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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奴隶公主逆袭之路(26-30)

不太了解状况,但你被他们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快走吧。”

米芙卡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她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危急程度,但这短暂的重逢刹那便要被迫离别,这实在太残酷了,她紧紧握着莉莉安的手,仿佛怕自己第二次失去她一般。她想要开口让莉莉安和自己一起离去,她相信城主能够保护好莉莉安姐姐的,但此刻反而是莉莉安显露着出奇的冷静与理智,她含着眼泪勉强露出美丽的微笑,轻轻扳开了米芙卡的手。

“殿下,你该走了。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我会再一次等你。”

米芙卡忍住即将滂沱而下的眼泪,理智将她劝回了现实。和莉莉安一同出逃只会让目标更加明显,到时可能两个人都陷入被发现的危险之中。她们就快和巴格瑞斯开战了,这样剑拔弩张的时刻真能保护得了莉莉安的安全?她继续以侍女的身份在这里不会引人注意,如果待在自己身边,让敌人知道了她和自己的关系,反而会连累她也陷入危险。此刻不动声色地离去的确是第一选择。她颤抖着缩回了手,却又一次舍不得地颤抖着抓住她,连声音也染上了同样的颤抖。

“我会回来的,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莉莉安噙着眼泪强颜欢笑,扭过头尽力不去看她,逼迫她赶快离开这里。米芙卡同样忍着绞痛的心扭过头去,不再停留,颤抖的背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下一次见面,可不要叫人家殿下了哦。”

蔓延上了火势的前厅,此时一片混乱,宴饮的财阀们惊慌失措地挤着想要四散奔逃,可是在混乱中一时之间已辨不清东南西北,鬼哭狼嚎的求救声沸反盈天。阿希利尔警觉地站起身来,紧紧盯着巴格瑞斯的动向,又侧耳仔细倾听四下的动静。府邸外似乎也传来了混乱,看来自己的亲兵同时也遭遇了状况,不知道他们是想要进来护驾,还是被巴格瑞斯蓄谋已久地袭击了?这老家伙的目的是什么?

巴格瑞斯紧绷着脸不去看阿希利尔,同时也不去看那些一片慌乱的财阀们,那干瘦的老脸此刻隐隐浮现出杀气与满意。一座宅邸算不了什么,烧了就烧了,他要得到比这多千百倍的收获。就用这火灾强行中断宴席,同时这混乱中城主的亲兵也必然一时不明状况,能趁乱干掉阿希利尔最好,不成也无所谓,她的亲兵见到火势必然会进来护驾,就以擅闯民宅趁火打劫的借口,光明正大地向她发去战书,自己暴动的计划就能如约发动!

想到这里的巴格瑞斯,挥动着胳膊大声呼喝起来:

“大伙不要乱!我已分派家丁四处救火,马上就能探清安全路线送各位离开!不要乱!快!去探那边看看有没有火!外面是什么情况?保持秩序别再出乱子了!”

家丁们涌进前厅,七手八脚地各自推着扶着老爷太太们,但有了这涌进来的几十人反而让现场更加混乱,有的胖太太们摔倒在地,华贵的金边长裙撕破了,鬼哭狼嚎着一片尖锐的呻吟,有的财主被连拖带拽,本就在恐惧中的他们哀嚎不止。

“哎呦,我的老腰啊!”

“我的袍子!松手别拽了!这是高级小羊皮的!”

“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这充斥着乱叫的前厅里一片混乱,甚至盖过了还未扩大的火势,而那些家丁们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停,眼看着就有两个手脚利落身材高大的家丁挤上前来,嘴里乱喊着保护城主,伸手就抓向城主的手腕。一直无动于衷的阿希利尔,此刻终于冷笑着站起身来,看着那两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丁,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子,噌地一声拔出了长剑。

耀目的寒光伴随着干净利落的动作泻出,挺身站起的阿希利尔,慑得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丁一时竟不敢上前。

“巴格瑞斯老爷,救火就救火,可得看好手底下的人,动作可有点不干净。”

巴格瑞斯咽了一口唾沫,赶紧回答。



    “是,是。这群奴才毛手毛脚,现在又是紧急时分,不免没了轻重冲撞了大人,请海涵。”

阿希利尔收剑回鞘,冷眼旁观。虽然此刻的厅中依旧是一片混乱,交杂着令人耳膜发胀的哭声与尖叫,但他们至少的确在家丁们的保护下循着较安全的路径拖拖沓沓地撤离了。然而刚刚那两个心怀不轨的家丁,在巴格瑞斯授意下妄图的行动她看的一清二楚。这老头终于忍不住了?难道想在这里出手撕破脸开战?不对,还没有得到任何财阀私兵调动的消息,他不可能这么轻率地行动。是想放火趁乱对我动手?我布置在外面的亲兵即使在这种混乱情况下,也一样可以组织反击。他到底在想什么?要直接将自己豪华的宅邸付之一炬,下这样的血本?

一群人在家丁的簇拥保护下,勉强带着一路的鬼哭狼嚎的呻吟连连,被拖着架着退出了已经开始燃烧的前厅,沿着暂时还未起火的地方往外撤离。在他们身边又是一大群四处奔走的家丁路过,有的提着灭火用具,有的却提着寒光闪闪的刀枪,匆忙地飞跑着从他们身边奔过去,嘈杂混乱的喊叫声伴着风声火声,将本来已经濒临崩溃的财阀们又吓出一阵惨叫。一股不祥的阴云,此刻不知为何笼上阿希利尔的心头。

“救火,快救火!”

“调到前面去!把他们堵在外面!”

“盾牌推上去!别伤了!”

这一连串看似毫无联系的喊声,却骤然让阿希利尔警觉起来。她判断出了,那的确是自己的亲兵开始和巴格瑞斯的家丁交锋,但自己并没有下任何命令,他们是受到对方早有预谋的突袭被迫动手?还是眼见火灾想进来护驾?

此刻,已经能看到,原本阿希利尔布置在府外等候的亲兵们,最前面的几个乱叫着以壮声势从断墙的缺口逼上来,却又被家丁们乱箭射回,被烧垮的柱子轰然倒塌下来腾起一片烈焰,几个胆子最大的嘶吼着挥刀,顶着火势想要冲进来。

“把他们顶回去!官军趁火要抄杀了!这群吃皇粮不干人事的王八蛋!”

“放你的屁!谁敢伤了大人,我们跟他刺刀见红!”

被这血拼场面吓呆了的财阀们,哆哆嗦嗦地看向阿希利尔。终于撕下了面具,两个早就蓄势待发的凶悍家丁拔出钢刀,向阿希利尔左右逼上来,但此刻她反而通晓了,回到了丝毫不带迷惘与困惑的状态露出冷笑。

什么嘛,她现在是想明白了。去追究到底是双方谁挑起争端导致了现在的火拼没有意义,不管是官军救主心切想要冲进来护驾,还是被主动袭击后被反咬一口趁火打劫,都不重要,谁对谁错已经无人在意了,只要能挑起这场已经说不清的争端,巴格瑞斯开战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这场火中断了她的试探,混乱中制造了袭击她的机会,将本来虚情假意的宴会变为冲突与开战的正当理由,合情合理地与政府决裂。他付出自己修建多年的宅邸做到这一切,这样的手笔,不愧是和自己明争暗斗到现在的最大敌手。

想到这里的阿希利尔,不再废话地挺身掣开雪亮的长剑,翻手挑开钢刀决然地当胸厉刺,血光亮处,那二人尸横地下。她看着已经压抑不住放肆嘴脸与杀意的巴格瑞斯,后者那充斥着野心与疯狂的嘴角咧开,志得意满地大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宣告。

“城主大人!你手下公然闯宅行凶,持械趁乱邀斗入侵我宅邸,是何居心?”

阿希利尔冷然而立,手中染血的长剑微微晃动,那寒光慑得一众财阀此时竟呼吸不畅,咽着唾沫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望向地上那二人的尸首。

“不演了?”

冷笑着仿佛在观赏一场拙劣表演的阿希利尔,不等他回答什么,也不指望他回答什么,她就那么收剑回鞘,在众人蠢蠢欲动又色厉内荏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自己的亲兵队伍,随后骤然回头剑指巴格瑞斯。

“要战便战,这是本城主给你的回答。“”三天后,贡旗诺城中央的弗雷尔圣广场,我会在那里等着你虾兵蟹将的表演,以及本城主对你如约而至的最后审判。”

第二十八章决战前夕的最后一人

“分队长洛巴,命你行动当日调官军一,三,四营,布置于广场外围压阵,盯紧正面战场动向,随时待命。”

“得令。”

“分队长穆德拉,命你秘密抽调城池东,西,北三门守军入城,与主力合兵一处统一划归主力指挥。”

“得令。”

“城防官艾格巴尔,命你立刻调动防守兵力修建路障封锁街道,尽可能在行动当日阻滞对方可能的后续支援。”

“得令。”

“总队长阿尔希维特,命你率其余主力,于行动当日随本城主进驻弗雷尔圣广场,发起正面决战,外围三营据情况后续跟进,扫除巴格瑞斯一众叛贼!”

阿希利尔果断的发号施令声中,手下的一众军官们表情肃穆地一个个接连接令。只有阿尔希维特,此刻好像心神不宁地挟着头盔,似乎没有听见阿希利尔的命令,直到后者冷着脸敲了一下桌子,才想是大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赶紧回了一声。

“得令。”

众人此时懒得和他计较,在干脆利落的接令声中各自听候部署,然后在紧张与肃杀的气氛里各归其位,开始着手分派的任务,凝重地等待着三天后即将到来的,即将决定这座城市

    ,以及其中无数人命运的决战。昨夜在火海中逃出宅邸的米芙卡,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此刻虽感到几分持续的神昏力倦,但眼见着会议室中的众将官依次退出,还是强打精神小声问了一句。

“城主……将三门守军完全抽调入城,完全放弃了城市防御,巴格瑞斯在决战当日必定会联系城外的铁面军里应外合,放弃城防,等于是必然会遭遇腹背受敌的情况了。”

小朵点了点头,她同样持有和米芙卡相同的担忧,以城内能够调动的官军总数,决战众财阀集结的全部私兵已是不易,如果再加上趁势突袭入城的铁面军,那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但阿希利尔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们觉得,如果还要分兵防守,以现在已经捉襟见肘的兵力,就可以同时对付财阀与铁面军,两线作战?”

二人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这实在不能找到比现在更糟的情况,虽然刚刚的军事会议部署的意气风发,但实际上她们在熟悉对手的情况下知道,这一仗想要取胜何其艰难。小朵咬了咬牙,追问道。

“您的意思是,放弃防御,就那么放铁面军进城。我们孤注一掷压上全部兵力,豁出去死拼一波,誓要在铁面军支援到正面战场之前,就将巴格瑞斯彻底击溃。只要见到巴格瑞斯失败,局势已经注定,这群见风使舵的盗匪就根本不会再站在他一边,而是不战而退。”

米芙卡没有说话,她其实并不肯定小朵的意见。虽然铁面军的油滑不可靠这一点的确是对方的弱点,但只凭一腔血气之勇的这计策实在是……想要在铁面军进城之前就击溃财阀联合的全部私兵,这根本是天方夜谭,他们经营多年的实力一旦联合,根本不是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然而最让人绝望的是此刻看来,这可能又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此时看似别无他计的沮丧气氛下,阿希利尔却依旧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稳,似乎并不对现在的局势十分悲观,只是独自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

“你们觉得,巴格瑞斯向其他财阀隐瞒自己联系铁面军的情况,意味着什么?””瞒着其他财阀隐藏下这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毫无疑问,巴格瑞斯的野心决不止于击败贡旗诺城政府,他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这是小朵的回答,和阿希利尔昨晚夜宴上发现霍尔泰不了解铁面军后的推理结论基本一致,后者点了点头。

米芙卡不否认小朵的推论,但她在考虑另一方面。”如果其他财阀并未与铁面军勾结的话,他们必定对长期多次袭击自己产业引起惨重损失的铁面军恨之入骨,也正因为如此,巴格瑞斯要联合他们的话,就绝不能让自己勾结铁面军的事为人所知……不对!这恐怕只是次要原因,毕竟巴格瑞斯全权掌握铁面军,他一句话就可以阻止铁面军袭击自己的盟友,并且在面对共同的最大敌人时,化敌为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还是选择了隐瞒。这一方面说明城主的推理完全正确,另一方面……他放任铁面军袭击财阀产业,难道也是有意为之?”

“不错。”阿希利尔看下米芙卡的目光,变成了赞赏。

“就算是因为要将铁面军作为自己的底牌而隐瞒,那么也没有让他们袭击财阀产业的必要,下令阻止他们的袭击,既能避免在行动前与其他财阀可能的结仇,也能减少在政府面前暴露的线索,明明是一件有益无害的事,巴格瑞斯却并没有做。这说明对他来说,袭击其他财阀产业,同样是必不可少的计划。”

小朵与米芙卡,顿时双眼亮了起来,充满了钦佩之色。不亏是阿希利尔,在此时毫无头绪的死局,还能凭着唯一一条线索推断出这么多的重要信息。然而此时的气氛也并未轻松多少,她们只有三天了,想要在三天里就利用这些线索扭转败局,又是何等的难题。”至少咱们已经有了头绪,从这一点入手,就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没错,这样看来,自己一开始推断出的,恰恰就是对手致命的弱点不错。这些只重利益自私而贪婪的财主们,根本就不可能缔结起众志成城的联盟,巴格瑞斯通过欺骗与诡计暂时拉拢的盟友,一旦得知他那隐瞒已久的的秘密,这勉强维系却暗怀鬼胎的联合关系,便会立刻在怀疑下土崩瓦解。只要找到了巴格瑞斯秘密勾结铁面军的确切证据并将其公之于众,那么,不管他集结了多么庞大的财阀联盟,都会在他阴谋被戳穿的那一刻反目成仇。

“说的是。只要在决战阵前想办法公开此事,巴格瑞斯集结的众财阀必会猜疑心大起再也难以联合作战,巴格瑞斯遇此变故也会措手不及,他们方寸大乱,一举击溃不成问题!只要解决了他们,尘埃已定,铁面军即使攻入城中,也无心拼死作战了,掉头收拾他们完全有机会。”小朵兴奋起来,描述出了自己推断的最合理计划,但说着说着又陷入了难题,声音犹豫起来。

“只是……怎样能拿到有力证据戳穿巴格瑞斯,这事实在棘手。”

这说的不无道理,一向狡猾之至的巴格瑞斯,至今虽然的确在她们的侦探调查下露出了些许马脚,但能够有力揭穿他的证据却几乎都被掩盖得天衣无缝。在政府早已被财阀们视为大敌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让其他财阀充分感受巴格瑞斯野心的证据,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词的,反而只会更紧密地站在巴格瑞斯那边。但只有三天时间了,这短暂的时间里找到满足条件的证据,还要做好相应安排,

    这真的做的到吗?

会议室里又静了下来,这一次似乎阿希利尔也才智枯竭无计可施了。且不说三天内能找到什么证据,现在已经公开开战的情况下,巴格瑞斯对政府的戒备必然已经达到顶点,想要像以前一样调查线索更是不可能了。明明已经找到了唯一应对对手的计策,可偏偏缺少了最重要的条件,仿佛是已经拼凑出图案的破碎地图,此时却丢失了最后也是最中央的一块拼图。

这的确是最让人绝望的现状,阿希利尔疲惫地摩挲着额头,如果不能在短短三天内找寻到突破口的话,她们将不得不面对最差的情况,面对着财阀与铁面军的内外夹攻,而面前的情况却丝毫看不到一丝希望,难道真的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以最恶劣的条件迎接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么?

看着面前的一片难熬的窒息感,此时却是一直沉默思考着的米芙卡,开口打破了寂静。

“如果可以的话……我再探一趟巴格瑞斯府,能搜出些许线索的话……说不定找到些许突破口,能够挽回局势……”

此言一出,不光是阿希利尔,连小朵都愣在了当场,紧接着便是坚决的反对。

“你疯了?现在的情况不比之前,巴格瑞斯此时对我们的防备必定已经达到最高。况且已经公开和他开战,彻底撕破脸后,这一次你如果落到他手上,就不会有任何侥幸了,十条命都必死无疑!”

阿希利尔也赞同小朵的观点,她点了点头。

“没错,而且这样的冒险没有意义。火灾后的巴格瑞斯府邸,现在早已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即使有线索也早就付之一炬。你得不到什么收获,只会受着被发现被俘的危险。已经打探到了,府邸在火灾中为数不多的几间未被蔓延,救火及时而保存下来的院落,已经被巴格瑞斯家丁们团团保护,严密防守,你没有机会的。”

“不,就是这样才有机会,这是欲盖弥彰。”米芙卡不死心地辩驳。“他巴格瑞斯不惜烧毁自己的豪宅,此时却派重兵保护烧剩下那几间破屋?他在遮掩,他想让我们以为他依旧恋眷财产,没有全面开战不死不休的意图。他现在不可能还在自己府中,他需要在外调动众财阀的私兵准备作战,府邸里的守卫也不可能真的严密,那只是个幌子。”

阿希利尔与小朵沉默了,她们不是不懂米芙卡的推理,但这冒险的行动真的无异于独闯龙潭。她们不舍得看着米芙卡做出这样的行动,也是直到此时,她们才真正自己感受到了米芙卡在她们心里的分量。不是什么婊子,不是什么奴隶,此刻,她们想要真真正正地休戚与共。但米芙卡摇头笑了笑,打破了这难以割舍的僵局。

“让我去吧,城主。我不懂什么军事,在来临的决战里也不可能帮上什么忙。就现在,这一件事,可能是我唯一能做的分内之事了。”

“但是……但是……”

阿希利尔第一次语无伦次,此刻翻涌的感情让即使是她也心绪摇荡不知所措。

“你还记得吗?当我第一次来到城主你面前,你交给我的唯一任务,在那间有各种小玩具的地下室里……”

阿希利尔的冷艳俏脸,第一次红了。

“干……干嘛现在说这个啊……”

“因为在那之后,我不再满足自己为泄欲而生的定位。然后我走出了第一步,即使是以这卑贱的身份,我也想跟上你们朝着天空的步伐,然后我走到了这里。”

“然后我们走到了这里,不是吗?”

阿希利尔双手轻遮着脸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失态,许久之后,才用自己难以表达的言辞开口。

“你……难以用外表揣度,你是我见过最坚韧,拥有最强大意志的人,能够这样顽强地对抗命运,我相信……不管是奴隶还是妓女,这些身份永远限制不了你,你一定会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人。”

米芙卡咬着嘴唇,不再看她们,只是一个人朝着外面走去。她知道她们已经默许,同时默许的还有她彻底抛却顾虑一往无前的心。她走的很慢,但脚步没有停留。

“我还得接着走下去。如果没有了唯一的勇气和坚定,除了性奴隶的这副身体以外,我就一无所有了。”

阿希利尔神色复杂地望着米芙卡往外走去的背影,轻咬嘴唇,双唇翕动着祈祷她的平安凯旋。她身上蓬勃的气势似乎在这一刻也鼓舞感染了阿希利尔,让她又想起了此刻的职责,她转向小朵。

“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帮我查清,目前与巴格瑞斯同谋的所有财阀,各自的产业是不是都受过铁面军的袭击。我似乎知道了,这老家伙是如何短时间拉拢这么多同伙的了。”

昨夜在火海中沦陷的巴格瑞斯府邸,一夜之间,此刻看去已经是一片凄惨的废墟了。城主的封锁令刚刚下达还未执行,此时街上还有不少来往的行人,但他们似乎也依稀感受到了大战前紧张的山雨欲来,一个个不敢多做什么停留地走过,只是在路过巴格瑞斯府那在火灾中已经化为一片断壁残垣,徒留未完全烧尽,歪斜倒塌的焦黑梁柱,和遍地厚厚的焦炭与灰烬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地稍稍观望,一个个窃窃私语,猜测着昨夜不太平的一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芙卡裹着一身又脏又臭的破布袍,蹑手蹑脚地在一堵烧塌的破墙阴影下,翻进了巴格瑞斯府

    的一片废墟之中。那是她花了一个大子从路边的乞丐身上买来的破衣服,随手又在几乎成了摇摇欲坠的焦炭的墙柱上抹两把,把头上脸上摸得一片土黑,那靓丽的金发此时更是一片灰黑色,蓬乱无比地还在往下簌簌落着尘灰,简直成了个肮脏的鸟窝,一眼看去倒的确像个小乞丐。

她记得刚刚政府打探出的情报,昨夜的大火里,巴格瑞斯府的区域十有八九都已经付之一炬,仅剩的几间未沾染火势,救火及时而保存下来的院落,此时巴格瑞斯的府中仆役们全部聚集在那里,正在做着抢救财产归置物品的善后工作。这只是欲盖弥彰,巴格瑞斯,为了达成计划不惜纵火焚毁整个宅邸的人,不可能在大战前夕还纠结于剩下的这点身外之物。他现在必定不在府中,而是在城中某处,正在和他的盟友们紧张地商议这作战安排之类的事。而这面前看似紧张戒备的府邸,也只是故意做给她们看的罢了,府内大概率不会有什么严密的把守与巡视。巴格瑞斯只是想借此故意告诉她们,我还惦记着自己家里这点金银财宝,不会豁出一切和她们决一死战。呵,这时候还在玩这种伎俩吗。

她轻手轻脚地扶着断垣残壁,尽量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各种熏黑了的倾颓墙柱下。即使对方的戒备并不严密,但此刻的独闯虎穴依旧是险中又险,这一次不会有人照应,也不会有从天而降的救援了,一旦被发现,那是十成十的有死无生。

轻手轻脚地摸过一个又一个焦黑的嶙峋障碍,米芙卡扒着一处断墙轻轻探头。那里能听到闲谈着的人声,和走动踩着焦炭灰烬发出的嘎吱嘎吱声。能看到仅存的几间院落,原本可能只是府邸里不起眼的几小间,此时在一片废墟中反而有些凄凉地立在那里。聚集的仆役们人数不少,有的背靠着墙根席地而坐,寒酸地拿着干粮充饥,有的则还在抱着搜寻出来未被烧毁的几间财物运回屋里,一个个在废墟里进进出出。

米芙卡探着头,她想要在视野里发现那个自己一直想找到的身影。她知道正如阿希利尔所言,自己想在三天里,在这一片焦土的废墟中找到线索何等困难。但她依旧选择了前去,如果说在这大海捞针里能找到的唯一一丝渺茫的希望,就是莉莉安姐姐了。她自从被买走就一直在巴格瑞斯府上,可能也只有她或许能掌握到巴格瑞斯缜密计划中的些许漏洞。

另外一点她没有说——其实,她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每次想到这里,她的心都会涌上些难熬的负罪感,但她依旧想这么做。至少在这你死我活的决战前夕,即使冒着生命危险,她也想再一次在昨夜短暂的重逢后再次见到莉莉安,并且确认她的安全,让她能够在决战中尽可能地保全自己。自己这一场仗尚且生死未卜,但她由衷地希望莉莉安能活下去。

因此,即使是对阿希利尔和小朵,米芙卡也没有提起过莉莉安的存在,和她与自己的关系。就这样就好,不要让她牵扯进这一切,就让她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也比和自己一起卷入决战中安全的多。

米芙卡定了定神,把多余的杂念抛出脑海。她刚想继续悄悄搜寻一番,却只听到断墙的那边一阵响动,还有隐隐约约靠近的脚步和交谈声,几个仆役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逐渐离她藏身的地方越走越近了。再这么靠近就有发现自己的风险,米芙卡不敢冒险,刚轻手轻脚地猫着腰站起来想退到远处,却在这时听到了莉莉安的声音。

“先来吃饭吧,等一会再收拾。”

仆役们也工作的心不在焉,似乎他们也知道老爷布置给他们的不是什么大事。听到莉莉安说话,便直接放了手里的活,在杂乱的脚步中伸着懒腰去拿自己的那一份干粮。米芙卡听着他们转身回去脚步声逐渐远去,心里暗自庆幸,莉莉安姐姐无意中又帮了自己一次。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眼看着那几个仆役越走越远。提着装干粮的食盒的莉莉安站在那里,四下里环顾一下,想要看看还有哪边的人需要领饭,却刚好与米芙卡的目光相交。莉莉安吃了一惊,手中的食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赶紧弯腰捡起食盒,偷眼瞧了瞧四周无人注意,才蹑手蹑脚地小跑到米芙卡旁边。

“啊呀,殿下,你怎么敢来这里,太危险了……”

米芙卡勉强笑了笑,伸手抹了抹脸上紧张的汗珠,顿时汗水和着蹭到脸上的烟灰,成了个邋遢的大花脸。

“我有重要的事要说。巴格瑞斯他们,现在恐怕不在这里了吧?”

“是的,老爷和管家,带着家丁们都已经离开府邸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留在这里的只有几十个仆役。但是……还是太冒险了啊,你不该来的。他们说,把你抓给老爷,直接可以领赏一千个金币。”

米芙卡只是无所谓地一笑,自己的身价想不到还真能一路上涨,记得自己刚被卖到这里时,洛尔汀那老太婆只花了五十个金币。但她也知道现在的事态紧急,不敢耽搁地抬起头来,看着莉莉安的脸,急切地说。

“我知道,你在这里不了解发生的那些事,一时半会也来不及解释。总之……总之,三天后,城里开战的时候,到那时候,千万不要离开这里,就一直躲在这里就好……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莉莉安从米芙卡的语气中读出了不安,在这几天巴格瑞斯府中的动向里,虽然她只是普通侍女,但也能依稀感受到空气中蔓延的躁动与危机。

    这使得她追问起来。

“出了什么事?你……不要吓我,你想做什么?”

她一直都善解人意,此时从米芙卡的语气中,更是能感受到,似乎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在公主身上,这使得她不禁急得声音大了。米芙卡赶紧捂住她的嘴。

“总之,请你相信我,就这么照做好吗?”

“可是殿下,你……你这么说……让我怎么放心的下!你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是不是?”

米芙卡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对莉莉安讲述这一切,以及自己这身上这不明来由的责任与勇气。她陷入了沉思。这景象吓坏了莉莉安,轻轻地用颤抖的手捧住米芙卡的面颊。

“殿下,我,我有一点积蓄,你马上带上出城,雇一辆马车回国吧,现在就走。不要惦念我,我在这里很好……你快走吧!”

米芙卡小口地激烈喘息着,金色眼睛惊慌紧张地瞪大,紧张地思想斗争,却又颤抖着连连摇头。

“不,不……”

“殿下……”

“我说不!”

米芙卡像是定下心来一般,虽然依旧脸上带着紧张的汗珠,但此刻伫立着的娇小身躯,却已是仿佛在这一切笼罩上了肃穆与绝决的王者气息,披在身上那肮脏破旧的乞丐袍,此时竟无风自动如同王的披风。

“我是公主!我命令你,直到战争结束不许离开这里,更不许过问我要做的一切!”

莉莉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与严肃起来的米芙卡,一时间震的不知所措呆在原地。米芙卡像是再次挣扎起来,声音染上了犹豫,但依旧坚持。

“是,我是公主……对不起,莉莉安姐姐,我只给你下这一道命令,请你照做……“”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是公主啊……”

莉莉安说不出话了,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米芙卡坚持着的东西。

是啊,她是公主啊,她有她必须坚持的觉悟,有这王者的血脉里必须秉承的一切,并且她不能抛却这一切。她明白了这一切,明白了即使失身于肮脏的贼窝与烟花巷,却依旧从未堕落的米芙卡。

即使折牙断爪的雄狮,也不会低下高傲的头。披着再靓丽的毛皮摇尾乞求残羹的,也只是一只畜牲罢了。

她尽力压抑心中的激荡,缓缓跪伏在米芙卡脚下。

“谨遵钧命。”

但下一秒发生的事,她依旧没有预料到。

米芙卡随手解下丢掉肩上破烂的布袍,轻轻抱住了她。

“莉莉安姐姐,我想要你。”

“哎……哎?什么?为什么现在说这个……”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了。不知道此战之后,咱们还能不能见面……”

莉莉安柔软的指尖,轻轻按住了米芙卡的唇。

“我知道了,我会无条件地支持您。但请您不要说这样的话,您给了我一道命令,请恕我僭越,也给您这个请求吧。”

米芙卡笑了,这一刻紧张的气氛如冰雪消融。莉莉安以一如既往的温柔动作地抱住她,胸口那丰腴柔软的肉球贴了上来,软弹的触感配合上中央的乳环冰凉坚硬的摩擦,米芙卡顿时发出一阵颤巍巍的娇吟。

最^.^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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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啊啊啊……”

“殿下,请低声哦。”

莉莉安线条纤细,但同时又富有肉感的长腿轻轻抬起。她穿着雪白色微微透亮的素莎长裙,那薄如蝉翼的材质与透亮颜色更衬得下方的微微肉色肌肤洁白胜雪宛如羊脂玉,两条长腿裹着的白纱袜套,轻轻抬腿顶到米芙卡的下身,柔滑细腻的材质顶到那敏感的小豆豆,那里早已经泛滥成灾,直接洇湿了莉莉安膝盖部位的大片。

“没想到米芙卡欲望还是这么强啊,但是活力这么好的话,我很欣慰哦……”

听到莉莉安将称呼从殿下改成了自己的名字,说明她此时安下心冷静下来了。米芙卡在下身持续的刺激下飘飘欲仙,想到莉莉安姐姐摩擦在自己下体,裹着蕾丝袜套的那堪称极品的玉腿更是欲罢不能,下身酥酥软软地不住翕动,开了闸般淌出淫水。自己不由得也抬头张嘴,含住了莉莉安丰满乳球上凸起的肉粒,带着穿在上面冰凉的坚硬小金属用舌头反复挑逗玩弄,也撩得莉莉安不住颤抖低声娇哼,腿上的颤抖反而给米芙卡的刺激更加激烈了。莉莉安不甘示弱,抱住米芙卡的双手移向下方,也轻轻捏住了米芙卡那微微隆起的青涩胸脯上挺立的两颗小疙瘩,手指轻轻揉捏,上下同时传来的挑逗简直让人欲仙欲死了……两个曾经的婊子,都有着充足的性爱经验,如果不是此时怕惊动守卫不敢动作过大,估计她们的这游戏还要更加热烈。米芙卡粉嫩的小舌头上下左右刷扫,又时不时配合上牙齿的轻咬拉扯,把莉莉安本来就坚挺胀大的粉色乳头浸得裹满了晶亮的唾液。她伸手抚摸在自己下身活动的玉腿。

白丝袜套的细腻和美腿的柔软令人沉醉,下方那裸露在外的白嫩裸足却一尘不染,圆润的足弓与脚趾可爱,那白贝壳般晶莹剔透的趾甲也同样玲

    珑,稍微有些湿润的脚心,与光滑的脚背有着不同的触感,但同样迷人,米芙卡伸手玩了她的美足,然后紧贴上去,腰部如同电动小马达般猛烈地痉挛起来,飞速摩擦着她的玉腿,下身汁水四溅。嘴里止住下意识想要发出的淫叫,但无意识的牙齿微微发力咬掐住了颤动不止的乳头,恰好将莉莉安已经呼之欲出的状态送入云端,对面的小穴也哗啦哗啦地淌出淫液,两股爱液在空中交汇在了一起。

轻纱罩着的玉体透出淫靡又舒畅新鲜的粉红,被爱液淋湿后更显得几乎透明,只有微微的白色使得这罩上绯红的肌肤若隐若现,莉莉安柔软的玉体,娇弱无力地倚在地上。

“真是的,怎么和别人解释啊,虽然说是自慰自己以前是婊子他们也不会怀疑,但是肯定又要被嘲笑了啊……”

莉莉安微微撅起嘴,这可爱的表情让米芙卡一时浮想联翩,但又摇摇头打断了自己的想法。已经耽误够多时间了,现在想想,在危机四伏的这里做这种事,自己也实在是胆大包天,如果被发现,莉莉安姐姐也有被自己拖累的风险,她抖着两腿站起身来。

“我……我该走了……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莉莉安无言地点点头,此刻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了。米芙卡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差点忘掉了最重要的正事,虽然她也不抱太多希望,但还是又急切地发问。

“姐姐,你在巴格瑞斯府邸里这么久,有没有见过什么反常的人或事?那种神秘兮兮之类的……”

莉莉安有些困惑地思索起来,米芙卡不由得苦笑,让一个从未介入这场阴谋的人想线索,也实在不知道从何入手。

“嗯……反常的……是指什么?哦,倒是见过一些陌生人进进出出巴格瑞斯府邸,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外面来的……”

这线索平平无奇,巴格瑞斯勾结铁面军,联合财阀,进出他家里的陌生人自然大有人在,此时这已经算不上什么重要线索了,更何况没有证据。

“还有吗?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拿到手的那种?或者他们来的时候,会有什么奇怪的征兆?”

“这,让我一时间想起来这些,有点难……”

的确啊,平时发生的这些事多如牛毛,繁杂不可数计,更不要说莉莉安从未接触过巴格瑞斯的阴谋,突然让她回想的确强人所难。正当米芙卡失望地想着下一步时,莉莉安此时,却又有些不确定地小心翼翼开口。

“这一会,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最近府邸里,晚上经常有鸟飞来飞去,翅膀扑腾的声音很近,就在我们头顶飞过去的,这么近应该是府里养的鸟,可我从来没有见过,晚上太黑看不清,看轮廓像是鸽子。但是塔尔逊帝国不产鸽子啊。”

“鸟?”

这一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倏忽间短暂照亮了米芙卡的脑海。她沉思起来,忽地,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吞,并且那笑吞逐渐扩大,终于演变成了胸有成竹的胜利微笑。

彻底击垮巴格瑞斯的最后一块拼图,不就在这里么?

第二十九章决战,真相,背叛,孤身

弗雷尔圣广场,这座贡旗诺城中央的标志性建筑,据说曾是旧时塔尔逊帝国皇帝点兵出塞,演武阅兵的庄严场所,但在早已武备废弛的如今,它已不复昔日的荣光,也已不知多久没有见证过往昔调兵遣将的浩大场景了。只是在今天,这里一反常态地聚集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军事行动,都不曾集结过的浩大队伍,每一队的杂色盔甲与旗帜看起来并不整齐,但齐刷刷的刀锋与利箭却依旧杀气腾腾。

巴格瑞斯身披甲胄,胯下的壮硕枣红马打着响鼻徘徊于阵前,虽已年过花甲但此时还是显得威风十足,得意洋洋。铁盔下那张皱纹纵横的脸,此刻露着智珠在握的阴笑,在他的身后,是一个个贡旗诺城中势力庞大的财阀巨头们,无一例外地带领着自己兵强马壮的私兵会集于此。原本空旷的广场,此时被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军阵占据,空气中凝结着令人窒息的肃杀与紧张,只有甲胄铿锵和旗帜的烈烈作响,伴随着萧瑟的秋风卷起落叶卷过大军的头顶。对面与他们对峙着的官军,此刻虽阵列整齐,但依旧个个紧张地紧盯前方,饶是手中的长矛握的紧紧的,依旧在对方一次次气势熏天的挑衅下不免微微颤抖。这些训练精良,平日里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官兵们,此刻面对这样的对手,也不免一个个紧张地猛咽唾沫,握刀的手掌心微微湿润了。

他们没有预料到对手的实力是这种程度,虽然一直以来,被财阀把控的这座贡旗诺城中,人们对这些根深蒂固盘踞多年,党羽势力无比丰满的地头蛇们已经有了大概的估计,但当他们真正与他们沙场对阵时,才真正地亲身感受到了贡旗诺财阀的庞大势力。对面那黑压压排开的浩大阵势,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演武场,呈三面包围之势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远远压来,在官军勉强维持的队形面前,似乎真成了一张鲸吞的巨口。

此刻在巴格瑞斯主导下联合的一众财阀,无不拿出了他们积攒发育多年的老底,在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战中不敢再有任何保留了。那集结阵列于此的精壮兵马,无一例外地是他们多年来豢养的精锐私兵,即使是一直对他们严密提防的政府,即使是一直相互隐藏实力的他们自己也不曾想到,把控贡旗诺城各渠道多年的一众财阀们,势力已经膨胀发展到了这种程度。此刻合兵一处

    ,即使是官军在他们的面前也显得薄弱起来,不得不心里发怵地硬着头皮维持对峙,但巴格瑞斯身后那浩大的军阵每一次震撼地紧逼挑衅,都使得对面的官军一阵紧张地动摇起来。

巴格瑞斯挎着宝剑越马徘徊,眼见着官军明显低下去的气势与胆气更加洋洋得意,威风地一挥马鞭,朝着远处的官军哈哈大笑着挑衅起来。

“你们的主子怎么还不来?没她给你们压阵,已经吓得快尿裤子了吧?”

在他身后各领本部私兵的财阀们,以及他们后面气势熏天的一阵私兵,此时应着他的嘲讽一起哈哈大笑,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挑衅辱骂。巴格瑞斯更加得意,拔剑出鞘,闪光的剑锋指向对面,嚣张地大声叫嚣。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现在丢下武器回家的,本大人可以既往不咎,当然了,爬过来倒戈也是可以的,助阵灭了你们酒囊饭袋的同僚之后,老爷我也赏你们个官当当!哈哈哈哈!”

面对着如此挑衅,本来人数大劣气势低迷的官军军阵,此刻更是微微动摇着出现了些许骚动。指挥本部官军的分队长们,尽力大声嚷着稳住阵脚,但军心浮动的官军已有了些遏制不住的趋势。各长官的额头,此时也在巨大压力下通红着汗流不止,一个个心急如焚,只盼着阿希利尔快点赶到正面战场,凭她的威望稳住这已经岌岌可危的局势,起码扭转这一边倒的对峙态势。

私兵们气势逼人地大声鼓噪,齐刷刷指向前方的刀枪散出慑人的寒光,在各自主人的指挥下蠢蠢欲动地紧逼。但巴格瑞斯带着冷笑猛一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行动,刚刚还躁动不安一触即发的广场,在这一刻瞬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了偶尔轻微的一两声马嘶。

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反而更让人煎熬,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众官军,壮着胆子紧盯着对方的动向。巴格瑞斯再次一挥马鞭,胯下壮硕的枣红马又是耀武扬威地在阵前环绕一圈,威风十足地扫视着敌军的阵型。他并不急着发起攻击,不如说此时嚣张放肆的他,内心深处却同样也和对手一样顾虑重重。

他还没有看到阿希利尔的出现,这个难缠的对手只要在视野里消失,就仿佛会在自己的盲区源源不断地创造无穷的麻烦与后患。必须等她出现,必须把她时刻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可以高枕无忧地实施计划。这也是他处心积虑至今的目的,不能给她任何耍花招的机会,就这么正面对决,用压倒性的绝对优势把她彻底灭掉。

这样想着的巴格瑞斯,一边挥手约束着手下众人不得擅自出战,一边继续纵马扬鞭驰骋于阵前,集结十数个财阀的联合军阵在指挥下统一调令,如巨大的铁板般,带着强大压迫力缓缓推进。

官军的阵势,再次在悬殊的实力前动摇起来,巴格瑞斯心里也腾起隐隐的担忧,他担心阿希利尔并不出现,反而就此放弃与自己决战就此撤出贡旗诺,那将会给他带来无穷的后患。他要毕其功于一役,在这场处心积虑筹划已久的决战里一战定乾坤。

如果城主不战而逃,那么她将在官军中丧尽威望,对政府还抱有希望的人也会彻底失去对她的信任,从而死心塌地地倒向自己一边。就算逃走,她也无法再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她不会干这种事的。没错,她没有选择了,唯一一条路就是硬着头皮来到这里,和自己进行这场实力悬殊的决战。

巴格瑞斯这样安慰着自己。手下率领着本部私兵的财阀们,此时并不知道他的顾虑,他们眼见此刻己方阵营的浩大声势更是自信,庞大的军阵爆发出雄浑而低沉的鼓噪,犹如万兽齐吼。但同时就在此时,已经被震慑得军心有些动摇的官军后方,却同样也传来了似乎针锋相对的马蹄声轰响,那声音虽杂乱却同样气势十足,在此刻犹如一阵强心剂,让本来犹豫逡巡的官军定下心来,因为比起那马蹄声,这声音传达的信息更让他们振奋。

“城主来了!城主来了!”

本来有些低迷的官军军阵,此刻欢欣鼓舞着重新压上前来,本来就训练有素的他们吃下了定心丸,此刻已不再过多畏缩,虽人数劣势但气势已经不减。后方轰鸣的马蹄群响逐渐放大直到响彻耳畔,阿希利尔,带着事先约定的阿尔希维特下属亲兵顶了上来,支援压阵的三营兵马也顺势推上来了。

阿希利尔骑着骏马,撒开四蹄如风般掠过排列整齐的军阵,在亲兵簇拥下神采奕奕地纵马奔到阵前,潇洒地挽缰勒马,微笑着扫视面前张牙舞爪的一众财阀和私兵们,高声叫道。

“怎么,巴格瑞斯老爷,今日真要到不死不休这种程度吗?”

眼见阿希利尔出现,不只是官军,一直揣着顾虑的巴格瑞斯此刻也喜出望外,只要这娘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凭着这点官军就不可能翻起什么大浪,更何况自己还有隐藏已久的后手。他驱马上前,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

“城主大人不必多言了,这是你自己倒行逆施致有今日,将我等逼得走投无路。如今诸位都对你怨声载道,这一仗我也无可奈何。事已至此,想要解此争端恐怕只有动武一途了。”

阿希利尔微微一笑,仿佛那气势灼灼刀枪耀目的大军如过眼云烟,胯下的战马同样恬静自若,缓缓摇着长尾,和巴格瑞斯那匹躁动不安的坐骑对比鲜明。

“要战便战,本城主奉陪到底。”

夜幕下的贡旗诺城万籁俱寂,除了此刻大战在即一触即发的弗雷尔

    圣广场,那空旷的街道与鳞次栉比的民居,在此刻都沉浸在一片冷清的静谧之中。没有一个行人,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居民们随着即将来临的大战与街道的封锁,早就躲进了各自家中紧闭房门不敢露头,连灯都不敢点亮几盏。昏暗的夜色里,那些被阴影笼罩高低各异,错落的尖顶民居,仿佛是夜幕中晦暗的迷宫。偶尔的几棵树木瑟瑟作响,落叶随秋风卷过寂静的街道。

小朵拽着米芙卡的手,两个少女一前一后小心地爬上一座高耸的石质钟楼,直到最顶端的铜钟底下。那里是贡旗诺城最高的地方,能够清楚地把此刻两军对垒的弗雷尔圣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她们趴在四方的小窗边,伸着脖子观看着此刻战场对阵的情况。阿希利尔没有让她们随军前往,不知道是不是多虑,可能只是不知怎的,心里有些来历不明的担忧,她最后还是决定,让在战场上帮不上忙的她们坐镇后方,并不随军参与这次行动。此时,她们也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这一切了。

演武场中杀声鼎沸,在巴格瑞斯指挥下,其余各财阀麾下所属的私兵是率先齐射冲锋的,骑兵穿梭间各色漫卷的旗帜招展。巴格瑞斯的目光穿过翻卷的旗帜与人流之间,不敢放松地紧盯着对面军阵中央伫立的阿希利尔,阴鸷的老脸上,纵横的皱纹此刻紧绷着似乎更加深了。即使是明显握有优势,他却丝毫不敢放松片刻地紧张注视着阿希利尔的行动。但出乎他的意料,在大军冲击之下指挥抵抗的阿希利尔,此刻反而像是丝毫没有他的急躁,轻轻攥着缰绳,无比冷静地向身边进退有度的官军发号施令。进攻最凶悍的两翼私兵呐喊猛冲试图骑射乱阵,伴随着第一次冲锋的箭阵呼啸飞来,顶在最前方的官军初次反应不及,数人中箭倒地,但主力还是有条不紊开始收缩阵型。私兵们再一次纷乱的游射,只听得阵中鼓声不断,官军毫不理睬对方的骚扰,依旧整齐划一地后撤合军,前队纷纷竖起盾牌,摆出了严防死守的铁桶阵。还击的箭雨同样对射而回,顶着飞蝗般箭矢的私兵们冲突不入,纷纷退下阵来。

巴格瑞斯探着脑袋,焦躁地从马上站起观望着情势,两边军阵浑厚毫不间断的呼啸呐喊一直没有停过,官军在两翼私兵的冲击下几乎收缩到广场一角,但阵形依旧保持得固若金汤。他的目光穿过混乱交织的战场,遥遥望见对面军阵中央,马背上运筹帷幄的少女城主,游刃有余地指挥着防御的官军。明明此刻一直都只是被动防守勉强招架着自己的进攻,却为什么看这表情,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仿佛她才是此时此刻主导战场之人。她到底哪来的自信心?

心里隐隐弥漫出些许不安的巴格瑞斯,此刻坐不住了,他扯起嗓子,探着头向对面高声呼喊。

“城主,为何不一决胜负?你若是真想罢兵言和,此刻未免太晚了点?”

喊声穿过嘈杂的军阵,远远传向冷静自若指挥着的阿希利尔,后者感受到了来自巴格瑞斯的声音。她拨马转身面对着他,却忽地呵呵冷笑起来。

“你好像很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