大眼睛看向他,像是在问:我可以动动尾巴吗?

    那乖乖的模样让季庭屿一秒破功,张开双臂抱住他,“达蒙,这个拥抱才是给你的奖励。”

    他将脸颊贴在狼王的眼睛上,柔声感谢:“谢谢你不惜生命地救我,我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个晚上。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好吗?”

    -

    他们又回了防风洞,五个小时到了,贺灼变回人形。

    当时季庭屿正背对他找药,一转身就看到这么大只的alpha肉体横陈在眼前,身上一丝都不挂,那荷尔蒙爆棚的强悍肌肉冲击力实在太大。

    “你变回来倒是说一声啊!”

    季庭屿差点吓出猫叫。

    “我只比你早几秒知道要变。”

    贺灼声音平静,像一把揉碎的冰,已然是恢复了理智。

    季庭屿背着身把衣服踢给他。

    “赶紧穿上!”

    红衣男的包里虽然没有武器,但食物和药品充足,甚至还有卡式炉和防风毯子。

    贺灼的伤虽然不太理想,但还能进入狂躁期就说明他的身体还能顶住,刀刺进去时没伤到脏器,伤口又做了紧急处理,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状况。

    季庭屿让他靠在山壁上,给他上药,又卷起纱布把他的伤口用力勒紧。

    纱布缠到后面时,季庭屿两条手臂一左一右环在他腰上,低着头,毛茸茸的耳尖几次刮到贺灼的下巴。

    贺灼垂眼看了他良久,突然抬手一把按住他的后颈,低头吻上他的腺体。

    “唔——”季庭屿登时腰眼一麻,软在他怀里。

    贺灼强势地拥住他,一只手就攥住他两只手腕按在自己胸前,火热的舌尖极其缓慢地在omega冒着血丝的腺体上舔过,就像仔细地清理着什么。

    半分钟后,他把人放开,歪头吐出一口混着小石子的血沫,“啪!”的一声脆响,脸上腾地泛起五道鲜红的指痕。

    “对不起。”

    贺灼垂着眼道歉,不是为刚才的清理,而是进入狂躁期时差点把季庭屿咬死。

    季庭屿的手都在发抖,眼中盈满了水汽,刚刚消下去的火被瞬间点燃,他冷脸瞪着贺灼,抓住衣领一把将人拽过来,亮出虎牙狠狠咬向他的腺体。

    动作中透着股狠劲儿,一口就出了血,顺着脖子向下流,贺灼不躲不避任他咬。

    等铁锈味溢满口腔时,季庭屿才退出齿尖,被血染红的唇瓣似两片薄薄的刀刃,一字一句问道:“如果我刚才没能拦下他,你真的会咬死我吗?”

    贺灼说:“我会先杀了我自己。”

    就见那红唇从容地弯起,季庭屿转怒为笑,抬手将纱布盖在他后颈上,洒脱道:“扯平了。”

    “这件事我不会再计较,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但以后你要是再敢对我发狂,我他妈抽死——”

    “再有一次,我自行了断。”

    贺灼抵着他的额头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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