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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9节

    梁径亲吻他唇角:“让我看看你口红是不是花了。”

    隔着晦暗光线,时舒睁开眼看向梁径。

    梁径伸出拇指仔细描摹时舒唇瓣:“都被我吃掉了。”

    时舒觉得有点渴:“那怎么办。”

    梁径却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会很快结束,我带你回去补妆好不好?”

    时舒好笑,他笑出声:“你有病啊......”

    梁径也笑,没有否认:“嗯。”

    第17章

    “——我听乔一销说,你们附中高三开学还要分班?”

    一轮搜证结束,玩家们回到会议室,进行分析举证。

    肖新川似乎很想和梁径套近乎,他这话明显朝着梁径去,说完也朝梁径笑了下。

    梁径看他一眼:“嗯。”

    肖新川转头同范宇说:“附中不愧是附中。这也太狠了。”

    方安虞忽然问:“你和乔一销很熟?我知道他是从辅北过来的。”

    肖新川耸肩,随手码了码桌上的剧本,敷衍:“最近在一起补习——我知道你是他同桌。方安虞是吧?”

    方安虞点头。

    肖新川很快一笑:“我还知道你特别喜欢吃零食——不过你家开超市,怎么着都管够。”

    坐旁边的范宇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肖新川话里总会表露出一些莫名的优越和自负,说得起兴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显出几分奚落和没礼貌。他自己从不觉得,和他关系近的可能也习惯了。但初次见面这样,旁人往往会觉得冒犯。

    方安虞愣了下,他有些迟钝,总往别人好的方面想,以为是开玩笑,却听肖新川继续说:“......成绩嘛一般般,理科不是那么强,能进一班好像是卡了最后几名?——哦!我想起来了,乔一销说你生物和地理不错,但好像你们高二社会实践那会你还迷路了,哈哈哈哈!乔一销说你们班为了找你,拿了徒步最后一名,是这样吧?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方安虞脸由红转白再转红,对上皮笑肉不笑貌似客气寒暄的肖新川,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时舒已经气得想打人了,未等他动作,和唐盈魏佳佳一起梳理线索的原曦直接道:“乔一销他妈真看不出来,个大嘴巴!还有你——闭嘴吧!之前嚷着出戏,怎么?这会不出戏了?”

    “——我看你是戏太多。我们这找凶手呢,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府大少爷了?”

    闻京虽对原大小姐的脾气深有感触,这会还是有些被吓到,扭头瞧着凶巴巴的原曦,忍不住笑。而方安虞看原曦的眼神,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崇拜得不行。

    场面倏地安静不少。

    谁都没说话。

    范宇觉出尴尬,挠了好久的头。

    忽然,时舒放下手里整理好的线索,对原曦说:“南大自主招生老王是不是安排了你去?我看别去了,指不定还要和个傻逼做四年同学。”

    梁径一声轻笑,他还在低头归纳线索,闻言空着的左手伸去摸了摸时舒后脑。

    原曦无聊:“本来就没想去。我和我妈说了。老王好像让班长去了......”

    肖新川沉着脸不说话,片刻“啧”声,似笑非笑:“我知道你,原曦,理科一班女学霸,拿下过高中化学竞赛一等奖、连续两年英语演讲特等奖——不过我觉得你们附中,最有名的应该是我眼前这位,大明星之子——”

    他话音还未落下,对面的时舒还没来得及抬头,一旁梁径已经坐直,语气微冷:“时间差多,我看可以开始投票了——如果没有顺序安排,那我就先说说我的想法。”

    肖新川:“......”

    肖新川愣在原地,梁径面无表情环视一圈后才转向他:“有什么问题吗?——还有你。”

    范宇接收到梁径平静视线,摆手:“啊,我没我没。你说你说。本来就没什么顺序......”

    要不是还要在唐盈面前维持一点稳重形象,闻京早就笑趴下了,这会,他憋笑憋得脸颊都往里缩,不得已,抬手用力捂住嘴,过了会实在憋不住,低头一点一点地闷笑。

    原曦实在搞不懂他们这些高中男生到底在干嘛。

    肖新川算是让她长了见识,自命不凡得让人恶心。闻京简直不像是来唐盈面前刷好感的,要不是从小就认识,这会她就会觉得闻京像是来搞气氛组的。

    唐盈和魏佳佳都很讨厌肖新川的态度。

    尤其是魏佳佳,本来以为搬来了救兵,谁知搬来了一个大傻逼,她都感觉对不起唐盈,这会赶紧道:“梁径你说吧。”

    “小少爷的不在场证明先不论。我们在他房间搜集到的线索,只有那把新制的钥匙不知道是开什么的。藏在床底沾了泥的靴子和我们在书房外墙根下发现的脚印一致。结合他之前告诉我们,他在书房外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影前去查看,暂时可以解释得通。”

    梁径给人的感觉与他的言谈举止有很大关系。清晰明确,沉着从容。一方面是良好的家教,另一方面,是极强的边界感带来的——他本人看上去似乎对什么都一视同仁,处事也有原则,但只有最亲密的人知道,他心眼极小、尤其护短,简直泾渭分明。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内容和肖新川毫无关系,但肖新川还是能感觉到梁径对他十分明显的敌意——尽管梁径客气地就快把他当空气一样。

    只是因为他之前那句未完的话头。

    闻言,范宇眼前一亮:“那我的嫌疑是不是可以排除了?”

    不知是不是他兴奋得太明显,肖新川朝范宇瞥了眼,意义不明。

    梁径:“并不是。”

    范宇:“......”

    闻京等不及,清了清嗓子忙问:“那我呢?”

    梁径:“富商和小厮的房间,从发现的印泥和印章看出,大少爷的那卷欠条,全来自这位富商——这场夜宴,别人是来社交的,而对大少爷来说,是大债主到了。”

    唐盈翻了翻剧本:“姨太太和女学生是不是也有关系?那个空的菱标。那张撕下来的采购单应该和这座王府背后从事的勾当有关——女学生是拿到什么情报来刺杀嘉华王爷的?”

    时舒点点头:“这个逻辑没问题,但是那把枪没动,现场也没响起枪声——”

    原曦:“死者身上也没有枪伤。”

    魏佳佳思索道:“所以这些线索只能证明女学生和姨太太是有动机的,但只是被人抢先一步?”

    闻京:“我觉得可以这么理解。剩下的就是,那个最关键的毒药,我们还没找到。”

    方安虞:“等下——等下,我好乱,那就是每个人,如果有机会的话,都会杀嘉华王爷?”

    肖新川白眼:“同学,不是每个人都会杀,是每个人动机强弱不同——我给你梳理下。大少爷的动机来自债务危机和血缘危机。小少爷的动机不明,但是也不能完全洗清嫌疑,因为那把新钥匙目前还不清楚是干嘛的。小姐和婢女的动机虽然弱了点,但是从婢女那发现的没有烧干净的私通情书可以判断,小姐并不是想要留学,而是想要私奔,那我们猜测,如果嘉华王爷也发现了......这里面就有所谓的亲情考验......”

    “——军官和姨太太之间存在信任危机,姨太太明显是想给女学生传递情报,两人也是冲着嘉华王爷去的,只是被人抢了人头。目前看来,最干净的就是我的债主了,富商和他的小厮,他们单纯就是来讨我的债的。”说完,肖新川看了眼闻京,他好像才意识到之前的状况有多不讨人喜欢,这会像是在缓和关系。

    闻京懒得搭理他,随口道:“我谢谢你。”

    时舒:“现在就是毒药了。只要找出毒药在谁那里,基本就可以确定凶手了......对吧?”他问梁径。

    梁径点头。

    一轮分析举证完毕,需要进行凶手投票。

    现场被投票的玩家,将作为下一轮搜证环节的针对目标。

    在最终投票环节,玩家们可以依据二轮搜证结果更改怀疑对象,也可以继续坚持第一轮的判断。

    “各位玩家请注意,二轮搜证针对投票对象展开目标搜查。时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各位玩家回到会议室,进行最终投票。”

    “各位玩家请注意,二轮搜证针对投票对象展开目标搜查。时间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各位玩家回到会议室,进行最终投票。”

    ......

    “你投的谁?”出发的路上,时舒问梁径。

    梁径:“小少爷。”

    “啊?”时舒:“我还以为是大少爷。”

    梁径:“你不觉得大少爷疑点太多反而有点蹊跷吗?”

    时舒:“是有点——其实我也投的是小少爷。”

    会议室出来后,闻京他们都去了大少爷的房间,梁径时舒往小少爷方向走,肖新川范宇去了大小姐的房间。

    梁径推开门,屋子里和先前一样,他们翻乱过的地方依旧乱着。

    “为什么?”梁径环顾整间屋子,笑着问时舒。

    时舒低头看了看越走越熟练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踩出咄咄的声响:“因为我不确定,而且那把新钥匙疑点太多了,我想再来看看,反正最后分析完如果不是还可以推翻重选。”

    “你觉得新配的钥匙是做什么的?”

    “不是开别人的锁,就是开自己的锁。”

    “开自己的锁?”梁径看向时舒。

    时舒:“嗯......就有可能是秘密被发现,换了地方?我猜。所以要换套新锁新钥匙。”

    梁径笑起来:“厉害,时舒。我真没想到。我只是在反向推导——你这是找了新的解题思路。”

    时舒得意,屋子中央高跟鞋踩得起劲:“那是。虽然我跳步骤,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跳步骤之后还能正解的。”

    梁径笑。

    沿着“秘密换了新地方”这条线,他们很快在书柜最边角找到一套看上去崭新的书盒。

    手里的钥匙很快匹配上面锃亮的新锁。

    打开之后,看清书盒里的东西,两人面面相觑。

    时舒无语:“这游戏也太无聊了。前面铺垫那么多,到头来就这么敷衍我们?”

    梁径拿起盒子里的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恭喜玩家获得毒药。”

    停顿几秒,梁径解释:“可以理解。毕竟他们不可能真的给我们提供毒药。”

    时舒:“做做样子也好的嘛。我都穿旗袍了!”说着他原地转了转,夸张至极地摆了两个不伦不类的扭捏造型。他性格总是这样,越熟悉越放得开。

    梁径像是很难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似的,笑了好一会才说:“......那这也算做做样子吧?”

    时舒无语:“好吧——”

    “看在你为它说话的份上。”

    他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说一些十分讨人欢心的话。

    如果不是讨人厌的肖新川还在晃荡,梁径恐怕早就被他哄得想上手了。

    拿着“毒药”回去的路上,时舒越想越不对劲:“小少爷的杀人动机呢?这个本子,从头到尾对小少爷的杀人都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