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这个世界太小了
金北风结束了他的讲述。 后面的故事我就知道了,谢兰养不起孩子了,来江城找金北风,结果找到了任天庭,就把孩子交给了任天庭,任天庭转交给了金北风。 范老板说:“这个故事不错。值得每人一碗牛肉面,加两杯黄酒。” 金北风补充了两句,摸了摸身边孩子的头,说:“其实我跟这个孩子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刚开始,我也不喜欢他,但是过了几天,就建立了一些感情。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孩子长得跟期许太像了。” 孩子埋头吃面,间隙朝我笑一笑。 我问道:“他叫啥?” 金北风说:“当初谢兰说这个孩子叫戚岱。但是孩子后来跟他母亲的姓,叫章岱。现在后来他又跟着谢兰的姓,于是叫谢岱。” “谢岱……这个名字不好听啊。” “所以,不如跟我的姓,叫金岱,一听就有钱。或许我跟他是命中注定有缘吧。兜兜转转,还是碰到了一起。谢兰没有办法养他了,那我来养。” 我说:“谢兰好像更需要你吧,你要不要去找她?” 金北风说:“那肯定的。既然谢兰这么信任我,把孩子交给我,那我就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我问道:“那你现在的女朋友怎么办?你不是跟她谈婚论嫁了吗?”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金北风淡淡一笑,说:“本来是这样的。戚望坐牢以后,我女朋友就回来找我了。我告诉她,虽然我家的房子被烧了,但是保险赔了我一笔钱。而且没有戚望的打扰,所以感情死灰复燃。” “好像从没听你提过她啊。” “我一直没有公开我跟她之间的恋情。因为当初很多人想找我身上抢东西转运,我害怕他们去找她。后来我又告诉她,为了支持我妹妹去做植皮整容手术,我把这些钱都交给我妹妹了。我又变成了穷光蛋。所以我女朋友又离开了我。” “她这事儿办得,有点不够意思啊!”我吐槽道。 “但是我不怪她,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能自己啃馒头,就强迫女朋友跟自己一起啃馒头。我也不愿意她跟我一起吃苦。”金北风淡然道。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是跟那个叫喻侠的程序员在一起了吗?”我对“喻侠”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可能觉得程序员都很专业,很厉害。 “我也不知道,好像没有吧。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问过喻侠的事情。她说喻侠是她一个特别好的朋友。而且喻侠自己也有女朋友。可是,每次提到喻侠,她就很伤心,我也不敢问。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跟她在一起之后,我患得患失,总战战兢兢的,害怕惹她生气,更加不敢提喻侠的名字。所以,他也成了我一块心病。想来想去,还是谢兰最适合我。跟她在一起最自然。我现在也后悔了,当初不该犹豫的。如果不犹豫的话,我跟谢兰早就在一起了。悔不当初啊。”金北风懊恼道。 “喻侠?这个人我很熟啊。”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竟然是华画。 “你们真是不够意思啊,喝酒、吃面、讲故事,也不喊我。”华画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刚才没看到你呢。”我说。 “我也是刚参加完朋友的生日聚会,回来想打一打午夜麻将。然后就看到你们,听到你们提起喻侠的名字了,怎么了?喻侠跟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华画问道。 我简单地把金北风的故事讲了一遍。 华画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你们知道喻侠跟我是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 “喻侠有个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就是我。” “我去,太巧了吧!” 金北风望向华画,说:“其实我一直想感谢喻侠,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知道戚许的遗产,后来也没有办法报仇。喻侠在哪里?有没有空帮忙引荐一下。我想当着他的面感谢他,请他喝酒。” 我心想,华画有前男友叫曹磊。 没有想到她还有个前男友叫喻侠。 看样子喻侠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华画说:“其实我也想见喻侠,但是见不着了。” 金北风问道:“你们分手了吗?” 华画轻叹道:“不是。他去世了。” “啊,他怎么去世了?被人难道是被戚望打击报复了?他应该还没有出狱吧?” “这说来就令人伤心了。” “喻侠是怎么死的?能给我们说说吗?” 华画有些犹豫。 她把一杯黄酒一饮而尽,说:“我觉得喻侠是个好人。好人好事就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也让世人知道他活着的时候受了多么重的委屈!” 我赞同道:“就该如此!” 华画开始讲述她和喻侠的爱情故事。 其实这是一场悲剧。 而悲剧的源头竟然是麻将。 华画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大她一届的学长喻侠。 两个人的专业不一样。 华画读的管理学。 喻侠是计算机专业。 在学校里,喻侠就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很多学长学姐帮忙接待照顾新生入学。 那时候华画第一次看到喻侠。 两个人一见钟情,迅速坠入了爱河。 毕业后,喻侠放弃了外地待遇优惠的工作,留在江城,等华画毕业 足足等了她一年 毕业之后,两个人住在了一起。 因为都是学生,没有什么钱,于是在太平街的老小区租房子 胜在便宜。 两个人都喜欢打麻将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他们经常在学校对面的小旅馆召集几个同学搓麻将,租房子住之后就去麻将馆。就是老崔的这家太平麻将馆。 喻侠牌品很好,赢了钱就会给旁边的人发点小红包。 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输了钱,也不会拍桌子拍麻将,嘴里不三不四。 大家喜欢和他交朋友。 所以喻侠的人缘很好。 有一天晚上,他们俩打完麻将,已经是十二点了,想出去找点宵夜吃。 他们来到太平花苑附近的一家麻辣烫店。 这里生意兴隆,口味独特。 半夜吃麻辣烫的客人要么是加班回来的社畜,要么是打完牌的牌友。 也有一些看了午夜场电影、唱完歌儿的年轻人。 麻辣烫在外面摆了十张桌子。 太平街这种老街道有味道的地方就在于很有人气,有烟火味。 华画和喻侠正在挑选菜品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吵架声。 华画朝门外一看,发现是一个老年男人。 华画认识这个老人,经常在麻将馆看到他。 老人叫邹大光,大概五十多岁。 邹大光的嘴巴非常碎,说话的声音又大,所以麻将馆的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华画不经意间听到过别人讨论他,知道他平常一个人住,靠打散工为生。 他从来不交电费,家里黑漆漆的。 每次手机充电都在麻将馆里充电,上厕所也在麻将馆上,甚至带着牙刷在麻将馆里刷牙。 打麻将似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实在没钱了,且没有人借他钱了,才出去打打工,做做苦力。 邹大光喜欢打牌,但是牌品不怎么样。 有几分钟没有胡牌,就骂爹骂娘。 今天输了钱就骂老天对他不公,又说好人没好报。 经常在麻将桌上借钱。 别人找他还钱的时候,他都说麻将桌上借的钱就在麻将桌上还,下次打牌时把欠账算在牌钱里。不要把生活中的借钱混淆在一起。 所以愿意借他钱的人越来越少。 邹大光脾气很不好。 有个牌友不肯借给他钱,他就跟那个牌友打起来了。 事后被打的人找他赔偿。 他伸长脖子说没有钱。实在要赔偿的话,就把他的脑袋搬回去。 牌友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避而远之。 邹大光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好几次被失主抓住了一顿痛殴,进号子也进了好几次。 反正就是一块滚刀肉。 只不过他没有偷麻将馆的朋友的钱的习惯。 就是因为这点,才有少数人愿意跟他一起打牌。 华画听了一阵,得知邹大光请三个牌友来吃麻辣烫,喝了几瓶啤酒,一共消费一百块钱。 但是邹大光身上只有八十。 悲剧,就产生在这八十块钱上。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