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余辉

    “都有神智吗？”昊心中充满着莫名的滋味。

    在最初期的事情解决后，这群人就自发的组织了起来，没错，在昊还没来得及向他们发布命令时，这群人中年龄最大的那一些，就自发的将活下来的少数妇孺与青壮组织了起来，而在昊的观察中，这里的每一个人，那怕是神情麻木而呆滞的人，他们的动作也是灵敏灵活的，并非是他所知道的懵懂族人。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坏事就是这些人既然都非懵懂族人，那么他们就会有自己的思想，这样就没法让他们快速的听话，指挥起来反倒不方便。

    不过好处就是，他们的潜力远比懵懂的族人大得多，有神智与懵懂是两回事，他们不管是军事还是民事上都不是懵懂族人可比，虽然要让他们产生效率的难度比懵懂族人大得多，但这确实是好事。

    而且在昊的观察下，他也发现了这些族人分为了不同的部落，一般来说，一个年长者可以招呼几十到几百名族人向他们靠拢，听从他们的指挥，而有的年长者们彼此对话了几句，就会合拢为一个大队伍，与别的队伍之间分隔清明。

    昊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通常存在于复数的人类部落之间，当他们因为某些情况而彼此相处时，一个部落一个部落是彼此分隔的，除非人数极多，这种情况下，就会根据地域，根据语言，根据特点等等方式进行再组合，而目前的情况毫无疑问就是如此。

    而让昊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族人并没有趁机逃跑，或者有什么别的行动，那怕之前昊杀了不少族人，但是这时候他们全都温驯的等待在旁边，甚至都不敢打扰到昊。

    唯有的例外是那群宽衣长袍的人，就是那个自称是宣慰什么什么的，被昊直接捏爆了脑袋的人的仆从或者伙伴，他们仿佛对周围的族人很是歧视的样子，个个都是不屑与这些族人靠近，甚至其中几人看到这些族人靠近，立刻就是大声呵斥，还捏着鼻子的样子，即便在不久前他们还挤在一起面对异族屠杀。

    昊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神有些发冷。

    他知道，洪荒大陆有些人类其实活得还算滋润，至少相比别的人类族人来说，他们简直仿佛活在天堂里一样。

    虽然万族视人类为蝼蚁，垃圾，但是有些弱小些的万族其实是拿人类当庄稼或者牲口，不管是拿人类当奴隶来挖矿或者种植，还是将人类当成饲养的牛羊那样进行肉食收割，这些万族所想的无非就是人类乖乖的被杀被宰罢了。

    虽然人类面对万族时根本就不敢有任何反抗，但是这并不代表人类不会逃跑，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类还是智慧生物，而这些万族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的守着人类，所以聪明一些的万族就采用了以人类管人类的办法，让一些头脑灵活的人类担任管理者，让他们不必抽人头税，让他们可以吃上一些好食物，住上一些好房屋。

    结果就是人类中反倒是出了一些人奸，他们甚至比那些万族更加穷凶极恶，甚至视自己的血统更加高贵，与人类不是同一个物种，不如此，何以体现他们压榨自己族人的优越性？

    甚至最凶狠的一类，他们还学着万族那样吃人肉，喝人血，还将其视为最高享受等等，而昊对这种家伙简直是深恶痛绝，他只是没遇到，若是遇到了，他一定会让这些人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而这群自认为高贵的族人，仿佛就像昊所知道的那些人奸那样，只是现在还不确定，同时昊还打算从他们那里获知这个世界的情报，所以暂时并没有做什么。

    这时，就有几个老人走到了昊附近，他们也不敢靠近昊，只是远远的跪拜道：“战神大恩，无以为报。”说话间，这几个老人还不停的磕头。

    昊看向他们道：“我不是战神徐文，这就算了，之后称我为天，我命令，族人开始收拾战场，马匹的尸体切割为肉块，异族的残骸全部丢入河中，族人的尸体则就地掩埋，同时，我设军制，五十人为一屯，十屯为一曲，十曲为一军，十军为一部，下设屯长，曲长，军长，我任部长，暂时不忙选出各级军官，以族老暂代，无族老者，以见多识广者暂代，去吧。”

    这话说出来，这些老人们顿时都眼露惊讶，昊自称不是徐文是其一，昊所说的这番话则是其二，这番话可不简单，这是军制啊，而且是张口就来，不但下达了命令，更是将这军制说得了详细，这可不简单啊，是大才啊。

    这个时代就文明上来说，比洪荒大陆真是差得悬殊得不行，且不说那些万族中顶尖的大族强族，比如精灵族，跨位面技术都有了，便是以魔法文明著称，科技水准也是极高，那怕是那些弱小的万族联盟，也都有电力，机械化等等，从文明到文化，甩这个时代几百条街，在这个时代，读书人都是士，是贵族或者贵族的后代，即便是所谓的寒族也都是小贵族，真正的平民是根本不识字的。

    至于军制什么的，别说是平民了，便是小贵族都不可能知晓，这个时代的知识，文字是极其珍贵的宝贝，所谓的军书之类都是以“秘籍”存在，是大家族乃至皇室的不传之秘。

    像昊这样张口就是军制，而且说得明白详细，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可以称之为军事大才了。

    昊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在精灵族中从小学习，之后因为万族大战爆发而离开了精灵族，一开始训练的就是懵懂族人，然后又是遇冥系阵营入侵，之后一路逃窜，身边的人除了族人以外就是精灵族，再之后去到了植物联盟，再到现在的龙炎沙漠，他所接触的要么是精灵族人，要么就是魔法师，全都是学识渊博的对象，虽然他知道人类没有文明与文化，但是他也并没有去注重这个问题，至少在取得生命保障前，他并没有去注重这个问题。

    这时，在昊不远处的那群宽衣长袍的几人，听到昊的话语后，他们也都诧异的看着了昊，而昊这时也看向了他们，接着昊就向他们招了招手，这群人迟疑了许久，却也威慑于昊的凶残恐怖而不敢不来，不过他们依然不敢太过靠近昊，远远的隔了近十米，那几名穿着宽衣长袍的人就向昊抱拳作揖了一下。

    昊从英那里知道，抱拳是汉人的礼仪之一，他就问道：“国人是住在城市里的汉人，野人则是没有汉人血统的人族，你们之前称那些异族为国人，什么意思？”

    这几名穿着宽衣长袍的人顿时就涨红了脸色，他们虽然是晋人，但是晋朝之前就是汉朝，虽然是魏代汉，晋代魏，但是这些人都是世家之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史？对于炎黄苗裔的国野体系他们也都是熟悉，这时候昊提到了国人与野人，他们心中只觉得昊在讽刺和羞辱他们。

    他们所说的国人，与炎黄苗裔口中的国人是两码事，这里的国人，是羯族成为霸主之族后，羯族的首领所下达的命令。

    自五胡乱华后，中原北方尽数被胡人占据，中原北方的炎黄苗裔全成了胡人奴役的对象，北方的大世家们搞了一处所谓的衣冠南渡，其实不过是为了逃命，将自己领下的族人们抛弃在了北方，自己跑到南方去避难的美化罢了。

    而五胡乱华的胡族，其实本就是汉人们的蔑称，在羯族成为北方霸主之后，羯族的首领就宣称胡人是国人，谁敢言胡人，尽数杀之，如此一来，在屠刀之下，就再也没有人敢称呼胡人为胡人了，只敢称呼他们为国人，甚至连南方的世家子弟，除非是心胸激昂之辈，有着北伐之志的仁人壮士，不然也都是下意识的称呼胡人为国人了。

    刚刚昊开口就是完整的军制，这就让这几名世家子弟高看了一眼，这时昊再说到国人野人的话题，又提到了汉人，在他们看来，简直就如同杀人诛心之词，是在赤裸裸的讽刺他们。

    其中一人就涨红了脸道：“吾等皆是晋人，国野……与吾等何干？”

    其余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人，他们立刻就用自己的长袍袖子挡住了脸，因为这话当真是不要脸的狡辩了，便是他们都觉得羞于见人，心里都是念叨着不当人子。

    昊却不知道，他就点头道：“原来不是汉人，是晋人……你们之前提到了徐文，他是汉人吧？在那里？”

    这个涨红脸，说出强辩之词的人立刻就喷道：“他也是晋人！汉朝早就灭了，天下何来汉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人大奸大恶，不尊朝廷，不拜皇上，吾等本与羯族已结同盟之约，若非他的部下挑衅友邦，何至于连我们都差点被杀！？吾真是恨不食其肉……”

    昊深深的看了这人一眼，他冷笑了声道：“汉朝灭了吗？那为什么那些异族称徐文为汉人战神？现在，把你们所知道的汉朝历史说出来，从汉朝之前的朝代开始，到你们现在，一一说给我听，然后就是徐文的事，那些异族的事。”

    “我全都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