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就是个大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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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死死地闭着双眼,听着门拉开后又“砰”的一声被关上,尔后,男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在自己的耳边,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这天之后,原来还时不时因为各种原因热闹一下的楼层彻底寂静下来,只每天早晨傍晚,看守的警察交班时能听见寥寥几句言语。 其余时候,一丁点儿人声都没有。 保姆在照顾安笙,可安笙却从来不跟保姆说一句话,完全像个哑巴。 整个楼层,寂静的像一座坟墓,安笙那颗垂死的心在里头有气无力地跳动着。 在她出院那日,天空纷纷扬扬,下了初雪,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出了门,抬眼看去,满目皆白。 闪着红蓝色警灯的警车停在楼下,一群人来送她,只最重要的那个,这一次却缺了席。 薄景遇没来送她。 安笙知道的,他不会来送她,不会。 那天早晨,果然就是永别了。 这一霎那,心脏像是被生生剜了个口子,刺骨的冷风呼呼地灌了进去,将汩汩往外流的血液都糊住了。 也糊住了她的泪水。 水汽不断在眼眶里氤氲,却流不下来。 挺好的,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嘛! 挺好的。 闭上双眼,安笙浅浅弯起唇角,笑了。 与此同时,春风度二楼包厢里,薄景遇醉醺醺趴躺在棕黑色真皮沙发上,一条手搭落在地上,攥着只酒瓶子,嘴里不挺地嘟囔着什么。 “我他妈的才不去送她!” “老子不去,打死也不去。” “去了又给老子捅刀子,剜老子的心,以为老子就不知道痛的嘛……” 旁边桌上已经摆了一堆空的,或立或倒,各式各样,细数得有二三十瓶,都是夏祁枫偷偷藏在柜子深处的好东西。 薄景遇躲在这里醉生梦死,三天,眼皮子没有睁开过,下巴处的胡茬长出密密的一层,浑身酒气混着酸气冲天,颓丧邋遢的简直没有人样。 他也不是铁打的人,不是石头心,他会疼,会难过,会心伤的受不住,也会有脆弱想要逃避的时候。 他心里有气,不想去送她,更不愿亲眼看着她被关进那高高的围墙中去。 她怎么就那么倔,那么认死理呢! 他们没有人怪她,从来没有人怪过她,所有的一切明明都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想不开放不下。 监狱的那堵墙虽高,可终有一天她要从里头走出来。 顶多三年的光阴,一眨眼的事情,他等着就是了。 七年他都等了,三年又算什么了,他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可她心里圈着自己的那堵墙,什么时候才能被跨越? 他心里没底儿,他真害怕她就这么一辈子躲在那墙里面再不出来了…… 薄景遇一想到这种可能,胸口就像压上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怕,怕狠了,怕到没有勇气去送她。 包厢里空气三天未换,凝滞沉闷的让人难以呼吸。 “嘭”一声巨响,厚重的包厢门被人狠狠踢开,撞到门后的墙上又“嘭”一声反弹回去。 有个人影气咻咻地冲进来,模糊的叫嚷声响在耳畔,虽听不清,但能感觉得到来人的愤怒。 薄景遇费力地眯开一条缝,视野里人影晃动,不知道是谁。 那人指着他嚷了几句,突然又转身走了。 薄景遇心灰意懒,翻了个身,拎起酒瓶子又往嘴里灌。 酒瓶子见底儿的时候,一盆凉水忽然兜头浇了下来,冰冷刺骨的水泼在脸上,身上,顿时让他有了几分清醒。 呛咳几声,他有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掀起眼皮子看去。 视野里的人影晃了晃,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那嘴里吐出的话也跟着变得清楚起来。 “薄景遇,你个臭男人王八羔子,怂蛋孬货,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起来去看看安笙!” “……当初笙笙不想搭理你,你千方百计地硬往上凑,你既然凑上来,你他妈就好好护着她呀!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江宁一霸,你一身本事怎么就把人护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了?” 夏怜星两眼红肿一片,一手掐腰,一手拎着个塑料盆,站在沙发前三步远的地方,恨恨盯着他。 薄景遇额角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甩甩脑袋,撑着手臂爬起来,听她又无比愤怒地指责道:“你自己回头算算,自从笙笙跟你在一起,一桩桩,一件件,她遭了多少罪?她那么优秀,什么好男人找不到,要不是你硬抓着她不放手,她每天过得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根本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夏怜星气的,浑身哪哪都难受,骂着骂着,眼泪就飚了出来,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又道,“早知道今日,我死也不让你招惹她!你就是个大祸害!” 说着,夏怜星把手里的盆往地上狠狠一摔,又抡起桌上的空酒瓶子往地上砸。 “砰”“砰”的巨响,一声接一声的,玻璃渣子顿时四溅。 她这会儿是气急了,也心疼极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对于安笙跟薄景遇的那些往事,以及上一代那些个恩怨情仇,她都是半知半解,并不完全了解得很清楚。 有些细节的偏差,她自个儿连猜带想的,把错都安在了薄景遇头上。 外头一直在传两人离婚的消息,说得板上钉钉一样,听多了难免犯嘀咕。 下午去送安笙,上警车那一幕着实把她刺激着了,正好又没看见薄景遇在场,她立马联想到不好的地方上去,当时就压不住火了。 从贺十方那里问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冲了过来。 正摔砸的起劲儿,门口忽响起一声怒吼:“夏怜星,你给我住手!” 话音方落,夏怜星手里的酒瓶子脱了手,正正朝着出声的地方飞了过去。 夏祁枫看着,敏捷地一闪身,“咚”地一声,后头匆忙跟过来的贺十方没注意,自然就没躲过,跟着遭了殃。 他顿时“嘶”地倒抽冷气,抬手捂住被砸的不轻的额角。 夏怜星停住手,猛地扭头看向门口,不由地浑身一僵,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夏祁枫看着里面的满地狼藉,额角青筋克制不住的怦怦乱跳。卿筱筱的薄总他嗜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