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熟悉的愿望，而神明已换

    深渊能量团内，墨白正在同奥罗巴斯的残念交流。

    他已抽不出精神力对其镇压，只能试图施展嘴遁之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奥罗巴斯，我是你手下现人神巫女的老师，仔细算算，咱们也算沾亲带故啊！”

    “当年是影斩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出去找影算账，别缠着我了！”

    “奥罗巴斯你再这样我去找天理告状了！”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还缠着我，我就把渊下宫给掀了！”

    ……

    虽然听着很扯，但墨白确确实实在以关键词唤醒魔神怨念的记忆，试图使其恢复些许理性。

    不得不说，还算有效。

    【你是谁？】魔神怨念中断断续续传来意念。

    墨白惊喜，连忙回应。

    【墨白。】

    奥罗巴斯是认得他的，毕竟当初魔神战争结束后的互不侵犯条约，就是他和奥罗巴斯签订的。

    片刻，魔神怨念中又传来意识流。

    【我是谁？】祂问。

    墨白呆住。

    焯！

    这家伙意志磨损到自我认知都没有了！

    完，无法交流了。

    【渊下宫……渊下宫还好吗？】

    奥罗巴斯的残念响起。

    【我答应了的……我答应了的……】

    祂不住地重复。

    墨白精神一振。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渊下宫的子民们已经被你带到地上去了。】墨白道。

    然而奥罗巴斯残念仍在重复：【我答应了的，我答应他们，要给予他们庇佑和幸福……我答应了的……】

    墨白耐心等待。

    毕竟是残念，思维的迟钝是常态。

    【带到地上……海祇岛……】奥罗巴斯的残念呢喃。

    墨白循循善诱：【是啊，他们都在海祇岛上，生活得很好。】

    【他们生活得很好……】残念低声道，【你说，我的使命，完成了吗？】

    墨白连连点头：【完成了完成了！】

    【这样啊……】残念似乎越来越清醒。

    墨白嘴角微翘，他已经感觉到残念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小。

    然而下一刻，他的心又拔凉拔凉。

    【不！】奥罗巴斯的残念再度被怨气裹挟【你在说谎！】

    魔神怨念的冲击程度不减反增！

    怎么这么难搞！

    墨白无言，眼神苦涩。

    总不能交代在这里吧？

    难道要舍掉大部分精神力量逃生了吗？

    但这样的话，融合了自己大半力量的深渊，恐怕会诞生出天理维系者也无法对抗的可怕怪物。

    到时，面临灭顶之灾的，不止是稻妻，而是整个提瓦特！

    …………

    御影炉心外，所有人都在虔诚地祈祷。

    鸣神岛。

    所有的豪门贵族，包括岛家，都已被镇压。

    奥诘众们左手持枪立正，面朝踏鞴砂的方向，右拳横握，横置于左胸，维持着军礼。

    平民百姓双手交握于胸前，仰望天光，虔诚默念。

    就连镇守之森的小妖狸们，也围在一起跳着祈祷之舞。

    “墨大人必战无不胜！”

    “愿雷神大人保佑英雄。”

    “救世主大人一定要平安啊！”

    “吱吱吱！吱吱吱！（加油！加油！）”

    ……

    海祇岛。

    妇女们放下针线，小孩们不再玩耍，老人们驼着背站定。

    他们都遥望踏鞴砂的方向。

    心中默默祈祷。

    “白大人那么帅气，肯定能回来的！”

    “必胜！必胜！”

    “务必平安啊！不然巫女大人会伤心的。”

    ……

    踏鞴砂。

    留守的反抗军们敬礼。

    被俘虏的幕府军也学着反抗军们的样子，朝御影炉心的方向敬礼。

    愚人众们忠诚地跪在地上。

    “一定能打败那团怪东西！那可是奇迹的白大人啊！”

    “请保佑稻妻之民！”

    “愿以吾之性命，换得陛下凯旋！”

    ……

    稻妻全境，无数的愿望与信仰如同星星般升空。

    如果能看到的话，只需抬头，便能望见一条条闪亮的银河汇聚，满载着心的流光，奔向御影炉心的中央。

    …………

    漆黑的深渊能量中。

    墨白依靠无限输出的精神元素力，坚持着同奥罗巴斯怨念以及深渊力量对抗。

    忽然，一条条光带从外面飘进来。

    尽管大部分都在半途便被深渊侵蚀消散，但仍有少部分的光带，涌进了墨白的精神中。

    这是？

    人们的愿望和信仰！

    墨白逐渐昏沉的意识猛然清醒振奋。

    来得好！

    他将愿望的力量导向奥罗巴斯的怨念。

    【喂！奥罗巴斯！你看这是什么！】

    魔神怨念一顿。

    【这是……人类的愿望……】

    【我之前不是说海祇岛的民众们过得还好吗？你听听。】

    墨白挑选出夹杂有海祇岛民众们心声的愿望。

    “希望白大人一定要平安无事啊！他是我们海祇岛的希望！”

    “战争就要胜利了，爸爸就要回来喽！”

    “有白大人在，以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好吧？”

    “呜呜呜，白哥哥不能死，不然心海姐姐怎么办啊！”

    “今年的收成不错，吃得饱饭了。”

    “雷神保佑，大家都要平安回来！”

    奥罗巴斯的残念在颤抖，怨气正在被慢慢消融。

    这是他子民的心声。

    多久……

    多久没有听到子民们的愿望了。

    明明承诺会永远庇佑他们的。

    他们过得还好吗？

    【奥罗巴斯，你看，就算海袛岛的民众之前过得差，但有我在，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墨白说。

    奥罗巴斯的残念，在曾经发誓保护的子民的心声愿望中，逐渐清醒，理性也在迅速恢复。

    【嗯，我相信你，墨白大人。】祂说。

    闻言，墨白松口气【你终于认出我了。】

    【抱歉。】

    【没事儿没事儿，怨念能恢复理智都已经很不错了。】

    【墨白大人，我的意识就快要彻底消散了。】

    【……嗯。】

    【墨白大人，你说……】奥罗巴斯轻声问【我的使命完成了么？】

    【你做得很好。】墨白这次没有敷衍，而是真诚地回应。

    【谢谢。】奥罗巴斯的声音越来越弱。

    祂问【墨白大人，您能让我再听听子民们的愿望么？】

    墨白挥手，蕴含海祇岛民众心声的光带朝奥罗巴斯飘过去。

    奥罗巴斯静静倾听。

    “明天吃什么庆祝好呢？”

    “毛衣快要织好了，希望合孩子的身。”

    “早起去神社那里，向雷神大人祭拜一番吧，保佑哲平能健全地回来。”

    “感谢雷神大人，这仗打完喽，可以回老家结婚喽！”

    “雷神大人保佑，明天向玲子表白，一定要成功啊！”

    奥罗巴斯笑笑。

    都是熟悉的内容。

    不管是几百年前，还是几百年后，人们的愿望总是相通的。

    只是他们祈祷的对象不再是祂，而是那位殊胜尊贵的雷神。

    似乎被忘记了。m.

    也好，也好，本该如此。

    我只是一介罪神罢了。

    在雷神的庇护下，他们才会走得更远。

    奥罗巴斯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精神渐渐淡去。

    时间不多了。

    随后祂飞向墨白身前对峙的深渊力量中，吸引了大部分压力。

    【你干什么？】墨白愣了愣。

    本来就那么虚弱了，不躲在我身后，反而和深渊力量硬碰硬，这不找死吗？

    【墨白大人，就让我用最后的力量，为您奉上微不足道的作用吧】奥罗巴斯似乎在大笑。

    【感谢您所做的一切！】祂的意志被深渊吞噬。

    深渊的力量被奥罗巴斯拖住了大半，墨白趁此机会，一鼓作气，爆发出绝强的精神力，将其彻底掌控！

    一切终归尘埃落定。

    墨白低头，望着手心中流转的深渊力量。

    【奥罗巴斯……】他低声喃喃【你这家伙的想法跟跳蛙一样，我到现在也跟不上啊。】

    也永远跟不上了。有格局的冰糕的原神：我为稻妻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