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月来,春水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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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治派了人去唤许诺,便在桌上轻叩着手指思索起具体的对策来。 待他渐渐理出了头绪,这才发觉泡脚的水已经有些凉了。 唐治正要将双脚从脚盆中拿出来,门外便传来侍卫的声音:“大王,许姑娘到了。” “啊,请她进来!” 障子门一拉,许诺出现在了门口。 唐治这一眼望去…… 如今虽已入秋,但江南依旧炎热。 所以,许诺穿着非常薄软轻便的衣裳。 这衣裳在正常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虽然薄软,却也不至于泄了春光。 但此刻她站在门口,廊下正有两盏极亮的灯笼,灯光从她的背后打过来,那窈窕的体态便透衣映出了曼妙的轮廓。 唐治赶紧移开了目光,但那美妙的形象却已深印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了。 许诺姗姗地走了进来,一见唐治坐在桌边,双脚却搁在浴盆中,刚刚淡下去的血色又爬上了脸颊。 在晚上这个时间召她来,本就很不妥当了,而他还在浴足,这暗示……岂不已如同明示了么? 一思及此,许诺不禁眼饧耳热,一颗心就似小兔子一般地乱跳起来。 “许姑娘来了,快请……啊!” 唐治这才想起,自己还在浴足,这可就太失礼了。 唐治忙道:“唐某失礼了,姑娘先请坐,唐某马上就好。” “大王,让奴家来吧!” 本来许诺慌得一匹,可是一见唐治如此举动,却顿生勇气。 她快步上前,到了唐治身边,双膝一曲,便跪坐在地板上,一双柔荑探入脚盆儿,握住了唐治的脚。 她……姑苏许氏的大小姐,竟如一个柔顺的女奴般为他浴足。 唐治深感不安,忙道:“许姑娘,这万万不可!” “不碍的,奴家……愿意侍候大王。” 许诺头也不敢抬,唐治却看到,她元宝般精致的耳轮,竟也悄悄地红了。 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搓洗着脚,唐治只觉脚心痒的不行,只好强自忍耐。 那双小腿,肌肉顿时绷得铁一般结实。 “大王好强壮呀……” 许诺洗着脚,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小腿,却不知道他是因为紧张,所以肌肉绷紧如铁,不禁暗暗赞叹。 唐治受刑一般,由着她给自己洗了脚。 等脚洗完,许诺又取过盆沿儿上搭着的毛巾,投湿了再拧干,将他小腿搭在自己膝上,将脚细心擦干,又把他的“跣子”拿过来,亲手给他套上。 这“跣子”,就是缎面的拖鞋。 然后,许诺又端起脚盆,送到外面,再乖乖巧巧地折回他的身边。 当初唐治第一次见她时,她当众击杀姬氏父子,凶悍的就像一只小野猫儿,那时何曾想过她会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唐治道:“许姑娘,你坐。坐坐坐,我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许诺“嗯”了一声,退后两步,在旁边椅上坐了,一双柔媚的大眼睛瞟向唐治, 唐治忙道:“是这样,明日,你便将今日取回的那些田产、店铺、宅院按簿册接收回来吧。我派一队兵去给你押阵,不过,你需要打理的人。 你可以去顾家,向顾家借调一些账房和掌柜,要确保店铺生意继续开张,没有人可不行。” 许诺黛眉一颦,轻声道:“大王,晚交接几天,也不过就是被奴家那些远亲,多藏工匿些财物。终究是身外之物,奴家不在乎……” 唐治瞪眼道:“你这是什么话,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何等无耻。我这旁观者都看的冒火,不甘心他们占你便宜,你却不在意?这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么。” 许诺“噗嗤”一笑,听他为自己打抱不平,心中顿时一甜,再想到他的比喻,脸儿又是一红。 “多谢大王垂怜……” 许诺垂着天鹅似的粉颈,柔柔地道:“奴家,只是不想与顾……沐恩再有所接触,免得彼此尴尬。” 唐治道:“我让你以向顾家借人的名义,多和顾家打交道,却正想你多多接触顾家,帮我打探些消息呢。” “什么?” 许诺紧张地道:“大王,顾家怎么了?难不成,他们犯了王法不成?” 唐治摇头道:“你不必担心,至少就我目前所掌握的情报,顾家并无不法之事。” 许诺听了,这才松了口气。 许诺道:“若是没有顾家,当年许诺就埋身在死尸堆里了。顾家不仅救我性命,还将我抚养长大,对奴家恩重如山!就算顾大哥……,对我有了非份之想,可也不曾做过伤害奴家的事,奴家不能恩将仇报。” 唐治赞扬道:“古语有云,生恩断指可报,养恩断头难报。你能知恩图报,恩怨分明,这是你的德行,唐某赞扬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责怪于你?” 许诺这才放心,又偷偷瞟一眼唐治,低下了头,细若蚊蝇地道:“大王对奴家的恩德,奴家也牢牢记在心上呢。” 唐治笑道:“我的恩德?哈哈,那就不必记着了。许姑娘,我让你去顾家,不是为了让你查顾家。而是因为顾家是江南士族的一份子……” 唐治的神情严肃起来:“江南士族的一些举动,外人是很难打听到的。但是顾家做为江南士族的一份子,却必然知道。我想让你……” 唐治把他的想法对许诺仔细地说了一遍,许诺震惊道:“大王是说,当年‘杀良冒功’一案,竟是我江南士族中人引狼入室、借刀杀人?” 唐治道:“唐某原以为,就是一些贪功的兵将,剿匪久而无功,所以起了歹意。但是自从绿扇交代了其父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叶红苏的口哄,唐某以为,就是如此了。” 许诺心中一片寒意。 她没想到,本该共进退的江南士族,竟有人借客军之手,铲除有旧怨的或有竞争关系的其他人家。 这哪是在帮大王的忙,这分明是在帮自己呀。 许诺再不迟疑,颔首道:“大王放心,奴家知道该怎么做了。” 唐治道:“如此甚好,明天,我让小罗带几个人跟在你身边。不管你是去接收财产还是去顾家,都带着他们。” “好!”许诺红着脸儿柔柔地答应了一声。 罗校尉可是大王唯一的贴身护卫,大王把他的贴身护卫派给自己…… 许诺没有推辞。 大王派了他的亲信看护他的禁脔,那有什么好推辞的。 许诺心里美滋滋的。 唐治起身道:“好了,别的,我就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夜色已深,姑娘回去歇息吧。” 许诺微微一诧,随之站起,却不抬头看他,低声地道:“大王来江南多日,也没个贴心的人儿侍候,奴……奴腆颜自荐枕席,侍奉大王。” 许诺比唐治要矮一些,这时低着头含羞呢喃,长长的眼睫毛睛,鼻腻鹅脂,腮凝新荔,娇艳不可方物。 吴娃风情,扑面而来。 唐治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似乎,有一种默契的暧昧,像电波一般在两人之间悄然流动起来。 聪慧的许诺在能感觉到,唐治心中的挣扎,就像挡车的螳臂,她只要轻轻辗过去,就能一偿所愿了。 于是,她忽然张开双臂,扑向了唐治的怀抱,将他紧紧地抱住。 这一刻,万籁俱寂。 这一刻,心跳如雷! “不可以!许姑娘,你百媚千娇,艳若桃李,唐某要说不动心,那是骗你。” 唐治轻轻推开许诺,神情庄重地道:““可是,我若接受了你,岂不就是挟恩图报?那我与顾沐恩,又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许诺的目光火辣辣的:“人家……巴不得你挟恩图报呢!” “呃……,今日,我刚帮你追回家产,若是这么做,那我成了什么?再说,坏了你的名节,你以后如何见人?” “奴家不在乎!只求……大王在江南一日,便恩准奴家侍奉左右一日,待大王回京之时,奴家绝不纠缠。” 许诺就差说“来吧来吧,赶紧做个不反对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的渣男吧,不必怜惜我这朵娇花。” 唐治却正色道:“许姑娘,你的终身岂能形同儿戏。我不能要你一时冲动的报恩,回去吧,好好休息,莫因一时冲动,终生后悔莫及。” 唐治觉得现在要是把他一把火给炼了,能烧出一簸箕的舍利子。 正伟光正了。 “一时冲动?好!” 许诺大步走向门口,“哗啦”一声拉开障子门,又转过头来。 她也不管廊下就有侍卫肃立着,朗声道:“那奴家就回去,奴家会让大王明白,奴家的心意,绝不是一时冲动!明天,我再来!” 许诺将障子门一关,便“嗒嗒”而去。 障子门关上的一刹那,唐治便如一头猎豹,倏然扑向墙边“兵阑”。 一口环首刀,正静静地搁在“兵阑”之上。 唐治的手在刀柄上一搭,“呛”的一声长吟,利刃便已出鞘。 刚才,他都打算做一个“不反对不拒绝不主动”的渣男了,眼角余光却突然梢见后窗外有寒光一闪。 是刺客? 唐治不动声色地诳走了许诺,许诺刚走,他便穿窗而出,人刀合一,刺向那株如盖的大树!月关的莫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