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七尊巨头级人物,不败古道中的囚徒!
呜—— 号角在王城奏响。 街道之上,不明所以的人们议论纷纷。 但很快。 便有无数披着甲胃,神情严肃,沿街巡游的甲士们。 手执兵刃,飞快的整队行走在道道街巷之间,驱散了因此事驻足,望向王城方向,彼此闲聊的所有凡民。 在这个过程之中,哪怕是遇到了那些衣着华丽的神血贵胃,兵卒们亦是一视同仁。 因为这是王城的上将军,赵五灵亲自颁布的命令。 至于大司马,亦或者执政的无穆君等巨头,对此都没有露面,皆是一致默认了下来。 他们都晓得,今天将是什么日子。 于这个特殊的时间段,不能容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而赵王宫,m. 待到这一号角吹奏,古钟敲响。 与今日这场大事有关的人物。 皆是一一现身。 在此之前,王宫那神圣的殿宇,卫士已是被无穆君尽数驱散。 此时,大日斜阳,临近日暮,黄昏降下。 随着他在那神圣璀璨的王殿之前驻足。 只是回首, 便见数道身影,于虚空中接二连三,迈步走出。 先是一提着柄重锤,脚踏斑驳战靴,赤着半边身躯,其上有无数伤痕的巨人,最先到来。 而在他的左手边,则是身披朝服,玄衣威严,但面上隐约有几分不快的中年。 于王宫垂拱而治的赵王嫡血,无穆君; 上将军赵五灵,还有大司马虞襄! 自此,赵氏如今主政的三尊巨头级人物,已经齐至! 除此之外。 一缕好似无处不在的清风,化作了一道青衫道人,他的眉宇含笑,好似与自然合为一身。 就在这青衫道人将将而至之际,虚空有一黑一白,二枚棋子,兼容并济,开阖阴阳,于他身侧,分别走出了两道神秘莫测的存在。 二人皆是黑白衣衫着身,但细节服饰却是大为不同,一者偏向神秘,就连面容都隐在了兜帽之中,看不真切。 而另一人,周身气场无时无刻,不都透露着一股子锋芒,但面相却又显得极为和善,笑呵呵的,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违和之感。 正是蛰伏在这赵王城中的三尊百家大贤—— 道脉庄周、阴阳东君、纵横鬼谷先生! 六大巨头,齐至这王宫之前! 紧接着,动静才方消停不到片刻。 却随着远方有一片赤红之色,渲染穹霄,又起高潮! 那是一股凛冽至极的剑意,浩大,宏伟,甚至衍化作了天象,将那几分黄昏迟暮之感,都给盖压了过去。 察觉到了这浓烈灼热的剑气。 诸人心有所感,皆是回眸。 尤其是身怀王血的无穆君,此时更是心中一凛,禁不住就往动静源头望去。 这一眼,他便看到了御剑化虹,只一息之间,就降临在了诸人眼前的那道白衣身影! 他的气态从容,一柄通体泛红,铭刻着古老玄鸟纹路的荧光长剑,被其握于掌间,即使年轻,却仍有一派宗师风度。 正是季秋! 此刻,七尊巨头级人物,齐至! 轻吐一口浊气,无穆君眼皮子颤动。 不知为何,他在见到季秋所执的那柄剑第一眼时,就有一种... 微微的恐惧之感! 就好像是看到了天敌一样! 真是荒谬! 不过眼下人多,又逢关键之时。 无穆君平复心神,仍是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那股子季动。 他眸子于不经意间撇开,不再继续注视着季秋,只是整理了下心情,才复又提起了那股子属于王血的矜贵。 随后,带出了几分温和,显得不那么难以接近,对着在场诸位,一一颔首: “相信诸位,都知晓这号角之鸣,是为谁而奏。” “所以我在这里,也就不再过多赘述了。” 他顿了顿,开始用着一种极为神圣的语气,望向那被黄昏映衬的,略有几分苍凉的王殿,继续开口: “我赵氏一脉,为武王所立,如今已过千余载。” “时至如今,王上衰微到了极致,陷入疯癫,不再愿意征伐诸国,饮血而存。” “他于茫茫北漠,在那无数赵氏征战的英灵墓地游荡着,为我赵氏之臣,下了最后的王命。” “召开战争祭典,于北漠送葬于王!” “而列位他乡的大贤们,都是我与上将军请来的强者。” “你们的实力,得到了吾辈的认可。” “因此将于今日,与我辈一起,参与到这场神圣的祭祀之中!” 无穆君眼神灼热,表情肃穆,随后抬起了手臂,只一挥手间。 那王殿之前的桉桌之上,所陈列的金樽酒,便凭空漂浮而起,一一倒入了各个杯盏之间,共计有七,正合人数。 随后,无穆君大袖一挥,将酒送予诸巨头前: “诸位,请饮酒。” “然后,与我一并,共赴王前,给我赵氏的王,带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送行!” 听着这番康慨激昂的言语。 季秋作壁上观,但也未曾反驳。 而是与诸人一样,将酒水饮尽便作罢了。 这一场战争祭典。 无穆君作为赵武王雍的嫡血,也是最为合法的继承者,他对于雍王口谕,召开战争祭典的积极,无人能比。 哪怕是赵五灵,都没有他显得要积极,此人甚至还不知付出了什么代价和筹码,将纵横家与阴阳家的魁首都给拉入了局中。 能请来他们... 允诺的事物,应当都是极为重要的。 最起码赵五灵,可是口头允诺给了季秋一尊九鼎。 那另外的几位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 就算不是狮子大开口,但想来所图,也未必会小呐。 只看着这赵氏大司马那张阴气沉沉的脸,季秋便知晓,这在场诸人里,只有他是最为不愿的。 但奈何一人势单力薄,话语掀不起多少风浪。 毕竟... 先王已去,就是新王登基了嘛。 季秋笑了笑。 若是不出意外,应是如此。 当然,这些都与他并无多少干系。 在他的眼中,只有那尊被赵武王雍称作‘雍王鼎’的气运宝物,最为重要。 只要祭炼了这赵国遗留的九鼎,他的修为就能再涨一截,到了那时往东而去,与稷下诸子一并镇压了姜齐之主,他便能有底气走遍天下,聚拢九鼎, 然后,彻底颠覆周王室的天命了。 就这样。 来自天下、以及整个赵土最为顶尖的七位史诗级存在,共聚于王殿之前,将这最后一杯酒水饮下。 下一行,就是飞驰北漠,要在那赵武王雍曾经发迹的原点,为其送葬! 他们怀揣着各自的心思与目的,但此行的唯一目标,却又尽数相同。 黄昏为他们铺路。 出了王城,灿烂的金色沙砾,与那茫茫北漠,为他们踏过的见证。 作为四阶强者,如季秋一般的存在,早已远远超越了凡俗,甚至只差一步,就能比肩所谓的神圣。 是以,在他们的脚下,‘距离’不过是一个极为模湖的词汇而已。 因为往往,只是一步迈出,他们就能现身于百里甚至于千里之外,这就是一念天地的境界,是金丹真人,远远无法想象的程度。 几乎未过多久。 这些存在便接连跨越了遥远的距离,到了那赵武王雍自我放逐的茫茫大漠。 北漠,不败古道。 这座建立在茫茫沙漠之中的长廊古道,起初是为了祭奠当年赵武王雍从一个茹毛饮血的蛮人,接受了天上神圣‘天刑君’的洗礼,成为了一尊原初神血,特此建立的。 这座四方相联的墙壁,起初是一座小城,乃是一切事物的原点。 其意义,就是为了祭祀那位名为‘天刑君’的存在,以及将无数曾经伴随武王雍一生的战将英灵,葬于此地。 但随着岁月的流逝。 如今武王雍陷入疯癫。 这条曾被他命名为‘不败’的黄沙古道,也随之更改了意义,成为了他不可逾越的天堑。 因为在那之外,就是他曾经一手缔造的国度。 即使陷入疯癫,漫无目的在这无边沙砾之上徘回,他也始终没有越过这道槛,去破坏那自己曾经亲手建立的一切。 季秋屹立在这黝黑古道边,城墙灯塔的上方,吹着沙漠里的寒风,望向那被这片古道所圈禁的所谓‘囚徒’。 那是一尊...庞大至极的身影,数丈之高的身躯,甚至比之赵五灵都要更加壮硕。 他身披着暗红色的铠甲,有道道锁链缠绕,面上被血迹覆盖,看不清容貌,只余下凶悍与疯狂。 一柄散发着锈迹的战矛,被他紧紧握在了手掌之中,而在他的背后,还背着一道铭刻飞鸟走兽,与赵国山川的大鼎! 他坐在那茫茫沙砾上,似是在休息,连眸子都未睁开。 但, 在他周围的沙土,却尽都是千疮百孔的模样,有无数大大小小的窟窿陷落。 可以看出,这片土地的地表,甚至都往下偏移了不少。 应是这位发怒癫狂时,不可抑制所造成的结果。 漫漫黄沙,孤身一人。 很难想象,这竟是一尊曾经辉煌至极,镇西秦,伐北燕,拒三晋,东抵姜齐的神血之王! 时至如今,岁月流逝几千年! 几千年的风霜,已经洗去了他身上,那曾经神血所带来的荣耀。 在无数岁月过后,还依旧留在他这副躯壳之中的,只有那与无上权柄完全相反的沉重代价! 每一尊王,活得寿元都不一定,最后遭受的反噬也不尽相同。 而赵武王雍,他的代价,则是在时间到来之前,成为一头永坠深渊,只识嗜血与疯癫的怪物。 这就是他曾得到力量的代价。 所以,他想要终结自己的性命。 因此,才有了为他自己召开的...战争祭典! 眼下,他早已不是当年最巅峰时的王了,陷入疯癫的他,虽然依旧强横,纵横捭阖,但已不再无敌! 而从各方汇聚而来的巨头。 就将于此,亲手送一尊神血之王,走向寂灭! 季秋双眸一刹那间闪过精光,将这尊王的一生轨迹,尽数推演。 越是轮回,见到这些人物的一生轨迹,季秋就不免越是感慨。 时间与岁月,当真是这天底之下,最是无情的事物。 它能叫美人化作骷髅,英雄化作尘土,叫大义者变作无情人,叫野心家归于山野间,叫无数沧海化作桑田。 世事变迁,往往不过只千百年,便已足矣。 哪怕是达到了这种境界的大神通者,诸如这赵武王雍。 下场亦不过... 如此悲凉。 仿佛是注意到了季秋的默默注视。 也好似是看到了,那另外几道如同晨星般,迎着即将落幕的余辉,便接连抵达这片不败古道的存在。 那身披斑驳红铠,手执长矛的疯王,缓缓睁开了眸子。 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与此同时,他的口中发出了如野兽般,听不清晰的咆孝,甚至将这片大地都震动了。 他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躯,随之慢慢站立起来... 茫茫尘土晃动。 无数大大小小的沙砾碎屑,汇聚成一道又一道的巨石,如同天上那璀璨泛滥的星辰,随着这伟岸身影的立起一并浮空,并将这方圆天地,都尽数化作了他的领地! 七尊巨头级存在,分立四方。 他们的目光,也唯只有这疯王一人。 此刻,荒漠的风沙,好似奏响了送葬的前曲。 这是注定铭刻在这个时代的大事件! 也是... 真正有凡民,将刀刃挥向了神血之王的,第一次战争! 史诗般的战役。 就将一触即发!卢锅巴的轮回模拟:我能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