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息氏,猫鼠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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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殿下!” 索立言一见唐治,便满面堆笑,腰也下意识地佝偻了下来。 看着他削瘦的脸庞,满是血丝的双眼,两鬓斑斑的白发,唐治实在无法把他和那个残忍嗜杀的法司第一天王联系起来。 权力,便叫人如此着迷么? 索立言是很懂得尊重真正的权威的,因为他一直在用严酷的刑法,树立他的权威。 曾几何时,唐治以郡王之身入御史台做事,来大理寺公干时,索立言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郡王又如何?糊弄平头老百姓的玩意儿。 在他眼中,只要不是掌握着生杀予夺最高权力者,就不值得他卑躬屈膝。 而现在,唐治有这个资格。 所以,他恨不得匍匐在尘埃里。 唐治点点头:“本宫刚刚办差使,就是从御史台开始的。所以,今儿便想着把三法司走一走,第一站,就选了你大理寺。” 索立言赔笑道:“臣荣幸之至。殿下请入内。” 唐治迈步进了索立言的书房,索立言紧赶两步,用袖子掸了掸座椅,毕恭毕敬地道:“殿下请上座。” 唐治转身,一撩袍裾,在椅上坐下。 索立言立即转身道:“快给殿下上好茶。” 房中小厮急急送来两盏茶,茶温居然正好。 唐治如果知道索立言的茶,时间拿捏如此准确的办法居然是同时准备了二十盏茶,每隔一小段时间沏一盏,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有温度正合适的一盏奉上,就不会如此惊奇了。 索立言欠着半个屁股在下首椅子上坐了,也不敢去碰茶,而是欠着身道:“殿下打算巡阅哪些,从哪里开始,臣好安排一下。” 唐治慢条斯理地道:“索公不必如此客气,你且……” 索立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惶恐的连连摆手:“可不敢当,可不敢当,殿下面前,臣何敢当一个‘公’字,殿下可是折煞下臣了,臣万万不敢受。” 唐治有些无语,这老货,用不用这么拍啊。我昨儿对狄阁老也称狄公呢,狄公他……给了我一个白眼儿…… 唐治咳嗽一声,笑道:“本宫在御史台做事时,听来济尘叫惯了,哈哈,索卿……” 索立言一听来济尘,想到来济尘之死,不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忙欠身道:“臣在。” 唐治不耐烦地道:“坐下坐下,你坐下说。” 索立言偷窥一眼,见唐治不似作假,这才重新欠着半个屁股坐下了。 唐治道:“大理寺今年处理了多少桩案件,在办的多少,办完的多少,待办的多少?” 索立言张口就来,倒让唐治有些刮目相看了。 别看这老货严酷,名声极差,但是业务方面还真不马虎。 也是,说起来,他是酷吏,可也是个干吏,否则岂能成为法司界第一人。 唐治赞许地点点头:“索卿辛苦了,那么如今在押的,都有哪些犯人,你与本宫说说。” “是!”索立言如数家珍,又介绍起在押犯人来。 当他介绍到韦昭的时候,唐治讶然道:“韦昭竟然还活着呢?” 索立言心里一个突突,脱口道:“人是活着,只是从陇右一路舟车,着了风寒,现如今糊涂一阵醒一阵的,也不知道还能捱多久。” 唐治点点头,笑道:“这样啊,往公里说,韦昭是朝廷要犯。往私里说,那是本宫的亲舅父。索卿,韦昭这里,还要劳你费些心,多照顾一下。” 索立言已心领神会,连忙欠身道:“臣明白,臣马上就延请名医,细加诊治,尽全力保得韦昭安全。” “嗯……”唐治拿起茶杯,呷了一口。 还别说,索立言这条狗,用着真是得心应手啊。 索立言见他竟不再往下问了,心中立刻明白,皇太孙殿下,此来就是为了韦昭来的。zWWx.org 想到韦昭,索立言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忙请示道:“殿下,陇右李家的息夫人,做为韦昭一案的重要证人,业已押解京城,如今就在大理寺中,这个妇人如何处置,不知太孙殿下……” 唐治愣了一下,坏了!这些日子忙不完的国家大事,竟根本没想到这个碴儿。 息夫人这是……到京多久了? 她怎么在大理寺呢? 唐治脱口而出:“息夫人也在大理寺?” 索立言一瞧唐治神气古怪,这诘问的语气有些不悦,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补救道:“息夫人也是一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 唐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这老货,以为我想杀了息夫人呢?你在这铺垫什么呀。 唐治打断他的话道:“息夫人不是证人吗?证人为何拿进大理寺关押了?” 索立言一听这口吻,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马上换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殿下,之前解送韦昭和一干人证物证进京的时候,殿下你还在鬼方大展雄威,不知京中情形。臣这里,也是遵诏行事,臣……” 可真坏菜了。 锦衣卫曾将金城诸事密奏唐治,关于李家的动摇,自然也是毫不掩饰地报给了唐治。 唐治知道李家面对韦昭提出的条件,曾经动摇过。 不过,他的人,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有个人欲望的人,而不是一台台只知道遵令行事的机器。 唐治深知,就算是现在死心踏地跟着他干的顾沐恩、张一帆、袁成举、陈玄礼他们,又何尝没有个人追求?如果有人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们就能始终如一吗? 水至清则无鱼,唐治既然已经有了帝王心态,自然也明白,他不可能拥有一个个没有个人情感和欲望的追随者,他需要做的,是让他的追随者始终觉得,跟着他,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这就能够保证他们的忠诚。 所以,对于李家曾经的动摇,唐治虽也想过敲打一下,但还没想好怎么敲打呢,反正不是把一个媚到骨子里的娇怯怯小妇人关进不见天日的地牢里,一关这就…… 能有个把月了? 罪过,罪过,福生无量天尊,南无阿门菩萨。 唐治忙道:“国有国法,怎么可以把证人下狱,还不快把息夫人请来?” “是是是!”索立言暗自庆幸,幸亏我没虐待息夫人,做事留了余地。 索立言立即亲自跑出书房,唤人去牢里提人。 索立言也不敢回屋,就在廊下候着,待见息夫人被提来,一瞧息夫人,发丝不乱,气色尚好,只是穿了一身囚服,遮掩了曼妙的身材。 索立言松了口气,连忙赔笑上前:“息夫人,哎呀,息夫人呐,哈哈哈哈……” 索立言笑容可掬地道:“皇太孙殿下来看你来啦,之前的情况,息夫人你也是晓得的,索某身在其位,却也不敢违背上命。不过,对息夫人,索某可是在职权范围之内,尽力予以照顾了,若还有不周到的地方,息夫人你多包涵呐。” 息夫人见他这副德性,就知道唐治果然是为了她来的,心中顿时一阵激动。 她要是知道唐治完全把她给忘了,还亏得索立言提醒才想起来,真不知道该做何想了。 息夫人道:“索廷尉对妾身的确颇为照顾,妾身心存感激。在这法司之地,尚有如此优容,妾身哪里还能对索廷尉有所苛求,已是感激不尽了。” 索立言听她这么说,心中大定,连忙道:“莫让殿下久等了,息夫人,快快请进!” 索立言亲自开了房门,往门边一站,点头哈腰地道:“殿下,息夫人请来了。” “哦,唤她进来。” “息夫人,请。” 息夫人深吸一口气,强抑激动,走进书房。 索立言道:“臣这就亲自去给息夫人办理出狱手续,给韦昭延请名医!” 说完,他点头哈腰地出去,将房门关上。 一转身,索立言便沉下脸,狠狠一招手,廊下侍候的四个差官赶紧凑上前来。 索立言对其中两人道:“你们去牢里,立刻把韦昭给我弄死!记着,不许露出明伤来,手脚干净些。” 两个差官不敢多问,转身就跑。 索立言又对另外两人道:“你们去,赶紧给息夫人办理出狱,押入大理寺时,息夫人若有衣裙、行囊、财物,全都拿来,准备归还,但少了一物,小心你们的脑袋。” 两个差官听了,也是抱头鼠窜而去。 索立言这才吁了口气,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一溜烟儿溜到院门口,以堂堂大理寺卿,九卿之中排名高居第二的身份,给唐治站起了门岗。 唐治在索立言出去之后,喝了盏茶,就站了起来。 孝带子束得太紧了,有些勒得慌。 唐治在这儿也不用怎么装,解下孝带子放到桌边,刚为自己又斟了杯茶,索立言就把息夫人带来了。 唐治忙正襟危坐,脑筋急急转着,想着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无情。” 息夫人站在那儿,委委屈屈的眼神儿睇着唐治,也不说话。 直到索立言退出去,房门一关,息夫人嘴巴一扁,眼泪刷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她双膝一弯,就跟突然被人抽去了骨头似的,用“堆”的方式瘫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殿下……” “你,这是……” 唐治想说,你这是何苦,这不是让我更愧疚了么? 结果他起身想伏,放在桌边的孝带子一下子被带到了地上。 息夫人泪眼模糊正想诉苦呢。 因为她也知道,李家曾经有过摇摆,真要细究起来,恐怕功过就抵了。 所以,莫如先发制人。 男人嘛,撒娇女人最好命,跟他哭哭啼啼一番,这事儿就揭过去了,还能替李家多争点好处。 可这一眼望去,唐治竟把一条白绫子扔到了她的面前,息夫人登时就不哭了,星眸骤缩,惊骇欲绝!月关的莫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