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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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一副“你能奈我何”,“天上天下我最吊”的两个人,此刻都满眼震惊,难以置信。 他们嘴巴张开,下巴都要掉在地上,嘴唇干裂,喉咙沙哑,支支吾吾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铁证如山。 他们终于在惊骇诧异中明白过来,面前的苏澈,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人操控的昏庸少年,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虞皇帝! 啪—— 苏澈坐在云木桌案前,抬手就将两份卷宗丢在二人面前的地上,狞笑道: “两位爱卿,劳烦过目?” “上面可是详细记载那位春华侍女,调去川地锦缎的记录。” “从卷宗上看,她调取的数量并不多,刚好够给这个小纸人做衣服。” 啪—— 又一声。 苏澈将那个刺满银针的黄色纸人傀儡丢在二人身前。 看着那精致的傀儡,二人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用来铲除李清歌和江南士族的玩意,竟然成了他们的催命符与勾魂索。 “陛下,冤枉啊!” 要说变脸戏法,那还得是左都御史秦杰,作为言官之首,他不仅会上书骂人,痛哭流涕的功夫也是炉火纯青。 地上因为他不停磕头,已经留下血迹。 此刻他的脑门上,更是不停地渗出猩红的鲜血。 但他全然不顾血红布满苍老的脸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继续磕头,哀求道: “陛下,这都是陈正德与张青莲的计划,罪臣也是被威胁,不得不参与其中,还望皇上明察啊!” “哦对,还有陈贵妃,她也是主谋之一。” “其实她早就看李贤妃不顺眼,就算陛下不曾留宿永悦宫,她也会借机陷害贤妃。” 屏风后的李清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而她身侧坐着的张、钱二人,吓得已经是浑身剧烈颤抖。 秦杰已经认罪,那么接下来事件中一系列人都可能受到牵连。 她们两个嫔妃,得不到皇帝的恩宠,只能依靠陈贵妃。 现在陈贵妃可能也自身难保,又怎会管她们的生死? 张钱二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此刻,她们恨不得也冲出去跪地求饶。 御书房中,秦杰跪地痛哭,一副有天大冤屈的模样。 而张青莲,面色难看到极点,只是他不曾下跪,站在那里,勉强不让自己恐惧到栽倒,大口大口地喘息,目光怨毒地死死盯着椅子上苏澈。 他想不通。 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羸弱少年,到底哪去了? 怎么和李清歌睡了一晚,就变成了手腕狠辣的疯子暴君? 李清歌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药。 “陛下,罪臣愿意伏法,只求皇上能给罪臣一条生路……” “罪臣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说……对对对,昨日忠臣于峰说张青莲中饱私囊,确有其事,罪臣可以作证……” 苏澈听着这些话,差点就疯狂地大笑起来。 真特么爽。 “秦杰啊,不牛逼啦?” “刚才那不畏生死的架势呢,别这样,朕知道你骨头硬,来,站起来,你是最棒的!” 听到这些话,秦杰吓得身子开始抽搐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官袍下,就多了一滩水渍。 “陛下,罪臣……罪臣……” 秦杰的面色一阵白,一阵红,身子仍在抽搐。 紧接着,他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当场昏死过去,趟在自己留下的水渍中,腥臭无比。 苏澈一瞧,撇了撇嘴: “就这?没劲。” 紧接着,他将目光放在张青莲身上,意味深长道: “张爱卿,还想说什么?” 户部尚书,毕竟也做了多年,同时也是内阁大学士,张青莲要比秦杰要面子的多,骨头也确实硬,即便一想到接下来的廷杖,他也吓得快要留下水渍,但仍旧一副狠厉的模样,盯着苏澈:wap. “呵呵,我能说什么?” “功败垂成。” “可惜,我纵横朝堂一生,竟然要和秦杰这等孬种一起受廷杖之辱,可悲可叹。”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一眼秦杰,骂道: “废物。” 苏澈耸耸肩,一脸轻松: “看样子,张爱卿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只是认为这是成王败寇而已?” 张青莲冷哼,对上苏澈轻佻的目光: “不然呢?” “只可惜,我没早一点看透你这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的小人,竟然还被你虚伪的外表蒙骗,呵呵……否则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苏澈摇摇头,一脸无奈: “爱卿这话可不中听,朕可不是小人。” “那你……” 张青莲还要说什么,却被苏澈摆手打断: “罢了,多说无益。” “爱卿,方才的赌约,可还记得?” 此话一出,张青莲心彻底凉了。 或许是因为气愤,或许是因为恐惧,他又开始剧烈地喘息,眼神飘忽,身影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摔倒。 苏澈冷笑,朝门外的太监吩咐: “通知文武百官,两刻钟时间,午门集合。” “就说,今户部尚书张青莲、左都御史秦杰,二人勾结侍女,陷害李贤妃,欺瞒天子,罪无可赦。” “但朕念及二人劳苦有功,特法外开恩,死罪免去,只罚廷杖五十。” 小太监屁都不敢放,跪地领命: “小人遵旨。” 小太监就要退下去。 但苏澈却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他,继续道: “张庄嫔、钱丽嫔二人,降为庶民,与其族一同流放滇南。” 小太监愣在原地,吓傻了。 流放…… 太惨了,估计会死在路上吧。 “陛下!” “皇上!” 屏风内,两个妃嫔再也坐不住了,来到苏澈面前就跪倒在地,开始跟秦杰似的,疯狂磕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然而苏澈,目光冷漠。 他缓缓俯身,伸手在长相不错的二人脸上摸了摸,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不杀你们,已经是孤仁慈。” “接下来是生是死,全凭你们的造化。” 说罢,苏澈起身。 这时李清歌走出来。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神色平静,转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被苏澈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苏澈带着她,缓缓走出御书房,看着午后的阳光,感到格外的舒爽轻松。 随后,他转头侧目: “清歌,无需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求情,哪怕是面子上的,也不需要。” 李清歌听话地点点头,慢慢地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二人朝远处走去。温良野兽的老子疯批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