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慧笔学 - 历史小说 - 大明:家父永乐,永镇山河在线阅读 - 第356章 真相还是谣言?帝都的动荡!

第356章 真相还是谣言?帝都的动荡!

    太子爷步履蹒跚的走在暴雨之中。

    他脑海里面,此刻全是与自家老二的悲欢过往。

    燕王府邸的快乐时光。

    密谋起兵的紧张日子。

    起兵靖难的艰难岁月。

    朝堂争斗的悲欢离合。

    ……

    一切,都成了过往。

    他们兄弟二人,磕磕绊绊地历经了这一切,好不容易终于和解,齐心协力建设大明。

    大明朝也在他们兄弟二人的配合之下,一改以往僵化掣肘的局面,变得百废俱兴,一片欣欣向荣,即将迎来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可是,老二就这样突然没了。

    他还是为了去救自己的儿子,千里送人头!

    他们兄弟二人却连场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有的,只是老二那句意味深长的告别。

    “大哥,我走了!”

    一去不回!

    这一走,就真的走了!

    他就这样,折在了北疆!

    朱高炽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太子府。

    太子妃见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抱住了他。

    “殿下?”

    “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朱高炽抱着她,终于忍不住失声恸哭。

    “老二……没了,没了啊!”

    太子妃闻言如遭雷击,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她清楚自家这位殿下,是个最重情义的主儿,看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此刻太子妃更是感到了惶恐,感到了惊惧。

    皇帝陛下就只有这三个儿子,尤其还最偏爱老二汉王朱高煦。

    如果汉王真的折在了北疆,那大明将会迎来一场滔天剧变!

    因为太子殿下今夜的失态,落到了不少人的眼中。

    汉王暴薨这个惊天消息,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传递散出,直至彻底传遍了整个金陵帝都!

    兵部尚书府邸。

    金忠已经睡下了。

    他身子骨原本就弱,老毛病不少。

    去年积劳成疾,又感染了风寒,更是差点熬不过那个寒冬。

    要不是汉王爷开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土方子,金忠只怕此刻已经长眠了。

    然而蹇义夏元吉这两位好友的突然到访,让金忠不得不急忙起身穿衣,匆匆来到了书房。

    两位好友突然深夜造访,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金忠不敢怠慢,匆匆走进书房。

    当他见到蹇义夏元吉那凝重的神情时,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二位这是……发生了何事?”

    蹇义有些茫然地抬头,露出了一个苦涩笑容。

    “汉王爷……可能……薨了!”

    金忠:“???”

    什么?

    汉王薨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才去北疆!

    怎么可能会突然出事?

    “宜之不要说笑,那狗贼汉王爷壮得跟头牛一样,他怎么会突然出事……”

    金忠自嘲地笑了笑,没好气地出言笑骂了一句。

    朱高煦这个混账小子,天生体魄雄伟强壮,又没什么隐疾大病,怎么会突然就薨了?

    嗯,汉王爷除了脑子好像有那个大病,还真没什么毛病。

    然而当他看到蹇义夏元吉那难看的脸色时,这玩笑话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一时间,金忠神情陡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夏元吉叹了口气,道出了真相。

    “是那位黑衣宰相告诉我等的,也告诉了我们汉王为何要突然赶去北疆。”

    黑衣宰相!

    姚广孝!

    金忠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夏头用一种极其沧桑的语气,讲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姚广孝今夜的预测。

    金忠听后,久久回不过神来,跌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真相当真如此的话,那位狗贼汉王爷,可能真的出事了!

    金忠作为姚广孝的知己好友,当年一同策划靖难之役的并肩战友,他很清楚姚广孝的恐怖能力!

    毕竟,当年姚广孝为燕王殿下逆天改命聚集气运,此事金忠同样心知肚明!

    乱世妖僧之名,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狗贼汉王爷就这么折了,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从最初的敌视,到后面的认可,他们三巨头早已对汉王改观,甚至选择支持汉王的某些新政!

    毕竟,在他们亲眼看到的各项新政中,那位狗贼汉王爷,当真是一心为国为民,反倒是没有做出什么利于他自己的事情。

    打击贪腐,改革盐法,制蜂窝煤,重用工匠,抢救宝钞,钱庄计划,打击程朱,弘扬新学,外放诸王……

    这一系列新政推行下来,朝廷财政大大增加,不再向以往那般入不敷出,朝堂百官凛凛奉法,官场风纪大为振扬,充满了不一样的新鲜活力……

    最主要之处,在于诸王外放,开拓海外!

    金忠蹇义夏元吉这三巨头,当初之所以答应汉王的请求,亲自主持宗藩改制,正是因为此举可助大明开疆拓土,一旦诸王掌控了这些地区,便可反馈大明造福百姓子民!

    外邦蛮夷的死活,三巨头是不太在意的,他们也没有这个精力去关注多想。

    大明境内的百姓子民,不少人都还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掠夺海外诸夷的资源,养活大明本土百姓子民。

    这种做法,虽然血腥残忍,但那只是对于蛮夷而言,大明反倒会因此蒸蒸日上!

    所以,三巨头同意了汉王爷的请求,甚至亲自下场制定宗藩新制度,主持诸王外放事宜。

    做这一切,不为其他,只为让大明老百姓填饱肚子。

    可是,汉王突然折了,那这新政,还能继续下去吗?

    汉王监国期间,推行了不少新政,都是利国利民的国家大计!

    但是他汉王如果当真突然暴薨,那这些新政还如何推行得下去?

    因为汉王那嚣张跋扈的脾气秉性,加之其监国汉王爷的权势地位,朝野上下才会对他又敬又怕,各项新政才得以顺利推行!

    如今,汉王薨了,何人主持新政的推行?

    太子爷吗?

    他是太子,万万不能插手其中!

    新政新政,一个“新”字,就代表了一切。

    纵观历朝历代,推行新政变法,总会伴随血腥与死亡。

    因为新政一旦推行,将会损害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他们自然会奋起反抗,这就是所谓的“守旧派”!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为利益!

    太子爷还只是储君,不是大明朝真正的君!

    为了稳固自己的太子大位,他绝对不能插手这新政推行!

    换句话来说,只有汉王爷这个身份特殊的王爷,才是推行新政的最佳人选!

    他朱高煦一不做皇帝,二不要贤名,三不结党营私……妥妥的孤臣楷模!

    即便他推行新政,得罪了满朝文武,最终不过只是抽身而退,前往云南就藩。

    而大明将会因为他的新政,福泽天下,造福苍生,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可是现在,汉王薨了,他们该如何是好?

    夏元吉长叹了一口气,眼眶没来由地变得湿润。

    或许在这位永乐名臣心里,他同样接受不了,汉王爷突然暴毙薨逝。

    论及私交,三巨头里面,他与汉王私交最深,也是他夏元吉最先看清汉王爷的宏图大志。

    这个朝臣畏惧怨恨、百姓爱戴尊敬的汉王殿下,从当初推行这些新政开始,就不是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啊!

    推行新政势必会得罪太多人!

    他朱高煦要是真为了夺嫡争位,那又何必去做太子爷的手中刀,为了大明得罪这些朝臣?

    更何况,他朱高煦要是真有那个野心,那继续在帝都监国,推行他的新政改朝换代便可,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去北疆营救太孙?

    太孙不死,他汉王必死啊!

    而且还是……万箭穿心而死!

    一想到这儿,夏元吉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世人皆错看了他朱高煦!”

    “皆错看了啊!”

    北镇抚司。

    “你说什么?!”

    张軏豁然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心腹千户。

    千户单膝跪地,泪流满面地开口道:“大人,汉王殿下……薨了!”

    “这是源自宫里的消息,太子殿下获悉消息后悲痛欲绝,宫里面都传开了!”

    张軏:“???”

    薨了?

    他怎么会薨了?

    明明走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

    “不可能!”

    张軏暴怒,上前一把揪住千户的衣襟!

    “你给老子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爷一向骁勇善战,身旁还有万骑精锐,怎么可能会暴薨?”

    千户被自家大人那狰狞模样吓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终于说出了缘由。

    “太子少师夜观天象,疑似与汉王殿下有关,太子殿下赶去钦天监,从少师口中得知了汉王疑似暴薨的消息……”

    太子少师!

    姚广孝!

    张軏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为何王爷临走之前,让自己盯着这个乱世妖僧!

    回想起上次汉王爷去鸡鸣寺,而后就着手准备赶去北疆,张軏终于反应了过来!

    “姚广孝!”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妖僧!”

    “你去盯着姚广孝,等他出宫之后,直接抓进诏狱!”

    千户闻言大惊失色,有些惶恐不安地追问道:“大人,他可是太子少师啊……”

    “老子不管他是什么太子少师!”

    张軏满脸狰狞怒容,恶狠狠地嘶吼出声。

    “老子只想知道王爷为何去北疆!”

    “王爷此刻在北疆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千户见状不敢再劝,只能领命而去。

    待他走后,张軏呆坐在椅子上,眼角不断有泪水滑落。

    “王爷,您放心!”

    “要是您真出了什么闪失,我一定亲手宰了姚广孝!”

    “不,杀他一人不够,我要杀光他们所有人,我让他们给您陪葬!”朕闻上古的大明:家父永乐,永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