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5 章 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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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芊缄默许久,哑声道:“你为何不去问他?” 可不等盛澈回答她又苦涩着喃喃自语:“对啊,兄长又怎会告诉你哪。” “所以是因为什么?是谁不让他去的?还是说是他自己……” “你可以怀疑任何人,却绝不可诬蔑哀家的兄长!”顾鸿芊猝然打断盛澈,声色俱厉:“即使这天底下的人都亏欠盛峥和秦暮南,兄长也不欠他二人的!” 盛澈怔住。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告诉我。” 顾鸿芊定定的看着眼前人,忽然间,阴晦的笑了起来。 可迫切追寻真相的盛澈,忽略掉了这笑容背后的深意。 “哀家可以告诉你,但你敢听吗?” “废话少说!”盛澈被她看的心底发堵。 “是你执意要问的,莫要后悔。”顾鸿芊坐直身体,将手轻柔的摆在膝头,恢复素日的仪态万千。 盛澈后退几步,不明其意。 “坐吧,倒不是一两句说得清的。”顾鸿芊眼睛轻轻瞥向一旁的座位。 不知为何,盛澈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被顾鸿芊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明明方才她还处在下风。 盛澈还是坐回了原处。 “你在兄长那里问不出真相是定然,又有谁敢忤逆圣意哪。”顾鸿芊不急不缓的看着盛澈说道。 盛澈并非三言两句就能哄骗之人,刻意道:“先帝命顾牧和抄家,此举深意我并非猜不透,你用先帝的过错来替你兄长遮掩,是否拙劣了些。” 明知这话会刺激到顾鸿芊,盛澈却丝毫没有嘴下留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不打算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蛛丝马迹。 “既然已经笃定是兄长所为,又为何要来问哀家。”顾鸿芊嗤笑一声,对上盛澈探究的眸子:“求问真相就要有求问的姿态。” 被识破用意,盛澈只默默攥了攥袖中的拳头,再无后话。 “先帝爷当年确实有心放过盛家,放过与他一同长大的义妹,可谁让你爹是旷世将才,这天底下哪位想要霸业得成的帝王不惜才哪!”顾鸿芊顿了顿,似笑非笑:“既然你彻查过二十年前的事,那便应该听过西昭释文帝曾放言,得双雄着得天下吧。” 盛澈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顾鸿芊接着道:“其实释文帝在逼先帝诛杀盛峥之后也曾后悔,所以书信一封秘密送至你爹手中,那才是你们盛家真正的催命符。” “你胡说,我爹绝不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盛澈决然道。 “是,盛峥性子桀骜忠君报国,自然不会做出叛主之事。”顾鸿芊一寸一厘的攻陷着盛澈高筑的堤坝:“但你要知道,帝王大多疑心深重,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 最后那几个字犹如重锤一般砸落在盛澈心间。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看着盛澈神情触动,顾鸿芊唇角不着痕迹的勾起:“那信既然入了上京先帝又怎会不知,释文帝如何一个暴戾冷血心机深重之人,他早已心下盘算得当,若盛峥答应西昭的招降纳叛,他便多一名猛将,一统霸业指日可待,若盛峥不答应,一封信也足够君臣离心了。” “所以……”盛澈缓过神来,艰涩问道:“那日拦下顾牧和,换成赵胤封去抄家的,其实是先帝。” 靖祯帝为了一封故意离间的信,还是决定除掉为他开疆扩土出生入死的臣子,甚至不惜逼死与他一同长大身怀六甲的妹妹,只为……只为不留后患。 难怪顾牧和就算是自尽也不愿将当年的真相告知于她,原来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人身不由己而已,靖祯帝不曾放过她的爹娘,放过盛家。 那她爹的一腔忠义又换来了什么? 埋伏在殿外的人始终听不带里面的示意声响,正欲请示琉依姑姑该当如何之时,殿门吱呀从里面被打开。 只见盛澈神色沉郁的从里面走出来,琉依心下一凛,默然抬手,命守卫先按兵不动,只身入殿。 “娘娘!”琉依快步走向早已虚脱到只能倚靠在主座上的人身边:“可是计划有变?” 话落,她这才注意到那柄贯穿梨木方桌的短刃。 “娘娘,这是……” “这是她留给哀家的谢礼。”顾鸿芊说着,肆意笑起,笑的毫无仪态,笑的眼角带泪。 “兄长啊,最后还是对哀家心软了。” “娘娘您在说些什么?”琉依惶恐的扶住太后颤抖的手:“这与顾相又有何关系?娘娘这是打算放过皇贵妃?” 顾鸿芊缓缓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恨道:“放过她?自今日之后,怕是她不会放过自己了。” …… 宫道尽头,瑟瑟寒风,一眼便可望到景央宫门庭的地方,直到那道身影安稳的出现在自己视线中,赵倾城才放下心来,默默转身离去。 这深宫高墙内的宫道她走过许多次,青灰色地转井然有序的排列铺陈,绵延至人所能及的所有地方。入宫三年,盛澈走过的地界不过十之三四,可她依旧觉得这皇宫小的可怜,不过是天高海阔间的一隅之地罢了。 今日再看,何止于此。 这地方令她生厌,令她憎恶,令她想要毁之殆尽。 再回神时,目之所及的尽头似乎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盛澈定定站在原地,眸色越发深重。 赵倾城回到勤政殿没多久,冯和槿前来禀报,说是盛澈想要请申屠院判入宫一趟。 他本欲回绝,哪知冯和槿当即递上一个小物件。 赵倾城看到东西脸色一变,当即去摸自己腰间。 荷包何时不见的?难道是昨晚偷偷去看她,抱她上榻时落下了? 见陛下面色有异,正中娘娘所言那般,冯和槿只能硬着头皮接着传话:“娘娘还说,是陛下不守承诺在先,她有来有往,只是想在大婚前见一见老友而已。” 虽不知陛下给了娘娘什么承诺,但显然娘娘吃透了陛下的心思,他才将这话一字不差的说完,陛下便松口让他去请申屠院判。 申屠见到盛澈时,这丫头貌似正打算借酒浇愁,可不知为何,却拧着眉头瞪着盏子还剩大半的酒水。 “这酒好生难入口!”盛澈气急败坏的将上好的白玉酒盏狠狠砸在地上,惹的刚一脚踏进殿里的人轻啧一声。 “上好的奎山玉盏,啐一个整套就废了。”申屠走近,拿起酒壶闻了闻,酒是好酒,估计只剩人的问题了。 “” 盛澈抬起眼皮又落下,伸手去够申屠手里的酒壶。 “不都说难喝了吗,还喝个什么劲儿。”申屠抬起胳膊举着酒壶,撇见她手上的白布:“方才来的路上听小冯大人说你伤了,就是非得自残才换得见我一面?” 盛澈蹙眉看他:“你怎么和正尘一样。” “哪里一样?” “一样自作多情!” 申屠倒不觉的难堪,直接将酒壶搁在盛澈摸不到的地方,收摆往她面前一坐。 那日申屠在约定地点等了整整一夜也并未将人等到,他便心下明了盛澈计划失败了,想来心中郁结也是有的。 只不过不到两日的功夫,这丫头就找到机会让他进宫相见,想来还不打算放弃。 他一把从鬼门关前捞回来的老骨头,早已看透生死,随她折腾就是。 “不管如何,你费尽心思让我进宫,总归是有正事要说。” 盛澈心烦意乱的厉害,顾鸿芊说的话,她怎可能轻易相信。 当下顾牧和人在还未归京,唯一能帮她解惑的,就只有申屠了,又或许,连他都不一定知晓其中曲折哪。 盛澈烦躁的拿掌根不住的敲着脑袋。 “丫头?”申屠伸出在她眼前晃了几晃:“究竟怎么了,跟丢了魂一样。” 盛澈打直后背,欲言又止,不知该从何问起。 “有话直说,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性子。”申屠坐到她对面。 “叔父可知当年释文帝曾想要将我爹招入麾下的事?” “这如何能不知!”但凡说起盛峥,申屠那双像是深潭一般的单眼就瞬时明亮许多:“你爹天生将才,所向披靡,当年除了西昭,连已经被西昭灭国的北晋也曾多次与他示好,还许诺封侯拜相将当朝嫡公主嫁给你爹,只要他肯去北晋领兵。” “先帝就如此眼睁睁看着我爹被这么挖墙脚?” 申屠道:“那不是当时你爹已经与你娘定亲了嘛,再者说,你爹一个毫无背景可言的草莽,先帝若不是看在自己的妹妹的份上,怎会力排众议将飞龙兵权交给他?不过话说回来,飞龙当年声名在外也全靠你爹指挥有方,所到之处无往不利,西昭善海战,你爹便钻研海事攻防,西昭密林多,你爹便钻研羽人做空中进攻。总归你爹那脑子里整日天马行空,却又不是纸上谈兵,就连释文帝那么个眼高于顶的人当年都要忌惮你爹三分,赞他一人便可抵上飞龙整营兵力!” 申屠激动地回顾往昔的豪情万丈,最后却忍不住叹息:“都是过往云烟了,这世上哪会再有一个盛峥哪。” “所以像我爹这般的人,哪个又会放他离开哪!”盛澈默然道。 申屠并未听出言外之意,叹惋道:“是呀,若你爹还在,先帝在位时定然便可天下一统,我们俩如今或许还能坐一起喝喝茶也指不定。” 盛澈猝然冷笑:“倒不见得。” 功高盖主又有哪个会落得好下场。 申屠这才回过味来:“你今日让我进宫,只为打听你爹从前之事?” 不知为何,申屠觉得盛澈神色忽然间变的冷漠许多。 “还有这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伤的?” 对于申屠,盛澈无需隐瞒:“那日出宫未遂,还让人偷袭了。” “哪个混账,老子看他是不要命了!”申屠哑声咒骂着,忽然话音一转,低声问:“死心了没?” 盛澈不言,只掀起眼皮默默看他。 申屠啧了一声,无所谓道:“丫头,我与你惜岚姑姑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已经将墓地挑好了,你尽管放手去做就是。” 盛澈忍不住道:“听着我怎么这么不靠谱?” “你靠谱过吗?”申屠笑着回道。 申屠院判并未在交泰殿过多逗留,冯和槿将人送出宫时,申屠一再的叮嘱他,若是宫中出事,一定要让人及时来告知他。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