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顾懿：别在这里发疯（骂自己）

    “杀了我……”

    随着时亦昭的话落音，封闭的房间里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空气都有了重量，压得两人心脏沉重。

    秒针转动的时间好像被调慢了，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时亦昭的感受却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漫长，绝望。

    顾懿沉默地盯着再次垂下脑袋的时亦昭，一时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酸涩的，痛苦的。

    他喉头一哽，嘴角抽动了几下，半天说不出一个词。

    “这就是你的愿望？”

    等再次开口，顾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嘶哑。

    时亦昭没抬头，将那把长刀往顾懿面前推了推，点了点头。

    这一动作克制又隐忍，时亦昭不敢看顾懿，他不知道顾懿的表情，或许是震惊，或许会难过，又或许是怒不可遏。

    但时亦昭知道，一旦两人对上目光，率先败北的人只会是他。

    顾懿垂眸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长刀，不由地绷紧了脊背，修长的手指弯曲，轻轻叩击着身前的实木办公桌。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想过时亦昭的愿望是离开，他想过无数种时亦昭可能离开的方式，或是在某一天悄无声息地消失，或是与他好好告别不留遗憾的离开。

    但顾懿怎么也没想到，时亦昭的愿望会是让自己杀了他。

    “砰”“砰”“砰”。

    指节叩击桌面发出的清脆响声在封闭的房间里格外惊心动魄，时亦昭的心也跟随着这一声声敲击慢慢沉下去，他像是等到死刑的囚犯，等待这秒表归位，等待属于他的结局。

    顾懿抬眸看向时亦昭，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等着自己的回复。

    时亦昭的愿望是让自己杀了他……

    顾懿的眸光倏然一深，眉头微蹙。

    他的胸口很闷，像是被硬塞进去一坨沾了水的棉花。

    难怪，最初的时候他就感觉时亦昭木讷得吓人，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平时干得最多的就是待在一个地方发呆，那双原本漂亮的琥珀色眸子是那样的空洞无光。

    原来，从时亦昭来到他身边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要离开，还是通过死亡这一渠道。

    时亦昭和他说过自己曾经的遭遇，很压抑，顾懿能够理解对方不愿面对这个世界的想法。

    但真正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时亦昭不愿因为他在这个世界上停留。

    是他哪里做得不对，还是在时亦昭心里，自己是可以随意抛弃在这个世上的。

    想到这，顾懿的呼吸都乱了几分，他奋力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捏的咯咯作响，胸膛中翻腾着难以遏制的苦楚，还有一丝愤怒。

    时亦昭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几乎要将头埋进自己的胸膛，他听着顾懿明显沉重了几分的呼吸声，手足无措的同时又升起些许悲凉。

    就这样吧，如果顾懿生气了，说不定真的就舍得杀了自己。

    半晌，顾懿终于有了动作，时亦昭听着愈来愈接近的动静，不由得屏住呼吸，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想最后再好好看一眼顾懿。

    却不想，顾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强大的力道直接让毫无准备的他后退到了沙发前。

    “顾懿！”

    时亦昭惊叫出声，肩上的手再次使力，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沙发上。

    这一番激烈的动作，时亦昭衣领凌乱地躺在沙发上，大腿因为刚刚的站姿敞开，顾懿动作并不算温柔地扯掉时亦昭的外套，整个人压了下去。

    “顾懿……”

    时亦昭嘴唇苍白，他的两只手被拆下来的皮带绑在头顶，挣脱不了，也使不出劲，他只能开口喊着顾懿的名字，试图让对方冷静。

    但在对上顾懿的眼睛时，他还是不由地浑身一颤，顾懿的眼里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和悲伤，而是空荡荡的，像是无风的百年深潭，幽寒冷漠，没有一丝涟漪，映着他略微惨白的脸。

    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他在乎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时亦昭张张嘴，感受着顾懿滚烫的手在自己的腰间盘走，一丝不苟地游离于每一寸肌肤，他咽咽口水，最后逃避地闭上了眼睛，想通过顺从来平息顾懿的怒火。

    顾懿的动作可以称的上粗暴，他飞快地褪去碍事的衣物，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

    他现在并不理智，他无法接受自己在时亦昭心上没有一点分量，让对方宁愿去死也不肯留在自己身边。

    他需要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手段来确定时亦昭的归属，通过这种并不光彩的手段来寻求那一丁点的慰藉，

    但是当白晃晃的肌肤展现在自己面前时，顾懿的动作却是一顿，时亦昭紧闭着双，死死地咬着下唇，浑身都害怕得在颤抖。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混蛋事后，被情感充斥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他看着时亦昭害怕地不敢看他，握在手里的小腿肌肉也止不住的颤抖。

    恐惧。

    顾懿脸色一变，他慌忙停下动作。

    “时亦昭……”

    顾懿伸手帮人穿好衣服，将绑在时亦昭手腕上的皮带拆开，白皙的手腕上毫不意外地出现了一圈殷红的血印。

    他这是怎么了？

    顾懿看着依旧不敢看他的时亦昭，喉间翻起一股腥甜，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他怎么会这样对时亦昭，这是时亦昭啊！

    时亦昭感觉到顾懿的不对劲，慢慢地睁开眼，却听“啪”的一声巨响，顾懿的侧脸应声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手印。

    【那是时亦昭！伤谁都不能伤他！！就算是你自己！！】

    顾懿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现在不是让他发疯的时候，他尽快要找到那个幕后黑手，这样，他才能和时亦昭好好地交流。

    “顾懿？”

    时亦昭看着那用了十成力打出来的巴掌印，欲言又止地伸出手，想要去查看，却还是在伸到一半时，却听顾懿冷着声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道：

    “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来个桃的看到那个大佬了吗？我带出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