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打拐继续行动

    这天那拐子出门，云清照常跟在他身后，原本以为他是去采买，谁知他却并没有去往日光顾的铺子，反而去酒铺打了一壶酒，拎着酒溜溜达达的走着，也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云清远远地跟着，一路走到一所宅子旁，看着他敲门进去了，云清绕着宅子转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翻墙而入，没有惊动院子里走动的人，悄悄潜到后墙根下，仔细听里面的动静，谁知这土墙隔音效果还挺好，只能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无奈，云清只好给自己贴上一张忽略符，冒险走到前面，刚才还在走动的一男一女进了厨房，厨房门开着，他们坐在门口，院内情形尽收眼底，云清轻手轻脚走到窗下，继续侧耳倾听。

    里面有一人说：“王哥，你可有段时间没来了，今儿怎么想起兄弟们了？还给兄弟们带了好酒，怎么？你手里的货出手了？”

    另一个声音笑骂道：“有吃有喝还堵不住你的嘴，不该你打听的别瞎打听！”

    又一人笑：“王哥手里的可是上等货色，哪里能随便出手，肯定要找个好买家的。”

    接着是拐子的声音：“那是，小丫在我手里，那是吃得好穿得好，什么粗活都不用干，养的白白嫩嫩的，价钱低了我可不会卖，养了她这几年，不狠狠赚上一笔怎么行！”

    里面哄堂大笑。

    云清心中暗怒，这些不把人当人的东西，不给点教训难平心头怒火。

    按捺住怒气，继续听，那拐子正在询问他们这段时间的收获如何，先前那个骂人的说：“还行吧，中秋前后收了一批货，上个月陆续出手了，这一个多月就弄来七八个，都在地窖里关着，货太少，我准备年前年后趁着热闹干票大的，王兄弟要不要一起？”

    拐子同意了，又问：“货到手后往哪儿销，大哥想来已经有路子了吧？”

    那人哈哈大笑，说：“那当然！远的不说，就说扬州府吧，那里有人专门收那些长得好看的小女孩，跟养千金小姐似的养大，个个都是才女，十几两买的，卖的时候几百几千都不止，这类女孩儿还有个诨名，叫什么扬州瘦马！咱们弄些小姑娘来，卖给那些人，比卖到别处价格更高，还不用像你一样，自己还要养上几年，没得浪费粮食！”

    这人地位不低，拐子的语气带着些讨好，陪笑道：“我那点见识怎么跟大哥比呀，大哥要本事有本事，要门路有门路，我也就能整个辛苦钱，这不是来求着大哥提携了吗……”

    云清已经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去搜索地窖，正没头绪，看到厨房那男人提着一个桶走出来，嘴里嘟囔着“他们在屋里喝酒吃肉，老子只能看门，还要给那些小崽子送饭……”

    云清心中一喜，忙盯着他，只见他走到后院菜窖旁，把压在上面的石磨挪开，揭下盖在上面的木盖，用绳子把木桶放下去，云清看着绳子的长度，估算这个菜窖起码有三米，这个高度，里面如果都是小孩子的话，肯定是爬不上来的。

    云清耐心的等着，过了一会儿，那男人收起木桶，将盖子盖好，石磨重新压上去，等他走后，云清走过去，试了试石磨，每块百十来斤是有的，看来，里面的人纵然能爬到洞口，也没有力气推开盖子。

    云清隐隐听到菜窖里有哭声，声音很细微，也不知道是里面的人没力气了，还是隔音太好声音传不出来，她也不想在这儿瞎猜了，抓紧时间把人救出来才是正经。

    从来处出去，绕了半圈，转出这片区域，正巧遇到一个小乞丐，她在帮她找到门子家的小乞儿身边见过，于是叫住他，给他十文钱跑腿，把那个人找来，小乞丐接过钱麻利的跑了，不多时，小乞儿跑来了，路上可能没歇过，累的气喘吁吁的。

    云清等他把气喘匀，才说：“看到那个院子了吗？里面住的都是拐子，最少有八个人，在后院的菜窖里关了好几个孩子，都是被他们拐来的，你到衙门去报官，把这些人抓起来吧。”

    小乞儿眨眨眼，没问她自己怎么不去，而是点头表示明白，转身就跑走了。

    云清并不走远，只在这附近溜达，确保在衙门来人之前，没有人从里面出来。

    没过多久，就见一个捕头领着十几个衙役过来，上前把门拍的啪啪响，里面有人不耐烦的问“什么人呐”边打开了门，看到是一群衙役，条件反射就想关门，又很快反应过来，打开门点头哈腰的问衙役们有什么事，捕头不耐烦的说：“我们接到线报，这里是拐子的窝点，奉大人命令，前来捉拿你们！”不由分说就让人把他绑了。

    那人不敢反抗，只是不住叫屈，喊着冤枉，他们都是良民云云，捕头根本不听，带着人长驱直入，云清这边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是她发现有人想要翻墙逃跑，被她用土块给打下去了，半个多小时后，衙役门压着九个人，旁边跟着十来个小孩儿走了出来。

    此时周围的人早被惊动了，都站在路边看热闹，一看这情形，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即就议论声一片，还有不少人冲着拐子们吐口水，也有人在称赞衙门办事迅捷明察秋毫，云清看到拐子被抓，悄悄的离开了。

    掀了一个拐子窝点，抓了不少拐子，还解救回来十几个孩子，给府衙里的大人们增添了一笔政绩，对于后续的处理，就不需要云清去操心了，这本来就是有完整的流程的，云清于是默默围观，发现这位知府大人做事还算尽责，能找到父母的孩子都被送回了家，没找到的也暂时养在府衙里，向周围州府发了文书，等着看是否有亲人来寻，实在找不到的，再转交专门的机构抚养照顾。

    叫王哥的被抓，他本人虽然不承认自己是拐子，但其他人可不会替他隐瞒，为了少受点罪，那是招的痛快极了，衙门自然知道了他的“女儿”是拐来的，于是甄英莲也被接到衙门里去，自有人询问她的家乡年龄等事，但她被拐时年龄太小，早忘得差不多了，自然回答不上来，这个时候，认出她的门子就出来了，交代了她的来历，衙门那边自会安排人替她寻找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