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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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首辅,诶,您慢点,别被绊着。” “这边,诶,这边请。” 不知过去了多久,瞳孔涣散,好似被吓死了的陈子虎,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是狱卒吗? 陈首辅? 那是谁啊? 当朝首辅吗? 呵呵,那还真是好大的官呢。 可这些有什么用。 我陈子虎,工部侍郎,被关在这里,你首辅也快了吧。 等等。 不对劲! 当朝首辅陈正德,那是我爹! 终于,回过神,内心恐惧冲淡的陈子虎猛地坐起身,看着牢房外,那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身影,满眼的激动: “爹!爹!” “我在这。” 陈正德闻声走过来,看见昔日不管怎样都打扮得体的大儿子,如今沦为阶下囚,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样子,心有酸楚,也有无尽的愤怒。 对皇帝的愤怒。 对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的愤怒。 “爹……” 陈子虎又哭嚎地叫了一声。 陈正德再怎么生气,此时见到狼狈的儿子,也消散了不少。 狱卒见状,就离开了。 至于父子俩是否会密谋什么,那无所谓。 他一个小狱卒,也没权力去管。 人家当朝首辅都亲自过来,他多说一句,那就是性命不保。 狱卒离开后,陈正德跟着牢门,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脑袋不自觉地晃动,声音苍老: “你这愚子,为何就不听我的话!” “为何半路要去见那女人!” “你这么做,不仅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和性命,就连陈家都可能被你连累!”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娘亲,你的兄弟姊妹?” 陈子虎嚎啕大哭: “爹,我错了,儿子知道错了。” “您会救我出去的,对吧?” “您是首辅,内阁大学士都听您的,您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陈正德看着儿子还是一副愚蠢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板上钉钉的事,没办法。 但。 他有办法,解决钉钉子的人。 那就是苏澈,陈正德有解决他。 “爹,秋后问斩啊,儿子要被秋后问斩,您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儿子被定罪,这只是个开始。” “苏澈他要收拾我们一家啊。” 陈正德冷笑: “你还知道他要收拾陈家?” “他那是要收拾整个文官集团,整个朝堂!” 陈子虎吓得浑身哆嗦: “爹,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得怎么办?” “对了,荷花,荷花她怎么样了,您有没有看到过她?” 一提起那个女人,陈正德就无比恼火,双手伸进牢门里,就一把抓住儿子,浑浊的双眼写满怒气: “你还在惦记她?” “要不是她,我陈家会如此?” “要不是她,你现在会在这天牢里?” 陈子虎扭动身体,竭力地挣扎出来,畏惧道: “爹,您不要怪她……” “对了,您去找二弟,他一定有办法。” “他和御北王一直交好,北王作用十万雄兵,只要说服他……” 陈正德一听这话,吓得双目陡然瞪大,一把又就抓对方,捂住他的嘴,怒斥道: “你疯了吗?” “什么话都说。” “给我记住,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要是再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让狱卒封住你的嘴。” 陈子虎看着父亲着急的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明白了,明白了。” “父亲,我知道了,儿子在这,一定安心等着。” “等着您再次到来。” 陈正德最后看他一眼废物的大儿子,回想起当初将他安排到工部,一步步扶持到二把手的位置,他也很争气,一直在经营陈家的关系,利用职务之便,给陈家积攒了丰厚的家底。 可如今,就因为一个女人,还是教坊司出来的戏子,他变得如此愚蠢。 如果这次的坎迈步过去,陈家这颗大树,必然坍塌。 陈正德走出天牢,望着天边西沉的日头和火红如绸缎的晚霞,只感觉心中无尽的悲怆。 那缓缓下沉的红光,可不就是如今的陈家。 “呵呵。” 他冷笑起来。 怎么可能。 苏澈,你还会太天真。 老夫纵横朝堂数十载,权倾天下,当真我只是一个老儒生? 你要明白,我的魄力,绝非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比。 陈正德上车,对车夫吩咐道: “去金吾右卫府。” ……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陈贵妃来到御书房前,双腿弯曲,缓缓跪下。 一跪就是半个时辰。 苏澈和仇瑜已经停止腻歪,两个人在御书房用了晚膳。 侍女们进来打扫收拾,而桌案附近的奏折之类的,苏澈当然不会让她们去碰,而是自己亲自整理。 等房间收拾好,他便坐在桌案前批改奏折,而仇瑜则一脸幸福,跟个小媳妇似的在他身边,替他磨墨。 直到侍女们通报,说陈贵妃求见,苏澈都不曾抬头。 甚至对方一直跪在门外,他都不说一句话。 仇瑜透过门扉,看着一身华丽长裙的陈贵妃,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就连这位心冷手冷的死侍,都有些于心不忍,蹑手蹑脚地来到苏澈身边,不敢触霉头地小声试探道: “苏哥哥?” 苏澈抬眼,目光温柔,但语气却很直接: “瑜儿,你可知陈贵妃此次求见的目的?” 仇瑜略作思量,便说道: “替他兄长陈子虎求情。” 苏澈撇嘴: “你知道就好。” “瑜儿,你要明白,陈贵妃虽然是朕名义上的女人……嗯……曾经朕也与她欢好,但是她终究姓陈。” “她表现得再知书达理,再如何对朕爱慕,她仍旧是陈家的人。” “而朕,要做的就是,铲除陈家。” “若此时朕念及曾经旧情,念及她今日这般委屈自己,而有所动摇,那朕这几日所作所为岂不是都白费?” “朝中大臣如何看待?陈正德又如何看待?” “到了最后,朕岂不还是那个任由陈贵妃摆布的傀儡?” 仇瑜听着,有些头晕目眩。 简单的原则,她明白,但深层次的朝堂争斗,她就有些懵。 苏澈微微一笑,继续低头批阅皱着,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身为君王,说这些,已经不合身份。 但对方是仇瑜,他不介意说两句掏心窝子的话。 此时还能说,便是幸事。 越往后,有些话便越不能说。 孤家寡人,可不是白叫的。温良野兽的老子疯批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