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惟愿此生,两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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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冬日极为相配的清凛嗓音响起。 纪泉嵩迈着台阶的脚步微顿,目光定格在在夕阳的映衬下面色绯红的林映安脸上。 护卫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和已经被制服了的士兵,他自进去请主子出来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无声无息的让他们这么多兄弟丧命于此,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功力? 所有护卫都树起防备,可当他们屏神凝息查探时,周围并没有他们认为的高手所在。 眼神划过满地的尸体,林映安带着视线里的殷红看向纪泉嵩,“没想到会在小小的县衙后门见到纪相,真是惊喜。” 明目张胆的挑衅之语。 纪泉嵩眸露狠色,她脸上洋溢着的自信刺得他的心生疼,那笑容仿佛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可他对她的自信,无法用言语反驳。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打到了他面前,她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会有人做得到! 林映安看着他脸上的狠色满意的笑了,当这只笑面虎不再以笑面示人的时候,只能说明他……真的慌了。 没有等纪泉嵩的人先动手,林映安后退几步,对游英和满玉等人点了点头,“留活口。” 二人领命,抬臂一挥直接带着人朝着纪泉嵩近身攻去。 纪泉嵩的护卫拼到前面迎敌。 刀剑声混乱。 纪泉嵩和跟在他身后的孙隼等人正要躲进县衙里面时,林映安点燃了手里的信号弹。 宗竹看到空中亮起的白光,她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投石机便拉大了力,将一颗颗点燃引线的火雷朝着预先设定好的位置投射出去。 巨大的爆炸声让大地都跟着震颤。 院墙不断倒塌,屋顶被炸出一个又一个大窟窿,瓦片随着爆炸的声音落下,砸到已经没有方向四处逃窜的人头上、肩上。 一众官员此刻再无尊卑,一个个抱头鼠窜。 只是,越往衙门里面走,火力就越密集。 好不容易跑到里面的一众人,看着不断倒塌的房屋和脚底越燃越烈的战火,又灰溜溜的退出到后门。 等折腾一圈出来后,纪泉嵩看到他精心培养了多年的护卫已经全部倒下,甚至一直都隐身在暗处保护他的暗卫都现身倒地。 “不,不可能!”即便是亲眼看到,纪泉嵩都没办法相信明明离皇位只剩一步之遥的自己,怎么会在顷刻间落到只能束手就擒的地步。 “你怎么做到的?告诉本相,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否则本相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林映安看着他笑出声,“你能死不瞑目,正是我之所求,你拿这个来威胁我,不是老糊涂了吧?” “你!” 这边说话间,林映安眼神一瞟,看到藏到人后想趁乱偷偷溜走的孙隼。 她并不声张,等孙隼退出人群身前再无遮挡之后,架起手中的火枪直接打在孙隼的屁股上。 倒也不是专门冲着那块地方去的,主要是目标大,她更有准头儿。 孙隼感觉屁股一热,然后肉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在地上打滚儿。. 纪泉嵩看着他们几人手中长得如出一辙的武器,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人是怎么死的。 回头看了一圈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追随者,他哈哈哈笑得狂放。 他这人一生自负,自决定谋反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输。 以至于今日的这番场景,他也从没有想过。 可兵败如山倒,这一刻就这么残忍的来了。 纪泉嵩冷嗤几声看向林映安,“本相输了,可你,也输了。” 林映安对上他若有深意的眼神,没有纠缠他对自己说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将逆贼,全都拿下!” “是!” 齐齐的应答声过后,纪泉嵩及其一众党羽被脱了外衣,套上脚铐镣铐后押送下去。 林映安出神望着被褪下一身光环的纪泉嵩,也不过一平平无奇的老叟而已。 “大聪明,这……就成了?”宗竹和赵宁收兵之后过来,看到已经落网的纪泉嵩,她们既解气又觉得不可思议。 林映安笑笑没说话,一场只用冷兵器十天半个月兴许都打不下来的仗,因为有了火药的参与就可以缩短到三天,两天,甚至一天。 也因此,火药的出现,也必定会加快历史的进程。 不过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一两百年的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不管她现在所做的事有多轰烈,都注定会被堙没在漫长的时间里,所以有些事的后果,对她来说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把宗竹和赵宁脸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掉。 林映安看到直到此时才在她面前现身的许砚,眼眶突然胀得不行,“带我去见殊白。” *** 随着大鱼的落网,经一场战争的洗礼而变得千疮百孔的清安城随着夜色陷入沉寂。 宗殊白坐在窗前侧脸向外张望。 青云垂头丧气的站在门口。 一整日战火纷飞,作为禁军最高统领,外面正在打仗,主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若是以后连刀枪都拿不起来,他不知道一向自傲的主子该怎么去接受这一切。 林映安透过门缝看到宗殊白比往日清瘦了好多的背影,她鼻尖一酸,悄声推门进去。 宗殊白亦是在同时转过身来,笑道,“从前是我自负了,竟不知安儿也是如此有天分的将帅之才,看来等回京后,我的位子要保不住了。” 如果不是素来的心意相通,林映安或许察觉不出他这是在故作轻松。 她突然就没理由的快委屈死了,“许砚都告诉我了,他说你快死了……你差点儿就死了……怎么办,你差点儿就死了……” “你还在,我怎么敢死?”宗殊白笑笑,眼眶发红。 他伸出手,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让自己离她更近的动作。 一碰上几乎感知不到体温的手,林映安就像是被人抢了糖吃的孩子一样,哭得抽抽嗒嗒,“宗殊白,我心疼。” “我的心快疼死了。” 从小到大,几乎不知什么是流泪滋味的宗殊白强忍着鼻尖的酸胀,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顶往下抚摸,“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经哭到面目狰狞,林映安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宗殊白怀里。 已经过了这么多日,她还是清晰闻得到皂角里掺杂的血腥气,她突然就后怕到浑身颤抖。 如果,如果他当时没有挺过来,那他们之间岂不是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那他们还怎么相约来世? 眼泪哭花了脸,林映安不管不顾的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看着宗殊白,“若不是风先生,还会是我吗?” 对上林映安无比认真的眼眸,宗殊白心像是被鞭抽一样。 用力抬起胳膊拭去她脸上的泪,宗殊白目光里尽是缱绻情意,“自初遇那一眼,我便已经想到,你我暮年,闲坐庭院,门口几株合欢盛放,院中几个孩童绕膝,几杯茶,几张凳,你的几声笑语。” “哪怕于万千人中,我一眼看到的,也只是你,与他人无关。” “那现在呢,变了吗?” “变了。” 林映安抬头从他怀里挣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宗殊白眼眶通红,用没什么力气的手尽力将她的手握紧,“变了,我变得更贪心了,一生一世太短,我祈愿生生世世都能与卿朝暮相伴,春看百花,冬看雪,醒念卿,寐亦念卿。” 林映安泣不成声,“映安不敢贪得与君生生世世,惟愿此生两不相负。” 宗殊白把手覆在她后颈,缓缓道,“殊白此生绝不负你。” 他不负她。 哭着哭着林映安就笑了,她轻轻依偎进宗殊白的怀里,透过窗望着天边弯月,“愿我如星君如月。”三文不吃鱼的织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