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历史小说 - 我在大周做天子在线阅读 - 第50章 曾国国情

第50章 曾国国情

    曾国,都城,清晨。

    西伯派遣的人到达曾国直接找到了南宫信一。

    转达了西伯书信,内容关于申国有可能借道曾国,与郑国夹击胡国的事情。

    希望南宫信一散布申国可能借机攻击曾国的言论。

    南宫信一看了以后,非常的重视。

    不仅仅是因为西伯的嘱托,而是申国真有可能会以借道曾国为名。趁机攻击曾国。

    就算申国真的只是借道,与郑国一起灭了胡国。

    但是胡国被灭,野心膨胀的申国与郑国再度联手。灭了曾国的可能性会更加的大。

    就算申国与郑国暂时选择恢复元气,不立刻灭了曾国。

    如果胡国被灭,曾国的左右邻居就会变成申国与郑国。

    那曾国也永无宁日了,永远活在恐惧之下。

    随时都会有被申国与郑国瓜分的危险。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唯一的一个选择就是不能让申国借道曾国。

    南宫信一深深的体会到。

    周王室名存实亡以后,失去威慑的各路诸侯纷纷蠢蠢欲动,攻伐不断。

    虽然现在的相互攻伐还会找点理由,为了图个出师有名。

    但是南宫信一深知,用不了多少年。各

    大国之间会直接抛弃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头,直接为了领土人口开始激烈混战。

    此时的曾国国君安于享乐的思想让南宫信一很是担忧。

    南宫信一虽然辈分上是现任曾国国君南宫白马的叔叔,但是他的年龄却比南宫白马大不了几岁。

    七八年前,犬戎攻进镐京的时候。

    刚刚完成学业的南宫信一,就告诉过自己哥哥前任曾国国君。

    天下会陷入大争之世,曾国一定要早做准备。

    但是自己的哥哥觉得南宫信一杞人忧天,并不理会。

    哪知道哥哥便没几年就突然在后宫暴毙了。

    南宫信一本想说服自己刚刚继位的侄子南宫白马,勤勉治国,积极备战。

    不料南宫白马认为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叔叔,是想趁机获得权力甚至觊觎君位。

    便直接疏远了自己才气跟名望都很高的叔叔南宫信一。

    现任曾国国君比前任更加的荒淫无度,而且贪财如命。

    国内的很多士级官阶竟然不以才任,而是直接明码标价。

    国君公然的买官卖官也是首创。

    搞的整个曾国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南宫信一心灰意冷,便不再过问政事,而是一心研学与教学。

    想跟自己老师一样教人育才。

    可是自己师兄东野西伯给自己的讯息非同小可。

    如果不加重视,可能会落得个亡国之灾。

    自己身为曾国公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于公于私自己都需要给曾国国君提个醒,阐明其中的利害关系。

    南宫信一看完西伯亲笔信,思索了片刻后。

    赶忙收拾一番,直奔曾国国君寝宫。

    虽然曾国国君政治上疏远自己叔叔南宫信一,但是南宫信一的才学在曾国贵族界很有名气。

    很多贵族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南宫信一办的学堂。

    所以表面上曾国国君南宫白马还是十分尊敬南宫信一的。

    南宫信一来到国君宫殿,侍卫们一看是国君叔父来了,赶忙进去通报。

    但是过了许久通报的侍卫才回来,面露难色。

    告诉南宫信一,国君前一日操劳国事睡的太迟,至今还没醒来。

    南宫信一也猜了个大概。

    国君定是纵欢一夜,至今酒还未醒。

    便让侍卫把自己带到了国君的偏殿等待国君。

    侍卫们不敢怠慢,赶忙引领南宫信一去了曾国宫殿的偏殿。

    待在会客厅的南宫信一,内心感慨颇多。

    深知如此下去,曾国将不复存在。

    如此大争之世,曾国不但裹足不前,国君还如此昏聩。

    周王室东迁以后,仅仅几年时间诸侯国从一百多个已经只剩下了六七十个。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本想只做一个太平公子,研学育才过完这一生。

    看来时事已经不允许了。

    他不想看到南宫氏的宗庙被毁,曾国国民流离失所,任人宰割。

    南宫信一因为处于极度焦虑,所以在会客厅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的难熬。

    他几次想直接冲到后宫叫醒国君,但是都被自己的理智压制下来了。

    如果自己如此做了,反而会激化自己与国君的关系。

    这样一来更加无法有效的处理这件事。

    南宫信一就这样看着屋内阳光的旋转角度发着呆。

    甚至开始出神,额头上都因为燥热渗出了汗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曾国国君披散着头发就小跑着跨了进来。

    随即歉意的说道,

    “叔父,久等了。这帮该死的下人,怎么能让叔父在此等候多时?稍后孤家定不饶恕他们”

    南宫信一赶忙躬身行礼“拜见君上”。

    曾国国君靠近南宫信一的时候,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酒气。

    而且披头散发,没有一丝君主的样子。

    南宫信一打量了国君一番,内心只是叹了叹气。

    今天也不想再为这些事唠叨国君。

    还没等南宫信一开口,曾国国君赶忙说道,

    “叔父,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都是自家人”曾国国君说着还懒散的摆着手“叔父,找孤家何事啊?”

    南宫信一突然觉得还不能跟国君说真话。

    因为如果说申国可能会攻击曾国,说不定国君并不会太在意。

    毕竟还未发生的事情,这样的国君能操心吗?

    南宫信一再次行礼说道“君上,微臣一师兄给臣写来一封信。告诉微臣申国正在密谋进攻我曾国。希望我们曾国早做准备。”

    曾国国君,突然精神为之一振,貌似酒醒了。

    赶忙问道,“消息确切?申国为何要攻击我曾国?”

    南宫信一一听自己侄子竟然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

    “君上,列国近些年来相互攻杀,已不是罕事。微臣曾在大王继位之时就劝诫过大王。天子力衰,天下必乱。”

    “可是申国没有攻打曾国的理由啊?申国就不怕列国声讨吗?”

    曾国国君张大了嘴巴,表示十分不能理解。

    南宫信一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君上,丹国刚刚被郑国所灭。丹国国君何罪之有?”

    “太宰府不是发出诏令了吗?丹国国君私奏王乐。郑国可是天子授意啊。孤家既没有私奏王乐,申国又不可能有天子授意。申国为何要攻孤家曾国?”

    “呵呵呵”南宫信一无奈苦笑了一声。

    “君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子刚刚将王姬许配给丹国国君,怎会授意郑国灭其国?”

    曾国国君似乎脑袋清醒了一些,瘫坐在桌案上,

    问道“申国何时会攻击我曾国?”

    “根据微臣知晓的情报,申国攻击我曾国的可能性有两种。第一就是以借道攻击胡国为由,趁机攻灭我曾国。第二就是真的去攻击胡国,申国与郑国联手灭了胡国以后。再灭了我曾国。如今郑国如日中天,以微臣之见,决不能让申国借道我曾国。更不能让胡国被灭!”南宫信一说道。

    “叔父的意思就是不同意申国借道通过曾国?”曾国国君问道。

    “当然,而且我曾国还要要开始整军备战。把军队开到西边申国的边界,防止申国偷袭”南宫信一说道。

    曾国国君突然为难起来,说道“大部分军队都被孤家解散回家种田了,孤家估算过。养军队太耗费钱财,无仗可打时日耗达数百金。”

    南宫信一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呢。

    惊呼道“什么啊?军队解散了?敌国犯境又当如何?”

    南宫信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教书,竟然不知道曾国国君竟然干出了此等糊涂事。

    曾国国君还不以为然,

    “曾国数年来并无战事,徒耗钱粮。于国不利!”

    南宫信一压制住怒火,赶忙说道、

    “请君上赶紧下诏,召回士兵。让士大夫们集结族兵!”

    “申国已经出兵了吗?现在招军不又要耗费钱粮?”曾国国君小声嘀咕道。

    南宫信一一听怒火中烧。想直接掀了面前的书案。

    但为了能说服国君,他还是再次压制住了怒火。

    不能与国君硬顶,否则君上不但听不进去意见而且必会不欢而散。

    南宫信一思索了片刻,咬着牙,昧着良心。躬身行礼说道,

    “君上,体恤民情,与民休养生息不主动开起战事,虽为圣君。但如若敌国吞食我曾国国土。民众只是身份上从曾国民众变成他国之民众。依然耕织纳税。但君上又在哪里?谁还会记得君上的仁德?君上召回军队,是为了让他们保护我曾国之宗庙。君上之财产。不使我曾国宗庙被毁,君上之财进他国府库。”

    曾国国君,一听到他的财产会被抢。突然眼睛发光,大彻大悟。

    “叔父,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君上,付出百分之一的财力而护住全部财产。这又有何损失?想想丹国国君头颅悬挂于都城之上,他的财产又在何方?”南宫信一继续说道。

    曾国国君频频点头,“此事交于叔父去操劳?”

    南宫信一知道此时国君只是突然乱了方寸,才会想起让他去召回军队。

    但是等任何一个小人进了谗言都会陷自己于万劫不复。

    毕竟国君太过昏聩,而自己的身份又太过敏感。

    其实自己侍从鬼谷先生的时候,兵家之学也略有通晓。

    但是为了避嫌,自己只能推迟。

    “微臣只懂教书育人,略懂谋事,不懂兵事。君上还是让其他大夫们去办吧。”

    “依叔父之间,谁人能堪此任?”

    “只是召回军士,任何将军都能胜任。重点还是希望君上早日集结军队。以免被申国偷袭。”

    曾国国君神情也严肃了起来,觉得此事的确很是要紧。便立刻命令侍从,召集众大夫商议。

    南宫信一见状便退了下去,曾国国君再三邀请他一起用午膳都被他拒绝了。

    离开曾国宫殿的南宫信一内心没有丝毫的轻松。

    他不知道曾国的命运会如何。

    这个时代安于现状就是待宰的羔羊。枫语蛋蛋的我在大周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