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投附,依山靠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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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治牵着马缰绳,从容地走在山坳里。 每一脚落下,都会在嘎吱声中,在积雪上踩出一个脚印。 不过,脚印陷落并深,脚掌陷落时,他的膝盖会微曲,继而挺直,在这一屈一伸间,恰到好处地配合了脚掌陷落雪中的时机,再迈步时,便会轻松许多。 看起来,与常人走路也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路途较长,体力相近的两个人,掌握这种技巧的,将比不懂这种技巧的,省下三分之一的力气。 能多省一分力气,在遇到意外时,就可能多一分生机。 这,也是安西之狐教给他的本事。 初学这种技巧时,唐治曾好奇地问起传说中的“踏雪无痕”,不过黑齿虎对此嗤之以鼻,就说了一句“花拳绣腿、华而不实”。 短时间内以爆发力达到“踏雪无痕”效果,黑齿虎也办得到。 但是,极耗体力。 可它用处何在呢?掩饰身形? 如果没有必要掩饰身形,那就不必将体力耗费在这种漂亮但不实用的技巧上。 如果需要掩饰身形,那么长距离的话,有的是在雪地上隐藏行踪的办法,还更节省体力。 若是短距离的话,用力踏足,让身形动作更快,让对手来不及反抗就一命呜呼,比什么“踏雪无痕”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管用的多。 黑齿虎教他的,都是如何更有效地保命,如何更有效地杀敌的手段。 在这种严苛的训练之下,就如眼前这种在雪地中行走的技巧,已经变成了唐治的一种本能动作。 而乔书办就不成了,他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跋涉十分吃力。 不过他拖着的那头鹿,倒是随着在雪地上滑动开来,不那么费力了。 令月公主骑在马上,看着牵马走在前面的唐治背影,又回眸看了一眼在雪中拖着鹿,吃力行走的乔书办,便笑吟吟地道:“治儿这鹿,打算如何处置啊?” 唐治头也不回地道:“一对鹿角,孝敬爹娘。鹿脊上的肉最是鲜嫩肥美,送与姑姑如何?” 令月公主微微眯起了眼睛,微笑道:“这对鹿角,很漂亮,姑姑很喜欢。不如把这对鹿角给了姑姑吧。 姑姑对喜欢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长性,把玩一阵,没有兴趣,可以转手便赐与治儿。 姑姑给你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了,挂在厅中,极好的装饰。可若是先到了你爹手中,便是他不想要了,你还有大哥、二哥,怕也落不到你手中。” 唐治回眸看了她一眼。 令月公主坐在马背上,她的容颜,秀媚娇美。许是因为膝上受了伤,添了几分娇婉清润的柔弱感,再加上谷中风势大了一些,雪花飞舞,撩动她散落的发丝,让她宛如一朵在风雪中摇曳的花蕊。 她正笑着,若有深意地微笑着。 唐治转回头去,一边走路,一边笑道:“姑姑儿女双全,这鹿角怕是轮不到侄儿头上。” 令月公主嗔怪道:“你这贪心的小子,若不是姑姑追的急,这鹿早跑了,还能落到你手上么?” 唐治笑道:“若叫这鹿跑了,咱们姑侄俩,可就一无所获了。正因联了手,所以,便没有鹿角,总还有鹿脊呀。” 此时,他们已走出山谷。 皑皑雪原,入目一片白茫茫的。 远处,众人顶着纷扬的雪,徐徐驰来。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令月公主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治儿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那咱们姑侄,就先擒了这鹿,再看谁有机会,取了这鹿角!” …… 长生殿上,索立言直挺挺地跪着。 他已经把事情禀报了圣人,圣人偎在榻上,脸色十分的难看。m. 一位朝廷命官,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掳走,不但杀了他,而且是虐杀! 她对三思侄儿一向纵容,可她也没想到,三思的孩子更上层楼,竟是这样的一个作死小能手。 她不只生气,还深感失望。 如此不知轻重,居然不想想这种事情会掀起何等轩然大波,居然以为做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凭着梁王家的权势,还能仗着自己对娘家人的宠爱就逍遥法外。 梁王后人,如果都是这般货色,这江山若交到他们手上,将是什么结果? 因为唐治的异军突起,原本在她心中排名就已降了一位的梁王,瞬间又滑落一次。 “此事,必定掀起轩然大波。你尽管放手去做吧,有什么事,老身给你兜着!” 沉默良久,老太太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臣,遵旨!” 索立言恭应一声,起身施礼,缓缓退下。 出了宫门,他却没有立刻返回大理寺。 此时,雪已停了,地上积雪,一片银白。 索立言于宫门下怔立了良久。 梁王府那个不知轻重的小畜牲把他给顶在这儿了,他没有办法不作反应。 但是,如此一来,他和梁王也也就掰了。 如果他拥戴梁王,有朝一日真叫梁王得了那大位子,会放过他么? 就算梁王现在表现的再如何深明大义,再如何理解他的苦衷,他也不敢赌的。 所以,他该何去何从? 几个人物在他心中一一闪过,思量许久,索立言上了车,沉声道:“去魏王府!” …… 因为令月公主腿受了伤,大家自然没有撇下这位尊贵的公主,继续开心游猎的道理。 所以一行人回了翠微宫。 他们将令月公主送回寝宫,便各自散去了。 贺兰姗姗却是候着众人离开后,又去了一趟令月公主那里。 她借口身体不适,告辞还京了。 贺兰姗姗一向心高气傲,如今在这里却是连受折辱,哪里还能忍受得了? 不过,他们一早去狩猎的时候,翠微宫中便有一位内侍快马去了神都。 此时,贺兰曌正在长生殿上,看着来自翠微宫的一份密札。 其内容,就是昨夜饮宴的诸般情形,汝阳王如何谦逊退让,贺兰县主如何咄咄逼人,当众呵斥等情形,俱都记载详细。 贺兰曌阴沉着脸色看罢,将密札缓缓合上。 一个贺兰崇敏是那样,一个贺兰姗姗还是那样,梁王其他子女的家教如何可想而知。 三思啊三思…… 贺兰曌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只看下一代的。 贺兰三思从她心中那份名单上,已被一笔勾了去。 …… 唐治回到安喜殿,马上就把乔书办带进了书房。 乔书办一说,与唐治预料地差不多,果然是因为黄录事的失踪,为求自保,仓惶求到了自己门下。 乔书办还不知道索立言因为黄录事之死,已被挤兑到了墙角,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只能与梁王硬刚。 但是索立言又想给自己的未来留一条退路,转而去投魏王去了。 不然的话,乔书办也未必就这么着急忙慌的想改换门庭。 唐治听他说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有些为难地道:“梁王府若是擅自捉拿朝廷大臣,自有朝廷法度办他。至于乔书办你,也有大理寺撑腰,本王怕是不便出手呀。” 乔书办慌忙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小的不敢寄望于大理寺啊。” 唐治道:“哦?乔书办,你可不要小瞧了索廷尉,不要说朝廷大臣,就算是亲王公主,索廷尉也不知办了多少了,你以为,索廷尉会畏惧梁王么?” 乔书办苦着脸儿道:“墙倒众人推的事儿,那有什么不敢做的。可梁王不是一堵将倾的墙,那是一座山呐。” “嗯?若是索廷尉都不敢为了自己的人出这个头,乔书办想让本王出头,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乔书办赶紧道:“小的不是不想求索廷尉出头,而是不敢。” “有何不敢?” “只因……这个,小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吏,人家伸一根手指头,说碾也就碾死了。小的若是对大王说了,还请大王……能够确保小人和家人的安全……” 乔书办还在吱吱唔唔,不求个正式承诺不想吐实,这时书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大王,有消息送来。” “进来!” 那侍卫入内,将一封密札交到唐治手上。 唐治慢条斯理地展开密札,信是岳小洛写来的,唐治只看了一半,脸色就变了。 他也没想到,贺兰崇敏那个作死小能手如此地配合,居然能把事情搞到这样一个地步。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这对他来说,本是一件大喜事,可是看到岳察院信中所述,哪怕很是简单,他也能想象得出,那是何等残暴的一个场面。 虽然他对黄录事没有什么交情,可是看到这样的惨状,他也笑不出来。 乔书办不知道唐治看什么消息如此入神,只能抻着脖子眼巴巴地等着,腿都跪的麻了。 许久,唐治才放下信札,对那侍卫道:“去告诉夫人,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是!” “若夫人询问,就告诉她,令月公主很快就会走,我们也先准备一下,免得临时匆忙。” 就凭昨夜座次安排时,令月公主对大家的了解,唐治就不相信,大理寺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会不知道。 恐怕此时此刻,令月公主也在看着来自神都的密报。 唐治看那侍卫出去了,才又看向乔书办,缓缓地道:“黄录事,已经找到了。” 乔书办一惊,一喜,旋即便有些懊恼。 黄录事若无事,我又何必冒险改换门庭呢? 这……一会儿寻个什么由头把汝阳王搪塞过去…… 唐治缓缓道:“今晨,有人在大理寺门前,发现了一口大瓮……” 听当唐治说完了,乔书办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会儿紫的,就像是开了一个大染坊。 唐治站起身,微笑道:“除非索廷尉从此缩起来做乌龟,被所有人戳着脊梁骨,被大理寺上下离心离德。 否则,这一次他一定会为黄录事出头的,乔书办,你也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唐治说着,便往外走去。 乔书办心中电闪,杀了人,还要送回大理寺示威,事情做到这个份儿上,索廷尉当然必须得跟梁王硬怼了。 索廷尉是寒门出身,能有今天,靠的全是为圣人做爪牙。 如果此时他还不出头,不仅在朝中将威望荡然无存,便是大理寺上下,怕也再没有几个人愿意死心踏地的为他所用了。 那索廷尉就真的没用了。 一个没有了用的爪牙,这许多年来,手上又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索立言一旦倒了,自己就能侥幸逃脱么? 来济尘倒下的时候,御史台可是垮了三分之二,我就能侥幸成为那三分之一? 眼见唐治就要从身边出去了,乔书办一个飞扑,一把抱住了唐治的大腿,乞求道:“大王留步,小的说,小的都说。小人所言,关乎索立言,更关乎……为丘神机所杀的章怀太子……”月关的莫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