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九十九

    罗空看到方柏霓这种状态，眉头紧皱，他忍不住问道：

    “前辈，您没事吧？”。

    方柏霓突然回过神来，她对罗空歉然一笑，道：

    “我心情不太好，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罗空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啊，走吧。”。

    片刻之后，两人便出现在蔚蓝色的海边。

    罗空看着方柏霓的状态，忍不住问道：

    “前辈，您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方柏霓看着罗空，开始大笑起来，她对罗空说道：

    “我没有什么事情，我只是有些郁闷而已。”。

    罗空：……

    他对方柏霓说道：

    “您如果觉得郁闷的话，也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也可以帮您排解排解。”。

    方柏霓看着罗空，点了点头，她对罗空说道：

    “你说我跟他还有可能吗？”。

    罗空闻言，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嘴欠，没事瞎问什么，这种问题让他怎么回答？

    罗空的脸部肌肉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片刻之后，他对方柏霓说道：

    “前辈，放心吧，一切皆有可能。”。

    方柏霓闻言，无声地笑了笑，她对罗空说道：

    “你说这种话的意思是我基本上没可能了？”。

    罗空：……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前辈，您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您觉得以韩昀前辈的实力，他会察觉不到吗？”。

    方柏霓的身体一僵，而后又强撑着继续向前走着，她扭过头来，眼眶已经微红，她对罗空说道：

    “为什么，你对我说说。”。

    罗空点了点头，他对方柏霓说道：

    “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种就是韩昀前辈已经不是之前的韩昀前辈了，他忘记了一些事情，或者说他选择忘记了你；第二种就是韩昀前辈自己明白，他无法面对您，所以他选择躲着您。”。

    方柏霓的眼眶中滑下两滴清泪，她扭过头来，看着罗空，问道：

    “有必要这么直白吗？‘。

    罗空苦笑道：

    “我实在不想骗您。“。

    方柏霓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的眼泪顺着脸庞落下，她问道：

    “他难道还不能放下吗？“。

    罗空沉思了片刻，反问道：

    “您难道还不能放下吗？这么长时间了，你们的事情应该有一个了结了，这个世界上不只是只有韩昀前辈的，您可以往未来看，未来会有一个爱您的人的。“。

    方柏霓扭过头来，她对罗空说道：

    “如果我现在让你放弃你的三个妻子，你愿意吗？‘。

    罗空摇了摇头。

    方柏霓怒气冲冲地看着罗空，她问道：

    “你都无法放弃，为什么要劝我放弃？”。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因为我跟我的三个妻子都是名正言顺的关系，我们之间并不像你跟韩昀前辈那样复杂，您明白吗？韩昀前辈很清楚，他跟您这辈子绝对无法绕开这个巨大的仇恨，所以不相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方柏霓冷笑道：

    “韩昀是这么想的吗？‘。

    罗空摇了摇头，他对方柏霓说道：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韩昀前辈了，所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只是我的揣测，但是我有信心，韩昀前辈应该和我想象的差不多。“。

    方柏霓看向罗空，她问道：

    “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罗空笑了笑，他对方柏霓说道：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的愤怒消减一些，请您动手吧。”。

    方柏霓叹了口气，她问道：

    “罗空，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我的意思很简单，您深爱着韩昀前辈，您追求韩昀前辈，您想跟韩昀前辈生活一辈子，那都是您的自由，我都没有权利干涉，我现在对您说这些话，只是觉得你们不合适而已。”。

    方柏霓一掌将罗空拍到沙滩上，问道：

    “你不怕我杀了你。”。

    罗空笑了笑，他对方柏霓说道：

    “我还是那句话。”/

    方柏霓点了点头，她对罗空说道：

    “你挺不错的，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胁迫你吗？‘。

    罗空摇了摇头，他对方柏霓说道：

    “并不是，我只是说了一些我想说的话而已，前辈，您误入歧途了。”。

    方柏霓点了点头，她对罗空说道：

    “好吧，这算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罗空摇了摇头，他对方柏霓说道：

    “并不是，我要给你说明白，这只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以后的生活应该想明白，而不是想要替别人转达思想。”。

    方柏霓点了点头，她对罗空说道：

    “罗空，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跟他就不合适吗？”。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你们就是不合适，哪怕你再不愿意承认，你们就是不合适，您想想，韩昀前辈和您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您不能忘记这些，韩昀前辈也不能忘记这些。”。

    方柏霓反问道：

    “难道人就一定要执着于过去吗？深陷仇恨的牢笼中，此生不能挣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然可以，但是您想清楚了吗？您这么做对你们两人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您的父亲对您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显而易见，韩昀前辈的家人是韩昀前辈此生难以忘记的存在。”。

    方柏霓叹了口气，对韩昀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就真得没有半点可能了？‘。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您不要纠结了，看看面前的这片蓝海吧，我们的大千世界就像是这片蓝海，它很大，很美丽，我们每个人都像是这片蓝海中的一滴海水，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您应该清楚，韩昀前辈和您这辈子都是同行的，但却永远都无法改变对方，你们无法也不能忘记对彼此的血海深仇。“。

    方柏霓叹了口气，对罗空说道：“

    “罗空，我觉得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对仇恨看的太重了，我实在是不敢相信，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罗空摇了摇头，他对方柏霓说道：

    “并没有什么，我只是很明白，仇恨就是仇恨，即便是你刻意地忘记它，它也不会消失。当你某一天再将它回忆起来的时候，它会成倍成倍地放大，最后放大到即便是世界磨灭了，这个仇恨也无法消失的地步。“。

    方柏霓脸色一白，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罗空，却说不出来任何话。

    方柏霓看着罗空，问道：

    “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罗空叹了口气，他对方柏霓说道：

    “我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生活在仇恨中，我很清楚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感觉，我也很明白，仇恨绝对不会消失的，它虽然会被遗忘，但也会被重新想起，您最好想明白再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

    方柏霓叹了口气，她挥了挥手，罗空便消失在原地。

    方柏霓侧过头来，看着旁边这片蓝海，叹了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昀了，她叹了口气，看向远处，那里正有一群海鸥，在自由自在地翱翔着。

    方柏霓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脱下鞋子，走进了大海中。

    冰冷的海水冲刷着方柏霓那小巧白嫩的玉足，让她清醒了些，她看着远处，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罗空说的是对是错，但是罗空的话也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跟韩昀可能真得没有结果。

    方柏霓叹了口气，回到了虚空中。

    罗空看到方柏霓回来，叹了口气，选择了闭嘴。他明白，他如果继续说下去，可能会将这个超级强者逼走，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

    虚空的另一端，韩昀叹了口气，他呢喃道：

    “罗空说得对啊，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韩昀特别清楚，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跟方柏霓是绝对没有可能了。方父当着他的面杀了他的所有亲族，他又亲手杀死了方柏霓的父亲，几乎将方氏一族尽数杀尽，这是绝对无法洗净的仇恨，他每天看着方柏霓，就能够回忆起当年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实在是不愿意面对。m.

    方柏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锁了起来，几天没有理会其他人。

    罗空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做过了，如果方柏霓还是不理解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了。

    方柏霓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幕幕当年的画面。

    ……

    年轻的白衣剑客独自仗剑杀入方家，方家高手尽出，却没有人是那剑客一合之敌，最后，方家甚至连不出世的太上长老都请了出来，可最后也只不过是给这个年轻的剑客的身上多添了几道伤口而已，而后，那个剑客来到了早已经吓傻了的女子身后，一剑斩落了女子父亲的头颅……

    泪水溢出了方柏霓的眼眶，而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方柏霓咬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现在才意识到，这些年来，支撑着自己的，或许并不是爱情……寒舞安的您的神龙已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