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师出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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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退了在院子里伺候的一应下人,纪府书房的门从里面轻轻合上。 纪泉嵩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管家环视底下一眼,躬身在他身边附耳禀告了一声,“老爷,人都到齐了。” 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纪泉嵩垂着视线看着左右下首两处空起的位子,深吸了口气坐起身,脸上挂上开始营业的笑意。 抛开已经到了御史台的官秋生和蔡茴,这里坐着的也无一不是朝堂列班在前三排的人物,比之这会儿太子在御书房会见臣子的场面都大。 “诸位都是刚从宫里出来,去见过新君了?” “这……”刚下了那个朝,又来赶这个朝的几个官员都低着头,悄悄交换了眼色,谁也不敢出头先去认了所谓的新君。 纪相不点头,他们敢称谁是君。 尤其是这个新君发布的第一条号令,就是把纪相手底下两个最得力的大臣丢进御史台。 吏部右侍郎张振毅微微抬头向上瞄了一眼,新帝的态度明摆了是要与纪相过不去,想到这点,再观纪相说这话显然就有了深意。 他心中猛然一凛,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想让太子称君? 在堂上把底下人的面色变换看的一清二楚,纪泉嵩笑呵呵的端起茶杯,在茶杯遮脸的那一刻敛起所有的笑意。 堂上之人面色一变,屋子里顿时冷下好几度。 张振毅左右看了看,见还是没人搭话他心头一热,如今吏部尚书的位子还在空缺,他是最有望跳上那个位子的人。 既然已经上了纪相这条船,这时候不使劲儿还等什么时候。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要往上爬就得放开胆子干,他一咬牙就站了出来,“近日天气忽冷忽热,下官总是感觉体虚力乏,头脑晕眩,这两日怕是出不得府了。” 总算有识趣的,纪泉嵩的面色缓和了些,“既是身体不适,回去歇着就是。” 没下错注,张振毅松了口气,“是,那下官先告退。” 多看了一眼回话的人,纪泉嵩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难得的朝管家点了下下巴,“送客。” 管家稍稍低着头,朝张振毅抬手一请,在所有人的眼珠子注视下把人送出去。 能坐在这间屋子里的有几个不是揣摩人心的高手,一看这阵势什么都明白了。 已经让人抢了先,马上就有人站出来,“下官腹痛难止,强撑着上朝恐怕会殿前失仪,看来这几日也只能窝在家里了。” “……” “……” 出来后并不急着走,张振毅假意掸鞋子上的灰,别看轻飘飘一句话,只要赌对了,有他起这个头儿功劳绝不会小。 只是风险也大,若是后头没人跟着应,新皇登基之日就他一个不在,那他可就赔上了前程,等听到里面五花八门不上朝的理由时才稳下心。 管家将人送走,再回来时屋子里已经没了人,地上都是茶碗被摔后的碎渣。 还没站定,就又听到哗啦一声,纪泉嵩把桌子上的东西拂了一地,“遗诏,竟下那么一道遗诏,那人活着就叫人讨厌,死了都还不叫人安生!” 把手边能丢的东西都丢完,他慢慢踱步到椅子上坐下,看着满地残渣,“如今我手里要钱有钱,要兵有兵,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动手?” 老爷向来有事都藏在心里,从不轻易向人开口。 今天突然和他说这个,管家后背一凉,一种面对危险的本能冲上头,他吞了吞嗓子,“老奴不知。” “因为师出无名。” 管家此刻只想堵上自己的耳朵,老爷的心事他不想窥探,也不敢窥探。 纪泉嵩却是说得停不下来,“要举义旗,需得舆论先行,我得是打着正义之师的旗号才能把天下坐稳。” “所以我才费力在科举事上做手脚,文人反,天下乱,我便可以借机起事,可这事好不容易掀起波澜,他先是一道开恩科的旨意把事情压下了下去,如今又是一道遗诏,收尽天下学子心,毁了我之前所有的筹划。” 纪泉嵩继续说着,语调里是与他神情中的狠戾不相称的平静,“一个堂堂帝王竟向竖子低头,用自己的尊严博取名声,你说这人是不是让人很讨厌?” 这问题他哪里敢答,管家立刻跪地,“老爷息怒……” 揉了揉眉心,纪泉嵩看着看着管家就把恩怀的那张脸凑到了他脸上,此刻他就真的成了帝王了一般,“抬起头。” 管家手心发凉,颤抖着磕了个响头,把头埋的更深。 最不喜看到这副怯懦样子,纪泉嵩一脚把人踢翻在地上,“滚出去……” 管家如获大赦,“是……老奴告退……” 走至一半又被叫了回去,纪泉嵩背着手,“去把安宴带过来。” “是……” 司天监监正安宴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妥当,一点乱过的痕迹都看不出。 纪泉嵩还是拿着与那会儿一模一样的茶杯,他细品了两口茶才叫俯身在底下的拜礼的安宴起身,“新帝太庙祭祖的日子选好没有?” “回大人,祭祖一事要等先帝落葬之后才办,太子殿下尚未召臣选日子。” 纪泉嵩点点头,“那你当知该怎么选?” 抬了抬眼皮,安宴原本当然是知道该怎么选的,可是纪相这话一出,他倒真不知道了,“大人的意思是?” “本相的意思是选个好日子。”纪泉嵩薄唇微勾,说到“好”字的时候略略加重了点口气。 安宴恍然,知道了他什么意思却不敢轻易答应,新帝祭祀太庙代表的是受到祖宗们的认可,要是在这里面做手脚让人发现,被查出来就是夷九族的罪。 纪泉嵩起身从桌子后面绕出来,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两下,“本相自有法子保你平安,反之,你也当清楚。” 安宴浑身像触电一般缩了缩,颤声道:“是……下官明白。” “去吧。” 屋内又剩下纪泉嵩一个人,他击两下掌,暗处有人影闪下落在他跟前。 “主子,那位探花郎现在已经到了黔州境内,可还要留人?” 扒下那层时常裹在脸上的假笑面具,纪泉嵩目露狠色,“敢自请去黔州,呵,当然要留着,等到事成,我好拿他祭天。” “是。” “叫他先吃点苦头。” “是,属下明白。”三文不吃鱼的织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