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0 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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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澈蹙了蹙眉头,起身往帐外走去。 正尘随盛澈一同前往岳恒天军帐,却只让在外候着。 不出片刻的功夫,里面便传出他家九爷发怒的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 正尘眼皮都没眨,直接吩咐左右守卫离这座军帐远一些,确保他们听不到里面的谈话。 “少在这儿逞英雄,你如何替得了我!”盛澈转身看向跪地之人:“男儿膝下有黄金,既然你说我爹养过你几年,那应该也教过你这道理。” “少主,我是心甘情愿……” 还未等岳恒天将话说完,盛澈气急败坏一把扯住他的盔甲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吼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是不是,我用不着你替我去,你以为天启的士兵会听命于你?你当我这一年的努力是徒劳的?” 岳恒天直视着眼前人,艰涩道:“少主,带兵叛逃西昭是死罪,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你!” “带兵叛逃西昭的不是我,是建承王!”盛澈沉声道。 话音落下,岳恒天手中被塞了一只沉甸甸的东西。 他愣了愣,展开手心,竟是天启兵符。 盛澈朝他道:“如今赵胤封大势已去,这几日一定会秘密召见你,你将这兵符交给他。” “少主,他不会收的。” “他会!”盛澈斩钉截铁道:“若是从前,他或许还会犹豫,可如今他手中已经没有可以抗衡京畿大营的兵力,飞龙又驻扎在千里之外,就算是为自己留条退路,他也不会将天启兵权交出去,如此时机下,你献上的兵符,他一定会收。” 如今,岳恒天名义上是他赵胤封举荐的人,兵符又在他手上,若是天启叛逃,他绝对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少主,既是如此,由我来领兵叛逃才更名正言顺。”岳恒天已然决定替盛澈赴死,这是他与申屠目前想出的唯一对策。 既然拦不住她,便帮她达到目的。 自从察觉天启配兵人数有蹊跷,再到发现那十架床弩开始,岳恒天便有预感盛澈控制天启大营别有目的,直到申屠在西昭与东元海境查出那二十艘战船,他才明白过来她究竟要做什么。 “少主!” 盛澈松开岳恒天的衣领,烦躁的原地踱了几个来回。 她如何不知岳恒天舍身赴死的心意,可事情哪有他想象的如此简单。 若是搁在一个月前,她定然会一口答应下来,有人替她去死,何乐而不为,她又不是普度众生的圣人。 可如今,所有的事态早已偏离了她的计划,她不单单是要为送青山报仇要为自己情同手足的兄长雪恨的盛九了。m. 她不共戴天的仇家何止赵胤封一人。 东元与西昭,都欠她盛家的! “莫要再劝,”盛澈站定脚步,看向岳恒天:“你替不了我。” “可是少主……” 还未等岳恒天将话说完,帐外忽然响起正尘刻意拔高的声音。 “陛下驾到!” 盛澈先是一怔,继而默默攥紧了拳头。 赵倾城掀帐而入时,眼前的情形是岳恒天单膝跪地,身边四散着各种军务册子,盛澈坐于案后脸色阴沉,引而不发。 见赵倾城进来,她冷声朝跪着的人道:“记住自己的身份,少做些僭越之事。” 岳恒天抱拳垂首:“属下谨记。” 赵倾城垂眸,朝岳恒天摆手,命其退下。 “我说过了,若是瞧他不顺眼,我可以寻个由头将人罢黜,何须你烦心。”赵倾城捡起几本地上的册子,摆回军案上。 盛澈抬头看他,声音冷淡:“你来做什么?” “来接你回宫。”赵倾城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下一刻,盛澈径自起身,质问面前人。 “恐怕昨日暗卫轻易答应我留宿军营,是因你授意,怕我回宫知晓建承王上缴军火之事吧,”她跟着冷嗤一声:“那如今你出现在此,是已经想好如何应对我了?” “澈儿,我并非要故意瞒着你,只是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我怕你会……” “太过突然?”盛澈打断他:“那你可有查清建承王为何忽然收手?其实不用查你我皆猜得到,蜀地的证据才被送进皇宫,赵胤封那边便收到了风声,这皇宫之内,谁想保他,谁要保他,谁又能保他!你来此之前可与你的好母后商议妥当,是保他还是留我?” 赵倾城不知所措的凝滞在原地。 他来之前猜到盛澈可能有些许不满,却不知会愤怒至此。 “澈儿,你听我说,”他上前抓住她的手:“他既已交出私库军需,便代表断了不臣之心,眼下虽动不了他,但过了这段风头我便会命他迁至封地,届时便好处置了。” “对,你说的对,”盛澈似笑非笑,定定的看着他:“等过了这点风头,等东元这位誉满都城的亲王心甘情愿迁往封地,山高皇帝远,谁又确保不是放虎归山哪?你以为我不知晓,先帝早已赐了他封地,就在江南三镇飞龙大营附近,我的送青山也在他赵胤封的封地管辖之内!” 盛澈一把甩开他的手,一时间觉得身心俱疲。 她并不想将上一代的恩怨迁怒在赵倾城身上,她也并非是非不分之人,可血淋淋的过往在没日没夜敲打着她,她与自己深爱的人之间有着弑亲世仇,她可以允许自己爱上仇人之子,却无法毫无芥蒂的相守下去。 或许靖祯帝当下确实别无选择,也确实有难言之隐,可为此牺牲的却是她盛家五十四条无辜性命。 她并无资格替当年处在乱世之中的父母做出是否为国牺牲的决定,亦如现在父母亦无机会再告诉她是否要她替他们报了这血海深仇。 她只能凭心而为,如今她的心在一遍又一遍的疯狂叫嚣着,以命抵命,血债血偿! 当年是建承王带兵围剿的盛府,逼死了她娘,那便拿赵胤封的命第一个祭奠英灵。 “澈儿,信我,就算是为了帝位稳固,赵胤封我也绝不会留!”赵倾城不知该再如何向盛澈誓诚才能令她相信自己所言,只能设身处地用自己的皇位作保,退一万步,就算是为了他自己,赵胤封也必须要死。 盛澈信他所言,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 可她多想告诉赵倾城,她也是该死之人,二十年前她便该死了,可她好好活着,和史书上那个早已身死军营的战神一起隐遁山林。 一个人想要逃出生天的方法何止千百种。如今,除非亲眼看到赵胤封身首异处,她绝不相信任何人口中所言。 “我信你!”她回身看向赵倾城那双无比赤诚的眼睛,勉强挤出一抹笑:“方才我是被气昏了头,你不要怪我。” 话音才落,她被拥进一副起伏不定的胸膛里。 “我怎么会怪你呢。”赵倾城当下还是有些心悸不定,盛澈方才质问他的模样,太过陌生:“我只怕你会怪我。” “我不怪你。”盛澈声音里没有过多起伏:“你定然也有难言之隐。” 听闻此言,赵倾城下意识又拥紧了一些怀中之人。 当日,盛澈还是随圣驾一同回了城。 接连十日,建承王的军火陆续抵京,皆是大张旗鼓上缴兵部。 与此同时,赵胤封果然秘密召见了岳恒天,亦如盛澈料想那般收下了兵符。 或许是看出她心下不悦,赵倾城这几日在她面前很是小心翼翼,即使她几次以早早歇下为由将他拒之门外,他也不气不恼,得了闲便来交泰殿看她。 今日是五日一次的太和殿朝会,通常陛下一整日是没有闲暇来后宫的,岳惜岚一大早便以院判夫人之名递了帖子进宫,说是要探望旧友。 前头两次说是要拜见皇贵妃皆被退了回来,这次帖子随着一封书信直接递到了惜错姑姑手上。 惜错看了信,脸色骤变,当即带着交泰殿管事令牌去北兴门接人。 盛澈一大早醒来,便瞧见等在殿外的岳惜岚,神色恹恹的看了眼身旁低头不语的惜错姑姑,轻叹一声:“申屠夫人当真是执着呐!” 岳惜岚朝惜错示意,直接一把拉起盛澈的手往内殿走去。 盛澈从未遇见过一个女子的手劲会大过自己。 见盛澈有些挣扎,岳惜岚回身道:“别犟了,这皇宫里除了凌与枫,怕是无人打得过我。” 盛澈抿直唇角,只能乖乖跟着她往内殿去。 惜错命人守住殿门,紧随而来。 盛澈前脚被岳惜岚按在软塌上,后脚走近的惜错姑姑当即跪在了她面前。 “奴婢梁惜错,见过小主子!” 盛澈有些迟疑,只见惜错狠狠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着又道:“奴婢骗了小主子,奴婢从前并非伺候昭禾公主,而是……而是宜安公主,奴婢该死,奴婢不该瞒着小主子。” “惜错姑姑,其实我猜到了。”盛澈出乎意料的平静:“早在我知晓自己身世那日便猜到了你的身份,太皇太后又怎会平白无故的留下一位长乐宫旧人在我身边哪,所以姑姑跟了我娘多久?” 跪在地上的惜错早已泪流满面:“奴婢自打十一岁从辛者库被公主选出来,便一直伺候着,直到公主出嫁。” 盛澈扶起地上跪着的人,朝她淡淡一笑,“那你一定晓得许多关于我娘的事,快讲给我听听,你也知道的,我连我娘的画像都未曾见过。” 听闻此言,连一旁的岳惜岚都默默红了眼眶。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