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番外(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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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我跟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飞去了洛杉矶。 第二天晚上,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在杜比剧院,我坐在观众席上,遥遥望着台上的女人。 她获得了第109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她站在聚光灯下,一席长裙,优雅大气,璀璨耀眼,台下喝彩的呼声波涌如雷。 她拿着她的荣誉奖杯,对着众人微笑颔首,眉眼间一片舒朗开阔,自信又不失谦逊。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刻下了许多纹路,可这并没有使她黯然失色。 她像是被不断打磨的上好玉石,越发的光滑莹润,让人不自觉被吸引,根本挪不开目光。 这个女人……她就是我的妈妈,我从小到现在,快二十年了,从未见过的妈妈。 我看着台上的妈妈,心里有无数说不清的情绪涌动,那些交织的复杂情绪让我控制不住想要流泪,我不错眼地望着那个满身华彩的女人。 她令我如此的骄傲仰慕,又令我如此的困惑恼恨。 她就是我的妈妈,原来她就是我的妈妈。 原来她就是抛弃了我和爸爸的那个人。 快二十年了,她居然从不出现在我和爸爸的面前。 她是有多狠心,有多绝情。 曾经,我有过许多猜测,关于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我一直觉得她很有可能是去追求自己的新幸福去了。 我在自己的猜测里,努力说服自己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孩子,去理解她。 人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孩子不该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我该祝福她。 可是许多年,她同样也是孤身一人,甚至她的世界更寂寞。 我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选择这样。 宁愿一个人,孤单一辈子,也不回来跟我和爸爸团聚。 后面采访的时候,有记者问到她的感情问题,她笑着打哈哈,想躲避这个话题,然而记者不依不饶。 她出道那么多年,除了拍戏宣传,基本很少在媒体前露面,他们太想揭开她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记者们死咬着她不放,摆明了态度不放人。 她最后终于松口,回答了一个问题。 她有那么几秒,仿佛陷入了回忆,之后笑着说,曾经有爱过一个不能爱的人。 那还爱吗? 她恍惚笑了下,眼神空落落,没有再回答。 采访结束后,我混在她的粉丝里去找她签名要合影。 她对粉丝们很温柔耐心,有求必应。 我被人群挟裹着,慢慢朝她靠近,两米,一米,半米……看着她,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终于,我站到她的面前,我紧紧攥了下手,松开,又攥紧。 她抬头看我,脸上笑容是跟对其他人一样的温和。 我低头对着她的目光,颤抖着伸出手,说:“你好,颜臻。” “你好……” 她握住我的手,抬头看向我。 下一秒,她忽地愣住了。 我想我们的感觉是相同的,在我们彼此握住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难言的悸动,像有细微的电流传遍全身,让我忍不住心头发软,鼻子发酸。 那是血缘间最奇妙的感应,我身上流着她的血。 她怔怔看着我,眸中几许打量,几许迷茫。 “你好,我叫顾岁晏。”我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张嘴轻轻的无比艰难地说。 我看见她骤然紧缩的眸子。 她瞪大眼睛,握着我的手无意识颤抖起来。 我盯着她的眼睛,紧紧抓着她,不放手。 她的表情渐渐慌乱无措。 身边的保镖发现她的异常,警惕地看着我,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要我放手。 我没动,只看着她,问她:“能给我签个名吗?” 她表情恍惚,身边保镖低声喊她,“严小姐,您没事吧?” 说着又用力抓住我的手腕,“这位先生,请您……” “我没事。”她突然出声打断保镖,问我:“签哪儿?” 她冲我扯了下嘴角,看着僵硬又局促。 她应该是想笑的,很努力的想笑,可眼睛却忍不住的红了。 她忽地低下头,纤瘦的身形,似乎在隐隐颤抖起来。 我看她两秒,松开手,拉出夹克里的白T恤,低低说:“签这里行吗?” 又有人来阻拦,为防止有心人钻空子,空白的地方不签名。 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于是说:“那换个地方吧。” “没关系。”她说。 笔尖落在我的T恤上,因为颤抖而变得滞涩,很不好看。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发觉我们之间气氛不对,不动声色隔开了我们,我下意识伸手,却抓了个空,一瞬间被涌来的粉丝挤开好远。 等我再挤进去的时候,她已经对粉丝道别,被工作人员和保镖簇拥着转身走了,脚步匆忙,像要逃跑一样。 一股难言的气怒涌上我的心头,明明她认出了我,可她却什么也不说。 她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抛弃了我。 她又抛弃了我! 我拔腿追上去,带着愤怒嘶声喊她的名字,“颜臻!” 她脚步停住,头侧转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 他的保镖拦住我的路,逼我后退,我看她又要走,心里焦急,直接一拳头砸在保镖的脸上。 尖叫声四起,场面顿时混乱。 一个保镖倒地,其余三个迅速围拢上来,我跟他们扭打成一团。 混乱里,我脸上挨了一拳,腿上被踹了一脚,而后我听见她焦急跑回来的声音,“停下!别打了!” 她吼着,扑到我的身上来,护住我。 我猛地扭头,再看到她的那一瞬,心底是恨是喜,已经说不出来。我如愿坐进她的保姆车。 她让助理去买了药,帮我擦伤口。 药水蛰得皮肉疼,我轻咝,“疼……” 她顿了下,动作越发轻,凑近过来,一边涂药一边对着伤口吹气。 前面的司机和坐在副驾驶的助理时不时往后视镜里偷瞧我们,肯定很多疑惑,但他们始终没有开口问什么。 最后是她开口问我,“你住哪儿?” 我抿了抿嘴唇,说:“我没有地方住。” 她疑惑。 我默了片刻,垂下眸子,撒谎,“我的钱包丢了,卡和证件都在里面,我没地方去。” 我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熟悉我的人一句话能听出来我说的真假,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识破我的谎言,总之,她没有拆穿。 于是,我又如愿走进了她的家。 家里有个小姑娘在等她,十二三岁大小,大叫着从屋里飞奔出来,抱住她开心地喊她“妈妈”。 我也说不出,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感觉,心脏一阵阵紧缩,呼吸困难,眼睛被嫉妒烧得通红。 明明是我妈妈。 我都还没有叫过一声妈妈。 “咦,你是谁?”小姑娘从她的怀里退出来后,发现了我,好奇发问。 她回头看我,有些踌躇似乎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我。卿筱筱的薄总他嗜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