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巧遇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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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她离开了,澈儿去哪了,你怎么允许她离开的。”赵倾城捂着心口,艰难地起身准备去找盛澈。 凌与枫赶紧扶住赵倾城阻止道:“陛下放心,盛姑娘应该没有走远,因为正尘和小宝还在宫内。” 赵倾城这才喘了一口气,虚弱的椅着龙榻的瑾雕床柱问道:“你的意思是澈儿没有离开?” 凌与枫禀报道:“对,臣认为盛姑娘只是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出皇宫散心了,如果她真要走,一定会带上正尘和小宝。而且,盛姑娘是等陛下脱离性命危险之后才离开的,所以,臣认为盛姑娘心中还是有陛下的。”m. 赵倾城听了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心里有我?她没有恨我?” 凌与枫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这个情根深种的主子,只能附和道:“臣认为盛姑娘只是对陛下隐瞒身份的事太过气恼,再加上送青山之事,所以一时无法接受,但是看到陛下受伤,盛姑娘还是很慌张的,所以,陛下安心养伤,盛姑娘会回来的。臣也会派人暗中保护,请陛下放心。” “好,那就好。”赵倾城这才放心着又昏了下来。 盛澈确实是撇下正尘独自一人翻出了皇宫,她现在心里很乱,一是她被赵倾城自残的行为给惊到了,她没想到一个帝王会如此做出如此荒唐妄为的行径。二是她还是不能原谅赵倾城欺骗自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最后她和整个送青山的处境都是他造成的。 盛澈不知道赵倾城到底想干什么,自从知道赵倾城皇帝的身份之后,盛澈对他就有了一丝恐惧,心里说不上来的恐惧。她现在只能逃离皇宫,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她半夜敲开了枫林晚的门,这个偌大的上京,她也只认识兰鸢了。 兰鸢看到盛澈深夜至此,满面愁容,什么都没问,亲手给她备制了酒菜,就静静的待在盛澈身边陪着,谁还不是个心底有故事的人哪。 酒就这么喝了一夜,一直到日上三竿,枫林晚里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客人,兰鸢方才开口:“小九,你自己先喝着,我招呼完客人再来陪你。” 盛澈点点头,又自顾的喝了起来,就这么着,太阳也落了山。盛澈喝了那么多,还是没有纾解自己心中的烦闷,她走不出来,或者说她还没有找到一个理由原谅赵倾城。 这时,一块锦袍衣袂出现在了盛澈眼前,她懒散着一抬头,发现赵景湛正在低头笑着看自己。 “育文兄,别来无恙。”说着赵景湛径自坐了下来。 盛澈早已喝得四六不分,撑着沉重的脑袋迷糊着道:“你,你是?那个白衣公子?” “对,就是在下,育文兄还记得我。”赵景湛一边说着一边挪开了盛澈的酒杯。 这赵景湛在枫林晚等了盛澈多日都无功而返,前几日便就没有再来,今天刚好路过就进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进门就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这时兰鸢也过来了,招呼着道:“王爷今日也来了,还是在等你的朋友吗,要不要兰鸢单给王爷开个雅间。” 赵景湛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盛澈,浅笑着道:“不用了,我已经等到了我的朋友,帮我煮点醒酒汤,帮育文兄醒醒酒” “育文兄?”兰鸢也是个精明之人,立刻明白了过来,紧接着道:“好的,我这就帮这位公子煮醒酒汤。” 赵景湛看了看盛澈脚边的瓶子:“再煮点养胃的粥饭送来楼上雅间。” “好的,王爷。”兰鸢担忧的瞧了盛澈一眼,便看着赵景湛把盛澈扶上了二楼。 半醉半醒的盛澈哪会任人摆布,她在雅间了撒泼打滚,非得要喝酒,不要醒酒汤。 “好好好,你先把醒酒汤喝了,我就让你喝酒。”赵景湛无奈的说着还是给盛澈灌了两大碗醒酒汤。 还别说,兰鸢一个开酒肆的,醒酒汤熬的也算对得起自己招牌,不出半个时辰,趴在桌子上的盛澈就醒了,而这赵景湛也是目不转睛的盯了盛澈半个时辰,看来他们赵家爱寸步不离守着别人的毛病是祖传的了。 盛澈一睁眼就看到一个白衣少年在看着自己,甚是奇怪,她脑袋里迅速回想着,然后脱口而出道:“赵景湛?” “你终于认出我了,刚才还喊我正尘,让我给你倒茶,看来现在是酒醒了。”赵景湛倒了杯茶递到盛澈手边笑着说道。 盛澈拍了拍沉沉的脑袋,她好像不记得喝醉后发生的事了,更不记得什么时候碰到了赵景湛。 这时兰鸢端着粥进来了,看到盛澈醒了,巧笑着道:“育文公子醒了,来,喝点莲子粥,王爷专门吩咐我做的。” 盛澈一脸嫌弃,谁要喝粥,现在她最想喝的就是酒,一醉解千愁。“哎呀,我不喝,兰鸢,给我取些酒送过来。” 赵景湛摆了摆手:“兰鸢姑娘,你先等一下。” 说着接过兰鸢手里的粥放到盛澈面前;“你先把粥喝了,就你这酒量,不先吃点东西垫垫,没过一壶酒便又得醉了,哪还有什么喝酒的乐趣。” 这赵景湛说的还真在理,他似乎看出盛澈有心事,准备借酒消愁,盛澈听了,接过粥两口就喝完了。 赵景湛这才满意的对兰鸢道:“兰鸢姑娘,取几坛你这最好的酒,再备桌饭菜送上来。” 兰鸢下去之后盛澈一脸敌意:“我说要和你喝酒了吗。我想一个人,不想看见你,而且你还是个王爷。” 赵景湛似乎早已料到的盛澈要说此话:“王爷怎么了,我上次帮了你们难道还换不回一次与你才畅饮的机会吗。你架子也太大了。” 盛澈想来赵景湛确实帮过自己,还救了正尘,她一个江湖中人,最懂得知恩图报,别说喝酒了,让她帮赵景湛杀个人她也是要答应的。 想到这盛澈也就没再说什么。 酒过三巡,赵景湛看着一言不发的盛澈忽然问道:“育文兄看着有心事,可否告与在下,我也可帮你疏解一下心绪。” 盛澈也是在心里弯弯绕了一天,还是想不明白,看着眼前的人也不是什么心机叵测之徒,借着酒劲愤懑的开口道:“我问你,如果你的过命之交……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赵景湛听完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以一个支点为轴在那悠闲的转着自己鹧鸪斑的青白瓷酒杯,似乎想在这天旋地转中给盛澈找到一个答案,停顿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既然是过命之交,那他定不想对你有所伤害,也许是有苦衷。” “可他伤害了我身边的人,虽不是出自本意,可却终究皆因他而起。”盛澈若有所思的说着。 赵景湛拿起那一杯他转了很长时间的竹叶青一饮而尽,举起青白瓷杯对着窗外残缺的皎月比划着: “你看这杯子多好看,像这皎月一般清透,可偏偏烧制的时候却有了星星点点的鹧鸪斑。人也一样,想干净放肆的活这一生,可偏偏在出生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而注定了的命运就会受到桎梏,就会被套上枷锁,没有人想欺骗自己在意之人,但也许不欺骗,换来的可能会是更沉重的代价,你的朋友承担不起罢了。” 盛澈听着这么无奈的言语,又默默地问了一句:“你个王爷就那么看破世俗。那陛下哪,当今陛下又该是个怎样高处不胜寒的人?” “他会是个好皇帝。”赵景湛像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是个好皇帝?皇帝也承担不起吗,有什么承担不起的哪坐拥天下,呼风唤雨,怕失去盛澈这个过命交情的朋友吗?他好像说过自己没什么朋友。 盛澈想着,赵倾城在这争权夺势,危机四伏的皇宫里应该是如履薄冰吧,皇权的争斗在戏文里都是惊涛骇浪,更别提这真实的宫廷了。也许,赵倾城欺骗自己只是不想失去她这个对他皇位没有任何威胁的朋友吧。 所有的思虑烦忧不解,统统都化作了盛澈手里的酒,她在枫林晚大喝特喝了三天三夜,而赵景湛也陪着她喝了三天三夜,相顾无言,却似故人多自在。 在宫外逛荡了三天的盛澈终于想明白,再怎么着也要面对这件事情了。毕竟正尘还在皇宫里,赵倾城的伤势如何了她也不算太清楚。 更重要的是,她在枫林晚喝酒的这几天,碰到了好几拨巡查的官兵,都被赵景湛以敬王的身份拦了下来,她要是再在宫外逗留太久,真的有可能暴露自己。 她走的时候,还专门留给兰鸢了一块令羽挂在了门厅的显眼处,盛澈想着以杨觞的才智,早晚会知道自己人在上京,所以留下令羽以便他找到自己。 刚出了枫林晚的门,赵景湛便追了出来:“育文兄,我以后能在哪找到你?” 盛澈虽这几天了解了赵景湛是个古道热忱可结交之人,但也知道了他是赵倾城的五哥,东元朝的敬王,自己不能再多生是非,所以她拱手道:“景湛兄,有的人,还是少见为好。”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赵景湛又一次看着盛澈的背影出了神,好一个放肆随性的少年,他想着这两次见到盛澈的行径,畅然一笑,挥了挥锦袍衣袖骑马离去。 回到交泰殿的盛澈还没坐稳,凌与枫便急匆匆的过来了:“小九你终于回来了,陛下,陛下他不见了。”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