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恩威并施

    “这样吧，先前我们说的一九分成，那一成也不用出了。”

    “不仅如此，我还会给凌姑娘分成，我们二八分。”

    “实不相瞒，凌姑娘的那些糕点在永安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摆在我们店内，想来也能带动一些其他糕点的售出。”

    周掌柜笑道：“就当是我关照后辈了，凌姑娘一个姑娘家出来打拼，也不容易。”

    相当于是分文不收免费帮助凌夕凤，不仅如此，还要倒贴。

    条件分外诱人。

    这要是之前这么说，凌夕凤可能会答应，可天下哪有白吃的馅饼，对方不图钱，那一定是有比这更诱人的东西，还不如图钱让人更心安。

    周掌柜一看便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这么说，反而更让人心生警惕。

    凌夕凤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少女脸上表露出了惋惜：“唉，实在是太遗憾了。”

    “想必您也知道，我早就同高掌柜那边达成了合作，这做生意嘛，除了利，最重要的还要讲究一个信字。”

    “周老板的诚意我感受到了，只是这番美意怕是不得不辜负了。”

    话语中的立场可谓是十分坚定了。

    周掌柜也不恼，笑呵呵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急不缓的。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贪心，还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意人的信义，可笑。

    他才不相信那些信义人道，无非都是利益诱惑还不够大。

    “天下商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

    “凌姑娘莫不是觉得在下开的价格不够高？”

    “周掌柜真真是误会了。”凌夕凤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家父母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讲究信义二字，如今我已和高记合作，自是不能再同周记合作，享不得这福气。”

    周掌柜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了不少，轻轻拿茶盏刮着茶杯，一下又一下，声音在这沉默的氛围里，十分突出。

    凌夕凤微微挑眉，合着这是想磨一磨她。

    不过，这对她可没什么用。

    半晌，周掌柜才开了口：“周某人打听到，凌姑娘是逃荒过来初到此地，还带着年幼的弟弟妹妹，在这府城无根无基，恐怕日子不好过吧。”

    “人嘛，谁都不要和钱过不去不是。”

    “两个孩子也大了，得给孩子报个学堂，那笔墨纸砚，都得备置一套吧，这些可都是要花钱的。”

    “而且，周某能在这府城安然无恙的开铺子十余年，也是有些人脉的。”

    “若是你我合作，以后不仅钱财上有保障，若是家中遇到什么难事，周某人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恩威并施。

    凌夕凤哪能听不出来这老人精的言外之意？

    无非就是在告诉她，自己上面有人，能调查出她一个小难民的身份背景，要是同意合作可以护着她，要是不同意，那她这个小难民也是斗不过他的。

    凌夕凤倒是不怕，这周掌柜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糕点铺老板，上面有人也总不能直接给她抓起来，无非就是恐吓或者找找麻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还没到撕破脸的程度，只能装傻了。

    凌夕凤笑了笑，佯装并没有听懂周掌柜的言外之意：“周掌柜实乃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可惜小女是并没有这个福气了。”

    “天色不早了，两个孩子怕是都饿坏了。”凌夕凤站起身来微微俯了俯身：“小女也不叨扰周掌柜了，今日多谢周掌柜款待。”

    说完，掏出了一把铜钱放在桌上，牵着两个孩子离开。

    细数，除了糖葫芦，竟是连喝茶和两盘糕点的铜钱都一并掏了。

    待人走出门，周掌柜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响。

    “不识好歹！”

    外面，凌夕凤已然抱起凌夕悦，另一手牵着凌云寒走出茶馆。

    凌云寒这才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凌夕凤的衣袖：“阿姐，那是什么人？”

    “看起来，好凶。”凌夕悦也悄声吐槽道。

    其实周掌柜全程都是带着笑的，但孩子的直觉最是敏锐。

    凌夕凤安抚道：“没事，别怕，你们日后离远点便是。”

    两个孩子点头，也没再继续追问，欢快的吃起手中的糖葫芦。

    刚才在茶馆里拿了半天，摸得着吃不着，可馋死她了。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家。

    凌夕凤先是把怀里的凌夕悦放在了轮椅上，兄妹俩一同去洗手。

    刘芬早已将饭菜做好，就等着凌夕凤三人回来再出锅。

    饭桌上，王壮主动汇报道：“姑娘，您前些日子说的学堂的事儿，我今日出去打听了一天。”

    “这永安城内，一共有三个学堂。”

    “府学，每年九月考核通过才能进，除此之外，都是官宦子弟。”

    凌夕凤听到这，便已经暗暗把这个学府给划掉了。

    倒不是因为学费，官宦子弟太多，难免傲气，就算她硬把孩子送进去，怕是也融不进去，反倒影响小家伙身心发展。

    她倒不求凌云寒能考取多大功名，起码童年是快快乐乐的，能受教育，有同窗之谊。

    王壮还在继续往下说：“千秋书院，是位老先生创立的，听说考中过进士，倒是愿意收一些贫困学子，束脩也不拘多少，全看心意。”

    “但这个学堂比府学还要难进些，因为每一位学子，都由他们的院长亲自考核过。标准不定，说要因材施教啥的，整个书院也才三十多个学子。”

    “夫子足有五六位。”

    凌夕凤有些心动，耐心听王壮继续说最后一个学堂。

    “这最后一个，叫做大智书院。”王壮继续道：是由几位举人老爷创立的，只要交得起束脩，再简单考核一番，几乎都能进去。

    这个书院相对来说，更容易进。

    但凌夕凤还是对千秋书院更感兴趣些。

    听名字就知道，这位老先生是个有个大梦想的人，居然推崇试行孔子的因材施教，有大抱负，让小家伙和这样的老先生学，总能沾染一二。

    反倒是府学，算是这个时代的官方学校，且不说其他，若是弟弟闯出了名气，凌家那边发现了他们就不好了。苏不复的重生后，逃荒种田养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