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3 章 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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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叫捡?你那叫生拉硬拽!”瘦弱小兵接过王二川递过来的烤地瓜:“我只是路过山脚下小歇片刻就被你忽悠着来参军了,我再问你一遍,你们这队人马真是威英大营的兵? 王二川这身兵服也是刚套上不久,糊里糊涂的:“当然是了,白纸黑字画了押入了兵籍的,我还给我老娘留了五两的征兵钱,当时可是你自己说要来投奔威英大营的。” 瘦弱小兵腹诽道:老子是他娘的要去威英大营,但怎么越瞧越不对劲哪! 话说观兵知将,顾大将军战功赫赫英明在外,向来军纪严明,眼前这一群只知道吃吃喝喝的酒囊饭袋怎会是他带出来的兵? 不过营地里确实又插着威英的军旗……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哪,不会是难听的说不口吧,狗剩?黑娃?铁蛋儿?” “打住打住!”小兵握着自己手边的那把弯刀,差点要砍人了:“这都哪来的乱七八糟的名字,我姓盛!” “盛?盛什么?我看你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想来你爹娘也不会给你起名叫黑娃。”王二川啃着冒热气的地瓜一屁股坐在小兵身边,囫囵道。 小兵差点被挤下草垛子,赶忙扶住脑袋上晃晃荡荡硕大的兜鍪,气急败坏道:“你爹娘不是打鱼为生入不敷出吗,怎么将你养这么胖的,啊,胖川!” 王二川嬉皮笑脸道:“我先头刚来当兵的时候和你差不多的身形,半年就吃成这样了。” “你来军营是混吃混喝的?” “从前家里穷,小时候我们兄弟三人有上顿没下顿的,遇上饥荒几天吃不上一个窝窝头,我三弟就是这么活活饿死的,如今有了军粮还不多吃些。”王二川说着说着就笑不出来了,肥硕的脸上透着与之不相称的哀愁:“他要是活着,也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说着,王二川将剩下的那个地瓜塞进小兵手里:“你吃你吃,多吃点就会胖的,胖了壮了就没人欺负你了。” 小兵静默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还不错的胖子,低声问道:“你弟弟叫什么?” “三江,王三江。我们村头有个教书先生肚子里有墨水,说我们家人丁兴旺,便按山川江海往下排,只不过我娘生了我三弟亏了身子,就没老四了。” “那我就叫盛三江了,反正我一半路参军的,随便给百夫长报个名号便是。” 一月之前盛澈独自驾马离京,走的急又怕冯和槿带暗卫来追,一路不敢走官道,幸而她识的山路,一直朝着西北而来,终于在山脚下瞧见了威英大营的军旗,然后稀里糊涂的被抓了壮丁。 本以为能立刻见到赵倾城,可十几天过去了,这处驻扎最大的官才是个校尉,还整日仗着芝麻大点的官衔欺压新兵,她又瞧着瘦小孱弱,这里除了下山买菜时捡她回来王二川,没一个人拿正眼瞧她。 如今她的身份不宜暴露,所以也就没惹是生非,只等合适时机寻到赵倾城便好。 话说她早就瞧那个姓刘的校尉不顺眼了,迟早得拧了他脑袋。 王二川盯着她许久没说话,盛澈以为他触景生情想念早亡的幼弟,刚想宽慰两句,哪知他腆着个胖脸凑上来:“你名字得是有多难听,宁愿随便起一个也不愿意说。铁柱?秤砣?” 左手拇指不自觉的将刀柄顶开了半寸,若不是王二川对她确实不错,此时归期就该出鞘了。 她闭着眼睛压下火气,又咬着后槽牙道:“话说回来,咱们什么时候能见到陛下?” 王二川随即坐直了身子赶忙朝四周打量,又低声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总打听陛下做什么,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待着,等这场仗胜了,有二十辆银子拿哪,到时候回村里盖个茅屋,买头水牛,再娶个媳妇儿,别总是打听要小命的事。” “我娶妻了。”盛澈挑了挑过于好看的眉梢。 王二川先是一愣,随即羡慕不已:“你这小小年纪就已经娶妻了?那姑娘是不是图你长得好看?” 他抬手摸摸自己黝黑粗糙风吹日晒的脸,感叹道:“我这啥时候才能娶着媳妇儿。” 这时,草垛后面猛的蹿出来一个人,一脚将两个人给踹了下来。 “不去灶房烧火,在这里偷懒!”说着还夺过盛澈手上才啃了一口的烤地瓜狠狠的扔在地上:“还偷吃营队的粮食,你们是不是想军法处置!” 来人正是校尉刘会,仗着他姐夫是威英大营左旗军的副将,整日在营地作威作福,军机图都看不明白的草包。 王二川凭着自己体格宽厚,将盛澈掩在身后,好声好气道:“校尉大人,这几个地瓜是我在后山挖的,没动军粮。” “你说没动就没动,你说后山挖的就后山挖的,这破地方鸟不拉屎,你去哪挖地瓜,少在这骗老子,一人二十军棍,你和你身后的小子都别想躲过去。”刘会长得个立耳白面,嘴唇乌黑肥厚,眼睛分的像个比目鱼,左瞅右瞧都看不顺眼,简直奇丑无比。 盛澈不紧不慢的将身前护着自己的人扒开,语气平缓:“大人莫要生气,这二十军棍下去我们不死也得残了,要不咱们打个商量?” 刘会狗眼看人低的从上到下打量眼前的小子,觉得他除了比寻常的兵士好看些,也没得多大不同,更别提身上有什么值钱物件来孝敬了。 “你个穷鬼有什么值得和老子打商量的,少在这拖时辰,赶紧给我滚过去受罚。” “大人恕罪啊,”王二川急得直搓手:“他这体格,几棍子下去就没命了。要不那二十军棍我帮他受了,求大人绕了他。” “没命就没命了,贱命一条的狗东西!”刘会晓得盛澈是半路参军,还没来得及入兵籍,是死是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盛澈眯眯眼睛,看四周已经有人聚了过来,便上前两步凑过去低语了几句。 刘会随即变了神色:“当真?” “自然当真,大人别看我个子小,从前可是我们山上打猎的好手。”盛澈皮笑肉不笑。 刘会拍拍自己盔甲下都盖不住的腰腹,冷笑道:“那就再等等,今晚送不来,明日照样逃不脱这顿打!” 待人一走,王二川忙问:“你许他啥了?” 盛澈将弯刀插进后腰,朝着山林间远眺了片刻,道:“他无非就是想搜刮点,我答应给他去打些野货开开荤,他这种吃多了军营面饼子的人自然不会拒绝。” 王二川看了一眼身后光秃秃的荒山,愁的不行:“都入冬了,我连挖几个地瓜都废了小半个时辰,你去哪打野货,草木都枯了,猎物小得逮不住大的你打不下,万一遇上野狼就完了!” “你别管了!”盛澈紧了紧肥大的棉布裤袋,抬脚往山里走:“烧火备料,等着我就成。” 王二川担惊受怕的坐在灶前从晌午等到天黑,急的往后山转悠了三回,直到夜枭突兀的嘶鸣了几声,一道身影才扛着个布袋子从草搭的灶房上跳下来。 “来来来,赶紧剥皮拔毛,饿死我了快。”盛澈小脸冻的通红,将灰布袋子打开。 两只山鸡三只野兔,瞧着还挺肥! “你打的?”王二川惊叹道。 盛澈将手靠近火塘取暖:“废话,不是我打的难道是这些个物件自投罗网。” 王二乐得眼都没了,挽着袖子给鸡浇热水拔毛:“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这一手,猎的多,咱们可以留两只自己吃。” 盛澈没说话,靠在柴火堆那看着王二川忙前忙后,将东西做好之后刚准备端起来送过去,她忽然捂住了肚子。 “哎呦,我肚子疼!” 王二川忙将手上的吃食放在案上:“肚子疼?要不先上趟茅房?” 盛澈皱着眉心:“应该是打猎的时候灌了冷风了,你给我打碗热水,我喝下缓缓。” 王二川手在身前的布兜子上抹了抹,转身往灶上去:“你等我片刻,马上来。” 人一走,盛澈朝手边的吃食上瞟了一眼,嘴角暗暗勾出了笑意。 待她喝下热水,王二川端着托盘便往营帐走,盛澈出声嘱咐:“这东西是我们贿赂刘会的,你避着人些,别让人看到是你送的,免得惹麻烦。” 王二川点点头:“我从暗处走,绕过营房,旁的人看不见。” 第二日晌午,盛澈刚从百夫长那里记上盛三江的名号,那边连滚带爬跑来个士兵,脸色难看的很:“大人……大人,您快去营帐看一眼,刘校尉出事了!” 百夫长斜了斜眼:“怎么,又喝多了起不来操练?” “不是,好像……好像是没气了。”士兵颤颤巍巍的说。 百夫长慌忙从桌案后起身,撩开帐帘往刘会的营帐去。 盛澈倒是没动弹,一只手撑着案桌,另一只手将兵籍翻开,往最前面数了几张,拿起朱砂笔将一名字给涂上红,随后冷笑一声:“真是便宜你了。” …… 威英大营顾大将军帐内有人来禀,芜山新收的那批兵的领将因病暴毙,询问是否要重新安排个校尉前去。 陛下正坐在侧手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想来是不想听这些杂事,顾牧和便没再过多询问其中缘由,只吩咐他们就地选出一个有才干功夫好些的暂管,毕竟那批兵现下也派不上大用场。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