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别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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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阴郁地盯着她看了几秒,烦躁地掐了掐额角,又一把扯开领带,低骂一声。 汽车一路平稳行驶到安笙家所在小区的单元楼下。 等车一停下,安笙便直接推门下车,手腕却被薄景遇一把扯住。m.zwWX.ORg “安安,我们俩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安笙扭回头看向他,面色平静,语气更是直白,“薄景遇,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薄景遇心头一刺,手已经被她狠狠甩开。 安笙半丝迟疑都没有,径直提腿下车,有些单薄的背影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漆黑的楼道里。 薄景遇定定地看着,没有追上去。 车里空气滞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仰头倚在靠背上,拇指跟中指捏着太阳穴两侧重重地揉捏,脑子里乱哄哄,又开始叫嚣着疼。 伸手摸兜,空的。 这段时间他抽的凶,总是会随身带着烟,但今晚知道要见安笙,所以没带。 他只好问前头司机,“有烟吗?” 司机忙掏出自己的烟盒,连带着火机递给他。 薄景遇接过,“咔嚓”一声,昏暗的车厢燃起一簇淡蓝色的小火苗,照亮薄景遇积攒阴郁的眉眼。 猩红的小点明明灭灭,他仰头缓缓吐出烟雾,突然开口问司机,“有女朋友吗?” 过了片刻,司机才反应过来是在问他,忙回答,“结婚了,现在是我老婆。” 声音平平,却遮掩不住其间的温馨幸福。 薄景遇又狠狠抽了口烟,默了片刻才又问:“你跟你老婆吵架吗?” “吵!怎么不吵!天下没有哪对情侣夫妻不吵架的,不吵才不正常!” 司机话语非常肯定,带着宽慰的意思。 薄景遇淡淡“唔”一声,“你们都是因为什么吵架?” “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说着说着说岔了,就拌嘴,我老婆凶的很,分手离婚天天挂嘴边上,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没见她动过真格的。” 司机说着自己都笑了,见薄景遇少有的平易近人,大着胆子多说了几句。 “人家说,那些嘴上嚷嚷的凶的,其实都是唬人的,就跟我老婆一样,我只要认个错哄一哄,第二天立马好了。但那种动真格的,往往都是不多说的,说走就走,根本不带拖泥带水的。” 薄景遇安静地听着,扯了扯唇角,不置可否。 他现在还不知道,再不久后的某一天,司机的这番话会完完全全应验在他身上。 薄景遇掐灭手里的烟头,淡淡吩咐,“走吧,回天府城。” 司机应一声,发动车子,调头驶出小区。 …… 回到天府城,偌大的别墅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的人气。 薄景遇上了楼,忙到凌晨,冲了个澡躺上床。 借着银白的月光,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睡,可一整夜却是半睡半醒,身体像漂浮在半空里,欲坠不坠,失重的感觉侵袭着他所有感官。 支离破碎的梦境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甜蜜的日子慢悠悠的摇过,电影放到尽头的时候,画面突然变了颜色,所有缤纷褪去,他的爱人也消失不见。 身边空荡荡只有风吹过,再没有爱人的身影。 刹那间,巨大的痛楚淹没了他。 床头上的手“嗡——嗡——”不断狂响,薄景遇从梦镜中抽身,猛地睁开双眼。 一看,外头的天才蒙蒙亮。 他捂着心口使劲儿抓了两下,呼呼大喘气,闭上眼睛,手臂搭在额头,上面早已覆了一层薄汗。 薄景遇不知道那是被他遗忘的现实,还是单纯的只是场噩梦。 只是在这一瞬间笃定,他绝不能让刚才梦境中的的事情发生。 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伸手把一直“嗡嗡”叫唤的手机够过来,斜眼看去,视线微顿。 迦南的电话。 这么大早,他心跳停了一下,赶紧接起。 未说话,那头迦南的声音已经传过来,带着点哭腔,“二叔,你快来!我姐发高烧,一直在说胡话。” 安笙发高烧了? 薄景遇猛地清醒,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安抚迦南,“南南,你别慌,我马上过去!” 说着下床,快速去衣帽间找了衣服,一边套一边往外走。 大宅那边的私人医生被他一个电话揪过来,俩人前后脚赶到安笙家。 薄景遇正要抬手敲门,又忽然想起来自己兜里有钥匙。 赶紧地,他开门进去,迦南听到声音,正好哒哒从卧室里头跑出来,“二叔!” 薄景遇领着医生大步往里走,“你姐怎么样了?” 迦南牵住他的手,急红了眼,“我刚给她量体温,39°8,我叫不醒她,退烧药喂不进去。” 薄景遇闻言,好看的眉峰霎时紧拧,二话不说,牵着迦南,和医生三人前后脚进了安笙的房间,走到床边。 床头放着一盆水,旁边是个打开的十字药箱,酒精和棉球散乱地放在一个铁盘里。 安笙额头上搭着毛巾,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嘴唇也因为高热干出一道道裂纹。她紧紧闭着眼睛,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进两边的鬓角中,微张着嘴,低低呢喃什么。 “安安!” 薄景遇抓着她晃了晃,可安笙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眉头一下拧的简直能夹死苍翼,凑过去又喊:“安安!” 他的脸几乎贴到安笙的嘴唇,滚烫的呼吸全部扑在他脸上,安笙含糊不清的声音里,他的名字异常明显。 薄景遇抓住她的手使劲儿攥了攥,另外一只大掌无比爱怜地轻抚过她的鬓角发丝,低低柔柔道,“我在呢,我在这儿呢,安安,别怕……” 大概是熟悉的声音起了作用,安笙忽然睁开眼睛,定定看向他,水光蒙蒙的眸子很快被涌上来的眼泪覆盖。 她倏地大哭出声来,“阿遇,你去哪儿了?我找不到你,哪儿都找不到你……” 嗓音嘶哑,透着无边无尽的委屈。 薄景遇心口一疼,颊边线条紧紧绷起,心里直想抽自己,多大点事,值当跟她置气!卿筱筱的薄总他嗜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