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对不起
过了好一阵之后，谢凉才彻底清醒。 难得的温存让他心笙摇曳，并且下意识地开始想谢停是不是要和他重归于好。 一句温软的请求却转眼就撕碎了这份平和的假象。 “阿凉，我想出去走走。” 谢停身上还带着情欲的余韵，眉眼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慵懒，看着谢凉的目光也是温柔中带着期待，如同他们很多年前在一起的样子，却无端让谢凉的心凉下来。 他的阳具还留在谢停身体里没有出来，软润的肠肉一下一下轻轻嘬吸服侍着阳具，温热的身体紧密挨在一起，世间没有比这更亲密的了……除了他们的心。 恼怒转瞬间就从心底升起来，谢凉眯了眯眼睛，手指掐上谢停的下巴，声音也冷下来： “所以，你是为了离开才这么讨好我？” 心中一半恼怒一半期待，但连谢凉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拧眉盯着谢停的眼睛，等着谢停的回答。 谢停眼帘垂了下去，长长的睫毛挡住了谢凉窥探的目光，又在片刻之后抬起，含着浅浅得漫不经心的笑意看谢凉： “不答应就算了，凶什么凶……” 然后试图推开谢凉坐起来。 人还没坐起来，下一秒就又被谢凉揽住腰重重按回床上，整个人狠狠覆上来。 ？ 谢停抬眼，对上谢凉恼怒的目光。 阳具重新重重顶进深处，比上一次的动作粗暴了许多，谢凉用生怕谢停逃跑的力道死死按着他，谢停不用看也能感觉到腰上多了两个青紫指痕。 他没做声，眉眼带笑，明明白白让谢凉看见他在勾引，越发勾起谢凉的火气。 其实最初他也没想做什么的，只是看着谢凉的睡颜，就忽然很想很想亲一亲谢凉。 偷亲因为谢凉醒过来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亲吻，谢停知道谢凉很累，他又许久没有和谢凉亲近了，于是接下来的一切就顺理成章。 缠绵过谢停才想起似乎不应该这样，但做都做完了，也只能将错就错，先想办法圆回来再说。 谢停手指一下一下地在谢凉脊背上转圈，腿半勾着谢凉的腰，喉咙里断断续续溢出含糊的呻吟，笑着看谢凉在他的动作中越发恼火，然后忙里偷闲地想： 偶尔发泄一番其实挺不错的。 “唔……” 谢凉不满他的走神，皱眉狠狠顶了一记，阳具重重撞上碾过前列腺点，指尖捏着谢停的乳尖转了一圈。 谢停忍回骤然出口的闷哼，腿上力道紧了紧，将自己更牢地挂在谢凉身上。 房间里肉体拍击的声音和黏腻的水声清晰可辨，谢凉的怒气也同样显而易见，谢停在这激烈的折腾之中反而升起了安心的情绪，克制着指甲没有掐到谢凉，却将牙齿轻轻在谢凉肩膀上厮磨。 于是又一阵无从发泄的火气上涌，谢凉盯着谢停磨了磨牙，然后低头一口同样咬上了谢停的肩膀。 不同于谢停调情一样的磨咬，咬了半天只留下一个口水印，谢凉下口十分不客气，一口就在谢停肩上留下个月牙形的印记。 即使做了那多次，但这样的举动对两人来说都还是第一次，谢凉忽然就来了兴致，盯着谢停肩上迅速浮起的痕迹目光灼灼，然后寻找下一个适合下口的位置。 湿漉漉的亲吻从肩膀一路向下蔓延，到谢凉喜欢的位置，就呲出一口白牙狠狠咬住，一番吸吮啃咬之后再转战下一个位置。 谢停皮肤白，于是这样的痕迹就显得十分触目惊心，谢凉口下又不留情，因此没过多久，谢停的胸膛上就再也找不见一块儿好肉。 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整个胸膛上，谢停一对手臂上也留下不少痕迹，疼倒不算很疼，就是让谢停觉得难为情和……忐忑不定。 离开谢凉的三年中，谢停身上留下的伤疤不知凡几，几乎全身上下到处都有。 虽然谢停用遮瑕膏将其全部遮掩住，但，和正常的皮肤总归是不同的。 新生的肌肤娇嫩敏感，碰一碰都会升起一层痒意，即使有遮瑕后触感隔了一层，被这般啃咬，还是升起尖锐的刺痛。 谢停提防着谢凉发现不对，却又不敢过分推拒，只能尽力勾着谢凉，试图让谢凉忽略自己身上那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他克制着攀在谢凉脊背上的双手，双手交握着按在一起，不让自己的指甲伤到谢凉，只在自己手背上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 忽然谢凉半坐起来，谢停下意识松手，然后就被谢凉并住手腕举到头顶。 双腕被谢凉用衬衫缚住系在床头，脚踝也被举起按在头的两侧，接着用另一部分衬衫绑住。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谢停的腿根绷紧，韧带一抽一抽地疼，两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只要略偏一下头，就会有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滑进发间。 他甚至能感觉到因为疼痛，自己的肌肉下意识的绷紧，肠肉控制不住的收缩，清晰的包裹出谢凉阳具的形状，反倒更好地在服侍那个在他身体里作乱的家伙。 但谢停忍着没有出声，等谢凉射出来才轻轻长呼出一口气。 他正暗中庆幸着谢凉没有注意到，就察觉谢凉的指尖在一处敏感的皮肤上揉捏：“哥哥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被谢凉咬过的皮肤都泛着红色或者青紫，于是这中间仍旧白皙的皮肤显得无比醒目，偏这样的色差范围实在不小，除非谢凉是瞎子才看不见。 而疤痕那细微的凹凸感，在谢凉的刻意摸索下也变得十分明显。 谢停瞬间变了脸色。 “不知道。” 谢停避开谢凉的目光试图糊弄过去，又被谢凉掐着下巴掰回来，他此刻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这样不雅的、近乎求欢的姿态此时一点气势都没有。 尤其是谢停的腿根在刚才的性事中被撞击得一片通红，股间那张小口已经彻底被磨成艳红色，此刻正一张一合小口地吐着白浊。 合着谢凉在谢停身上留下的大片青紫痕迹，让谢停整个人都说不出得淫靡而凄惨。 “哥，不解释一下？” 谢凉指尖用力在那个地方揉搓，力道大得几乎要磨下一层皮来，但因为遮瑕膏的效果，谢停的那一处皮肤毫无变化。 看一眼谢停拒绝配合的模样，谢凉不再说话，转而用指尖大力碾过谢停的每一寸肌肤。 即使因为遮瑕膏的存在，触感隔了一层，细嫩的皮肤也无法承受谢凉这样的折腾，层层的酥麻刺痛随着动作迅速窜上天灵，刺得谢停几乎无法忍受。 但谢凉的动作并不止如此。 谢凉拉开床头柜抽屉，从中翻出一只笔，一边指尖用力碾磨着确定范围，一边用笔将其圈起来。 笔尖动作轻缓，不疼，但痒得厉害，痒得谢停呼吸颤抖，不得不扭动身体躲避。 谢凉瞥一眼谢停，然后半身体重压在谢停身上，压得谢停韧带疯狂叫嚣疼痛，手上稳稳地继续刚才动作。 谢停喉咙里呜咽一声，扭动得更厉害，却怎么都甩不掉身上这个人，还被谢凉惩罚地在唇上咬了一口。 到谢凉终于画完，谢停已经完全没力气折腾了。谢凉则看着谢停身上大大小小的圈，一时陷入沉默中。 即使开始不明白，这么长时间，谢凉也猜到这一片大大小小的、突兀的白皙都是什么了。 那都是谢凉从未见过的疤痕。 若这疤痕生在谢凉自己身上，他可以自豪地笑一声说这是“男人的功勋”，但当这疤痕生在谢停身上，他却觉得无比心疼，只恨自己竟然这么无能。 “哥……” 谢凉呜咽着喊一声就说不下去了，放开谢停的手脚扑在谢停身上掉眼泪。 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谢凉无法想象他哥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罪。要不是……要不是他没用，他哥怎么可能受这么多委屈？ 这么想着，连谢停重逢以来的恶劣态度，在谢凉心中都有了答案。 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哥哥，他哥应该还是曾经那个温柔的模样。 他早该想到的，他哥不会无缘无故变成现在这样。 但他做了什么？他不但没有好好保护哥哥，还对他哥哥做了那么多……的事。 “对不起对不起……” 谢凉哭得难以自己，眼泪将谢停的肩膀都浸湿了一大片，然后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阿凉……” 谢停匆匆握住谢凉手腕，表情僵硬地看着谢凉脸上迅速肿起偌大一个巴掌印，心情十分复杂难言。 他就知道，如果被谢凉发现，他这么久的努力就全白费了。谢凉到底有多在意他谢停是知道的，接下来再想达成目的，就需要费更多的努力。 心情在安慰谢凉和火上浇油中间左右摇摆，最后还是对谢凉的心疼占据了上风，心中有个小人在谢停耳边努力劝说： 你忍心看他这么难过吗？就算你继续折腾，他可能也只会更痛苦而不会生气，何苦呢？ 手在谢凉背后虚空中松了又紧，谢停还是松了力道，将手轻轻拍在谢凉肩背上，把谢凉向自己怀里拥紧，无声地给谢凉一个安慰。