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啊，永远的朋友（上）
后世，在某度的词条中如此介绍巴塞罗那，它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东北部，濒临地中海，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也是加泰罗尼亚自治区首府，以及巴塞罗那省（隶属于加泰罗尼亚自治区）的省会，加泰罗尼亚自治区议会、行政机构、高等法院均设立于此。 巴塞罗那城市的主体建于科尔赛罗拉山的一块高地上，高地面积约160平方公里，城市占据了其中的101平方公里。洛布里加特河流经城市西南，巴索斯河流经城市北边。距离法西边境的比利牛斯山脉约160公里。 主要的城区有靠近海岸线中部的老城区和它北部的扩建区，城市西部的蒙杰伊克区和北部郊区格拉西亚区。2012年统计市区人口约161万。若连同外围地区为400万，仅次于首都马德里，也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城市之一。其主要民族为加泰罗尼亚民族…… 再将时间回拨到18世纪，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也不过80万人，其首府巴塞罗那的面积，仅为一个被围墙严实包裹的，形同一座“超级大监狱”的老城区，其人口约14到16万。 那是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之后，不仅站错了队，又举旗反抗10多年的加泰罗尼亚和巴塞罗那，受到了马德里的中-央政-府严惩。 半个世纪之前，在马德里成功登上西班牙王位的法王路易十四孙子，属于波旁王朝分支的菲力普五世，下令废除了加泰罗尼亚自治区多年的自治制度，继而效仿法国建立了一个中-央政-府。 而在其后的数十年，代表马德里王室的西班牙官方为了遏制城市的发展，开始沿着巴塞罗那的外围修建了一道道曲折的城墙，这些石头砌成的城墙有着相当强大的防御能力，炮台、护城河、还有星形突起的瞭望台，城墙将老城，军事设施，港口和高地上的堡垒围合在一起，形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 需要强调的，这个坚固的防御体系，不是对外，而是向内的。 除了城墙，环绕城市的是宽约1.25公里的戒严带，在城市周围的戒严带中，是严格的禁止任何城市建设与集-会的，这个宽阔的戒严带，是城市建设完完全全的真空带。整个城市建设从未跨过雷池一步。 至于1.25公里，这是城墙上18磅炮火的有效轰击范围。 十八世纪末期的巴塞罗纳，成为一个真空中的城市。虽然城墙的状况逐渐变糟，经常发生垮塌事件，城市内部越来越拥挤，城市环境越来越恶劣，以至于马德里政-府每年都拨出财政专款来修复和维持城墙，并将其写入了城市法令，但却没有一个建筑或规划修在了城墙外广阔的、荒置的土地上，因为任何一个超出城墙范围的建设项目，都不仅仅是建设项目，而代表了向马德里中-央政-府的一种政治上的宣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道道桎梏巴塞罗那城市发展的城墙，就如同巴黎的巴士底狱城堡，成为广大本土贵族与城市民众心中畏惧的专-制王朝的象征。 10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在巴塞罗那城中的某处圣母教堂，这是一座拥有独特玉米笋般尖顶的哥特式建筑风格，灰褐色石头建造的遗迹在地上投下了黑色的阴影，整个存在了数百年的老建筑静静地矗立着。 下车伊始，担负着特殊使命的布鲁斯上校就站在教堂前，全然没有一年前的那种巴黎无套裤汉的鲁莽形象，而是一袭标准的黑色燕尾服、紫色大领结与阔边帽的绅士打扮。 至于陪在这位法国密使身边的，就是已经背叛了马德里王室，投靠法国人的卡柏莱男爵，作为加泰罗尼亚本土贵族的他，身材不高，相貌普通，唯独眼睛珠子的转动异常灵活，这意味着心眼多。 如今的卡柏莱男爵已是加泰罗尼亚总督乌尼昂侯爵，下令悬赏10万里亚尔（约5万法国里弗尔银币）的重要通缉犯。 他之所以敢于来到龙潭虎穴一样的巴塞罗那城，那是他事先已经得到了法军统帅安德鲁的一份郑重承诺：卡柏莱家族不仅获得了塞罗斯港附近的一座庄园与转运仓库，还将拥有对法贸易的某种特权，其中包括第一年税赋全面，第二年到第三年税赋减半的优惠。 不仅如此，如果卡柏莱能够陪同密使布鲁斯上校，说服迪亚纳伯爵站在法国人这一边，那么安德鲁统帅将扶植卡柏莱男爵和他的家族，进入加泰罗尼亚大贵族的圈子里。 说得更透彻一点，未来的加泰罗尼亚的贵族自治议会，或是巴塞罗那市政厅里都将有卡柏莱男爵的一席之地。 在卡柏莱男爵看来，前一个不过让自己的家族多赚点钱，拉近与法国的关系；而后一项，却是能将卡柏莱家族拉高两三个档次，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乡间小贵族，提升到巴塞罗那的城市贵族之列。 基于此，卡柏莱没多考虑，就接受了法国人的政治条件，在出发前，他甚至指定了家族的继任者，以防自己在巴塞罗那遭遇不测之后，家族能后继有人，不至于为争权夺利走向分裂。 在陪同布鲁斯密使在教堂外面等候了数分钟，卡柏莱男爵看到一名教士走了出来，示意两位访客可以跟随他进入教堂。那是软禁于圣母堂隔壁公馆的迪亚纳伯爵，同意了两位不速之客的拜访请求。 尽管代表西班牙王室的乌尼昂侯爵将迪亚纳伯爵，一度关押到监狱，但那不过是一种官方说辞。事实上，这位加泰罗尼亚本土贵族的重要领袖，一直都软禁在巴塞罗那的伯爵府官邸。 当然，乌尼昂侯爵指定的西班牙宪兵会在伯爵官邸门口站岗执勤，阻止无关人等接触到迪亚纳伯爵。但事实上，伯爵府还有一个侧门直通隔壁的圣母教堂。很多时候，与迪亚纳伯爵关系密切的加泰罗尼亚贵族，会通过圣母教堂拜访这位本土领袖。 在经过圣母教堂大厅的时候，布鲁斯留意到在祭坛的左侧，有一个装饰异常华丽的具有东方色彩的神龛，圣母雕像就一直供奉在那里。在无数支烛光的映照下，圣母衣冠上的宝石光耀夺目，额发、胸前项圈及戒指上的鎏金和钻石也闪闪发光…… “哎，真是可惜了，圣母塑像上面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好玩意！” 布鲁斯上校的内心显露一丝强盗本性。但很快他的注意力转到大厅里，一名正在虔诚祈祷的，身着黑衣黑裙的漂亮女子。 这名西班牙女人确实长得很漂亮，小麦色的脸蛋，乌黑的眼睛，端端正正的鼻梁，无可比拟的嘴唇和虽不宽阔但很清秀的前额，这一切都十分引人注目。无论她的容貌，还是她那苗条的身材和轻盈的体态，都含有一种诱人的魅力。 “嘿嘿，这真是安德鲁喜欢的那种女人！” 此刻，这位法国密使的身份已经转变为拉皮条的下属。作为老部下，他当然知道老板喜欢那种淑女 熟-女的固定模式。具体一点说，就是一位沉默寡言、不卖弄风情、不矫揉造作的漂亮女人。 一旁的卡柏莱男爵留意到布鲁斯上校的目光所在，随即低声说了一句：“这位是迪亚纳伯爵的女儿维多利亚，17岁嫁给了现任的圣克鲁斯侯爵，成为侯爵夫人。不过，维多利亚与其侯爵丈夫关系不佳，两人也没有孩子。在婚后的第五年，也就是今年7月份，维多利亚从马德里，重新回到了巴塞罗那居住。” 听到这里，布鲁斯心中一动，他似乎想到了一个说服迪亚纳伯爵的好办法。而此时，他的角色重新回归到外交官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