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紧迫感

    翌日。

    秦西风一家三口返回了村里。

    大采购回来的物品开始分发下去，亚提克夫妇有份、古丽丹的父母有份，就连阿斯提尕和古兰丹姆都有份。现在家里干活的人少了，秦西风打算再增加两个人手，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目标，估计最近就可以上岗。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和古丽丹听亚提克说了才知道，他们去市里的这几天，杜晓燕再次来到了当地，继续吕英的课题项目。

    今年以来，已经有很多的褐牛“二代”出生，这些褐牛幼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大部分都是采用了育种站的冷冻种源、人工授精成功后产下的。

    当然，还有一部分幼崽是自然繁殖产下的幼崽，父系和育种站的种牛没有任何关系。

    第二天中午。

    秦西风和古丽丹请杜晓燕到家里吃大盘鸡，这次从市里回来，他俩还带了十几只三黄鸡回来，就是想换换口味。

    而秦西风现在做的大盘鸡是一绝，用古丽丹的话说，就这水平，完全可以起省城开店，保管门庭若市、财源滚滚来。

    “好吃！西风，你这手艺怎么练出来的？妥妥的大厨水平哦。”

    杜晓燕一边吃，还一边夸赞。这个妹子有个特点，说话好听，有事没事先捧你几句。

    秦西风就喜欢听她说话，听着就高兴！

    “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一般人可比不了。来，晓燕，多吃点。他负责做菜，咱们负责吃，吃好了多夸他几句就行......”

    古丽丹在一旁捧哏，吃东西的速度绝对不比杜晓燕慢。

    秦西风听的开心，他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对方说的都是实情嘛。等几人都吃饱喝好，他才问道：“晓燕，你这次来，课题项目有没有进展？”

    有了褐牛二代样本，杜晓燕的工作量就陡然增大。这些观测样本需要进行评估，评估父系样本的遗传特性，以及幼畜样本的优缺点。

    做完这项工作，接下来才是优秀褐牛二代的筛选。筛选出来的褐牛二代要进行再次培育，直至从其中筛选出适合做种牛的样本。

    后续就是等待褐牛“三代”的出生，同样的工作再来一遍。

    所以说，育种工作很繁琐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比如像西域褐牛的品种定型，大概用了50年以上的时间，然后这个品种才被大家所认可。

    好在课题项目没这么麻烦，三代能筛选出优质的种牛，就是胜利。至于培育奶牛新品种，还需要更多的年头，暂时就不讨论了。

    “西风，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为什么这么说呢，育种站提供的一代优质种牛，其实就是最好的褐牛，一代一代的培育下去，未必会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效果。

    不过吕教授不同意我的想法，她认为课题醒目一直做下去，就一定能培育出更加优良的新品种奶牛。当然，我不是抱怨啊，工作我还会一丝不苟的进行下去的。”

    杜晓燕其实就是在抱怨，毕业上班之后，她的很多想法都发生了变化。

    怎么说呢，吕教授或许太执着于新品种的培育了，以至于明明发现了金山，却还要不停的往金山里掺沙子，然后再进行筛选。

    说不好听的就是脱那啥放那啥....多此一举。

    经过比对分析，育种站提供的冷冻种源非常优秀，二代幼畜在各项数据上完胜自然繁殖的其他父系褐牛二代。

    而且，二代的幼畜终归比一代差了点意思。

    非常完美的遗传特性展示，只有在育种站才能见到。二代褐牛能和一代褐牛比肩，那因为无论一代的种牛（公牛）还是母牛，都是秦西风提供的良种褐牛。

    这部分褐牛是事件任务奖励获得的。

    “嗯，育种工作急不得，需要长年累月的进行下去。大部分人穷其一生都无法培育出更加优秀的改良种牛，更何况培育出新品种呢？”

    新品种的定义很严格，培育出来的种牛不仅要有优异的特性，还得与一代父系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如果没有本质的区别，又怎么能称得上新品种？

    秦西风也觉得还是慢慢进行改良比较好。

    当然，吕英教授的课题项目仅仅是为了学术研究，不属于育种工作的范畴，即便是走了弯路也不要紧。科学探索的意义正在于此......

    但杜晓燕毕业之后，更愿意做一些实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往育种站跑得更勤了，她的兴趣都放在了“奶牛杂交育种技术”上，并和蔡友明一起努力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进展。

    秦西风当然不会管她，对一些事情他都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忙忙碌碌之间，天气开始变得逐渐寒冷，第一场大雪不期而至，帕尔帕哈的冬季正式来临。

    秦西风带着小虎在门前的雪地上玩耍，小家伙现在已经会走路了，虽然有点踉踉跄跄的走不太稳，但却很享受在雪地里追逐牧羊犬的乐趣。

    几条边牧很配合，总是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偶尔也让小家伙的小手摸一下。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小虎就笑的很开心，也更有兴趣将游戏进行到底。

    “这么冷的天，你也不怕孩子受凉感冒呀。”

    临近中午，孙东跑来找秦西风，然后就看到了雪地上的一幕。

    “怎么可能？村里的孩子都是这么长大的，一个个身体棒棒的。”

    像秦西风他们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就在雪地里打滚，也很少生病。

    但对于孙东来说，就有点想不明白了。不过他也没有纠结这事儿，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父母哪有不疼爱孩子的？自己就不要啰嗦了吧。

    秦西风随即过去把小虎抱了起来，和孙东一起进了屋。

    “孙经理来了？你们坐，我去给你们烧奶茶。”

    古丽丹接过小虎，和孙东打了声招呼，就去给小家伙换衣服。

    不一会，古丽丹给他们送来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奶茶以及一盘干果，秦西风扭头看向了孙东，

    “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对劲，鲜奶的价格一直在往下掉，到了现在这个季节也没有改变。我这几天去几个合作社转了转，悲观的情绪开始在牧民当中蔓延......”

    孙东觉得这个问题不容小视，所以就顺路来向秦西风做了汇报。

    古丽丹抱着小虎在玩玩具，这时说道：“西风，孙经理没说错，咱们村里有几家都想着卖一些奶牛出去。可现在鲜奶不值钱，奶牛的价格也下来了，卖牛同样不合算。”

    “这个真没办法，价格根据市场的波动而波动，除非供求关系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否则，大家就只有扛着。可问题是，像咱们的牧场可以做到不在乎短期营收的减少甚至是亏损，牧民们却很难有这样的忍耐力。”

    秦西风摇了摇头，如果鲜奶的价格持续低迷，逼近或者跌破饲养奶牛的成本线，各个奶牛养殖户大量淘汰奶牛就在所难免。

    尽管现在卖出去的价格并不合算，大家也会忍痛止损的。

    “唉，再看看吧，如果趋势一旦形成，对于天然牧业来说也是一次重大挫折。咱们好不容易将鲜奶的控制量提高到了一个很有竞争力的水平，搞不好又得被打回原形。”

    孙东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他才深切的感受到自有牧场的重要性。

    说到底还是基本盘太小，瓦尔希姆牧场和柯尔克牧场的发展速度有些慢了，到目前为止，两家牧场拥有的褐牛数量，还不到设计承载能力的三分之一。

    这和秦西风的思路有关，他准备用两到三年的时间，逐渐将牧场的褐牛全部替换成经过筛选的优秀“二代”褐牛。

    但现实却很严酷。

    “也不完全是坏事吧，等奶牛的数量大幅下降、鲜奶的产量减半，其价格恐怕就会迎来大幅的反弹。伤害肯定是有的，但这里面也不是没有操作空间。”

    秦西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个新想法快速成型。

    他告诉孙东，公司的两座牧场可以趁这个机会，大量收购经过筛选的高品质褐牛以及优秀的“二代”褐牛。短期内公司的经营成本大幅上升也不要紧，鲜奶原料的价格迟早会大涨的。

    “可是，这对于公司来说会有很大的压力，主要是资金方面的压力。咱们的现金流是不错，但后续还要持续向柯尔克牧场进行投入，我怕资金链会出问题。”

    孙东自然也想过如此的操作方法，套用一句俗话说，这其实就是“逆周期”投资，一旦看的准，将会给企业带来丰厚的收益。

    但逆周期投资对于企业的资金实力要求很高，资金实力不够，搞不好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资金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回头我去和县里、市里的相关部门谈一谈，希望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咱们的奶牛品种不太一样，褐牛宜肉宜奶，奶牛的价格过低，牧民搞不好就会当肉牛给卖了。”

    秦西风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褐牛还有一项特性，就是其本身还是品质很好的肉牛。鲜奶的价格过低，奶牛的价格也不好，反倒是这段时间肉牛的价格很不错。

    如此这般情景，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牧民会如何选择。

    因此，秦西风也有了紧迫感，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褐牛“二代”，都被杀了吃肉多可惜？华山弃徒.的重生高山之巅，我的放牧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