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高明的医术
自从过了江之后,他们一行人离灾区了也越发近了,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到处都可以见到压垮的房子,路边偶尔还能看到冻尸。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明云裳原本来赈灾还有一分吊儿郎当的心情,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心里一时间也极不是滋味。 尤其是其中一具冻尸竟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身上只穿了一件极为单薄的衣衫,身子早已冻的青青紫紫。 他们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孩,那孩子的身上倒用破棉花裹了好多层。 那孩子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冻了,已经气息奄奄,小脸也有些青紫,已哭不出声音来了。 明云裳忙命人寻来羊奶喂孩子,那孩子饿的疯了,拼了命的吸吮。 她一看这架式,知道孩子还有救,又命人取来木炭为孩子取暖,约莫一个时辰过后,孩子的脸色也好了些,却咳嗽了起来。 秦解语原本对身边的事情兴趣缺缺,见明云裳笨手笨脚哄孩子的样子,有些不耐烦的道:“笨死了,一边去,我来!” 明云裳的眉头微皱,张嘴想骂人,没料到秦解语将孩子抱过去的样子竟是极为小心温柔,她到嘴边骂人的话语也咽了下去。 秦解语看了一眼孩子,眸光里难得有一分温暖。 他细细察看孩子一番后将孩子平放在小榻上,然后从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套银针。 明云裳眼见得他的银针就要扎下去了,一把拉住他道:“你要做什么?” “救孩子。”秦解语回答的言简意赅。 明云裳咬了咬牙后道:“不行,孩子太小,你这针也太粗了些!” 那样的银针就是扎在她的身上,她想她也会哭,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 她又忍不住看了那孩子一眼,却见孩子的脸此时呈现怪异的潮红,剧烈的咳嗽把方才喝下去的奶又吐了不少出来。 秦解语看着她冷着眼道:“说到底,你就不信我懂医术的话。” 明云裳不语,他之前的确帮她包扎过伤口,也替她治好了她的外伤。 但是那样的外伤在她看来只要有金创药什么的就能治好,并不能体现他的过人之处。 这一次却不同,她知道那孩子身上必定是染上了寒气,更则和尸体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容易有邪气入体。 这孩子看起来不超过一岁,又哪里能禁得起那样的银针。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却也懒得跟她解释,一把将她推开,然后毫不客气的将孩子身上的衣服打开。 他取过银针极快的便刺向孩子的几处大穴,那速度极快。 等明云裳回过神来,他的针也已经施完了,还为孩子将衣服穿好了。 明云裳咽了咽口水,瞪大一双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着秦解语。 秦解语言却极为淡定的道:“他的肺里吸了寒气,若是不及时治疗,怕是小命难保。” “我方才施针是替他趋走体内的寒气,我再去替他抓一剂药,喝上几日便会大好。” “有那么神吗?”明云裳显然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秦解语轻哼一声,懒得理会她,自己去找客栈的老板要来笔墨,开了方子就自己去找药店抓药去了。 明云裳看了一眼孩子,却见那方才还咳的厉害的小家伙竟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 明云裳掀了掀眉毛,轻轻松了一口气,秦大少爷一向靠不太住,但愿这一次能靠得住才好。 那孩子似睡的似香,一只小手放在嘴边,粉嫩嫩的小脸煞是可爱。 恰在此时,莫扬敲门而进,明云裳扭头看了他一眼道:“探来什么消息?” “回相爷。”莫扬轻声道:“我们已经到了灾区的外围,这里离重灾区开源县只有两百里的路程了。”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想起她这一路过来的所见所闻,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各地上报给朝庭的那些奏折说有灾情,但是灾情的情况却说的远比事实轻了很多。 她来之前也不过是以为这里的灾情和她前世零八年南方的灾情差不了太多。 但是她显然忘了,那遥远的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一切都比这个时代发达。 纵然断了电,在农村里还有煤,当时她也只在电视上看到了一些情况,体会也不如此时深。 这里尚在外围就已经如此,若是到了重灾区里又将是怎样的光景?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无可奈何,天灾人祸,素来只有三分是天灾,却有七分人祸。 对于这个寒冷的朝代来说,天一冷,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样是柴,一样是米。 她对苍澜王朝体会最深的就是如宋朝一般的屯田制。 在这个交通和贸易都不算发达的时代,米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决定了一个地方是否富庶,也决定了三六九等的制度。 历史上的书籍对于富人的形容除了家里摆设以及衣着之外,唯一提到的怕也就是米了。 她更知道在这样的制度下米大多都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而那些为了田地辛苦劳作的百姓大多都是困苦的。 她想到了她曾剽窍来的王安石变法制度,只觉得那样的变法怕也是迫在眉捷的事情了。 这一次却和她自己的身家性命没有太大的关系,而是和天下间的百姓有了牵连。 莫扬见她的面色不佳,一双眼睛幽暗不明,一时间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轻声道:“相爷……” 明云裳回过神来道:“我知道了。” 莫扬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以为她没有吩咐了便打算走出去。 她却又道:“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将衣裳换了,将运银子车辆也改装一下,对了,就装成是商贩的样子。” 莫扬愣了一下后道:“相爷,这只怕不太合适,您是赈灾大臣,若是这副样子前去赈灾,怕是被朝中官员知道了,少不得掺你一本。” 明云裳冷笑道:“谁高兴掺就掺,爷不在乎。” 莫扬闻言哑然,明云裳又看了他一眼后道:“还有,我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我的侍卫,按我吩咐去做就好。” “该做怎样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若是事事都由你来教的话,这个左相给你做如何?”夜初的女相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