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玄学攻击

    “大人，您可不能胡说！”连娘一时嘴比脑子快，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结结巴巴补充回来：“不……我是说，大人，这毕竟是那孩子的一片苦心，那孩子做事可认真了，最受不了别人挑他的错处，我这一时嘴快。”

    连娘的一双手说着话在空中摆啊摆，活像村头与自己好友对别人指手画脚的八卦老婆子。

    “既然这样，”正对她的口风，苏月白满意地又喝一口茶，感到一股热流从喉咙直到胃里，惬意得很，悠哉悠哉地开了口，却不是对连娘，而是看向了落落，“大娘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你去把那账房先生请来吧，也让我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能把这账目做得这么好看。”

    “不不不，”连娘有些自乱阵脚，动动胳膊动动腿拼命显现自己老当益壮，“我身体嘎嘎好，就让我去吧。”

    落落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径直走了出去，苏月白立即摆出一脸愁容，有点无可奈何，绞着帕子假装擦了擦泪，“我这丫鬟是娇蛮惯了，大娘别见外。”

    奇怪，连她也开始来武夫人那一套了，难道女眷们争斗的尽头是装白莲花？

    连娘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在原地赔笑，就算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也开不了这个老口。

    不多时，账房先生被落落带了过来，他最多超不过二十岁，衣服皱巴巴，头发凌乱，右半张脸上更是一张硕大的印，苏月白略略一看估摸着这人脸都没洗就来了。

    落落回到她身边，附在耳边：“奴婢到的时候这小先生还没醒呢，叫了几句都没用，直到说您要见他，才慌忙套上衣服就来了。”

    “看得出。”苏月白回她一句。

    这账房先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丝毫不惧这种场面，直勾勾对着她一双湿润的眼睛看上去，看得久了，竟有些移不开眼，觉得这小人白白圆圆的小脸，其上张了一张肉嘟嘟的红嘴，尖尖的鼻，明亮如星的眼，好像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甜甜的汁水，甚是养眼。

    苏月白略感不适，费了好一番劲才想起这个时代用眼神冒犯已婚高层妇女要怎么处置，手伸下去轻轻摇晃落落手指。

    她收到讯息，大步走下去，眼神刁蛮狠辣，扬起手来狠狠对着他的脸抽下去，呵斥道：“大胆，国师大人岂是能让你这样盯着的！”

    落落平时力气不大，这一巴掌下去却很快红肿起来，苏月白心中暗爽，心想一人唱白脸一人唱红脸的戏码，白脸总是最爽的那一个。

    账房先生立即清醒过来，好歹他还年轻，再怎样老谋深算，也抵挡不住这面对面的威压，直挺挺跪了下去，头也不敢再抬了，只是脑海中苏月白的模样挥之不去。

    可惜了，她长得这么好看，若不是国师，自己肯定不会用这些阴谋诡计对付她，说不定还会对她倾心以待。

    苏月白形容威严：“说说看吧，这账怎么做的假，自首的都从轻处罚。”

    见她也不问多出来那一众人的下落，连娘已经在心里憋了半晌，此刻再也憋不住，性一嘟噜都说出来，“大人莫不是疑心昨日不在我们庄上户籍名单的那些人，所以才觉得这账本是假的？我可以解释的，那些人……”

    “大娘，你真会玩笑，”苏月白默念和气生财，露出一抹微笑，“昨日，你拿来的名单我没怎么看，我写下的名单你也没看，怎么就知道我那一份上多了人？莫不是大娘一看就知道哪些人家不是你那名单之上的？”

    苏月白自认为笑得如沐春风，看在连娘眼里却是要杀人的恶魔，她一下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跪下却不敢说饶命，只在原地跪着发抖。

    期间她与账房先生的对视，被他狠狠鄙视了一遍，深觉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苏月白依旧慢条斯理喝着茶，轻吹，喝下，盖杯盖，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底下却没一个敢说话。

    她拿出那本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陪伴自己到现在的书，细细摩挲起来，暗笑道：“都说了，我是国师，你们总记不住这一点。”

    底下的二人不敢说话，不约而同地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她又自顾自说起来：“名单的事亲力亲为，不光为了对得起他们，也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于找账本，我堂堂国师还能是白当的不成？算一卦不就知道了？”

    苏月白故意大声念出一句‘答案之书，告诉我，真正的账本在哪里？’

    翻开书后，她浅浅一笑，看得这屋里的人惊心动魄，道：“落落，大娘的屋里，床内侧缝里的匣子里，去拿来吧。”

    此话一出，连娘就绷不住了，哭天抹泪地跪着向前爬了几步，几乎要到苏月白的脚跟前，却又不敢靠近，双手抓空气似的挥舞着，“求大人饶过我一条老命吧，还有我那儿子，求求您了，给我点银让我出去，这庄子……我不管了，我不懂账目啊，都是那账房先生做的，与我无关啊！”

    苏月白整理衣袖，坐得端正，言语间十分有礼貌，“您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想必在做假账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下场吧？”

    账房先生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狠狠踢了连娘一脚，连娘的身被他踢地在地上翻滚几圈，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牙上也有尘灰。

    “真受不了你这老婆子，白白浪费我做这么好的账目，什么都替你想好了，到头来你居然想把屎盆子扣在老子身上！呸，老不要脸。”

    说完，他巴结地跪在苏月白面前，语气十分讨好，“我以前就是个穷读书的，现在也用不了什么钱，我要是来管这庄，保管把账做得漂漂亮亮，不光是表面漂亮，更有内里，实实在在的漂亮。”

    落落一脸鄙夷，打心底看不起他，正当想骂他两句，只听见苏月白好声好气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说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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