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往事

    关上书房门，安杰让齐蕴坐下，自己反而站在窗前。

    过了很久，安杰都没有说话。

    “安伯，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齐蕴问。

    安杰这才转过身来，略带歉意道：“我想起了你的母亲。”

    齐蕴含笑沉默，静静聆听。

    安杰叹了口气，语气惋惜：“你应该听你母亲讲过我们的往事……”

    原来安杰和邓婕是青梅竹马，尽管邓婕是孤儿，安家人都认支持两人的恋情。有一次安杰要去江城出差，就带邓婕一起去，可谁知刚回到禾屿，邓婕就和安杰提出分手，态度十分坚决。安杰深受情伤，一气之下就娶了安燃的母亲，当年就生下安燃。

    据安杰所知，邓婕在他结婚后，另嫁他人，次年生下齐蕴。但他不知道的是，邓婕婚后一直生活在禾屿，一直呆了四年才搬去了江城。

    如果他知道，这四年里，她一直生活在两人曾经的小屋，该会多崩溃。

    造化弄人啊，当年分手后，安杰和邓婕断了一切来往，包括那间小屋，他不敢前去，怕触景伤情，怕忍不住去找她。

    “可没想到的是，与你母亲再次重逢竟是一种形式。”安杰瘫坐在椅子上，泪流满面，怅然地看着面容和邓婕如出一辙的齐蕴。

    齐蕴伸手替安杰拭去眼窝的泪水，闷闷地说：“真没想到您和母亲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母亲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齐蕴伸手抱住他，安杰只顾着伤心，看不见齐蕴阴沉恐怖的脸色。

    齐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松开安杰，红着眼睛，凝视同样悲伤的安杰。

    安杰长吁一口气，声音颤抖：“今天我去了一趟江城，看了看你曾经的家，没想到人走茶凉，房屋已经被推倒，被强占征用了……”

    齐蕴睫毛微微颤动，恳切地说：“没关系，总是要和以前说再见的。以后……安伯和安然姐姐的家就是我的家。”

    安杰泪花闪动，激动地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好孩子……”

    夜色浓稠如酒，齐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拿起钥匙，在黑夜里摩挲。

    是刚刚安杰给他的，是他醉酒后去的那个房子的钥匙，也就是安杰和邓婕曾经生活过的小屋，也是他生活了四年的家。

    齐蕴不知道安杰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因为邓婕从未提及过以前，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眉眼间总是很忧伤。而他的父亲齐均林总是很忙，一年难得回一次家，齐蕴对他的感情并不深。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是安杰先抛弃母亲的，后来也是他剥夺了母亲的生命。

    齐蕴一想到这些，满眼恨意，狠狠地闭上双眼。

    第二天一大早，安燃便告诉安杰他们要去图书馆学习。

    安杰很是欣慰，点头道：“安燃真棒，不过也别累着齐蕴，你是什么水平爸爸还不知道。你只要赶上齐蕴的一半就好了。”

    安燃听到这话自然是不满，挑眉撅嘴：“爸爸，你怎么这么瞧不起你亲爱的女儿！”

    说罢她便整理书包，而齐蕴蹲在门口换鞋。

    安杰放下手中的报纸，慈祥地看着两人。

    而就在齐蕴脱下拖鞋时，右脚踝明显的淤青映入他的眼里。

    赶忙问：“齐蕴，你的脚怎么了？”

    齐蕴疑惑地抬起脚，歪头道：“我也不知道。”

    安燃也蹲下，细细一看，惊呼：“怎么回事？”

    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齐蕴眼神闪烁，低声说：“可能是体育课上不小心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