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法场,午时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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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年,丙午月,壬寅日。 宜动土、安葬、入殓、上梁…… 所以,宜杀人! 假空空儿莎琳娜,被皇帝亲自审判,判处绞刑, 行刑时间:午时三刻。 行刑地点:靖远街、迎恩街、朝阳街三条卢龙城最主要街道的交汇处。 法场早已圈起,刑台和监斩官所在的棚子,也都已经搭好。 陛下说了,他要亲自监斩。 因此,远远的黄罗伞盖一来,早已翘首企盼多时的百姓们就知道,这是皇帝的仪仗到了。 “快一点儿,不要怕……颠簸!”唐停鹤躺在抬辇上,由四个轿夫抬着,急匆匆地赶向刑场。 是莎琳娜公主把他变成了不完整的男人? 有可能! 毕竟鬼方人也怀疑鬼后被杀,是他动的手脚。 而莎琳娜不能拿自己的兄长开刀,就只能拿他泄愤了。 一开始听说唐治要处斩莎琳娜的时候,唐停鹤只觉十分快意。 但是,经过明白人一番劝说,唐停鹤“深明大义”了。 他要以国事为重,莎琳娜不能杀! 他已经想好了,就让莎琳娜将功赎罪,嫁给他,以促成两国以联姻而联盟。 有了鬼方驸马这层身份,他在父亲眼中,就还有利用价值。 至于不可能再有子嗣,到时候大不了从族中过继一个过来,至少可以保住他的世子之位,他早晚依旧是北朔的王,甚至是天下的帝! 所以,唐停鹤顾不得一点点的颠簸都可能让那脆弱的所在伤口迸裂,不断催促轿夫加快速度。 唐大宽亲自押运着一众死囚到了法场。 自莎琳娜以下,她的几个师兄弟都在。 这些人,是裴甘丹用药酒麻倒好,捆了送给唐治的。 这,也是两人合作的条件之一。wap. 莎琳娜没想到这位大炎的小皇帝,居然真的敢杀她。 她可是鬼方的小公主啊! 在地牢里囚禁多日,再美的女人也要失去了颜色。 此时的莎琳娜,蓬头垢面,宛如一个要饭的乞婆儿,已经完全不见了鬼方公主的高贵和一个黑里俏美人儿的风情。 这一路上,再被痛恨鬼方强盗的卢龙百姓臭鸡蛋、烂菜帮子的一通砸,那模样儿就更没法看了。 唐大宽乐呵呵的却也不管,只要你不是冲上来把人杀了,他就不理会。 莎琳娜倒是想要大骂,奈何她根本张不开嘴。 她的嘴里,勒着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木丸,她的嘴巴被撑得大大的,根本合不拢嘴,也说不了话。 其实,最初处决死囚,是不堵嘴巴的。 不管你是高呼“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是痛骂害你被处决的人,谁在乎呢? 但是后来发现这样做有些麻烦,主要是那些犯了死罪的达官贵人。 他们知道朝廷、官府太多事儿,如果眼看要死,把心一横,说点什么不宜公开的劲爆内容,那就不妙了。 如果说的是真的,已经是很不妙了,如果他们心思歹毒一些,再胡乱编些劲爆内容报复朝廷…… 以他们的官员权贵身份,小民大多会信以为真,那就更加的不妙了。 所以,嘴里塞木丸、核桃,是从犯了死罪的达官贵人开始的。 很快,便成了所有死囚的统一待遇。 毕竟,就算是监斩官、行刑官,也不希望被一个死囚破口大骂一番。 莎琳娜的几个同门满眼的绝望。 跟着莎琳娜下山,固然是因为他们与莎琳娜有着一层不同寻常的关系。 但更主要的是,看重莎琳娜的公主身份,想谋求一份稳定的富贵荣华。 谁料,这次下山,竟然是踏上了不归路呢? …… “什么人,下马接受检查!” 城门口,远处一匹匹骏马飞驰而来,守城的官兵立即把大枪一横,大叫起来。 “不好,是大队人马!关城门,起吊桥,快快快!” 城头的守军攸然变色。 他们站得高,看得清楚,远处何只是几匹马,十几匹马,而是长长的一条线,一眼看不到尽头。 仅肉眼可见的,就有至少一百五十骑。 城头响起了鸣锣击鼓声,一道狼烟,也笔直地升起。 “闪开了,北朔王爷驾临卢龙!” 守城的官兵急着要关闭城门,但是进出的百姓一时无法驱赶开,耽误了那么一刹那,骑兵已经风一般卷了起来。 头前一名骑士大喝一声,手中的马鞭扬了起来,狠狠一抽。 正要去推城门的一个大汉肩头吃痛,惨叫一声逃开了去。 一骑骑快马片刻不停,风也似的冲进了卢龙城。 听见是北朔王到了,守城官兵不由一愣,仔细再看,那一匹匹迅速冲进城中的马匹,上面的骑士果然是穿着朔北军的军服,不由松了一口气。 唐浩然疯了似的狂奔着,按照脚程,他本可以早点到的。 可是,随着朔北军吃了败仗,朔北五州也开始不稳定了,一些朔北五州的山贼土匪趁机活动起来。 一些随着丘神机兵进朔北,唯恐碰上朝廷大军,逃回了朔北,又没有被收编的流匪也在四处活动。 其中有那胆儿大的,虽见这是甲胄鞍鞯兵器俱全的正规军,可是一看他们只有三百人,便动了歪心思。 如果把这三百人吃掉,自己可就有了一支全甲的核心武装了。 这些乌合之众,当然不是这等朔北精锐正规军的对手,一击即溃。 但是架不住有这个贪心的不只是一伙山贼,所以还是拖延了他们的时间。 “快快快,行刑就在今日,午时快到了,再快一些!”唐浩然一边挥鞭如雨,一边咆哮着催促前边的士卒。 那些士卒也不管街上来不及闪避的行人了,一时间马蹄踢飞了菜筐,马身撞散了小车,还有行人被撞出去的不计其数。 骑兵所过之处,长街一片混乱。 “快着些,再快些,跑起来……”大热的天儿,唐停鹤却盖着棉被。 大抵是从他没了蛋蛋,就特怕冷,也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没缓过来,还是少了点阳气。 他在抬辇上奋力抬起上半身,有气无力地催促着抬轿的人。 “闪开了,滚你娘的!” “紧急军务,踢死活该!” 后边突然传来叱喝的声音,轿夫扭头一看。 俄滴娘唷!一匹匹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碗口大的铁蹄踏得地皮一阵颤抖。 四个轿夫不约而同地把抬辇一扔,撒腿就跑。 钱当然是要赚的,可也要有命花呀。 唐停鹤被扔在地上,抬辇一下子倒扣在了他的身上。 下身的伤处摔裂开了,痛得唐停鹤一声惨叫。 但是,他才叫了一声,倒扣下来的抬辇就破了,被一只硕大的马蹄踩破了。 唐停鹤吓得亡魂皆冒,也顾不得伤口剧痛了,连滚带爬地逃向路边,那一顾涌一顾涌的动作,居然还挺快。 “这……这这……这是谁的部将,居然如此跋扈!”唐停鹤逃到路边,瘫在一处房屋的屋檐下,满脸冷汗涔涔,怒不可遏。 不过,旁边自然没有人回答他,但是也不需要回答了。 因为,唐停鹤看见他爹了。 北朔王胡须飘飘,打马如飞,英姿飒爽地从他面前狂奔了过去,居然没有看见他。 小民自有小民的智慧,四个扔了他逃命的轿夫,抢在他的随从上前之前,便飞快地冲到了他的身边。 “世子爷,小的们抬您起来!” 四个轿夫一脸的殷勤关切,那忠心耿耿的样子…… 方才毫不犹豫扔了他就跑的,一定不是他们!错觉!都是错觉! “别动……” 唐停鹤蓦然伸出一个“尔康手”,严厉地制止了四个轿夫。 他此时的脸色无比凝重,额头上豆粒儿大的汗珠涔涔而落。 “别动我,戳……戳进去了……” 一个轿夫茫然道:“世子爷,啥?啥戳进去了?” 唐停鹤沉痛无比地道:“芦杆儿!芦杆儿就那么一挫,就戳进去了!” 他颤抖地吸了口凉气,颤抖地扬起手尖叫道:“快!快去西市请伯达医师……”月关的莫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