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决胜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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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预计十天才能轮完,五天下来,擂台下面少了很多等候的人。 一些被打下擂台的侠客丢了颜面,鼻青脸肿地提前离开山庄。 一些人看了他们的下场自省其力,为了仅剩的一点名声,主动放弃了夺位之战。 第七天黄昏的时候,花名榜上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名字。 当夜山庄小奴忙活开来,在擂台上方吊起一个巨大的灯笼,周围也置了很多火盆和灯盏。 整个武场亮如白昼,大家都嗅到了决胜之战的紧张气息。 素生他们也未回小院吃晚饭,就坐在板凳上凝神等待,等待胜出的那个小眼睛稍事休息,与这花名榜上最后一位的林宫比试。 对于大家来说,他俩谁赢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俩决出胜负之后,欧阳羽就会露面了。 小眼睛终于上台,林宫也紧跟上去。两人都是年轻之辈,动手前也互相作揖,这让着急看结果的人群一片唏嘘。 终于,两人开始动真格的,小眼睛拿出了看家本领无影勾拳,之前那些皆败在这一手上。 但林宫身手也不赖,他们一时难分高下。他俩确实非等闲之辈,这场比试竟让人 看得惊心动魄,打起来也是难分高下。 那小眼睛之前打得几场不似现在精彩,可能遇柔则柔,遇刚则刚。 他对林宫步步紧逼,一双勾拳直击林宫眉心。 林宫倒也应付得来,对方出拳速度有多快,他躲得就有多快,脚下更是灵活生风。 小眼睛虽然气势上对林宫构成压迫,但每拳出全力却打不到任何地方,开始焦躁恼怒。 原来林宫之前一直后退折返,是骗小眼睛消耗气力,将小眼睛引到跟前,他突然下蹲扫腿。 虽然小眼睛机敏,立即跃起,但还是被林宫接连而来的飞脚踢中。 林宫以拳防守,腿下专攻,左右虚晃,整个人像一只大陀螺,在地上旋转,小眼睛对这一个接一个的飞踢应接不来,对前几个扫堂腿还能运用轻工躲闪,到后面力气越耗越多,林宫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开始运掌专攻胸前。 小眼睛不知不觉已退至边缘,林宫适时抬手,掌面未触及对方的肌肤,只一个虚晃,小眼睛就自己摔倒擂台下面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都忍不住起身鼓掌,目前为止这一场打斗最为紧凑,总算满足了他们看热闹的目的。 山庄里的小奴搬来梯子,给大灯笼换蜡烛,擂台上暂时黑了一片。 烛光再燃起来时,擂台上林宫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折扇怪人!”素生忍不住大叫。 崔尚锦倒不惊讶,那折扇怪人第一天跟他交换了英雄帖。 他罚素生练武时,折扇怪人一阵怪唱引起他的猜疑。 晚上借着油灯看了英雄帖,才发现上面只写了名讳:欧阳羽。 他当时正惊愕,少主就领着折扇怪人推门进来了。 两人神神秘秘,自己找了凳子坐下。 崔尚锦还未问出口,折扇怪人就把手指插入茶杯中沾了点水,涂抹在脸庞上,在耳朵后面抠了两下就撕下了脸皮。当时油灯的灯捻结了花,光线一闪,吓得崔尚锦面色惨白。 少主心里得到了满足,这一个时辰之内他已经看折扇怪人撕了两次脸皮了。 刚看到的时候,也像崔尚锦这样被吓惨了。 看了一眼崔尚锦,觉得很是有趣,便与那折扇怪人开始闲谈,崔尚锦好久才缓过神来。 这是花南人独有的易容术啊。 面前这人崔尚锦在江南早就见过好几次了,就是跟在江竹身边的麻雀。 这个愣头小子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呢? 麻雀跟崔尚锦笑着赔了不是,将实情娓娓道来。 麻雀易容而成的欧阳羽就是真正的欧阳羽,那清窑的现任窑主也是麻雀。 扮演的角色太多,麻雀有时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他以欧阳羽这个名号在武林闯荡,机缘巧合结识了老盟主,两人都对瓷器有特殊的癖好和相同的见解,甚是投缘。 他陪着老盟主在清窑度过最后的时光,也没想到老盟主会在临终前将盟主之位交到自己手上。 不过麻雀来者不拒,盟主的角色他还没挑战过。 自从做了这盟主,就听得四面八方的不服气,他玩性大发,刚好在长安守着少主也无事可做,就搞了这么场盛会一试他们的心意,顺便为自己正名。 这盟主之位既然到了他的手上,可就不会轻易地拱手让人。 至于这得心应手的易容术,乃是江竹母亲所教。 江竹的母亲是花南人,后与游历到花南的江竹之父相恋去了江南口岸县驻居。 早年间,花南与江南一样富庶,坊间皆知花南美女如云。 自从江竹的母亲来到口岸县,就在这块小地方引起了一股与花南联姻的热潮。只是来去甚远,对于前往花南,大多数人只是一时兴起,最终半途而废。 对大唐来说,花南是唯一一个未动干戈就收入囊中的征地。 花南人求生不求权,无甚野心,也不擅征战。 当年大唐仅是陈兵城下,花南就接受了开始拥有君主的事实。 他们听惯了大唐四处侵略的血腥故事,不愿为了主权用士兵的血肉迎接战争,毕竟实力悬殊,像尽东等国伤亡无数后还是落败臣服。 花南只保子民安居,所谓的屈从却不是臣服。 对于之后探听到的尽东之变,默不作声,只是坐等虎斗,并不尽忠大唐。 花南的城主历来是抽签决定的,由城内最老的长者在装满名字的签瓶中抽取,不分男女,每任城主任期皆为五年。 后来,麻雀的父亲被选作城主,在抵御山匪的时候中箭身亡,他母亲当时正怀着他,一时悲痛早产,麻雀出生后不久她就一命呜呼了。 当时江竹的母亲带着六岁的江竹回乡省亲,她便将无依无靠的麻雀带回了江南抚养。 这一聊就到了深夜,崔尚锦依然听得津津有味。 少主知晓内幕后,对麻雀的欧阳山庄失了兴趣,第二天就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告别素生他们回常家去了。 现在台上的麻雀仍以欧阳羽的身份示人,若不是武林元老上台介绍,还真没人知道欧阳羽长这样。 这些天住在欧阳山庄,各路侠客们早见识到了欧阳羽雄厚的财力,如今发现他早已扮作平常人混迹身边,更觉这个盟主的神秘。 他这一露面,白吃白住了这么多天的武痴们纷纷溜须拍马,奉承巴结,一口一个盟主在上。 生生把林宫晾在了一边,麻雀作出一副大局为重的样子,先对林宫夸赞渲染了一番,在比试中又仅用三招就将林宫打出擂台。 台下惊呼盟主威武,将欧阳羽传得神乎其神。 崔尚锦心里暗念:这个麻雀,心机颇深。这几百个人都成了他的铺垫了。 素生也被成功笼络,一直在念叨,世间怎有武功如此出神入化之人。 素生已经决定让崔尚锦帮忙引荐,一定要跟着折扇怪人学武。 这场武林纠纷算是被麻雀搞定了,最起码他这盟主之位坐稳了。 少主都走了,他本来也不准备再住在欧阳山庄里,等来宾都离开后,崔尚锦将素生领来,非要让他教武。 麻雀从未收过徒弟,嘴上不说,心里早已欢呼雀跃。 当即答应,让人准备了香炉,让崔尚锦做见证人,等着素生喊师父。 结果素生却说他有师父,不能再认第二个,要求换个称呼。 麻雀很不满,除了师父还有什么词可以满足他的膨胀。 两人用了几天的时间,一直在想新称谓,崔尚锦在这山庄里待得舒服,每天单领了素生去假山那里泡温泉,逗锦鲤。 孤山上的人各得悠闲,就只剩麻雀为称谓冥思苦想,麻雀想起素生嘲笑自己冬天用扇子的事,心生一计:“要不,你还是叫我折扇怪人,我尽快传你武艺。” 素生喜欢这个词,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给人起绰号,竟还得到了认可,立马点头同意。 素生就在这片当年想学棍法却有心无力的老地方,跟麻雀练起了拳脚。 开始,麻雀一直在教素生手上动作,招式新奇,素生每练成一招就觉得颇有成就感。 到后面明显感受到拥有了掌风,麻雀让他试着打在秃柳身上。 素生将信将疑,为防麻雀戏弄自己,只用了两层功力,结果手指未摸到树干,整棵粗木就从中间豁然劈开。 素生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两半老树向两侧倒去,指尖竟还缭绕着白烟,这是他看麻雀运功时才会出现的。 当时麻雀说练到能将掌风具化就成功一半了。 那另一半是什么? 素生已经迫不及待。 素生能劈开大树在麻雀的意料之中,但他的设想说素生用尽全力,没想到他的领悟能力如此之强。 不过,他进步越快,麻雀的心情就越好。 因为这些铺垫都是为了向素生揭秘他教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麻雀一脸坏笑,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新的折扇递给素生。 素生迷惑地接过来,就听到麻雀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武器了。春夏秋冬,你都得用它。” 素生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招式如此奇怪,原来每一招都为扇面预留了空间。 用不得刀剑,使不得棍棒,千辛万苦学来的功夫只能靠扇面发挥。 素生哭笑不得,发誓以后再也不再背后议论别人了,没准儿就会遇上折扇怪人这种锱铢必较的,很是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