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9 章 招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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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儿!” 赵倾城大步上前,扶住她的同时指腹悄无声息的搭在杨觞脖颈间,几息之后,骤然缩了回去。 凌与枫紧随其后而来,目之所见令他后悔不及,脚下如灌了铅一般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靠近。 若他能带人早些赶到,是不是就不会是如今的结果。 “澈儿,先将人放下来,你的腿在流血。”赵倾城轻声劝说着。 盛澈双目呆滞充耳不闻,紧紧抓着杨觞搭在她肩上的双臂,口齿间是几乎听不太清的呢喃。 “不行,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要带他下山,这里太冷了。” “我要带他回去,我要带他回去……” 赵倾城跟着心口抽痛,小心翼翼的哄着:“好,好,我来背他,我替你将他带回去,山路太难走了,你先将人放下,我来背。” 此时,凌与枫默默上前低声道:“陛下,还是臣来吧。” 赵倾城朝凌与枫摇摇头:“不,朕来!” 他半跪于盛澈面前,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看进她眼睛里,语气坚定:“澈儿,人我替你带回去,仇我替你报,你信我,先将人给我。” 盛澈枯败的眼中恢复一丝清醒,缓缓抬头,只见赵倾城又重重的朝自己点了点头。 终于,她松开了紧覆着杨觞手臂的双手。 赵倾城背起杨觞,感觉有千斤之重,并非身体的重量,而是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口,让他喘不上气来。 盛澈不许任何人搀扶,强撑着精神一步步跟在赵倾城身后下了山,看着杨觞的尸体被安置在马车上,她独自架起车,选了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将杨觞火葬了,封了一坛骨灰抱回了宫。 自始至终,她没有再说一句话。 赵倾城便一路带着人远远跟着,帮她安排一切。 看她站在映天的大火前静静伫立;看她跪在一片废墟里一捧一捧的往瓷坛里放着骨灰;看她一手抓着杨觞的佩剑一手抱着骨灰坛失魂落魄的从东华门走回了交泰殿。 她一滴眼泪都没流,或许是已经流尽了。 交泰殿内殿的房门三天三夜没有再打开,躲在西偏殿偷偷哭了许久的正尘最后被惜错姑姑给连拉带扯给喊了出来,让他去劝一劝主子,正尘只好顶着一张哭肿了的脸去了内殿。 到那里时只见陛下正在殿门外徘徊不定,满面愁容。 “见过陛下。”正尘哑着嗓子行了礼。 赵倾城挥挥袖摆,只见正尘手中端着一碗热粥,低声问道:“今日又不曾用膳?” 正尘耷拉着眉眼嗯了一声,尔后抬手敲门,敲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回应。 “陛下,还是让九爷自己静静吧,她想不明白是不会出来的。” “都三日了,不吃不喝身子怎么熬得住?”赵倾城担忧不已。 正尘方才听惜错姑姑说陛下这几日但凡得了闲暇便会来交泰殿守着,却始终不敢踏进殿门。 “陛下为何不敢见九爷,是心有愧疚还是怕九爷会要求陛下做什么?”正尘少有的庄重:“我们九爷并非是非不分之人,更不会随意攀诬别人,不是陛下的错九爷自是不会埋怨陛下分毫。” “朕并非此意,只是此时不是见……” 话音才半,内殿的门从里面吱呀开了,盛澈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走出来,淡漠的朝正尘吩咐:“去准备些吃的,我饿了。” 正尘皱了几日的眉心终于舒展,立刻将手里的热粥放到膳桌上,大步往外走:“九爷先喝点粥垫垫肚子,我马上吩咐小厨房去做。” 盛澈走了几步,走至膳桌旁自行坐下,只留赵倾城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盛澈搅了搅碗里的粥,清汤寡水的一点胃口都没有,直接将勺子扔在了碗里,只听叮当一声。 “你为何不过来?”她侧首朝赵倾城看去:“我如今的样子很吓人吗?” 赵倾城慌忙走过去解释:“澈儿,不是正尘所猜测的那般,我并非是怕你要求我做些什么,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自己言而无信,怕我以连我身边的人都护不住怎么护好我为由离开你?”盛澈看着他直言道。 赵倾城神色一滞:“你当真是如此想的?” 话语间,他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头也渐渐低了下去。 忽然,一道小小的身影猛的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束着他的腰身,整张脸埋进他的胸膛,像是要藏匿自己所有脆弱不堪的情绪,不为外人所见。 “赵倾城,都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杨觞,是我招来了如此多的灾祸,都是我的错!” 怀抱里的人在不住发抖,颓败的语气里是他从未听过的悔恨,他认识的盛澈,做就做了错就错了,恣意洒脱,从未如此自责过。 他心疼的无以复加,只能紧紧的回抱着她,大手在那瘦削的后背上轻拍安抚:“不是你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哪,杨觞的……杨觞之事是个意外,是仇家蓄意报复,他豁出性命救下你,不会想要你在这里自怨自艾意志消沉,换做是我,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救你,只想要你能好好的活着。”wap. 盛澈抬起头,眸中遍布蛛网一般的血丝,声音沙哑决绝:“我会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我要为杨觞报仇,为送青山的那些枉死的人报仇,我要将那些血债一桩一件的讨回来,我要朗月明生不如死,我要建承王看着他多年来的野心谋划付之一炬,我要他们陪葬! 盛澈只允许自己消沉三日,便又如往常一般来去军营,一切貌似没有变化,直到两个月后凌与枫从东吁线人处得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立刻禀报给了赵倾城。 盛澈命人以盛九的名义将其名下除了送青山以外所有的矿山林地卖给了苏南的富商,又去黑市换了一大笔没有官印的金条。 不久之后,销声匿迹许久的送青山寨主重现江湖,予以重金召集了江湖之中百十余号亡命之徒收为己用。 只不过那批人并未在东元地界作恶,而是尽数潜去东吁,屠尽了朗月明存韫堂里的所有弟子,一把火烧了存韫堂掘了里面的衣冠冢,又设计虐杀了东吁王新立的储君。 一时间,东吁掀起血雨腥风。 然而,悍匪盛九则在东吁放话,是他与朗月明的私仇殃及了池鱼,东吁王若是想要报杀子之仇,尽可来东元朝上京城找他,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大大的触怒了东吁王和东吁皇室,一道道声讨的信札由东吁使节送往了上京勤政殿和建承王府。 “陛下还不准备出手制止?”凌与枫听说陛下又将一位东吁使节拒之门外后,忍不住觐见。 赵倾城将东吁的来信扔至一旁,淡然道:“朕要制止谁?” “自然是娘娘。”凌与枫担忧道:“娘娘此番摆明着是要激怒建承王,再如此放任下去臣怕建承王会对娘娘有所动作。” “是他盛九做的孽,与澈儿有何关系。”赵倾城一派闲适道:“再者说,有朕在,建承王不敢轻举妄动。” “可娘娘的身份他分明已经……”凌与枫话至此处,忽然明白过来:“是因为太后娘娘!” 赵倾城轻笑道:“赵胤封不会傻到在此时与朕撕破脸,再者说,澈儿若是不将这火撒在东吁那便会撒在东元,思芊上次被绑他已经算是见识过澈儿的脾气了,自然晓得不要在此时火上浇油的道理。” 话语间,赵倾城神色暗了暗:“这上京城里,可多的是他在乎的人。” “陛下,东吁那边总要给个交代。” “澈儿不是已经给咱们留好退路了吗,”赵倾城笑看着凌与枫:“这给东吁王交代的事,就看朕和建承王谁动作快了。” 凌与枫随即明晰,回禀道:“安王那边臣已准备就绪。” 赵倾城用手中的朱砂笔杆拨了拨御案上的衡器,只见天平两侧剧烈晃动了起来:“河出伏流前总会遇到些阻拦,就看赵胤封要是保安王还是朗月明了。” “陛下分明已经布好了局,为何还任凭娘娘如此肆无忌惮的行事?” 赵倾城沉默了许久,觉得总该有人来见证一番他的败北。 “朕从见杨觞第一面起便与他不睦,看得出他也不怎么喜欢朕,究其原因不过是朕觉得自己比不过他,他亦如此认为。” 赵倾城话说得含蓄,但凌与枫一路陪着陛下走来,早已听出其中隐义,却只听赵倾城又语带苦涩道:“不过他最终还是赢了朕,朕永远也比不过一个死去的人。” “臣却觉得是陛下赢了,陛下才是那个最后留在她身边的人,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凌与枫诚然道。 赵倾城苦笑一声:“你说得对,朕没有任何权利去怨他,朕反而要谢他,谢他救下朕心爱之人,谢他直到最终都没有吐露自己的心意,不然,澈儿就算是因为内疚,也定然不会再与朕在一起。” “臣与杨觞打过不少交道,那人确实性情冷淡,却也心怀坦荡,或许他看得出小九心有所属,才会如此成全陛下。” “是朕对不住他!”赵倾城的手搭在一旁拟好的折子上,重重拍了拍:“所以朕才更要帮澈儿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只要她想要,朕便给。” 入夜,建承王府的车马悄然驶出城门,一道黑影从围墙跃进后院,避过重重巡逻府兵,轻车熟路直达佛堂。 此时,佛堂前的守卫已尽数被灭,只等来人。 “属下见过娘娘!” 阴影处,一身形高大之人跪地行礼。 盛澈一袭黑衣,环顾四周后,揭下脸上的银制面具:“你主子已经告知了你,我此行为何?” “建承王今夜去了郊外别院,属下定然守好佛堂,不让任何人靠近。” 盛澈默然颔首,戴好面具潜入佛堂。 她此番夜探王府,只是来确认杨觞曾经提过的一件事。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