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3.

    杨朋皮笑肉不笑的回应道：“嫁衣？的确是有人做了嫁衣，但不是各府，而宫里，要不要给列位爷仔细算一笔账啊，看看到底谁付出的更多一些？”

    在场宗室心里倒是说想要来着，但一个个却不敢开口，倒是朱慈焈一扬眉角，对杨朋交代道：“杨公公，你还是算一下，比较清楚！”

    杨朋恭领了太子旨意后，让人搬来一块黑板，然后他亲自执笔，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到：“列位爷，出海时，暂且每一府算是准备了一千名移民，具体这些移民多少男、多少女、多少老弱就不仔细算过了，那么你们招募这一千移民花了多少银子呢？大概率是一两银子都没花，只是空口白牙许诺了一番而已，顶多顶多就是付出了没有出海前这些人日常需要的口粮！现在粮价较前几年已经跌了不少了，算一人一天两合杂粮，一千人也就两石米，一个月六十石，算等待半年，也就三百石粮而已；对了，还有从各地运往松江的路费以及雇募人员在招募时的花销，这个没办法仔细算，简单一点，就算一百两，这数已经不少了，再多，就算您府上有人借机贪了！”

    杨朋指着三百石杂粮、一百两银子说道：“这是第一笔费用，接下来，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一切都要准备妥当了，具体我就不说了，总之衣服被褥、锅碗瓢盆、生产工具等等等等，全部折银，人均二两，也就二千两；还有必须带够了一千人到一千五百人一年吃的粮食，刚刚算了一千人一个月六十石，一千五百人，算一百石好了，一年半，十八个月，也就是一千八百石，简单的，也就是二千石；好，基本费用就是二千一百两银子、二千三百石粮食，多了少了，各府根据自己财力来安排，宫里不做过问。”

    朱慈焈听到这插话道：“杨公公，一律按二千五百来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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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杨朋应了声，然后扭头开始计算起宫廷的支出来。“一千人，需要几条船呢？根据宫里拓殖海外皇庄的经验来看，短途运输人可以挤一点没关系，但长程海路，要减少途中折损，一艘千料海船顶了天装八十名移民，一千移民就是十三船，连带各府内侍、官员、戚里，按一千五百人算，就是十九船；刚刚小公爷也算了，从松江到戴利港，大约一万三千里，海上顺风顺水，一昼夜也就九十至一百里，算上中间停靠休整的时间，单趟行程约九十天上下，往返也就是半年。”

    “各府回去可以找人问一下，雇十三艘千料海船在海外航行半年是什么价码，内务府给出的价是，一艘千料海船往返日本、安南、暹罗以及龙牙门进行粜贩的话，半年至少有三百两的纯利，也就是说，为了运输你们一趟，宫里每条船会少赚三百两，十三条船就是三千九百两，十九条船就是五千七百两；这还没算上，在淡水等地给各府补充路途中消耗的食水的支出。”杨朋说到这，停下笔，面向一众宗室道。“也就说，宫里帮各府运一千五百人，至少得亏四千两，就算回程途中能带一些海外货物回来做弥补，损失也在三千五百两以上，现在，列位爷应该明白，各府出海，谁花钱最多了吧？”

    与会的宗室被再一次震慑住了，他们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自己要花那么多钱、宫廷要花的钱还是他们的倍数，因此，绝大部分人都无言以对了。

    只有少数人依然在暗地里嘀咕道：“既然宫里要出那么多钱，又何必非要把我们赶到万里海外去，这不是折腾是什么！”

    朱慈焈似乎听到了某些人的心声，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到一众宗室面前，开口道：“现在你们一定在想，陛下为什么要折腾，是钱太多，还是对亲戚太无情、太刻薄寡恩了，才宁可现在花钱把大家伙打发出去，以便节省了日后的爵禄！错了，你们大错特错了，宗藩有爵禄，郡藩一样是有爵禄的，虽然前者略高，但也没比后者高到天上去，哪里的钱不好生省，非要克扣在亲戚头上，然后被不知情者背后指责乃至在史书上留下苛待亲戚的骂名呢？”

    朱慈焈严肃的说道：“若不是你们不是皇明的宗室，朝廷又怎么会给你们出海就藩的机会，一个新大明，现在开发不了，日后总有开发机会的，朝廷自己捏着不香吗？给宗藩，朝廷今后又能收几个钱回来？”

    某人暗中反击道：“太子，那徐王为什么不在这次就藩出海的行列之中！”

    朱慈焈回复道：“父皇与皇叔感情深厚，不想在自己百年之前与皇叔分离，这有问题吗？另外，父皇也有明旨，百年之后，霍王他们要出海的，只不过不是南下，而是东去，东去两万里，前往方壶大陆拓殖！”

    朱慈焈背后，杨朋指挥人搬来一张新的画架，揭开画架上的蒙布，一张从云梯关出海经由济州-隐岐-松前半岛-钏路港-择捉岛-勘察加道-太平洋北部岛链-阿拉斯加抵达夏洛特皇后群岛对岸大陆的航行图出现在了一众宗室的面前。

    “皇叔和霍王他们选择的方向更为艰巨，海路更加难行，你们想换可以换给你们。”朱慈焈冷冷的说道。“开辟者是辛苦的，但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你们的子孙会把你们当成开国太祖永世供奉的，好了，现在谁还想说什么，孤给你们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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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朱由棪起身言道：“太子，按太祖洪武爷的遗训，诸藩乃是天子屏障，若屏障远在海外，就不能发挥屏障的作用了，真要再有前朝末年的大乱，国家危亡，该如何是好！”

    朱慈焈反问朱由棪道：“先帝年间国势动荡，屏藩起作用了吗？没有吧，也就是按照伦序，让大臣们选出了帝统出事后的接班人，既然如此，诸藩在国内与在国外有什么区别？况且，诸藩在国内，被文臣盯成了死狗，什么都不能做，连勤王都不能，到时候相救大明也救不了，不如在海外有了力量，倒也好声援宫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众宗室已经不好再推脱了，于是鲁王朱以海起身道：“我第一个来抽······”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