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2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也渐渐习惯了大学的生活。 这天，我和张晨轩在空堂时晃晃校园，顺便等邱灝下课，但就在靠近小树林时，我们听见了男女争执的声音。 而那女声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范篠琳。 我朝张晨轩打了个暗号，要他跟我一起躲起来偷听。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范篠琳声音清冷，语气带着决绝，「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从一开始，你根本就只是把我当成那傢伙的替代品吧？」男人的声音传来，「你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过我吧？说分手就分手，一点解释都不给我？」?原来范篠琳这段时间是交了男朋友啊？怪不得她最近特别安分，都没去骚扰邱灝。 「好，你要听解释是吧？」范篠琳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还是喜欢邱灝。当时你向我告白，我心里想的是，说不定我可以藉着你忘掉邱灝，但事实证明我没办法。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更伤害了你，所以很抱歉。」 我和张晨轩看看彼此，摇摇头。我相信我们此刻我们两个想的是一样的。 「范篠琳你好样的！你他妈就是个臭婊子！」男人听上去非常火大，「你跟邱灝，你们两个走着瞧！」 「不，这跟邱灝没有关係。」她还算有点良知，「他什么都不知道......」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只见范篠琳捂着左脸。双肩微微颤抖。 「喂，打女人，你算什么男人啊？」在我有意识前，我已经衝出去推了那男人一把。 「你又是哪位？」男人瞇起双眼，我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你也想被揍？」?「诗羽，不要靠近他......」范篠琳跌坐在墙角，惶恐的看着我和那男人。 「我告诉你，女人是用来珍惜的，不是生来挨揍的、承受你辱骂的！」我毫无畏惧的迎向那男人的目光，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但我真的很不爽！ 「你这贱女人！你懂什么！」男人挥着拳，眼看拳头就要在我身上落下，我下意识紧闭双眼。 一秒、两秒、三秒。 完全没有感受到一点痛，我睁开眼，看到张晨轩挡在我的面前。 他挡下了那一击，同时也回给对方重重的一拳。 左回踢、右勾拳、再一记佛山无影脚！ 张晨轩花不到三十秒就把男人压倒在地，真的太帅啦！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被我遇到一次，我绝对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张晨轩从对方身上爬起，恶狠狠的瞪着他。 那人被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谢谢你，诗羽。」范篠琳向我们道谢，「还有这位同学，谢谢。」 「没什么，你以后自己小心就好。」看到她笑得如此无害，我实在没办法对她生气。 「请你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不要牵连到别人。」张晨轩冷冷的说，「白诗羽要是出事，我一样找你算帐。」 「对不起。」范篠琳道歉，「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抱歉。我还有事，我先离开了。」 她走后，我和张晨轩踏上前往法学院的路。 「你干嘛那么兇，她又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用错方法了啊。」我拉拉张晨轩的手臂。 「你有没有搞错啊，她喜欢邱灝！你居然帮她说话？！」张晨轩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而且她刚刚差点害死你欸！要不是我在，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就是白诗羽你欸！」 「反正邱灝现在是我的，她也抢不过来。」 「白诗羽我有时候真的觉得你傻的可以，那么没心机的活着，你居然还能没被毒死活到今天。」他扶额。 哦，那我想可能是因为一直有帮我试毒的邱灝吧，嘻嘻。 今天回家的时候，邱灝突然说星期六好像是个适合约会的好日子，我马上就懂了。 「你想约会就说嘛，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小坏坏。」我点点他的唇，「要去哪？」 「看电影好了。最近有部怪兽主演的电影，你不是很喜欢他吗？」邱灝问。 「我正打算这礼拜去看呢！那不然就一起去吧！」邱灝果然懂我啊！ 「嗯，那就明天见了。」 ? 星期六这天我特别盛装打扮...... 好啦，也没多盛装，就是穿了件碎花小洋装假装自己还是少女，然后化了个韩一点的妆容，橘色调的眼影、腮红，樱花色的唇釉，画个眼线、眉毛，最后刷点睫毛膏，打个鼻影，完成！ 看着镜子，我都觉得自己太可爱了吧，邱灝看到一定会心脏砰砰跳！ 打开家门，邱灝又是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今天的他穿着一件衬衫，性感的锁骨若隐若现，再搭一件牛仔裤，整个就是帅！ 「邱灝邱灝，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特别可爱？」我蹦蹦跳跳的跑到他面前问他。 「没有，快上车。」 这傢伙还是这样，不懂得说话。 没关係，我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他计较了。 到了电影院，邱灝先去买票跟爆米花，我就坐在一旁等他。 我想起高二那年，我也是像现在这样在旁边看着他好看的背影等他看分班表。 时光荏苒，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 「白诗羽！」邱灝唤了我的名字，我急忙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他。 「噗哧」一声，邱灝莫名其妙地笑出来，我也用奇怪的眼神回望他。 「你笑什么？」 「没，就是觉得你刚刚放空......」邱灝轻咳了一声，「挺可爱的。」 喂喂喂，不带你这样撩妹还自己脸红的啊！ 「邱灝你终于肯称讚我了！」即使他脸红，我还是想要闹闹他。 邱灝骂了我一声白痴后便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影厅的方向走去。 电影开演，我全程都花痴的盯着怪兽看，实在是太帅啦！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邱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他那对紧闭的双眼，好看到令人嫉妒的睫毛，还有英俊的脸庞，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那天回家后，我们都忙着准备期末，因为寒假快要到了。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五月天要回来台湾开演唱会啦！ 而累积多年抢票经验的我也早就抢到两张票，要跟邱灝一起去看。 我老妈则是感叹着女儿要看演唱会都不会想到爸妈了，只想到男朋友。 我笑着说我会帮他们抢到周边，然后欢快的出门了。 「邱灝邱灝！」打开家门，邱灝已经在我家门口等着我，「等很久了吗？」「非常久。」我想他应该好好学习如何当一个好男友......「你到底为什么可以连偶像演唱会都迟到？」 「对不起嘛，挑衣服不小心挑太久了......」我戴上安全帽，试着用装无辜来寻求邱灝的原谅。 「受不了你，快上车啦。」他翻了个白眼。 嗯，装无辜这招，好像有用呢！ 到了演唱会场地，早已看到许多粉丝在买周边、排摊位小吃，我赶紧也拉着邱灝去排周边，顺便带纪念品回去给老妈。 「邱灝邱灝，要不要一起买一件情侣装？」我转头想询问他的意见，就在那一刻，我却愣住了。 邱灝因为在看周边，身体微微向前倾，转过头去的我，距离他的唇不到一公分，我忍不住脸红了。 明明就已经在一起了，但遇到这种曖昧的瞬间，我心中的小鹿还是忍不住开始乱撞...... 注意到两人之间距离过近的邱灝，居然勾起邪笑，回了我一句可以啊。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我赶紧红着脸转回去拿了两件我刚刚看上的衣服还有老妈的纪念品去结帐。 公然调戏啊这是...... 结完帐之后邱灝拿走我手上的袋子说要提，然后腾出了另一隻手牵我。 「你今天怎么变这么主动啊？」我忍不住提出疑问。 「没啊，想珍惜跟你相处的时间。」邱灝又侧头亲了我一口。 太怪了吧...... 依我对他的瞭解，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过呢，演唱会完再问他吧，我现在只想好好享受当下。 吃了一些蚵仔煎之后，我们准备入场。 记得上次来看五月天是高一的事了吧，他们之于我就像一种信仰、勇气。 面对升学压力的时候是他们的歌抚慰了我，因为邱灝难过时，是他们给了我坚定不移的力量，我现在才能跟邱灝成功在一起。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们了，但感觉岁月一点都改变不了五月天，好像他们还是二十几年前因音乐而疯狂的少年，不因为时光失去了初衷。 一直到后面，我还是哭了。 身为一个爱哭鬼，五月天的演唱会我是每看必哭，邱灝也是每次都要多替我准备卫生纸。 「别哭了。」邱灝握住我的手，再用卫生纸温柔擦去我的泪水。 我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他，又哭得更用力了....... 演唱会结束后，邱灝载我回家，见到我家没有一点灯光，他好奇的问：「你家没人在？」 「是啊。」我笑笑，「我妈说要跟我爸去吃好料，估计现在又把我爸拖去哪逛街了吧。要进来吗？」 「好啊。」他拔掉机车钥匙，跟在我后面进家门。 我泡了杯热茶给他，就先上楼洗澡了。 他打开电视，我则是拿了换洗衣物就往浴室走去。 等我洗完澡，我发现邱灝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边用毛巾擦乾头发，边在他旁边坐下。 欸，那长到令人羡慕的睫毛是怎样？太好看了吧这男人！ 还有那微啟的薄唇......好想咬一口！?就在我想着要不要偷吻他的时候，邱灝醒了。 「想干嘛？」他瞇起眼问。 「没、没事！」我连忙跳开，「你很累了吧？要不要回家休息了？」 「不想。」邱灝把我抓回来并且拥入他的怀中，「我想跟你在一起久一点。而且你头发还是不吹乾，这样叫我怎么放心？明明跟你说过只用毛巾是不会乾的！」 「你这样抱着我，它也不会乾啊......」我灵光一闪，「不然你帮我吹乾？」 「不要。」他果断拒绝。 「好嘛，偶像剧里面男主角都会帮女主角吹头发欸。」 「白小姐，你现在不是在拍偶像剧。」他白了我一眼。 「好啊，那我不吹，追剧去了，再见！」我朝他吐舌，挣脱他的怀抱站起身。 「白诗羽你给我回来！」邱灝无奈的叹气，「我吹就是了。」 我开心的把吹风机交给他，乖乖坐在他前面让他吹头发。 他轻轻的拨开我的发丝，此刻我们之间只剩下吹风机的声音，我不禁开始思考我跟邱灝的以后。 我们会一直这样，陪着彼此一起变老吗？往后的生活也必定会有争执，辛苦的地方，我们可以一直互相扶持下去吗？ 未来有太多不确定性，搞不好邱灝明天就会喜欢上别人了。 「在想什么？」他是会读心术吗？连我在胡思乱想都知道。 「我在想以后。」我抬头看他，「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会啊，小笨蛋。」他弯起食指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邱灝帮我把头发吹乾后就离开了。 那时的我，是真的相信他不会离开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