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对不起，你太香了
可能是我的话不小心揭了吕芳香的逆鳞，激怒了她。 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更不愿意被看到两次。 不巧的是，我就见到了。 第一次是在钱状元的直播里看到吕芳香出卖自己的尊严。 第二次是现在看到她出卖自己的血肉。 所以，她变得更加冷漠，对我也充满了敌意。 不过她的这些反应让我知道了，我的猜测没有错。 她的确用自己的血肉来给她的老父亲止痛。m.zwWX.ORg 何其悲壮。 也何其隐私。 我不想刺/激她，不想让她烦恼，解释道：“我不是批判你，而是想跟你好好地聊一聊。我跟你是一样的，愿意牺牲自己帮助别人。前几天，我有个朋友跟我说，我在自我牺牲的时候，会觉得非常伟大，认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应该受到朋友们的尊重。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这样的人，在自我牺牲的时候，感动的只是自己，收获到的往往是他人的不理解。” 当初我想用我的身体种黄金麻将，然后卖钱，帮助大脸猫还债。但是被大脸猫严词拒绝了，并且警告我不要再这么做。 “是么？”吕芳香关掉了煤气灶，像是要焖一会儿汤。 而她的眼睛盯着没有火的灶台。 她的心中是不是也失去了那团希望之火呢？ “虽然自我牺牲难能可贵，但是也格格不入，会引起他人的困惑和不理解。就好像二十四孝里面的故事一样。卧冰求鲤知道吧？”我现在像是化身为大脸猫，点化像我的吕芳香。 在某些方面来说，我和吕芳香是同类。 “知道。一个大孝子为了让父母在大冬天吃鲤鱼，就跑到结冰的湖面上，脱掉自己的衣服，用自己的体温融化冰，从而打鱼。提这个干啥？”吕芳香问道。 “感动么？”我问道。 吕芳香沉默。 “感动，当然感动！但是这行为不符合常理啊。生一摊火用来破冰，不比体温有效？还有个故事叫郭巨埋儿。这个郭巨家里太穷，一口饭给了孩子就不能给父母，给了父母就不能给孩子。为了让父母吃饱饭，郭巨居然想挖坑把自己的儿子活埋了。幸好在挖坑的时候挖到一坛金子，不用真的把儿子活埋。他动机有多可敬可叹，行为就有多可怕！”提着这个故事，我居然有些激动。 这也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孝心故事。 “我不是郭巨。”吕芳香否认道。 “你当然不是。郭巨本人肯定觉得这是一种伟大的牺牲。但是在我们现代人看来，这太过分，也太变/态了。其实我能理解你的苦痛。你的爸爸病得这么重，你想减轻他的痛苦，只能出此下策，自我牺牲。”我低声说。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你不可能理解我。”吕芳香低声说。 “我不能百分百理解，但是正在努力做到百分百。我知道，虽然你爸爸直接咬你能止痛，但是这个画面太过骇人。被别人看见的话，指不定要传出什么谣言。你干脆偷偷从自己身上割一点肉出来，放到汤里面，从而省去撕咬的过程。这个过程光想想就不寒而栗！吕芳香，你真的太苦了。”我望着她的眼睛，同情道。 吕芳香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眼圈慢慢地红了。 她流下几滴清泪，捂着脸，哭着说：“你理解我又有什么用？我是在身上挖了一点肉，放到汤里面，当镇痛药给我爸爸喝了。是很变/态！很血腥！可是不然呢？还能怎么做啊？眼睁睁地看着我爸爸受苦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应该有别的办法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肉能够有这么明显的止痛作用？”我问道。 “没有。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吕芳香说。 “我想帮你知其所以然。咱们来一起分析分析，说不定能够找到更好的止痛办法。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样特殊功能的？” 吕芳香端着汤碗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先给我爸爸吃饭吧。然后咱们再找个地方说一说。其实这些秘密也憋在我心里很久了，需要释/放释/放。” 她叫醒她老爸，给他老爸戴上围兜，喂她老爸吃肉汤泡饭，同时讲述着她和她老爸的过往。 “我老爸以前是村里的小学老师，民办的，后来被辞退了，在江城的培训班当补习老师。一辈子为人师表，现在却这个下场……为什么我家的命这么苦？”她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她老爸，更像是在问老天爷。 吕老师安慰道：“没事儿，香儿。吾善养吾浩然之气。只要心中有口气在，日子会好起来的。” “嗯。”吕芳香微笑道。 “小伙子，有条件的话，多多帮帮老同学吧。”吕老师冲我说道。 “应该的，互帮互助。”我连忙说。 “等会儿我出去散散步。”吕芳香说。 吃完饭之后，她带我来到一处小广场。 附近有一群老阿姨在跳舞，气氛十分欢快。 繁华的都市下，几家欢喜几家愁。 黑暗中，吕芳香说：“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就随便说吧。” 我看着跳舞的人们，说：“好，我听着。” 吕芳香终于打开了她的话匣子，释/放她记忆的洪流。 或许从这一刻起，我们俩才算是真正的同窗好友。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