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科幻小说 - 我混外八行的那些年在线阅读 - 第53章:挖墙角

第53章:挖墙角

    所谓摸点,就是在两个人面前同时摊开一副牌,包括大小王在内,然后让别人洗牌,再次摊到桌上,每人抢五张牌,按照梭哈的规则比大小。

    而谁抓到王牌的,不用比牌,直接为负。

    暗灯走了过来,来到我们面前,小心地拿起扑克,在我们面前洗牌,洗了两次之后,把牌面向上按在手心,同时快速一滑,几乎是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但是每个张牌的花色和点数都露得清清楚楚。

    接着又把牌拉了回去。

    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手和牌黏在一起。

    暗灯再次把牌按住,把牌扣过来,又是一划。他的手不离开,我们是不能抢牌的,暗灯很规矩,在扣牌时没动手脚。

    张宇也知道每张牌的顺序是什么,这也是老千的基本功,五十四张牌在眼睛一晃而过,就要记住每张牌的顺序和花色。

    所以,没有天赋,成不了一流老千。

    暗灯缓缓把手离开,我和张宇同时伸手往黑桃a伸去,他的速度并不比我快,但暗灯作弊,牌的位置靠近张宇的一方。

    我知道抢牌无望,立刻朝着黑桃k的位置抢去。

    随着我们两个人的手飞快地变换几次,五张牌就被我抓在手里,但我也小看了张宇,在我刚碰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他来了一招弹牌,硬是撞飞了我要拿起的牌,而他弹过来的牌,正好弹进我的手心。

    千门规矩。

    抓到的牌就不能再换。

    我知道第一局必输。

    张宇冷笑,哼了一声,“亮牌吧!”说着,他先亮开了牌,三张a,一张j一张q,“三条。”

    我也亮开了牌。

    三张k,一张8,一张2。

    刚才他用2撞走了我的一张8。

    我本来是葫芦,现在也是三条。

    张宇露出胜利的笑容,“姓童的,你输了!”

    我不以为然,“输就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是还有两局吗?后面那两局再赢你不就行了。”

    他没说话,冷哼一声。

    第二局是骰子。

    我的强项,他是没有任何机会赢我的,只要我加上几颗他必输无疑。

    张宇先赢一局,心里踏实得多,问:“怎么赌?”

    我看着桌子上的骰子,“有点儿少,九颗,比谁点大!”

    张宇一听,脸色很难看,上次和李天牌赌的时候我用的就是这招,他是没法控制九颗骰子的,但是我能。

    暗灯却说话了,“没有这么多骰子的玩儿法。”

    我看着暗灯道:“三颗也行,不许碎骰,不许花骰,那我们就摇吧。”

    暗灯立刻就不说话了,正规摇三颗骰子,就是摇上一年都分不出胜负,除非有人先累死。

    张宇咬牙,“九颗就九颗!”

    这次的结果和上次一样,张宇输了。

    我的九颗骰子都是六点。

    就凭这一点儿,让场里的所有的暗灯汗颜。

    最后一局,牛牌。

    张宇的强项。

    他信心十足。

    再次挑衅我,“怎么玩儿,还比点儿啊!”

    “可以。三张。”

    “来吧。”

    “比点没难度,我要加注。”

    “你说。”

    “红点和白点分开比,都多才赢!”

    在牛牌中红点和白点的点数相差很多,如果抽三张比谁的点大,那么只要抢到两张天牌和一张斧头,那就赢了。

    但分开比。

    难度就大了很大。

    这需要极强的眼力。

    这局,我没有必胜的信心。

    张宇最擅长的就是牛牌,手法不可轻视。

    我赌他的眼力不如我。

    暗灯再次过来,扣牌洗牌,他刚要松手,我突然道:“等等,换个别的玩儿,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是扑克里的术语。

    有人把扑克洒向空中,老千接牌,谁抢到的点数大就为赢。

    如果骰子洒向空间,会立刻落下,不像扑克,能缓缓地落下,非常考验老千的速度和眼力。

    张宇害怕我作弊,突然来了一句:“只能用双手和嘴接牌,只能接一张。”

    “可以!”

    暗灯把牌扣着装进牌盒,举了起来,按照规矩,他是不能朝着我们两个人的方向洒,只能前后。

    我和张宇就盯着他的手。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

    但暗灯一直没有松手,就这么举着,很快,我和张宇的额头上就流下了汗,虽然没动,不代表体力消耗不大。

    突然,有暗灯在身后说:“我更看好童博学啊!”

    正是因为这句话,我下意识地回头,举牌的暗灯趁着这个机会把牌洒向空中,自然我是慢一拍。

    张宇纵身向前跳去,伸出双手,朝着一张斧头和一张人牌抓去,我要抢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我也开始弹牌,不过我弹的是牛牌,被弹走的牌直接撞断了斧头,又换了一个方向,在张宇要抓住人牌的时候,再一次被撞断两段。

    有一半的红牌朝着我这里飞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两张断牌,此时,我打了一个滚,有一张牌正好从我的嘴前下落,我伸出舌头把这牌勾进嘴里。

    张宇平躺在地上,一张嘴,咬住了一张牌。

    他站起来,把手里的两张牌扔到桌上,叼着的牌也吐了出来,半张斧头,下半部分,是六点白。半红人牌,四点红,还有一张白三红四的七牌。

    暗灯道:“九点白,八点红!”

    我把摊开了手,半张斧头,不过是上半张,五点白,同样也是半张红牌,红四点。

    张宇并不知道我嘴里还有牌,他仰天大笑,“姓童的你输了,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我抿着嘴笑,吐出了牌。

    “啪”的一声。

    张宇看到我吐出的牌,瞪大眼睛,像看了阎王的催命符。

    我吐的是一张天牌。

    暗灯道:“十一点白,十点红!”

    张宇颓然地低下头,又笑了,“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他突然抽出匕首,伸出手指,毫不犹豫地砍下。

    南风和莫北北吓得大叫一声。

    血顿时涌了出来。

    莫北北冲到张宇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张宇,你怎么这么傻……”

    南程喊:“快叫救护车……”

    整个场子乱成一团。

    张宇被拉走了。

    就算他能接上五指,也废了。

    蓝道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我有些茫然,似乎也看到我将来的下场,甚至更惨!

    张宇的心魔已除,从此我少了一个威胁,费了这么大劲头才清除了一个,江湖路太难行。

    莫北北跟着张宇去了医院。

    南程和我留下了。

    我坐在椅子上抽烟,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胜利而感到高兴,“南程,他手指掉了,是我做的太过分吗?”

    南程安慰我说:“别乱想了。你反过来想,如果今天是你输了,张宇能放过你吗?还有,就像现在,莫北北一直想躲,但她躲不开,只能逃。我已经买好了机票让她走,我自己抗,不能连累任何人。”

    “他去的哪家医院?”

    “怎么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莫北北被人盯上了。”

    “走,去医院!”

    到了医院,张宇进了手术室。

    莫北北站在医院外面无声地哭泣,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抬头看到我们过来,擦擦眼泪,“对不起。”

    南程抱着她,“好了,没事了,不能再等了,明天,明天我就送你离开,离开海瑞,这不是人待的地方。”

    “想走!通知我了吗?”

    我抬头一看,鬣狗再一次出现。

    南程又一次站在莫北北的前面,“鬣狗,你别太过分!”

    鬣狗攥着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怎么又是你,又是你!还有你!”他指着我,“你跟我抢女人,我让你这辈子死了心!”手一挥,再次一群人围了过来,“不要伤害这两个女的,把这小白脸给我劁了!”

    “我看谁敢!”

    鬣狗朝着声音回头。

    唐刀不知何时站在我们身边。

    鬣狗显然是认识唐刀的,他绷起脸,“唐春儿,我们没有过节吧?你要帮他们?”

    唐刀点头。

    “你帮他们就是跟我们过不去。”

    “我知道。”

    唐刀就是这种人,跟自己不熟悉的人从来不多说一个字。

    鬣狗吐了口唾沫,“唐春儿,你知道跟我们做对的后果吗?你别以为你的刀快,我们就怕你!”

    “你再不滚,我劁了你!”唐刀掏出了弹簧刀,在手里晃了两下。

    鬣狗怕了,一挥手,带着人离开了。

    唐刀对我说:“四爷,你没事吧。”

    “没事。”

    “要动你四爷,先杀我唐刀!”

    我拍拍唐刀的肩膀,“小依快做手术了,你好好照顾她,现在是多事之秋,我现在没事,应付的了。”

    也许是因为唐刀出现的缘故,鬣狗一连几天都没有再找莫北北的麻烦。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唐刀跟我叫着四爷,却比我厉害多了。

    看来我的名气还不够大。

    手术做得很成功,半个月之后,唐刀的女友小依就彻底恢复了视力,这一次我终于从唐刀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为了庆祝,我在海中金大酒店里摆了酒席。

    唐刀拉着小依的手,来到我们面前,举得酒杯道:“小依,你能重见光明,多亏四爷,来,我们一起谢谢四爷。”

    小依不是江湖人,她哪里懂江湖上的称谓,不由地问:“四爷?”

    我笑了笑,“别听他的,男人跟男人之间叫爷呢也是兄弟的意思,我应该比你大,你就叫我学哥吧。”

    小依给我鞠躬,举着酒杯道:“谢谢学哥,这杯我敬您。”

    胡永吉突然来了一句:“你和老唐什么时候喝交杯酒啊!”

    一句话,众人大笑。

    正在我们开怀畅饮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被人狠狠撞开,杨老二带着两个人进来,打量着桌子上的菜,“哟,够丰盛的!”他转头看向唐刀,“唐春儿,好你个唐春儿,吃里爬外啊,是不是嫌我不出钱,就换了主了!”

    他一语双关。

    虽然表面是对唐刀说的,明显是在质问我。

    唐刀有些惭愧,但他还是抬起了头,“二哥,我没有吃里爬外。没错,是四爷出的钱治好小依的眼睛,我不应该感谢他吗?”

    杨老二不由地说:“叫得听热乎儿,四爷!”他转头看向我,假装刚看到我,“哟,原来是童老弟,我兄弟说的四爷不会是你吧?”

    我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二哥,叫我四爷也没什么吧,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坐下喝一杯。”

    他突然使劲儿扒拉一下桌子上的酒瓶,“童博学,你他妈挖墙角挖到我这里来了,老虎不发威,你他妈拿我当病猫!”

    我始终坐着没站起来,“二哥呀,有些话心里头明白就行了,说出来反而不好。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你觉得你的兄弟心不寒吗?”

    杨老二眯着眼睛,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故意装出一副疑惑地样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白纸一堆,空欢喜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