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天 正常与反常-2

    「夜晨对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边复诵着冰羽所问的问题边思考着……

    「当然是很重要的……唔！」我还没说完，一双温暖的手覆上我唇上，我不解地看着倾身并低头的冰羽。

    此时的冰羽抿着嘴，在松开手的瞬间转为笑脸说道：「……开玩笑的！我们先进教室吧！~~」

    他双手张开在两边并微笑着，似乎在偽装着刚才我并没有看漏那仅仅一瞬间快哭的表情。

    这时班上的门扉被拉开，一抹纯白的高大身影站在那并俯视着我和冰羽看，外加看似坐在位子上自习，视线却不时往我们这里看的全班同学们……

    啊啊，差点忘了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了……讲话讲太大声了？

    端木朝夏头倚在门上，并向我们问道：「说什么专心到打鐘了还不进教室，要不要上台分享给大家听听？我想班上同学应该都挺好奇的。」语毕时还多看了班上一眼，明显知道大家是心不在焉的在自习。

    「朝夏哥在偷听我们说话？同学们就算了，现在连老师都这么八卦？」

    「老师也是人，而且可不能小看你们这些学生们的传播效率啊！连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哦哦~~朝夏哥也被说过什么？例如高中的时候。」冰羽笑着问道，在看到端木朝夏一副要修理人的表情后才惦惦的不说话。

    「间话家常就不必了，快回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等会下课前要交考卷上来。」

    「遵命~~」冰羽笑着敬礼完后，就一边向同学们哈啦一边坐回位子上写起考卷，写了一下后不解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我又不用补考。」便将考卷翻至背面，开始作画起来了。

    对吼，今天是补考日！难怪走廊上挺少人的。

    「怎么了，晓月季同学也想一起考试？」端木朝夏拎着考卷并说道：「考卷还有很多喔！」

    「不用了，怎么考都是一样的分数。」

    「有自信掌握自己的成绩是件好事。」语毕，端木朝夏进教室监督同学们的补考。

    话说和夜晨约好在中午吃饭，应该说……夜晨会出现吗？

    「总之先去吧！」

    我拎着便当就往顶楼走去，在闻到一丝烟味后，伴随而来的是一男一女的吵闹声……

    「你不要假好心的跟着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名男孩气衝衝的说完后并在跑下楼时擦撞到了我的左手臂，一句道歉也没说便自顾自地跑掉了。

    我边摸着自己的肩膀边心里os道：「原来这所大学还是有不文学的学生啊？」

    「啊！对不起！」那名女孩小跑步下楼并对我点头说道：「……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我看着女孩没追上去的意思，便问道：「你不用去追你的男朋友吗？」

    女孩沉默了一秒后笑着说道：「……不用，现在追上去估计只会让他更生气而已。」

    我看着眼前这编着三股辫的低马尾女孩，第一印象就是个外向的气质型女孩，但不见得是真的。

    「对了，你是要上顶楼吃午餐？」我点头示意后，她便递了支钥匙给我并说道：「这支是顶楼的钥匙，就先给你吧！之后再还我就可以了，掰~~」

    「等……」不等我说完，女孩便轻盈的走掉了。「叫我之后再还给她，可是连名字都不知道要怎么找人啊？」

    「月季。」夜晨随后出现，脸色不对劲的对我问道：「刚才那女孩，你认识？」

    「不认识，只是刚好在这里遇到而已。」而且看那女孩的应该是学姊，因为新生中并没有这号人物，有的话应该早以造成一群亲卫队了吧？「怎么了吗？」

    「你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结果夜晨用一副不解的表情看了我数秒后，才无言的问道：「问这个问题是有点怪，但月季你啊！有多久没照镜子了？」

    「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我虽然不常仔细的照镜子，但还是有好好整理仪容才对。

    「算了，没事。」夜晨改口说道：「你不是邀我一起吃午餐吗？」

    「是没错……」我看着刚才那名女孩递给我的顶楼钥匙，「那我们上去吧！」

    我打开门扉，约莫一米三高度的栏杆竖立在四周，或许是怕学生有危险而锁起来，不过钥匙哪来的？

    「喔！这里风景不错！」夜晨手臂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辽阔的风景说道。

    我知道这个问题既蠢又失礼，但我还是向他问道：「夜晨你……没事了？」

    夜晨一听，转头勉强扬起笑容并回应道：「没事了……」他轻松样的随意坐在地上，再度覆诵道：「真的没事了。」

    我以蹲姿看着他并覆诵问道：「真的没事了？」

    下一秒我跪坐在地，夜晨头靠在我的右肩上并小声的对我说道：「就维持这样一会，拜託了。」

    我看着闭上双眼且专注样的夜晨，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任由他维持这样的姿势。

    看着这样的夜晨，我不禁想道：「夜晨明明比我高出了一颗头，或许是他低着头或是拜託我的关係，现在的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但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他。

    「原来……有人在了耶！还要上去吗？」一抹熟悉的男声从出入口传来，随后是一名女孩的声音：「能上到顶楼的应该都会是我们认识的人吧……？」

    「也是，有空再好好审问一下你哪来的钥匙。」男孩说完后，一抹身影伴随着脚步声出现，「喔！原来是椿学弟和晓学妹啊！不过我好像还没有给椿学弟钥匙才对啊？」

    「打扰到你们了？」黎莞学姊一脸闯祸样的问道。

    当我意识到这姿势其实很引人遐想时，夜晨起身并一脸平常对他们说道：「没事，你们要一起吃饭吗？我们会不会当电灯泡？」

    「噗哈哈！不会不会，对吧？」琹泉学长笑着对身旁的黎莞学姊问道。

    「嗯，吃饭就是人多热闹嘛！」黎莞学姊靦腆的笑着说道。

    待我们都快吃完午餐的时候……

    琹泉学长对夜晨说道：「椿学弟原本等会要来学生会帮忙吧？」

    「是这样没错。」

    「你等会不过来也没关係的，因为也没什公务需要你来帮忙。」琹泉学长直白的说道，应该是因为公务再忙，都是一样的公差费吧？

    「我知道了。」

    「很好，还有晓学妹也是。」突然被点名到，我疑惑地看着一如往常笑脸迎人的琹泉学长，他见我疑惑并解答道：「因为晓学妹并不是学生会成员，太过普遍将时间用在学生会也不好，对吧？」语毕，琹泉学长收好空的便当盒后就起身头也不回往出入口走去。

    「泉！」黎莞学姊见状便慌慌张张的向我们简单的说一声后，「那我们先走了！掰。」才快步往楼下跑去。

    「总觉得今天的琹泉学长有点不寻常。」毕竟我出入学生会这么多次了，要真的不好也早就会告知我了才对，再怎样也不会等到这时才说。

    「有吗？琹泉学长还是像带着笑脸面具，黎莞学姊还是一副蠢样不是吗？」

    「夜晨，你这些话可别跟当事人讲，可够失礼的了。」

    「傻子才会当面说，只会引起麻烦。」言下之意是私下讲不会造成麻烦，所以多说无害。

    「那就好。」

    「啊！」夜晨看了手机的行事历，并说道：「我和早夜约好今天要帮她搬行李的！」

    「早夜姊要搬出去独立了？」

    「也不是，是入住只有技优生才能享有的高级宿舍，哪有要升大四的才要入住宿舍啊！虽然除了伙食费以外的费用不用自负的优惠很讚就是了。」

    「真不愧是早夜姊，从以前开始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呢！」

    「她和我一样，不是天生就很聪明的。」

    「所以早夜姊也是后天努力来的？为了宥潭哥……」

    「对，只是宥潭哥老是逃避，但也没再看过他交女朋友，该不会真的爱书成痴了吧？」

    恢復正常的夜晨，毒舌功力直接上升一个档次了。

    「呃……」我迟疑了，毕竟宥潭哥从一开始见到时，就有满满一箱的各种书籍，那时宥潭哥只是个初中生而已，而升上高中后的书籍量已经暴增到五大柜了，甚至曾经听过他的梦想是成立一座图书馆！所以夜晨会这样猜测也不是没道理。

    此时夜晨的手机响起，一接起来另一头便传来：「喂？小晨你今天不是只有上半天课吗？怎么还没看到你？」

    「上半天课不见得准时放人，因为还没放学。」夜晨吐嘈自家姐姐的功力一如往常的厉害。

    只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蛤？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是我听错吗？你在呛我？」如还珠砲般的看似疑问句却是铁錚錚的威吓语气，向夜晨袭来。

    「我现在立刻过去。」夜晨突然马达般的全身震动着，明显是惊吓指数破表了。

    「哦！等学校放人再尽快过来就行了啦！别太拘束了，我可爱的弟弟。」早夜姊甜蜜的声音持续说着，「好啦~~那等会见~~」

    等另一头掛断电话后，夜晨像洩了气的气球似的软脚了一下，并在下一秒：「那我先过去了，月季你回家小心啊！有事情打电话给我！」

    「嗯，你快过去早夜姊那里吧！~~」

    在我说完的瞬间，夜晨已不见踪影。等我看到他时，他已经跑到校门口了。

    简直是迅雷了。

    「那我也该回家了……」我突然意识到口袋里的钥匙，交给黎莞学姊也行吧？毕竟学生会的成员都拥有顶楼的钥匙。

    「拿去请他们转交给那女生好了。」

    不到一会我便到达目的地了，然而在我伸手要推开门的时候，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琹泉学长的声音传来：「果然刚才你也在那呢！而且你这副样子挺新鲜的。」

    「要你管。」冰羽的声音随后传来。

    「然后呢？再不行动的话可能会被抢走哦！」

    「可是……」

    「平时自信满满的那个你，跑去哪溜噠了？」琹泉学长说完的下一秒，一个疑似拳头捶向手臂的声音随之传来，以及黎莞学姊那细微的警告声。

    之后，我想应该谈话谈得差不多了，便推开门扉……

    「我喜欢她啊！」冰羽的声音清楚的传进我的耳中，那是继沉稳又认真且发自内心的口气。

    冰羽有喜欢的人？

    「呃……」冰羽那灰色的左眼闪烁过一丝惊恐的感觉。

    「我是来归还钥匙的，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想请学姊帮忙还给本人。」我对黎莞学姊说道。

    「嗯？还有谁拿着顶楼的钥匙？」黎莞学姊不解的看向一旁坐在桌上的琹泉学长问道。

    琹泉学长思考之馀，我简单的说了几句话便离开学生会室，而除了一进学生会室的那一剎那之外，我没再直视过冰羽。

    照理来说，我应该会和他间聊几句才对，那我刚才的举止是正常？还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